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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宝儿】《绝路相逢》 by 星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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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百度大叔受~!!


IP属地:辽宁1楼2010-08-09 21:22回复
    7
    "你醒啦?"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
    "是你!"睿棋立刻認出他是那晚把自己當成男妓的那個可惡的男人。
    "是我!"塞繆一點也不奇怪他認出了自己,他走到桌前,若無其事的問睿棋:"Coffee,or tea?"
    "咖啡,謝謝!"睿棋下意識的答道,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目前的狀況,但再收回也只有顯得小氣,他只有接下塞繆遞過來的咖啡,"那個……昨天那群人是你的手下嗎?"
    "沒錯!"塞繆打量著睿棋,他穿著睡衣,頭髮也亂蓬蓬的,但卻用一種非常合乎禮儀的方式端著咖啡,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樣子顯得很滑稽。
    塞繆有點想笑,"昨天他們本來想把你狠揍一頓的,是我救了你,還幫你付了飲料錢和打架損壞的東西的賠償金,你要怎麼謝我呢?"
    "嗤--"睿棋對他嗤之以鼻,"你的手下打了我,還要我謝你!你也想的太美了吧?"
    他把咖啡放在身旁的床頭櫃上,掀開被子就想站起來,卻發現身上穿著的是睡衣。
    "咦,誰幫我換的衣服?"
    "這是我家,當然是我幫你換的咯。"
    "你--"
    "難不成你要我家女傭幫你換?"塞繆故意作出一副很驚訝的神情。
    眼看著睿棋的臉不受控制的紅起來,他又促狹的加了句:"放心,你的身材……嘖嘖,瘦的都引不起我的';興';趣。"他故意在"興"字上加重音,表示此"性"非彼"興"。
    "變態!"睿棋終於罵出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想罵的字眼。
    他下了床,往洗手間走去。
    進了洗手間,見塞繆還想跟過來,睿棋忙把門關上,塞繆一縮頭,才未被門拍到臉,他摸摸鼻子,暗自搖頭鬼笑起來。
    少傾,睿棋從洗手間出來,可以看的出他稍微梳洗了一下。
    "我的衣服呢?"他冷冷的問道。
    "這就走啦?嘖嘖,我還以為你有多俠義呢?"塞繆搖著頭,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來。
    "什麼意思?"睿棋眯起眼睛望向塞繆,神情中有一種危險的意味。
    "昨天那個女孩……"見睿棋露出關心的神色,他故意只說了半句就不往下說了。
    "你們把她怎麼了?"
    "她偷了我兄弟的東西,還收了錢不肯辦事,兄弟們當然是要好好調教調教她咯。"塞繆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不行!她一個女孩子,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睿棋再難鎮定,聲音也高了起來。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白白放過她嗎?"塞繆的語氣還是那麼愉快,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是在閒話家常呢。
    "你們可以送她到公安局……"連睿棋自己也覺得這個辦法有點匪夷所思。
    塞繆被他逗的笑起來:"拜託,我們可是幫會哎,要靠條子解決問題,那以後還怎麼混啊?"
    "那……你們會怎麼對付她呢?"
    "也不會怎麼為難她的,讓她以後偷不了東西就是了。再嗎……讓她幹幹她的老本行咯。"平靜的語氣卻彰示著菲雅思即將遭到的殘酷命運。
    "不過……"塞繆語風一轉。
    "不過怎樣?"睿棋連忙問道。
    "只要你肯幫她……我倒可以重新考慮一下哦。"塞繆用一種可惡的語氣講道。
    "要我怎麼幫她呢?"睿棋已經準備好如果他敢說什麼噁心八拉的話就要他好看。
    "我那天的提議……"眼看著睿棋又露出那種危險的神色,塞繆忙把話頭一轉:"開玩笑的啦!聽說你的功夫很厲害,只要你答應在我手下幫我兩個星期,那女人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看怎麼樣?"
    "壞事我可不會做。"睿棋忙表明自己的好公民身份。
    "嗤,你想做也沒的讓你做,就只是做做我的保鏢而已。最近剛好有人威脅我的安全,我身邊那些人又都是群大飯桶,幫忙啦?"當然塞繆不會告訴睿棋威脅他的人早已在他的監控之下,根本就造不成什麼損害。
    見睿棋在認真考慮的樣子,塞繆忙補上一句:"想好就快點告訴我,說不定阿圖他們已經要開始對付你可愛的菲雅思了哦!"
    睿棋沉吟片刻,終於緩緩點了點頭,"好吧!"見塞繆面露喜色,他忙說明,"不過只能兩個星期,我還有要緊事要辦呢。"
    "那是當然。"見詭計得逞,塞繆也覺得自己應該適度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心:"你的頭沒問題吧?要不要先去做一下檢查?"
    "不用!"太快的否認並沒有引起塞繆的懷疑。
    "那……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塞繆笑嘻嘻的找了張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說道。
    "我叫丁睿棋。"
    "原來是小棋棋啊?真是個好名字。"
    無視睿棋要殺人的眼神,他自顧自往下說:"我的中文名字叫做江軒亭,不過呢,大家都叫我的英文名字--塞繆,Samuel,你也這麼叫我就行了。"
    


    IP属地:辽宁8楼2010-08-09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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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吃完早飯,睿棋就被塞繆拖上了車。
      車子一路往東行,又拐上了過江大橋。
      "我們到底要去哪?"睿棋實在按捺不住,追問著。
      "不是說去吃喝玩樂了嘛--你怎麼半點為人手下的樣子都沒有,對老闆這麼凶。"
      "嘿--"睿棋只冷哼了下,知道再跟他講下去也是鬼扯,索性也不出聲了。
      塞繆卻在睿棋再也想不到的地方停了車。
      睿棋下了車,望著矗立在眼前的著名的東方明珠塔,不由挑起了眉毛:"這裏?"
      "沒錯--來吧!"塞繆一把拉起他,就往塔內走。
      "你不是要參觀上海嗎,怎麼可以不看明珠塔呢?"塞繆若無其事的說著。
      睿棋卻沈默了--已有許久沒有人對他表示過這樣的關懷了。雖然這關懷由一向被他認為是花花大少的 塞繆送出,卻也令他有說不出的感動。
      察覺了睿棋的沈默,塞繆也安靜下來。
      兩人一起上了觀景廳--因為並不是假日,所以人也不是很多。
      用望遠鏡向外看了片刻,睿棋和塞繆站到窗前,俯瞰著上海的城市風景。
      "一直沒問過你,怎麼會在這種時間來上海旅行的--"片刻靜默後,塞繆先開口。
      睿棋把額頭頂在玻璃上,並不回應塞繆的眼神:"也沒什麼……就是不想再繼續念大學了……覺得沒意思……"
      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睿棋不想看到任何人投給自己同情的眼神--
      也不是自尊作祟什麼的,他就是不想告訴別人--安慰的話語與同情的眼光往往只會讓當事人更難過而已。
      "你呢?真想做一輩子大哥嗎?"不想糾纏在這個話題上,睿棋偏過頭,也回問他。
      "我--?"塞繆望了睿棋一眼,又把視線轉向腳下的風景,並不回答。
      和自己一樣,也有難言之隱吧--睿棋聰明的不再追問,也靜靜的轉過頭去,望著窗外……
      靜默的空氣中卻回蕩著理解的氛圍。
      離開了東方明珠,兩人隨意的在中央公園裏漫著步。
      "真是不可思議……"
      "什麼……"
      "居然會和你在一起逛公園,實在是--"睿棋又想起自己當初有多憎惡他破壞了自己的"泡妞計畫",不由為人生之奇特而微笑起來。
      "也許還會有更奇特的事發生呢?"塞繆低聲說著。
      "什麼--"睿棋卻沒聽清他說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說--沒什麼……"他猶豫一下,還是沒說出來。
      "你這人--"
      "真見鬼!"塞繆飛快的接上,惹的睿棋也笑了起來。
      冷清的公園一角因為他們的出現而熱鬧了起來,稀少的行人紛紛向他們側目。
      不過也難怪,高大英俊的塞繆與頎長清秀的睿棋並立在一起有一種拉斐兒前派畫般的神秘美感,讓人不由為之神迷目眩,尤其今天兩人更是一式的黑色大衣,並立在一起感覺迫力驚人。
      ……
      "哈哈哈……真的嗎?那個女孩子就那樣站在你房門外一夜?"
