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小昕出院那天,高队派了一辆车。病虽好了,但严重的营养不良加心力交瘁,小昕身体极度虚弱,人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医生叮嘱要静养一段时间,开了些营养食品。小四抱小昕上车,惊觉小昕竟那么瘦,抱在怀里没什么份量,嘴唇差点咬出血来。
小四开始学着做饭,不免手忙脚乱,还好有朵朵帮着。小昕住院期间,朵朵承担起了做饭的重任,副食品极少,熬点粥配点咸菜就得,一乐偶尔买回点青菜,朵朵就学着妈妈的样子把青菜弄碎跟粥拌在一起,一乐负责采买,二和负责看火。三个孩子过早的经历了生死,一夜之间长大了。
二和也经常往厨房跑,看能不能帮点忙。
饭熟了,小四扶起小昕靠在自己怀里,朵朵端个小碗,细心的喂妈妈吃饭。小昕吃了两口,眼前好象看到另一个景象:她靠在小四怀里,父亲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细心的喂着,嘴里还说着,昕儿…好…昕儿……多吃点。
泪又流下来,朵朵流着泪:妈妈,妈妈,再吃点。
小四俯在她耳边低低的喊,小昕,小昕。
小昕接过碗,粥和着泪一起咽下去。
朵朵抹着眼泪收走碗筷,小四扶小昕躺下,看着小昕苍白消瘦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小四也是又黑又瘦,满眼血丝,脸上满是疼惜和疲惫,小昕摸着小四的脸:孩子们吃了吗?
小四:我这就去做。
吃完饭,小四来到一乐二和的房间,一乐红着眼睛跟床较劲,二和默默的擦泪。
小四摸摸孩子们的头,叹口气。来到朵朵房间,朵朵缩在床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小四抱着朵朵,朵朵抽抽噎噎的哭起来:爹,福爷…爷,爷…爷…都走了,爹…你不能…让妈…妈…走。
小四抱着朵朵瘦小的身子,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天知道这个九岁的孩子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闺女,不哭。咱们跟妈妈一起睡,啊,乖,不哭了啊。要不妈妈看到又要伤心了。
朵朵抽噎着点点头,小四给朵朵擦擦眼泪,抱着朵朵来到卧室。朵朵爬上床紧紧地抱着妈妈,小四斜靠在床上,把妻女揽在怀里。
在小四细心照料下,小昕慢慢恢复了,时常一个人发呆、落泪。小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天下班急急的回家,尽量做出个笑脸。
小四:小昕,我们特侦队要解散了,你说我干点什么好呢?
小昕:怎么了?
小四:没特务可抓了。那些特务啊,不是饿死了,就是只顾填肚子,没心思搞破坏了。
小昕:又鬼扯。
小四:小昕,笑一笑,我最喜欢看你笑了,跟花一样。
小昕叹口气:老了。
小四:哪里老啊,现在咱俩走一起,人家准说你是我闺女。
小昕泪又流下来。
小四抱着小昕:唉,我心都碎了,你要让我心疼死啊。
小四一手背在身后:小昕,闭上眼,给你看个好东西。
小昕:什么啊?
小四:闭上眼,快。
小昕闭上眼。
小四一手捏住自己鼻子使劲往下拉,另一手把两颊往上推,把眼睛挤成一条缝,囔着鼻子喊:看,大狐狸来了。
小昕看着小四胡子拉喳的怪样,破涕为笑:哪有你这样的狐狸,倒象个狗熊。
小四笑了:狗熊就狗熊,只要你高兴就好。
小昕叹口气。
小四轻轻摇着小昕:小昕,快点好起来吧,一乐都不吃东西了。
小昕:一乐怎么了?
