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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月落小连枝:让世界是世界,我甘心是我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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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连枝的一周年特别晒戏。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3-05-02 18:46回复
    致谢||
    感谢一年以来所有支持连枝的朋友,感谢我每一次失望后的坚持,感谢一切从春天开始。


    IP属地:四川2楼2023-05-02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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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简介||
      月落小连枝,世家群,始于二〇二二年五月一日。经历过休群、解散,一路摇摇晃晃走到今天,好在不算破碎。追求自然、流畅、生动的文字之美,一起感受演绎的力量。


      IP属地:四川3楼2023-05-02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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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深知结局既定,可这不会阻拦我全力以赴去爱每一个当下的你。


        IP属地:四川4楼2023-05-02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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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曾旁观过太多飘摇故事,唯独这次驻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枝茉莉渐渐枯萎。
          /
          周姮
          静置于案几的汤药已凉了太久,两刻之中、姮只是安坐在杨后榻边,默观她憔悴失力的睡容。到底不忍扰眠,为她抚平紧蹙的黛眉。从前并非如此的,即便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从前。该怪罪命途吗?出身名门嫡脉,历经淮阳县主、世子妃、太子妃,直到今日皇后,诚然无从怪罪。于萦绕不可散的苦味中、姮惋叹这荣华无双的玉阙也无法滋养她渐枯涸的心,反而见证一枝茉莉在无数场素秋中一次次盛大的凋零。未央无人留侍的冷清无关寂寞,唯在握住杨后的手时,心生出阔别已久的自在从容。后来姮身披落花之下的残败才幡然了悟:一如昔年重阳宴下,方过笄年的两位少女一日复一日的闲适时光。


          IP属地:四川5楼2023-05-02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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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在你我既定的命理中,唯一重要的是慢慢辨清自己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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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识铃
            当芭蕉的冷露滴落枯荷之上,当都城的秋风吹过渭水湖旁的新桂,青春的兰桡在落日长安中渐渐远去,而远方,也再也没有传来故人的消息。在成婚半年后,徐娘子已能从善如流地学礼治家,并在玉台辅处内事。她在夫妻的庭苑种下许多花草,一如少女时期般,将许多细致与耐心倾注与此。而有些事情,却随着岁月的流动而失去了色彩,比如、某年的一场白雪已在记忆中褪为灰色,某年踩落足下的丁香,业也捐身新的春天了吧?此刻的徐娘子正在灯烛下清看鹤行云的事册,并等夫君一同问安视膳。直至窗外的兰铃开始轻动,推门的风中也盈注了与他共用的夷香,才在秋月正好的此时,吹灭一盏芦灯,与他共往正厅去了。


            IP属地:四川6楼2023-05-02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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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再见时,不要相视太久,我的眼泪总是会太轻易为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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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镜缘
              东宫中红绸灯火联翩,映衬出太子娶妻的喜色。大抵今日赴会,是很难得地作为房二娘子、而非玉台的房奚官了。在这一场觥筹里,很不可避免地会见故人,但经一岁春秋的濯洗,还是能很自持地、从容地向他轻轻地点过头,旋即错身相背,去往各自应该的地方。只是在两丛睫羽里,凝住了一滴泪,迟迟地不曾落下。在桂子秋香里,所想的却是经年以前的梅与雪:而那一场正德元年的一场密雪,或许早已悄无声息地融化在了正德二年的春日里,再也不会被提起了。


              IP属地:四川11楼2023-05-02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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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承蒙神灵的一点偏爱,因此不敢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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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续雪
                月栖云阿,星芒流洒,尾翼辉河汉。明烛炳夜,博山停云,焚香销金鼎,燃的是一篆灵虚伴月。案上清墨融,又撤半张玉版宣,丹灵灼灼,索性出门廊池饲鲤。素罗裙,少着钗环,溅玉清响,引目去,望琢玉之技,思今日春风萃榜上有名,夜露清积,支颐含笑,低却一折脊拈花戏鲤,指尖莹润色,笑靥尤开,心中是:纵是春光曦睡,待灯火阑珊、日出扶桑时,当有我名姓呀。


                IP属地:四川12楼2023-05-02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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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要如何才能证明,这些并非全因少年意气,而是生在杨族的必须。
                  /
                  杨鹤洲
                  豆烛明照,一方小室岑静,而仅有杨鹤洲把笔、研墨时细微的水声,行云般写云: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慢慢地写,先落得“杨”字,行迹走得清沉与峻重,横捺纵长,也愈见端美,不复潦草与浑豪;再写“鹤”,像挲磨在昂首但再也不会乘流云、忘身青山的白翎,玄与素流淌着交错,最后化成一个温柔、轻落的点,寄宿着一瓣被珍惜托起的冬花的灵魂。
                  秋闱出榜的这一日,曛色迟淡,天宇旷清,同窗的欢声与羡语在夏气未尽的热风中扑入书窗,他抱起那一册册被翻卷、小注堆叠的经解,端持而清贵地笑了,依稀有了几分父辈的轮廓,极尽寻常地道出一声“秋闱而已”。而在袍袖阔扬时,木樨浓绽,翻起一阵阵的翰墨香。