      "是啊,後來還是楊打電話讓她父母來接她回去的呢。"
      "你一定沒缺過女孩。"睿棋輕輕替他剛才聽到的十數段豔史下了結論。
      "是啊,可是她們都……"
      正想以一句成人化的評語作結,塞繆卻猛醒到自己正在和一個有兩次失敗的尋芳經驗的小男生講話,忙刹住話尾,不敢造次了。
      已收斂了剛才的放肆歡笑,睿棋的表情卻變得十分困惑。
      並不看塞繆,他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真的那麼有意思嗎?"
      "啊?"塞繆沒聽清他問的是什麼,"你說什麼?"
      "上床真的那麼有意思嗎?"睿棋猛轉過頭,直視著塞繆的眼睛,問出自己的問題。
      "到死都沒和人上過床會不會真的很可惜?"
      


      IP属地:辽宁10楼2010-08-09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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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這房間不過是間更衣室,但佈置的華麗卻一如蘇丹後宮,隔牆後寬敞的空間裏是全套先進的淋浴設備--富人們的享受也已漸次接近古時的帝王,甚至有超越的可能。
        胡亂洗了十來分鐘,睿棋匆匆擦幹身體,從旁邊的櫃子裏取了大毛巾圍在腰上。
        說句實話,此時他極想學女子那樣把毛巾連胸膛一起圍上,可是又沒有成為眾人笑柄的勇氣,所以也就只好這樣裸著上身出去。
        女孩子看他出來,恭敬的站起身,打開屋內另一扇小門--上帝感謝她並沒有直視睿棋。
        "江先生在等您。"
        門後是一條窄窄走道,走道盡頭另有一扇門,地上循例鋪著豪華的織花毯子。
        睿棋輕輕踏上走道,順手掩上了門。
        在將走到那扇門時,他卻猶疑的停下步伐。
        推開那扇門是簡單的,但推開後會發生什麼呢?
        睿棋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世界裏的人,他很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女孩子才有危險,也隱約有點明白塞繆要的是什麼。
        自己是否真的寂寞到了這種地步?睿棋無言的問自己。
        如果是以往的自己一定早就堅定的拒絕了這荒謬的情形,可是現在的自己實在太渴望體會一下愛的感覺了--無奈的是給他這種機會的人居然是個男人。
        再說吧!睿棋規勸著自己心裏仍被道德裹藏的那一部分。
        可是還是下意識的緊了緊腰間的浴巾,才推開了那扇門。
        "你來啦。"一片煙霧裏飄來了熟悉的聲音,那是塞繆。
        小小的空間裏當然沒有別人。
        "是啊。"睿棋循著聲音走過去,在塞繆身邊坐下。
        眼睛卻不知怎的,一直不敢往他看。
        "還好嗎?"
        "什麼?"
        "那個服務員。"
        "呃?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特地為你挑的呢。"塞繆的聲音裏都是笑意。
        這個可惡的男人!
        睿棋火冒三丈:"什麼為我挑的。見鬼!我還想問她收錢呢。直盯著我脫衣服。"
        塞繆一時忍不住,笑出聲來:"是啊,是該收錢!"
        一雙被水汽蒸的碧藍的眸子已在睿棋身上打了個轉。
        睿棋有典型東方人的蜂蜜色皮膚--不愛運動的他當然沒有什麼雄健的體魄,但薄薄的肌肉卻都決不鬆弛的附著在優美的骨架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麗。
        睿棋被他看的頓時漲紅了臉,眼光卻滑滑的不受控制的飄向塞繆那強健的身體,心下有些暗暗羡慕。
        看了幾眼,他微低下頭去,收回了打量的眼光。
        但奇異的,他那低垂的臉上卻慢慢浮起一陣紅雲,漸次彌漫至整個頸子。
        塞繆察覺到了他忽然的害羞,先是一陣詫異。
        隨後一抹淡淡的微笑也爬上了嘴角--啊,小小的睿棋不是今天才出生的嬰兒,他很明白自己是在做什麼--那自己也不算是殘害少男的兇手了。
        心下一定,他行動間也就開始放肆。
        輕輕把身體挪過去,兩條手臂無可避免的微微一觸,兩個人都無法控制的全身一顫。 


        IP属地:辽宁13楼2010-08-09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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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我們吃飯去吧。"塞繆問身後的睿棋。
          睿棋分明看到楊的眼中掠過一道狐疑的光,心下也覺得賽謬對自己這個新來的保鏢是太尊重了點,忙用比較恭敬的口氣道:"是,江先生。"
          塞繆哪里想得到一問一答間睿棋已心念數轉,只是高興著,領頭朝飯廳走去。
          睿棋略落後一步,跟在他的身後。
          雖然已決定改變與塞繆之間的關係,但生性靦腆的他實在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出自己和賽謬有什麼不妥。
          到了飯廳,塞繆一把扯著睿棋在自己身邊坐下,又叫楊和另兩個保鏢也坐下,顯示出他今日稀罕的好心情。
          菜色還是一樣的精緻,但除了塞繆自己吃的津津有味之外,其他人都有點若有所思的樣子。
          睿棋心中還是有點拿不定主意般的猶豫,而楊則完全是處於對這兩人間詭秘氣氛的憂慮,那兩個保鏢就完全是出於看到楊臉上的不豫之色而產生的不安感覺了。
          塞繆一邊嘖嘖誇著菜肴的美味,一面向楊敍述著一日的行程。
          正要說到浴場之旅時,實在怕他說到兩人共浴之事的睿棋"騰"的站了起來。
          "我吃完了。"也並不等待別人的回答,睿棋已經自顧自離開了飯桌。
          塞繆一臉愕然之色,眼睜睜看他離了席,自顧上樓去了。
          "少爺,小棋他……"一個保鏢疑惑著看著這奇特的一幕。
          "啊,他大概是累了。"
          "我也吃的差不多了。你們收拾吧。"賽謬也不再留戀餐桌,匆匆起身也上樓去了。
          留下楊奇異而擔憂的神色在自己的身後。
          "小棋,你開門,我有話要講。"用力敲打著睿棋的房門,卻因全無反應,賽謬的聲音裏有說不出的挫折感。
          "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可是塞繆的霸道從來不是只擔了虛名,他開始用力叩門,大有不開就揣之勢。
          "好好好,怕了你。"睿棋哭笑不得,只好打開那扇看似精美但其實不堪一擊的房門。
          望著塞繆凝著幾分怒氣的俊臉,"說什麼?說吧。"
          "進去再說。"也不等睿棋的回答,他自行走入了那佈置典雅的房間。
          "來,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高興。"往睿棋的床上一坐,塞繆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
          睿棋卻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我哪有不高興?"