小四:他说我做的饭不好吃,看一眼就饱了。
小昕:这个傻孩子,正长身体呢。
小四:说的是啊,你再不好起来,臭小子就要绝食了。
朵朵也经常逗妈妈,讲些学校里的趣事。一乐、二和也过来,一家人围在一起聊着、闹着,沉闷多时的家又有了笑声。小昕理解小四和孩子们的苦心,把悲伤深深的埋在心底,又开始了以往的日子。小四经常跑到厨房来,冲朵朵做个手势,蹑手蹑脚的走到小昕身后,抱起小昕。
小昕唬一跳:别闹。
小四大咧咧的笑:我看看你长胖没有。
小昕:没正形。
小四:你歇着,我来做饭,你指挥。
然后,做什么饭呢,米搁哪儿了,用哪个锅啊,蒜切成片好还是丝好,胡搅蛮缠。朵朵就一直笑,小昕烦不过,把小四推一边,自己动手,小四和朵朵打下手。
小昕出院那天,高队派了一辆车。病虽好了,但严重的营养不良加心力交瘁,小昕身体极度虚弱,人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医生叮嘱要静养一段时间,开了些营养食品。小四抱小昕上车,惊觉小昕竟那么瘦,抱在怀里没什么份量,嘴唇差点咬出血来。
小四开始学着做饭,不免手忙脚乱,还好有朵朵帮着。小昕住院期间,朵朵承担起了做饭的重任,副食品极少,熬点粥配点咸菜就得,一乐偶尔买回点青菜,朵朵就学着妈妈的样子把青菜弄碎跟粥拌在一起,一乐负责采买,二和负责看火。三个孩子过早的经历了生死,一夜之间长大了。
二和也经常往厨房跑,看能不能帮点忙。
饭熟了,小四扶起小昕靠在自己怀里,朵朵端个小碗,细心的喂妈妈吃饭。小昕吃了两口,眼前好象看到另一个景象:她靠在小四怀里,父亲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细心的喂着,嘴里还说着,昕儿…好…昕儿……多吃点。
泪又流下来,朵朵流着泪:妈妈,妈妈,再吃点。
小四俯在她耳边低低的喊,小昕,小昕。
小昕接过碗,粥和着泪一起咽下去。
朵朵抹着眼泪收走碗筷,小四扶小昕躺下,看着小昕苍白消瘦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小四也是又黑又瘦,满眼血丝,脸上满是疼惜和疲惫,小昕摸着小四的脸:孩子们吃了吗?
小四:我这就去做。
吃完饭,小四来到一乐二和的房间,一乐红着眼睛跟床较劲,二和默默的擦泪。
小四摸摸孩子们的头,叹口气。来到朵朵房间,朵朵缩在床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小四抱着朵朵,朵朵抽抽噎噎的哭起来:爹,福爷…爷,爷…爷…都走了,爹…你不能…让妈…妈…走。
小四抱着朵朵瘦小的身子,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天知道这个九岁的孩子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闺女,不哭。咱们跟妈妈一起睡,啊,乖,不哭了啊。要不妈妈看到又要伤心了。
朵朵抽噎着点点头,小四给朵朵擦擦眼泪,抱着朵朵来到卧室。朵朵爬上床紧紧地抱着妈妈,小四斜靠在床上,把妻女揽在怀里。
在小四细心照料下,小昕慢慢恢复了,时常一个人发呆、落泪。小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天下班急急的回家,尽量做出个笑脸。
小四:小昕,我们特侦队要解散了,你说我干点什么好呢?
小昕:怎么了?
小四:没特务可抓了。那些特务啊,不是饿死了,就是只顾填肚子,没心思搞破坏了。
小昕:又鬼扯。
小四:小昕,笑一笑,我最喜欢看你笑了,跟花一样。
小昕叹口气:老了。
小四:哪里老啊,现在咱俩走一起,人家准说你是我闺女。
小昕泪又流下来。
小四抱着小昕:唉,我心都碎了,你要让我心疼死啊。
小四一手背在身后:小昕,闭上眼,给你看个好东西。
小昕:什么啊?
小四:闭上眼,快。
小昕闭上眼。
小四一手捏住自己鼻子使劲往下拉,另一手把两颊往上推,把眼睛挤成一条缝,囔着鼻子喊:看,大狐狸来了。
小昕看着小四胡子拉喳的怪样,破涕为笑:哪有你这样的狐狸,倒象个狗熊。
小四笑了:狗熊就狗熊,只要你高兴就好。
小昕叹口气。
小四轻轻摇着小昕:小昕,快点好起来吧,一乐都不吃东西了。
小昕:一乐怎么了?
小四:他说我做的饭不好吃,看一眼就饱了。
小昕:这个傻孩子,正长身体呢。
小四:说的是啊,你再不好起来,臭小子就要绝食了。
朵朵也经常逗妈妈,讲些学校里的趣事。一乐、二和也过来,一家人围在一起聊着、闹着,沉闷多时的家又有了笑声。小昕理解小四和孩子们的苦心,把悲伤深深的埋在心底,又开始了以往的日子。小四经常跑到厨房来,冲朵朵做个手势,蹑手蹑脚的走到小昕身后,抱起小昕。
小昕唬一跳:别闹。
小四大咧咧的笑:我看看你长胖没有。
小昕:没正形。
小四:你歇着,我来做饭,你指挥。
然后,做什么饭呢,米搁哪儿了,用哪个锅啊,蒜切成片好还是丝好,胡搅蛮缠。朵朵就一直笑,小昕烦不过,把小四推一边,自己动手,小四和朵朵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