                  IP属地:四川13楼2023-05-02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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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你知道的,我们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为你,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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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谨舜
                    冬雪殆尽,万树梨白、漫池早荷一夕绽妍,杏青梅小、迟日催花,淡淡茫茫间又是一岁痴长。花影光壁正对疏窗,长案书乱,连纸上也草草杂杂地落笔水墨。斑驳叶影照下清俊,阔袍敞衣也迷透着一份潇意,赤足、抱臂立身窗前廊下,容色寡漠,舜仰目而观院庭绿意,纵忆往载:手足贬流、母情淡漠,亦或书院常情,其实很难再刻激荡起几分情波。修长的指上环着一截玉扳指,或许是摩挲的时候太久、太长,玉光莹润,煦光照面半明半暗,舜有一息垂目,新际在即,不免也畅思来日,可官道、或是旁的甚么其实很难再有盼,刹时也会觉得红尘人世也寥寥无趣。一瓣梨蕊落肩,舜的眼眸微动,捻指、极为珍之、惜之的捧奉掌中,他或许生继母亲的自私劣性,对万物付以漠态,可唯有一胞血亲的幼妹尚能奋起他为许不多的柔情,正如掌中梨瓣,付以真心去爱护,舜很难放下对她的拳爱之心,似独狼守爱珍宝、对一切都报以警心。徐父常以君子、兄长作嘱,在幼妹襁褓之际、舜的肩上便担着沉沉的为兄之责,他看着她一步步、一岁岁的长大,总会恍然时间之快,今朝新岁来临,漫漫梨雨下,舜双手合十、阖目,也难得对上天祈愿:今朝、来年、往后数年,也愿小音平平安安、喜乐无忧…


                    IP属地:四川14楼2023-05-02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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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光明与黑暗共生,执着于较量的下场往往是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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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方潜
                      枝方潜又跪祠堂了。
                      枝四老爷这次不让任何人进去探视,就连送饭也只让仆从放在祠堂门前,自请在祠堂前跪随的铃公即会将雕花门推开一线光,以衔银钩的竹竿勾在光尽处、枝方潜因长跪而散铺的衣角边。
                      这于铃公而言算是无妄之灾,自请随跪也是为奴为婢的无奈之举。自家主子只是如往日一般陪伴丰宁县主去纵马,在归来时撞见了自朝中归来的枝四老爷,父子二人随即在房中长谈一段,老爷甫出便将他关了禁闭。
                      事发太过突然,枝府上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当是枝方潜叛逆,四老爷出手管教——况且这样的事在这些年并不少。
                      父管子,君管臣,天经地义的事。
                      铃公偷偷揉了揉酸痛的腰间,只得暗暗叫苦,吃下这口亏。枝方潜于他有恩,这大抵也是一种偿还的方式。
                      而祠堂中长跪不起的枝方潜方自一场昏昏欲睡的大梦中惊醒,腰酸背痛,后颈也疼,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年,于此无人处也堪堪落下两滴泪来,砸在薄薄的蒲团前。
                      梦里的枝兰成像一尊慈目佛,居高临下地投下悲悯的眼神,衬得跪坐在地上的枝方潜像无处遁形的伥鬼。
                      “县主骄纵,我管不得什么。小潜,今日这些话我只在这里说——不要做助纣为虐的人。”
                      “我只当你要像你的表兄鹤洲一般上进,原来你和我说的,光耀门楣,竟靠如此吗?”
                      彼时枝方潜双目含泪,生生咬着牙忍下满腔的委屈,青筋暴起的手勉力抓住父亲的衣角,颤着声极尽讨好地诉说:
                      “父亲,我听闻早年大长公主很宠爱您,您最近去见过她吗,垂暮的老人就是将尽的蜡烛……大长公主走了,光凭鹤洲表哥一人,能维持杨家的兴旺吗;皇后殿下病重,他们说宫闱内会变天,您知道吗?”
                      他的眼神定定地停在父亲衣摆下半露的鞋尖上,说得很快,仿佛要将内心倾尽。
                      “伴县主左右有什么不好呢,我为她牵马,代她行命,我不曾低贱过,或者说,以我之身份本就是如此低贱。父亲,我们才是一家人,你顾及母亲——可以,何时顾念我呢?自你的香火坛上下来吧……”
                      手中骤然一空,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枝方潜的眼睛被余晖刺痛,伏跪在地上,低低地笑了起来。


                      IP属地:四川15楼2023-05-0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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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旦最后一桩心事了却,此生也就不再有活下去的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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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灵缃
                        已然太久了,太久太久如一只幼羔,迷蒙地将将睁眼,却败给不算刺眼的阳光、输给帘帏里的昏昧、和很清楚地、仰眼可见的白。这一日,难能、难能地偏移了一贯的坠目,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太素白了,却也无奈。只因业已秋冬,已然不是夏花的时节了,纵然有神水、灵药吊续,也只是徒然慰藉,再无可能使已然暮时的败花,熠熠荣荣如往夏了。只有惜叹:可惜从前,不再从前。