          "你有。"他又接道,"是不是不喜歡我把我們的事告訴楊?"
          "我們的事?我們有什麼事。"
          "別裝傻。你知我知。"塞繆一向自信十足,聰慧的他已幾乎將睿棋的想法了然與心。
          睿棋霍地轉過了頭,清澈地雙眸映在了那充斥著招人厭地過度自信的面龐上。
          忽然他想坦白--畢竟人的時間有限,更何況是他。
          "來,告訴我,你喜歡我。"睿棋的聲音忽然溫柔。
          "我喜歡你。"塞繆面不改色,仿佛早知道塞繆會這麼說。
          "我知道。我也覺得你不錯。"
          塞繆居然點點頭,似乎很贊同睿棋這樣說。
          "你知道,我最近有點想戀愛。"奇特的對話在繼續著。
          "所以你到處找女人。"塞繆指出事實。
          "是,我快沒有時間了。"
          但賽謬並沒有對這麼怪的話存疑,他還是一副瞭解的樣子。
          "但是你纏著我,這樣下去我可能無法達成心願--所以我決定接受你。"把一件世所不容的事說得如此輕描淡寫,連睿棋也要為自己如此出奇的會說話鼓掌。
          看塞繆還是一副瞭解的樣子,睿棋開始懷疑起來。
          他問他:"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塞繆還是很冷靜的樣子:"你說你想戀愛,而我還不錯,你又沒有別人可選,所以就選了我。"
          他完全明白。
          睿棋點點頭,"所以你瞭解了?"
          "瞭解了。"
          "那可以請你離開嗎?"
          "不。"
          "為什麼?"
          "我還是沒弄清楚你為什麼生氣。"睿棋居然笑眯眯的講出這樣一句話。
          XXX。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樣……這樣……是不可以讓別人知道的嗎?"饒是睿棋如此好脾氣也想把自己的巴掌印上那張寫著"我都知道"的面孔上去。
          


          IP属地:辽宁15楼2010-08-09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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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可是楊不是別人,他從我出生就跟著我了。"塞繆用了一種一本正經的語氣。
            "不,誰也不許告訴!"自從決定和男人戀愛以來,連睿棋自己也覺得自己漸漸變得不太愛講道理起來。
            塞繆盯著他看了一會,"好。"
            他起身,走到睿棋身旁,微俯下身。
            "你……"並來不及尖叫,一個輕輕的吻已落在了他的唇上。
            "約定。"蠱惑的聲音通常出奇的溫柔。
            可是睿棋此時的心情最經不起這樣的溫言軟語。
            他低落了頭。"約定。"他頜首。
            可是塞繆並沒有就此離去,他又趨近睿棋。
            "不……"
            可是塞繆並沒有出格的舉止,他只是輕輕把手在睿棋肩上一按,隨即自行開了門走了出去。
            餘下睿棋怔怔的坐在床沿,兀自發著呆。
            忽然,無聲的,一粒淚珠悄悄滾下他的面頰。
            是自憐?是後悔?他已無暇分辨。
            也許自己已經做了大錯特錯的決定,但現在的自己實在不想一個人--即使那個人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女子也無所謂。
            他終於沉沉的睡去。
            歡樂的時光飛度。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的足跡幾乎遍及了整個上海,雖然在別人的眼裏是一對帥哥一起逛街,但兩人心中卻明白不止於此。
            但是除了偶爾的輕吻,賽謬並沒有其他的舉動--睿棋為這點感激著他--畢竟要向來覺得自己十分正常的睿棋馬上接受同性的親熱實在是件太難堪的事情。
            說不上十分甜蜜,但有人相伴的日子畢竟遠勝於一個人獨自度過。
            睿棋對自己承認,有塞繆相伴是件頗為愉快的事。
            可是,世界上的事--從來沒有什麼永恆的快樂(其實是我不想讓他們太平拉^^)。
            陰影終於還是要降臨。
            是一個雨天。
            雨下的還真不小。
            用一句老土的景色描寫詞來說,淅瀝的雨鋪頭蓋臉的打下來,落在院子裏,激得地上濺起一陣陣白花;落在樹上,直打的葉子紛紛往下墮--也正是因為這起於黃昏時分的雨,讓兩人放棄了原定的夜遊而留在家中。
            是個屬於傷心人的日子呢。
            睿棋站在露臺的長窗前,望著這一切,感歎著。
            如果是一個星期前,自己一定會在這樣的天氣裏感傷起來吧。
            幸好。
            他為自己慶倖著,目光落在正坐在裏面起座間喝茶的塞繆身上。
            "怎麼?"察覺到睿棋的目光,塞繆放下手中的英國古董茶杯,站到睿棋的身後。
            "想到什麼?"伸長雙臂擁住那消瘦的肩膀,塞繆問著,"為什麼我總覺得你越來越瘦?"
            但是睿棋卻並沒有配合塞繆這個柔情蜜意的動作的打算,他微扭著身體,想掙開塞繆的擁抱,但塞繆卻似打定主意不放手般反摟的更緊了。
            "別這樣,楊他們看見怎麼辦?"睿棋保守的作風卻讓塞繆臉上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
            "他們要進來會先敲門的。"他仿佛意猶未盡的俯下頭,唇輕輕蹭到睿棋的面頰。
            "啊……"睿棋飛快的別轉面孔,卻感覺塞繆的手滑至自己腰間,掀起了毛衣的底邊,肌膚相觸的感覺讓他不由打了個顫,"不要。"
            他用力一掙,強行掙開那雙有力的手,轉過身來,使自己面對塞繆,"別這樣。"
            雨日的光濛濛的射在他冠玉般的面龐上,澄黑的眼睛攏著一層盈盈的光澤,而唇則因為激動微微顫動著,這一切看在塞繆的眸中真有說不出的可愛。
            他輕歎一聲,終於無力的退開一步,挫折的一歎之後,他道:"小棋,我真是不明白你。你說,我們算不算是一對戀人?"
            睿棋移開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IP属地:辽宁16楼2010-08-09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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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除了偶爾讓我吻一下之外,簡直是碰都不讓我碰,很傷自尊心的哎。"
              睿棋被他的坦白搞的臉紅起來,"喂,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這種話也可以說的嗎?"
              可是塞繆的臉皮絕對比睿棋想像中要厚的多,"好嘛好嘛,不碰不碰,親一下好不好?"
