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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9-18 07:46回复
    这是个寒秋,冷风早早在应钟初时就已经吹向了汴梁的每一处,中秋早过了,但金桂尚未落尽,所经苑中仍能闻见些甜香。
    蚊虫早在刚入秋时就已经少了很多,显得格外安静,至少在我来之前是这样的,小心自支起的牗外冒出了首去瞧屋里人。
    :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9-21 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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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上灯如豆,掌心一寸宽的红肿烧灼似的作痛,但还能握得住笔,便熬着颤意,仍一笔一划往下书。落于纸面的墨迹歪扭得不忍卒视,一口气哽在喉间,笔搁得轻,闻声时正挪开镇纸,还没来得及将这一张废纸扔去。
      眸光微动,压着未叹,让人给他开门,手藏到袖间,转身前支起笑,面向赵伏仪时仍是那位一贯温和的兄长。
      “还有些夫子布置的课业未完,你怎么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9-2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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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行过几步绕进了屋中,并没有去细看铺陈在案上的澄宣,灯火还在几缕自牗外漏进的秋风下颤巍巍摆动着,拿着烛剪去摆弄浸了油的棉芯,被烧成水状的一小汪烛像落泪一般自壁身滚落。
        如我一般对课业不算上心的都快结了,更不用说他。
        :我刚从阿娘那来,没寻见你,阿娘说你已经回来了
        眼珠儿转了转,才搁下剪子,再弯了眉目。
        :嗯……哥哥什么时候写完?我想去鹤庄栅看花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9-21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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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汇于砚湖,积成浅潭,墨色沉沉,映得烛光如月。近秋的寒几乎浸透周身,指尖无意识地勾向腰间玉佩,借白玉些微凉意,缓去伤口灼痛。
          “嗯,阿娘……令我专注课业,不得有失。”
          甚少与他解释什么,视线落于眼前眉目,指尖便悄然松开,心底的灼痛竟也平复几分。
          “走吧,现在去。”
          我写不了字。
          “课业早些回来写,哥哥应付得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9-21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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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
            自小时到现在,阿娘与兄长对于我的一些所请都不会拒绝,连多几分央求都不用,便连其他的说辞都省了,这时去说不定还能捉到个被遗落的蝈蝈。
            其实我同兄长生得并不像,但许是双子缘故,有些事并不需要多说,总能瞧出来些,握上了他的右腕。
            :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
            在之后又添一句。
            :我不是说课业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9-21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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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无虞,掌心平缓地抚过他后脑,郁气尽收于胸腑,而后才笑着一屈指,轻轻敲在他脑门上。
              “能有什么事,哥哥被夫子打了手板还要让你看笑话?”
              右手翻出来,一道红痕清晰地横亘掌中,我十足坦然地,还要去捏他脸颊。
              “看够了,走吧,回来冰敷一阵便好。”
              歆羡与嫉妒之孰多孰少不可计数,或许不止于此,无论如何,对他都不当言一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9-21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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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下学到现时已经过去许久,那一道红痕仍然未有消下,额上被敲了一下,是很轻的力道,握着他的腕没有再次松手。
                :不行,现在就敷,不然待会就难消下去了
                让侍从去取冰来,也将方才要出去的念头已经忘去了脑后。
                :是不是很疼?


                IP属地:安徽9楼2021-09-21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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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才没那么娇气。”
                  这般说着,也并不拦他,灼痛被寒冰浸润,冷透肌骨,却未全然麻木,痛便愈加难以忽视。手搭上他的腕,挪开几分,仍旧温和。
                  “没事,不疼。”
                  阿娘手中的戒尺落下时我未皱眉头,冰块敷上时亦然。我时常想,或许我是应该皱一下眉,对她掉几滴泪,她心软了,也就会更疼我一些。
                  总是如此期冀着。
                  “不去看花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9-21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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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在卵石路上摔过,掌心磕到时也很疼,所以说一些不疼的话,也很直接的驳了回去,用薄布包着冰放在了他的右手掌心。
                    :我不相信
                    沉默了几息,才作出了决定。
                    :今天不去了
                    转身去整理着还空的几张雪宣。
                    :哥哥还有多少课业?你的字我也能学的


                    IP属地:安徽12楼2021-09-21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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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反驳来得干脆,笑音禁不住,掌中握着冰,凝息片刻,并未推拒代写的请求,抬手指与他看。
                      “不多,就剩这一些。”
                      恐怕明日让阿娘瞧见他的字,便又要打了。我立于他身后,眸色渐深,终究没说什么,抬手覆上他发顶,宽慰一般抚下。
                      只有赵伏仪会这般待我,他要做什么——自然都可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9-21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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