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8
“柏元,这么晚回来啊…去干嘛了,我这正等着你呢。”白凌洲坐在地毯上望着玄关处换鞋的江柏元,讪笑着收拾起茶几上乱七八糟的练习册试卷以及教科书,电视里依旧播放着打打杀杀的画面。
江柏元的头发被晚风吹的有些乱,他扯了扯宽大的衣领。看见眼前这副凌乱的模样便不留痕迹地皱皱眉,视线略过自己卧室虚掩的房门身子略微怔了怔,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手。
听着哗啦啦地水声,白凌洲难免心虚地从地上挪到沙发上坐着。转头看着江柏元擦干手径直走过来在自己身旁坐下,肩头自然地贴在一起,鼻尖嗅到独属于那人身上清淡温和的香气,白凌洲隐隐有些紧张地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
“都写完了?”
“嗯…”
“为什么在这写。”
客厅静悄悄的,白凌洲余光看了眼黑乎乎的电视屏幕,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不出半句话。急促地呼吸声与频繁眨眼的动作暴露了自己的紧张,可江柏元依旧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精心‘抄’完的练习册,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询问着。
“就、写完了,看看电视嘛。”
江柏元抬起头直勾勾地与身侧的少年对视,镜片后漆黑的眼底深沉得如同一片死海。他单刀直入地问道:“去过我的房间吗?”
“没…”白凌洲不敢直视那双能读人心思的眼眸,他下意识地摇头转移视线,心虚地抽抽嘴角。
江柏元被面前人儿拙劣的演技逗得想发笑,可面上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只是略微侧身将练习册丟在白凌洲身上:“去拿戒尺。”
白凌洲知道那威力十足小玩意藏在自己的床头柜里,紧张与恐惧混合着让他像只炸毛的猫咪般身子僵硬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刚抬起眼眸就怯怯地转移视线,垂死挣扎地反驳道:“我不要!为、什么啊…”
一时间空气有些沉寂。
“呵。”
片刻后才耳畔响起一道微乎其微的嗤笑声,白凌洲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面前的江柏元似笑非笑地偏了偏脑袋,仿佛胜券在握地戏弄着落入陷阱无处可逃的猎物,眼角眉梢满是嘲讽之意,轻声说道:“凌洲,演技很差。”
最终少年还是哭丧着脸去拿了戒尺。
光滑冰凉的触感就和江柏元本人一样具有震慑力,客厅里,江柏元岔开腿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正中间,垂着眼眸不言不语就压抑得令人喘不上气。递过戒尺,白凌洲颤颤巍巍地站在对方双腿之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要开口解释。
脑子却一片空白。
“伸手。”
江柏元没有说哪只手,白凌洲只觉得心脏狂跳。下意识地就颤颤巍巍伸出左手,纤细的五指连指尖都透着淡淡地粉色,掌心白皙带着几处由于之前打篮球磨出来的薄茧。
“啪。”
黑檀木夹着风声戒尺砸在掌心,剧烈地疼痛穿过一层薄薄的皮肉渗入骨头里。白凌洲叫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捏紧拳头想要缩回去,可看见对方冰冷的眼神又只好抑制心底的恐惧慢慢伸出来。
疼…是真的疼。
火辣辣的疼痛几乎让他连手指都不敢伸直,可随着第二道戒尺落下,掌心迅速地泛起深粉色。接二连三的戒尺毫不放水地抽打下来,客厅里噼里啪啦的声响最后在白凌洲带着哭腔的喊叫声中停下。
手腕抖的不成样子,将深红肿胀的手藏在背后,眼里泛了层水汽使他看不清江柏元冷淡的神色,低声地服软道:“江柏元…”
“伸手。”
换来地依旧是毫无感情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