              "不好。"睿棋做出生氣的樣子,轉身欲離開他的勢力範圍。
              塞繆卻是不依不饒,一把把他抱在懷中,強行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不要。"睿棋欲開口拒絕,迎接他的卻是塞繆柔軟靈活的舌頭。
              "嗯……"被塞繆用力需索著,睿棋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部。
              臉好熱,四肢發軟的他幾乎是癱軟在塞繆的懷裏,只覺得那熾熱濕潤的唇已快吻得自己喘不過氣來,而塞繆的雙手也緊箍在自己的腰際,仿佛要把他揉入自己身體內般的擠壓著他。
              感覺塞繆漸漸放鬆了唇上的力量,睿棋不由用力喘息著,努力給極度缺氧的肺部補充一些氧氣。
              可是他還來不及放鬆心情,卻感覺到塞繆的唇用力咬在了自己的頸部。
              "幹嘛!你瘋啦!"睿棋大叫起來,拼命想把他從自己身上拉開,可是塞繆的力氣大到令人恐怖的地步,那散發著香皂的清香的頸子仿佛勾起了他的某種獸性,讓他以一種直迫入睿棋靈魂深處般的力量用力吸吮著。
              似乎有一世紀那麼久,塞繆終於鬆口,輕吐了口氣,含糊的咕噥了一句,"好棒!"
              睿棋的反應是一把用力推開他,飛快的沖到鏡前。
              鏡裏的影像讓他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鏡裏的男孩有著蓬亂的頭髮,微紅濕潤的眼睛,腫的一塌糊塗的嘴唇,最最要命的是頸間那一斑色澤極度鮮豔的吻痕--明眼人,不,簡直是瞎子也能看出發生了什麼。
              他用力的咬牙切齒,慢慢把頭轉向正微笑著望著他的塞繆。
              "我殺了你!"睿棋大叫著,沖過去,一把把他推在地上,用力擰住了塞繆的面頰,"你這頭豬,我要把你的頭擰下來!"他氣急敗壞的大聲叱責著。
              塞繆的反應是笑的打跌,"哎呦,哎呦!饒命饒命。"
              一邊嘴裏討饒,一邊卻又把手撫向那似乎充滿誘惑力的修長的頸項。
              "你還來……"睿棋剛想伸手捶他,不識相的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塞繆剛想去開門,被睿棋一把扯住。
              "怎麼了?哎……"
              睿棋一把拉下了塞繆的頸巾,三兩下在頸間紮好。
              無視於塞繆似笑非笑的表情漾開,睿棋飛快的跑去開門。
              "楊叔。"睿棋恭敬的叫著來人。
              雖已屆中年卻依然風度翩翩的楊走了進來。
              他的表情是睿棋從未見過的凝重。
              "少爺,美國長途。"遞過手中的電話,他微撇頭看了睿棋一眼,睿棋忙識趣的走出房間。
              是誰的電話呢?
              雖然有點感謝這個電話及時把他從塞繆的"魔掌"裏解救出來,但楊那個凝重的表情卻勾起了睿棋極大的好奇。
              是誰可以讓在黑道打滾多年的楊如此之驚惶失措呢?
              對自己的雞婆報以微微一笑之後,睿棋決定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回到房間,他關上房門就飛撲到床上。
              聞著床單那清香的味道,睿棋的心思卻變得逐漸紊亂。
              和塞繆當初約定的兩個星期已過去一半有餘,再過幾天屆滿之時自己該怎麼辦呢?
              是去是留?塞繆又是怎麼想的呢?他希望我留下嗎?
              問著自己這一個個問題,睿棋開始驚覺自己開始有了戀愛中人的典型的患得患失。
              我真的喜歡上了他嗎?
              心臟輕微的疼痛著,他慢慢俯下頭,把面頰貼在床單上輕輕摩擦著--感覺仿佛戀人的唇一般溫柔。
              長歎一聲,睿棋翻身仰臥在床上,慢慢舉手解下了頸間的絲巾,一股清雅的古龍水味道慢慢漾滿了他四周的空間,這是塞繆的味道。
              把手按上那個仍隱然作痛的咬痕部位,睿棋緩緩閉上雙眸。
              如果人生一如攀山,那麼這將是座永無可能攀至頂峰的山崖--即使無限人在嚮往著那頂峰的無限風光。
              但和一切山峰一樣,能攀的稍高一些,可見的景色將更遼闊一些--而如果能有人在這寂寞的攀登中扶住自己的手一起上行的話,即使攀登的速度因此變慢,過程也會愉快許多。
              為什麼不在現在的高度駐留,往下看看可見的風景呢?
              睿棋微笑著,為自己的藉口--選擇留下的藉口微笑了。
              咣鐺--走廊裏傳來的巨響卻把他從微藍色的心緒裏驚醒過來。
              他忙站起身,匆匆縛上手中的頸巾,打開了門。
              "怎麼了--"
              走廊裏的景象卻讓他嚇了一跳。
              只見原來放在走廊上的一對花瓶掉落在地上已成碎片,而名貴的玉雕樹也慘不忍睹的翻倒在地上碎成了幾塊,一看即知是有人用力的踢倒破壞了他們。 


              IP属地:辽宁17楼2010-08-09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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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這是怎麼了?"睿棋忙走出房間,問猶自怒氣衝衝的塞繆道。
                塞繆卻快步走過來,不容睿棋分辯的一把緊摟住他。
                不發一言的,高大的塞繆卻把頭埋入了睿棋的肩頸。深深吸著氣。他仿佛只有從戀人的氣息中才能感受到一點溫柔的情緒。
                睿棋被他的體重壓的連話也講不出,更被楊奇異的目光看的尷尬萬分。
                輕輕捅了捅死命摟著他的人,他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楊。
                仿佛沒收到睿棋示意他離開的信號,塞繆反而加重了手臂的力量。
                幸好有楊告訴他事情的原委:"小棋,少爺的祖父去世了。"
                啊--
                睿棋微張開口。半晌,他咽下了欲出口的安慰話語。
                無言的拍了拍懷中那強壯的身軀,似乎有無限的憂傷從兩人相連的肢體傳遞過來。
                悲傷的氣氛彌漫了睿棋整個心思,又仿佛勾起了他心底那一絲總拂之不去的憂傷。
                "少爺,我叫人幫你收拾行李吧,飛機明天就到了。"楊說的話卻陡然震散了睿棋的自憐心思。
                把震驚的目光投向懷中的男人,卻感到塞繆在自己的臂彎中輕輕點了點頭。
                什麼?仿佛被一個震雷打在心頭--難道這就是結束了嗎?
                不可相信的,這一場離奇的相遇,禁斷而甜蜜的愛情,居然就這麼快的走到了它的盡頭--在自己剛決定選擇此處作為最後的居地之時。
                雖明白世事無常,但這樣的結束也委實太倉促,太可悲了--甚至沒有挨滿睿棋原本偷偷給它定的兩個星期的期限。
                可是他還來不及可憐自己,塞繆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狠狠的吃了一驚。
                "楊,打電話到美領館,馬上幫小棋簽證。"
                "你有護照吧?"他又轉向睿棋。
                啊--什麼!!睿棋一把推開緊摟著自己的塞繆,"你說什麼,給我簽證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和我一起去美國。"斬釘截鐵的回答仿佛這是理所當然。
                睿棋卻不這樣認為:"開玩笑,我什麼時候說過跟你去美國?"
