“父亲，我想喝糖水。”
张良笔一顿，没有说话。
不疑迟疑片刻，又一次道：“父亲，不疑想喝糖水。”
笔被悬到架上，张良起身，目光淡淡：“我没有。”
旁侧女子脸上浮起几分埋怨，蹲下身，摸了摸不疑小脸，道：“君怎得今日如此冷淡？”
张良瞥见不疑眼中惊惧陌生，手指不由蜷了蜷，有些懊悔。
他背过身去，不看不疑与妻子，只冷硬道：“今日你与我要糖水，明日我不在，你便敢向他人要糖水。今日我为你父，与你有情，尚可与你，明日人心难测，你便也这般讨要？”说罢拂袖推门而去。
不疑沉寂半晌，小眼含泪，只强忍着，并未流出。抽噎几下，终是嚎啕大哭，直看得水夫人心疼不已。
“父亲为何这般对我……”
水夫人一时只觉得张良太过严苛，不疑尚小，讨要糖水不过孩子心性，又何须如此说教？她这么想着，一抬眼，却见木窗子微微一动，冷不防正对上窗缝外一双熟悉的眼睛。那眼睛见了她，一惊，倒是没躲，只是渐渐地，竟也有了些恼恨的意思。那眼睛朝后一闪，立时便不见了。
“父亲为何这般对我……”
水夫人咽下了本已到喉中的话，眉间怨怼尽数散去，化作满脸无奈。
她额头抵上不疑尚留着一串泪的小脸，蹭了蹭。
“父亲与你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