                        IP属地:四川16楼2023-05-0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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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不必听说远逝的纷飞,眼前的春才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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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铟镜
                          正德三年的元月,流风袅袅、银雪如镜,却使龙凤红烛充作鲜妍的底色,而在揭开一重红绡纱幕的瞬间,会如聆佛偈般敏锐地顿悟:原来当时所说的永恒,只是命运起伏的一息之间,所有的誓言都会在生命的流动中破灭。因此当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的时令又一次如常到来时,似乎已经平静地开释了如露如电的前尘,于国朝柔婉写意的熏风中,如是试想:一枝靡丽的海棠花,可堪簪入二娘的鬓间吗?


                          IP属地:四川17楼2023-05-02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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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即便羞怯,也要走向你、触碰你的伤痕或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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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善哉
                            业以流絮轻雨,在滂沱脉脉的一道澶青的院湖栖香中,落下烂漫飘零的花,熏风勾勒出邈如飞鸟的檐灯长角,此时八列玉铃同响,圣意所兆婚令,令杨女常常描望纸上字词的蹁跹,不记逍遥诗章,仅于娓娓墨书时想:珍其泫然,爱以首老,是否该看君上?因此,只须望她两罥瘦花低映眉,难禁扑朔的再此颦蹙,裸露出轻轻地一声惋息,对于玉台属女,有万缕无可欲说。而于订婚之宴中,太子妃无端皱眉是否也不该呢。待回过这位东宫麾下的低髻女侍,杨女轻轻垂下两尾睫,仍在珠窗前,彼时便如一萼豢浇静蔓般长立,斜斜晕下不胜纨丽的伶俜身影,在等待应做付的举动,却看昳质游丝裙上织绣着万幅牡丹,极昳艷清丽,不逊葩宝,是绣人们时间的留痕。这样拘谨的言命,受遵了两刻钟。一丛丛浓重美艳的真红将她迎入筵席,与郎君携手,杨女心绪却仍然桀骜,不见皇昙袖下,指尖挑玩般摸一摸他的掌心,只是眉燕曼曼,付出仿佛垂香的少女情春,还羞欲再望,青涩地分笑了。


                            IP属地:四川18楼2023-05-02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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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世间本没有那么多情非得已,我们都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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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祚
                              听到徐陈两家婚讯之时,我左手正捧一本《昭明文选》,右手执笔批注的手顿了一顿,旋即便平和地吩咐穆尧备上一份得体的贺礼。回过神来,淡黄的宣纸之上,墨迹业已因这短暂的怔身顿笔洇成一团圆渍,将彼时不算清白的心迹道破,尽管我总以为我藏得极佳。
                              本该如此,此身开蒙即诵诗礼,倒背春秋,承厚望,秉正惇,谨修身,了了情事尔,不值一提。
                              只是世上哪有什么全然徒劳之事。水中捞月尚能捧起一泓泛着清晖的水,况乎雪日赠伞,共赏兰茗。正德元年岁末,母后与我未央话聊,那时她问及储妃之选,脑海中霎时闪过雪中容姿、舫中笑貌,那一瞬也曾想过若是全此心意,让那样坚毅的女子来入主东宫,应也别有一番趣味。
                              但我只是起身揖礼,摧眉一句“但凭母后圣断”。为得母亲慰藉、为延杨氏荣光、也为保女子清名,我知道这是身为储君,最好的答案。
                              正德三年九月,东宫如约举行订婚之仪,因大长公主病重、母后抱恙,反而更要浓墨重彩、花团锦簇,以连绵的十里红妆来装潢宫邸,是谓冲喜。我自是知道区区几缕红绸难能妙手回春,但好在杨二郎八月中举,杨四娘九月订立储妃,想必这两件事能给病中之人带去切实慰藉。
                              在这场订婚宴上,我见到了月余未见的杨善哉。她尚未及笄,却因即将嫁作人妇,已将发髻挽起。她来时华服铺地、满头珠翠,乌鬓两侧还分别簪上了两支细长的步摇,一直垂坠至肩,却因行止端庄持重,举手投足之间,鲜闻琅珠丁零之声。
                              于高朋满座之间,我陡然有些想笑,不为红烛炸迸的乐极,但为忽然席卷的哀情——杨善哉啊,到底是世家嫡支,人人称道一句毓出名门。只是不知这束紧的腰封、不宜惊动的步摇,你可是诚心受用;这瓦冷霜重的高台、这冰凉彻骨的寒衾,你可愿与我共。
                              还未深想,便因掌心间的一缕细痒而中止了思绪,我欲细察袖下摩挲的来由,便于人前竭力不动声色,缓缓偏头望去,未成想辄对上少女善睐的明眸、怀春的娇笑。恍惚间,耳侧响起昔日我于未央剖白的一语——
                              “母后若以表妹许配,儿臣必珍重护惜,与其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IP属地:四川19楼2023-05-02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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