                "你怎麼可能不跟我去?我們才剛……"
                意識到塞繆的狗嘴裏要吐出什麼狗牙了,睿棋忙一把捂住他那張沒遮攔的嘴。
                一觸到那片柔軟,睿棋馬上意識到自己在眾人面前做出了多親昵的動作,立時觸電般收回自己的手掌,臉卻又不爭氣的飄上了一朵紅暈。
                把頭轉向仍立在一邊的楊,卻發現他正背著自己在打電話,說的是又急又快的英文,似乎是在討論簽證的問題。壓根沒注意到自己這個小動作。
                塞繆卻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把他推入身後的睿棋的房間,塞繆回身鎖上了門。
                用一種凝重的表情凝視了睿棋一會,塞繆緩緩欺近,把唇輕輕蓋在睿棋的唇上。
                這是個不同往常的吻--沒有半分情欲的感覺,溫柔而堅定,仿佛一個最美的允諾,允諾著未來的幸福與誓言。
                睿棋心似潮湧,一刹那萬種感觸在心頭澎湃,喉頭仿佛哽住般,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不起,塞繆--對不起:
                是我貪戀溫柔,沒有告訴你實話,這是註定不會有好結果的戀情啊!這句話在他心頭滾來滾去,仿佛把他的心也要燒穿了。
                對不起對不起……無數歉意在他唇齒間移動就是吐不出來。終於化作一聲輕歎。
                "小棋,跟我走吧。我們會幸福的。"塞繆的語氣已近乎懇求。
                "不,我不能。你不會明白的。"睿棋實在不想把異國他鄉當作自己最後的歸處,可是又不知該怎麼跟塞繆說。
                "我明白。而且我絕對不要就這樣分開。"塞繆開始撒賴,把睿棋的頭按入自己的懷中,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跟我一起去吧。如果實在不喜歡,我再送你回來,好不好?"像是哄孩子吃糖果般小心翼翼的聲音。
                "不行,實在是真的不行。"睿棋無法控制自己聲音裏的顫抖。
                他何嘗情願分離,可是有些事情真的無法如人所願。
                伸出雙臂摟住塞繆的頸,他把臉深埋在那堅實的胸膛上。"塞繆,你好好聽我說。"
                "噓--別說話。"把睿棋輕擁在懷裏,塞繆用夢幻般的聲音輕輕道,"如果明天就是我們的分離,我不要把時間用在無謂的爭執上。"
                像是存心要用身體說服睿棋般,塞繆的唇用一種無限誘惑的方式遊弋著。
                這小小的房間似乎化作無限溫柔的海洋,睿棋有一種自己行將溺斃其中的感覺。
                膝蓋實在無力負荷塞繆的體重,只有選擇倒在身後的床上。
                如果這樣可以表達我對你的感情,那麼無論怎樣我不會再拒絕你。長久的籬笆因為睿棋心中的無限欠疚與離別在即的傷感而坍塌。
                是激動?是害羞?睿棋只感覺自己始終難以控制的顫抖著。
                他緩緩闔上雙眼……
                


                IP属地:辽宁18楼2010-08-09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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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雖然睿棋心底希望這個早晨永遠不要來臨,可是屬於這個早上的陽光依然射在他的面龐上,把他從沉溺整晚的美麗夢境中驚醒過來。
                  幾乎是一夜的不眠--只有在清晨即將來臨時才淺淺入睡。
                  睿棋感覺著自己身體的極度不適,不免有點怨恨塞繆的需索無度。
                  懷著一點說不明的報復心態,他用力伸手去推身邊的熟睡的人兒。
                  "起來了。你今天要趕飛機。"
                  浦東?國際機場
                  機場從來就是熾烈陽光展露其弗遠無屆之威力的最好場所,映在廣闊空間上的烈日像燃燒在銀色的機身上的朵朵寒焰。
                  S?COMSTOCK--
                  一行人走上這位置隱蔽的私人停機坪,第一眼映入的睿棋雙目的就是漆在小型十一座位噴射機上的家族姓氏,向一切稍有常識的人昭示著令人訝異的富貴與權勢,幾乎炙燒了睿棋那疲憊的雙目。
                  "康--斯--托--克--"
                  "你的姓嗎?"轉過頭,睿棋問著身邊的塞繆。
                  不知為什麼,在和他有了如此親密關係的第一個早晨,卻開始覺得身邊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
                  裹著厚厚的大衣,塞繆的神色就像天邊的浮雲一樣疏遠
                  "嗯。"聽不出喜怒的回答,塞繆只是邁著那傲人的長腿逕自往前走。
                  想到剛剛 check in 的時候一把把正欲離去的自己拖進閘口的塞繆,睿棋覺得簡直無法將之和身邊這個不知在想什麼的人聯繫在一起。
                  再多陪我一會。
                  呢喃的親密仿佛還響在耳邊,為何又變得這麼冷淡?
                  是因為有人在旁邊嗎?把目光投向同樣沈默著走在塞繆身邊的男人,問號的結浮上了睿棋的眉間。
                  站在入口處等待的男人,穿著恰如其分襯托其傲岸表情的名貴服裝,卻用謙卑的語氣對塞繆講著話。
                  而對仍穿著保鏢制服的自己卻沒有投過任何甚至只是表示興趣的目光,對楊也只是打過招呼而已。
                  這就是所謂生活在另一世界的人嗎?
                  所有小說裏才有的描繪古老財勢家族的字句,在那一瞬間浮上了睿棋的腦海。
                  雖說只是小型噴射機而已,但走近了看卻依然有驚人的迫力。
                  這樣的排場不是普通富家可以負擔的,可是心情低落的睿棋已經不想追究這一點了。
                  已經拖無可拖了。不管是禁斷的戀情也好,命運註定的邂逅也好,現實就是現實--塞繆要離開了,到一個對他來說只在紙上是存在著的國家去。
                  跟著眾人停下腳步,睿棋遲疑著開口:"呃,那我先走了……"
                  "再陪我五分鐘。"依然是附在耳邊的低語,睿棋卻從眼角瞟到那個男人微皺起了眉頭。
                  看到那男人困惑的表情,睿棋有一種想笑的感覺--聽不懂中文嗎?
                  塞繆的手很暖,兩人的手指親密的交纏,讓睿棋的心微微發熱。
                  這大概這是你給我的最後一個命令吧。離別在即讓睿棋異常的柔順,低著頭任由塞繆把他拉上了舷梯。
                  機艙的佈置果然和睿棋猜想的一樣豪華。
                  穿著有美麗色澤的制服的空中小姐迎上前來,招呼他們就位。
                  機艙被隔成兩部分,塞繆拉著睿棋逕自往裏面走。
                  那個男人想跟入,卻被塞繆擺擺手阻止了。
                  還沒來得及站穩,睿棋就被用力壓過來的塞繆撲倒在了長型的座椅上。
                  "你幹嘛……"來不及出口的話語消失在熾烈交纏上來的唇舌中。
                  又是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如果一直和這個人在一起,總有一天會窒息而死的吧?
