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爱吃茶,探来的拇指上,尚残留着强烈醇厚的茶饼香气,而他指间动作原算不得轻,不似待极珍贵的瓷器那般,反倒更像是收刀入鞘般的捺。自己并未因这番不算轻缓的举动,低下颅首,白净面容间,只将那双漆亮瞳仁轻垂,嘴间干脆利落道)
好。
(提着裙,走得离畔更近,任由菖蒲枯苇的露水洇湿鞋面,打湿“河灯”的边角)那,今年就由我来许这桩愿吧。
(待将那河灯目送远,孤光点萤融进满河星里,才添)明年的河灯已经制好,藏在柜里了,只不过届时怕是要劳烦哥哥替我放灯。
(女孩家许愿,无外是盼门楣荣赫,或是盼父兄无坚不摧,也无所不能;但我是不同的,因我不肯他涉险)明年我许的愿是:哥哥不必途遇荆棘,只盼着哥哥人生完满,平安顺遂(讲到这,终在这片冷月如练的皎洁里,垂下柔软的颈)
还有蒋公子的那份,也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