                  睿棋在唇上壓力稍減之際自嘲的想著。
                  反正是最後一次了,就由著他吧。
                  "不想讓你離開……"還在微微喘息的塞繆用輕的仿佛要消失的聲音在睿棋耳邊說著。
                  伏在那開始逐漸熟悉的胸膛上,睿棋覺得心裏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升了起來。
                  "我也是……"話尾幾乎輕不可聞,但那緋紅的雙頰卻傳遞著睿棋一直羞於出口的愛意。
                  "那就跟我一起走。"塞繆一下子清晰起來的聲音卻把睿棋幾乎失去的理智給奪了回來。
                  "不,真的不能。我有我的理由,別逼我--"決絕的話語因為蘊含了太多不舍與無奈的緣故,卻更讓人聽出其中的愛戀。
                  


                  IP属地:辽宁19楼2010-08-09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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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沒有回答。代之以靜謐空間裏的一聲巨響:
                    那是關上艙門的聲音。
                    睿棋覺得全身的血液一下沖上了腦門,"你--"
                    掙紮著想站起來,塞繆卻用力鉗住他的雙手,用自己的體重把他死死壓在椅上。
                    "滾開--為什麼騙我?!"激怒之下的睿棋早忘了這並不是只有兩個人的空間,狂叫起來。
                    "怎麼了?""What?"外艙的人顯然都被嚇了一跳,關切的大聲問著。
                    外面傳來解開安全帶的聲音,顯然有人想過來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別過來。"塞繆忙阻止著。
                    已走到門前的空中小姐顯然被裏面的情景給震住了。
                    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慌亂的紅暈飛快湧了上來。
                    "啊……對不起。我……我想提醒您系好安全帶,馬……馬上就要起飛了。"
                    破碎的解釋著,空姐仍為那驚人的景象不知所措著。
                    "快給我把門打開,讓我下去。"睿棋激烈的大聲說著,一邊死命想扭開塞繆緊緊糾纏住他的雙手。可惜兩人相較起來睿棋無論是身高、體格都處於下風,根本掙不開那有力的禁錮。
                    "叫機長快點起飛。"塞繆以堅定的語氣對空姐說著,雖然並不是很大聲,卻因空姐的應聲而顯得比睿棋的激動要有效的多,令被壓制得難以動彈的睿棋更覺得他分外可惡。
                    "你--嗯--唔--"暴怒的話語卻沒有下文,空姐以逃跑般的速度飛快步向駕駛艙以避開這激情畫面的衝擊,而外艙的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扭曲神情,沒人敢去猜度裏艙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缺氧中迷亂的睿棋感覺到一陣轟鳴聲--那是飛機起飛的聲音。
                    雖然決非出於自願,但看來這次的美國之行是在所難免了。
                    感覺到塞繆放鬆了鉗制住自己的勁力,睿棋一把把他高大的身軀推開,自己挺身坐了起來。
                    還沒等塞繆坐穩身體,"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已經摑在了他的臉上。雖然一向是討厭使用暴力的人,但睿棋覺得已很難在這樣的境況下控制住自己不去做出戲劇化的舉止了。
                    對自己的舉動會惹怒睿棋早已有了覺悟的塞繆只是捂著面頰,用一種混合了乞求、愛憐、決心與無限繾綣的溫柔目光注視著趨於失控邊緣的情人。
                    幾乎無法負載他深情眼光的睿棋再也難以控制自己,從喉間發出一聲難以克制的哽咽,雙手飛快的掩上自己在瞬間濕潤的雙頰。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們要在這種時候相遇?
                    如果不是生命已趨近絕路,現在的自己大概還是那古老城市中的一個平凡的大學生,每天沈默的往來於課堂和那個空無一人的家中,在同齡人的笑聲中卻更寂寥的自己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做Samuel?Comstock的人吧?
                    可是有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不可違抗的、難以逆轉的把自己和他連在了一起,讓自己已趨於絕望的生命在最後綻放出一點光彩--這究竟是慈悲還是殘酷?
                    在剛開始感受到一點甜蜜卻就要被迫永離--讓人寧可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快樂。
                    輕輕的伸出雙臂,把那個因哭泣而微微顫抖著的身體攬進自己的懷中,塞繆的聲音就像細絮的雲朵般輕軟。
                    說什麼其實根本不重要,塞繆很明白自己的聲音對睿棋有奇特的安撫功效--但他仍然說著甜蜜的誓語,不斷地承諾著兩人的未來。
                    在他想來,睿棋的抗拒是出於對異鄉的陌生以及對自己家人態度的本能恐懼,所以他極盡言語之所能的保證著無論何時何處自己決不會改變心意。
                    雖然他的話語對於睿棋的悲傷來說並不對症,但戀人的蜜語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最好的療傷聖藥。
                    溫柔的話語熨貼著睿棋劇痛的心,讓他慢慢平靜下來。
                    掙脫了塞繆的懷抱,睿棋緩緩坐直身體。
                    流過淚的眼睛被浸潤的黝黑而深雋,閃爍著一種近乎魔性的美麗--塞繆幾乎看的呆了。
                    


                    IP属地:辽宁20楼2010-08-09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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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行目的地是哪里?"努力平息了哽咽,睿棋的聲音仍有點啞,聽在塞繆耳中卻有一種近乎誘惑的意味。
                      "洛杉磯。"
                      聽在睿棋耳中卻讓他一愣--自己似乎和洛城特別有緣--母親的丈夫肖利?薩莫尼也是洛城人。
                      哪里就有那麼巧--睿棋提醒著自己洛城有多大,要在那裏遇到特定的某一個人幾率幾經於零。
                      "要飲料嗎?"一陣沈默之後,塞繆開口道。
                      "嗯。"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激動過後,他只覺得有說不出的倦怠。
                      雖然是塞繆採取了近乎拐騙的手法,但與他共赴大洋彼端已是既成事實。
                      只是……他忽然想到一事,忙問塞繆:"到那邊我怎麼下機?我根本沒有簽證。"
                      一個神秘的笑容慢慢漾開在塞繆的臉上:"傻瓜,沒有簽證海關怎麼可能讓你進登機區呢?楊早就給你備妥了。"
                      "真有辦法……"睿棋囁喏著,想起三年前母親為自己辦護照時的繁瑣手續。
                      "我給你要杯香檳吧。"沒有等睿棋回答,塞繆就按響了手邊的服務鈴。
                      空服小姐應聲出現,努力做出職業化的微笑,但睿棋分明感到她神色中的一絲怪異。
                      還好不是在家鄉認識塞繆,不然他這種露骨的態度遲早會讓全城人都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睿棋自嘲著,又愛又恨的心情讓他狠狠給了塞繆一個白眼。
                      "又怎麼了?"塞繆顯然為睿棋不再抵制赴美一事而心情極佳,見睿棋瞪他,忙湊過來問道,手也自然的搭上了睿棋的肩膀。
                      ……
                      "飲料。"聽得出空服小姐努力在保持聲音的鎮定,睿棋忙一把推開整個身體都湊到面前的塞繆。
                      "咳……放下就可以了。"塞繆開始有點恨這個空服員了。
                      放下飲料,走到外艙的空中小姐迎上斯塔夫--也就是來接機的男子的詢問目光,她無奈的向天翻了個白眼,做了個無可奉告的表情,留下滿腹疑問的他獨自思索著塞繆緣何要和那個小保鏢兩個人呆在內艙。
                      喝了一口手中那淡金色的飲料,睿棋覺得自己的神經開始鬆弛下來了。
                      "你家在美國算是很有錢嗎?"
                      "普通吧。"輕描淡寫的語氣,讓人覺得塞繆對這個話題並不熱衷。
                      睿棋卻不肯輕易放過他,"有私家噴射機也叫普通?那什麼叫不普通?"
                      "聽著,"塞繆對上了睿棋的眼睛,"不管我的家族如何,我還是我。你根本不必管別人,只要記著我們是一對情人就好--好嗎?"
                      睿棋深深凝望著那雙色澤美麗璀璨的眸子,那裏面蘊著深深的情感,倒映著自己蒼白的面孔與困惑的雙眸。
                      這是我此生唯一可能會有的情人、愛侶--
                      是真正屬於我的。
                      一陣溫暖的情感襲上睿棋的心頭,他輕輕湊上自己的唇,在那個已變得熟悉的唇上印上輕輕的一吻。
                      按著仍留著睿棋唇畔氣息的唇,甜蜜的笑意劃上了塞繆的眼底。
                      "知道嗎?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吻我呢?"
                      十分鐘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漸散去,狹小的機艙裏回蕩著輕馨的氣氛--蘊染著獨屬於戀人的氣氛。
                      也許不想破壞這種美好的氛圍,兩人都一時無語。
                      "還有很長時間的飛行呢,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塞繆體貼的開口。
                      自兩人相識以來,睿棋卻並未變得豐腴一些,他的日漸蒼白已成為塞繆說不出的一項隱憂。
                      無奈看著有限時間的流失,睿棋總有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感覺。
                      此時他斜倚在塞繆懷裏微微搖著頭,拒絕把兩人相處的寶貴時間浪費在睡眠中。
                      ……
                      窗外不停掠過的景色只有單調的藍天白雲,塞繆卻癡癡的望了好久--心裏一片空白。
                      懷裏的睿棋雖然倔強的說不睡,但缺乏睡眠再加上情緒的劇烈起伏使他再難抗拒睡魔的誘惑。此時的他均勻的呼吸著,已沉入了深甜的夢境中。
                      把目光調轉到他纖秀的輪廓上--雖然和自己相識只有短短的一段時光,睿棋身上那種屬於少年的青澀卻一日淡似一日。成長的痕跡雖始終只是淡淡的留駐在他身上,卻仿佛在賦予他一種日漸飄忽遙遠的感覺,為他玲瓏的五官渲染上一層憂鬱的水彩,發散出比從前更動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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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著一幾的任性,自己硬把他扯入了自己的未來。
                        無需楊的提醒,塞繆也知道這意味著未來數年的艱辛--尤其是對目前處於敏感地位的自己來說,財富與權勢有時反而會變成追尋快樂的絆腳石。
                        想像著抵美後會有的一長串忙碌與煩囂,他不由皺緊了眉頭。
                        帶著一點煩惱下的惡作劇念頭,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劃過睿棋白皙修長的頸項,緩緩滑入了他半敞的衣襟,輕輕按在了他的胸口位置--手指下的生命溫熱而柔軟,心臟位置有力的起伏著--裏面有沒有盛著我呢?為自己小女生般的思緒微笑著,塞繆靠向椅背,緩緩闔上眼睛……
                        "先生……先生……"耳邊輕輕的呼喚把塞繆從睡夢中喚醒,他睜開朦朧的雙眼,感覺身上覆蓋的毯子滑向地面。
                        "先生,我們已經順利抵達洛杉磯了。"空服員的甜美笑容並不因塞繆尷尬的將手自睿棋衣內抽出而有所凝滯--當然,那是因為衝擊早在她為兩人蓋毯子時就已經感受過了。
                        "小棋……小棋……我們到了。"輕輕搖晃著懷中的人兒,看他慢慢睜開那澄澈透明的雙眸,塞繆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吻上那粉色的面頰。
                        轉頭看了一眼努力保持平靜的空姐,塞繆決定還是把這個吻留在自己的心上。
                        長長的睫毛在面頰上撲閃著--也許剛從睡夢中醒來,睿棋一下子有點搞不清身之所在。
                        終於將資訊處理完畢,他倏的睜大了眼睛--"到了?到洛杉磯了嗎?"
                        輕微的一絲惶恐滑過他的眼睛,塞繆適時捕捉到睿棋的不安,伸出手扶他站起身來。
                        "小棋--"
                        "怎麼?"
                        "跟著我就好。"
                        緊緊握著戀人的手,塞繆向機艙門走去。
                        此時的洛城正是上午時分,眼光自打開的艙門灑進來,耀花了因長時飛行而疲倦的人們的雙眸。
                        "加州的陽光啊--"睿棋無意識的低喃著,接住了塞繆回頭投來的微笑,他合一合眼重又張開,雙眸一時湧滿了複雜的情緒。
                        當時母親一力邀請自己過來卻因自己的堅持抗拒只好放棄勸說--自己和洛城一定是有很深的緣分吧!
                        否則此時的自己,一定是正懷著一點憂鬱的心情在海南的沙灘上感受南國的陽光呢。
                        西岸陽光充沛。
                        著名的加州麗日映著無限碧藍的天空,空氣清新而溫和--此時的美景本應讓初至洛城的睿棋變得開朗一些,但他的笑容卻在看到簇立在舷梯下的人群的那一刻凝住了。
                        雖說是一色黑色的喪服,但可見的名貴剪裁與眾人面上那種別人稱之為高貴的表情……而被眾人眾星拱月般站立著的中年女性更是帶著一種宛如王室成員般的典雅微笑。
                        甚至在看到塞繆高大身形的那輕輕扯開的唇角也仿佛經由專門訓練而成般的優美和華貴……
                        不自覺的掙開塞繆緊握著的手,不自覺的輕輕退後一步……
                        睿棋清晰感覺到了自己和這個群落的距離。
                        "Sam,歡迎你回來。……"長長的流利英語,聽在普通中國大學生的睿棋耳中也就只剩下前面這兩句而已。
                        近看可以發現她明顯的混血血統,黑色的長髮盤成優雅的髮髻,眸子卻是明亮如加州天空的藍色--與塞繆同樣的色彩組合。
                        "母親,請容我為你介紹--"也許看到睿棋困惑的表情,塞繆故意放慢說話的速度,讓他可以聽懂。
                        "這是我在中國認識的好--朋友,他叫……嗯,Ricky?Ding。"故意在"好"字上加了重音,朋友兩個字卻說的輕輕的,塞繆把一直拖在他身後兩步路的睿棋拽到了身前。
                        "Ricky,這是我母親。"
                        "您--您好--很高興認識您,康斯托克夫人。"結巴的英語讓睿棋尷尬的滿臉通紅,一邊暗恨自己蹩腳的口語水平--這也讓他無暇追究塞繆擅自為他起的英文名。
                        "您好!"塞繆的母親優雅的伸出手,無懈可擊的風度下,睿棋還是看到了一個母親的關切與好奇。
                        "先走吧,我們回家再談。"讓兒子挽住他的手臂,康斯托克夫人露出了溫柔而幸福的笑容。
                        身後一長串的人立刻跟了上來,楊和來接機的斯塔夫先生也在其中。
                        睿棋儘量拖慢了腳步,低著頭在楊身邊默默走著。
                        把目光投向那高大的背影,睿棋驚覺原來塞繆的步態是如此的優雅,走在邁著雍容貴婦式步伐的母親身邊顯得無比的契合,兩人的身體語言充分闡釋著何謂世家的高貴,讓在平民之家成長的睿棋有種難以負荷的壓迫之感。
                        不出睿棋的意料,等待在機場外的是一列豪華的車隊。
                        正想隨著楊進入其中一部車時,睿棋卻被塞繆一把拽住了手臂。
                        不顧睿棋有點哀懇的眼神,塞繆拖著他朝車隊最前一部閃閃發光的金色房車走去。
                        "不是叫你跟著我就好嗎?"
                        "可是……"實在害怕和那有迫人氣質的美婦人相處,可是又說不出這個理由,睿棋只好被塞繆半拖半塞的揣進了那輛高級車內。
                        "開車。"只淡淡瞥了一眼窘迫的低著頭的睿棋,康夫人不動聲色的吩咐著司機。
                        車子載著三人的奇妙組合駛上了高速公路。
                        睿棋的美國之旅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豪華房車的內部雖然寬敞,睿棋卻覺得與康夫人相對而坐讓自己有強烈的被擠迫著的感覺。
                        小心翼翼的不與坐在身邊的塞繆發生身體上的碰觸,睿棋半低著頭,儘量縮起身體,感覺著那種陌生環境帶來的緊張感。
                        "小棋是吧?"康夫人打破了這種悶人的沈默,儘量放慢語速的問道:"你現在還是學生嗎?"
                        "是的。"微一躊躇,睿棋決定還是不說出綴學的事情,"我是南大的,今年二年級。"
                        感覺身邊的塞繆訝異的看了自己一眼,睿棋轉過頭給他一個肯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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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然的睜大雙眼--高高的白色天花板上精心繪製著一朵朵謹藍的小花,強調著整個設計的知性品位。
                          心好痛--無意識的捧住心臟的位置,睿棋微微屈起身體,努力忍住無力上湧的淚水。
                          自己註定只能是塞繆生命裏一飄即逝的流風,卷起輕輕漣漪卻不會落下任何痕跡。
                          明年今朝,依伴在這燦燦陽光下的笑顏不知屬於哪個幸運的女孩,而那時的自己大概只餘不甘的靈魂徹夜徘徊在這異國的長夜,獨自依戀這一段最後的歡樂。
                          輕輕闔上雙眼,把自己的悲傷交托給疲憊的身體,睿棋緩緩沉入睡眠之中。
                          "小棋--小棋--"溫柔的呼喚聲和著輕推著身體的手,不用睜開雙眼,睿棋也知道這聲音和雙手屬於塞繆。
                          慢慢張開眼,睿棋朦朧的雙眼迎上他,卻意外的看到那雙眼睛中的擔憂。
                          "怎麼了?"頭有點暈,睿棋還是強掙著坐起了身。
                          還沒坐正,一雙強壯的手臂已經擁了上來,"你真快要嚇死我了,小棋你怎麼睡了這麼久?"塞繆的聲音似憂還喜,透著濃濃的關心。
                          "我睡了多久?"睿棋還是有點搞不清狀況,迷惑的問道。
                          "你整整睡了30個小時,把我嚇壞了。看你睡得這麼沉,我都不敢叫醒你。"
                          一陣不祥的預感升上了睿棋的心頭--無緣由的長時間昏睡正是醫生所告知的病情徵兆之一。
                          沒有留意到睿棋恍惚的神情,塞繆聲音裏有滿盈的喜悅:"還好還趕得及晚會,快起來梳洗一下,我們到樓下去。"
                          茫茫然站起身來,睿棋走向盥洗室--鏡中的自己消瘦而蒼白,瞪著倉皇的雙眸看著自己。
                          走出了盥洗室,睿訝異的發現床上放著一套嶄新的禮服外套。
                          訝異的走近,"這是我的嗎?"
                          "是我給你挑的呢。快穿上試試。"
                          睿棋心頭湧起深深的感動,塞繆連自己沒有禮服這種小事注意到了,令人實在無法懷疑他對自己的關切。
                          換上外套,剪裁華麗的黑色正裝襯著睿棋白得幾近透明的皮膚,讓他整個人透出一種神秘的秀麗,站在穿著同一式樣禮服的塞繆身邊有一種天衣無縫的契合之感。
                          輕輕把睿棋擁入懷中,塞繆貼著他的臉頰道:"知道嗎?這是我特地挑的情人裝呢。"
                          倚在塞繆寬厚溫暖的胸膛上,睿棋幾乎有一種忘卻一切的陶醉感,沒有回答,他只是將身體更往後靠了靠,鏡中兩人緊密的貼合著,彼此間沒有一絲空隙。
                          忍不住將唇輕輕熨上那線條優美的頸項,塞繆在嘴裏含糊不清的嘟囔著:"真不想讓別的男人看見你。"
                          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睿棋微將頭歪向一邊,偏離那個"狼吻",道:"你以為人人像你那麼變態啊!"
                          緊摟住懷中的人兒,塞繆還是成功的吻到了睿棋的面頰:"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你看上去有多麼誘人!"塞繆的聲音裏明顯的有憾恨的成分,讓睿棋不由笑了起來。
                          收住了笑容,一絲不安掠過他的心頭,"塞繆,我是不是……是不是你第一個……第一個……"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措辭,嚅嚅囁囁的連臉都紅了起來。
                          "第一個男朋友?"塞繆乾脆的接了下去。
                          "嗯。"老實的點點頭,睿棋看著塞繆等他回答。
                          一絲為難掠過那蔚藍的雙眸,塞繆沈默著。
                          


                          IP属地:辽宁25楼2010-08-09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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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不起,我不該問你的,你不用回答沒關係。"睿棋有點怕他將說出的答案,忙自己避開話題。
                            仿佛下了什麼決心,塞繆道:"不,你有知道的權利。我以前確實有過……呃,一個朋友。但有那種關係的,你是唯一一個。我和他早就分開了,我現在喜歡的只有你。"
                            雖然有甜言蜜語作結尾,睿棋還是在意著:"你愛他嗎?"
                            "那個時候--是的,不過現在已經沒感覺了。"塞繆有美國式的坦白,卻讓睿棋著實有點酸酸的。
                            察覺到睿棋的不痛快,塞繆忙岔開話題:"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到樓下去吧。"
                            不想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多徘徊,睿棋忙點頭:"走吧。"
                            在樓梯上已經可以聽到一片喧鬧的人聲,但真的看到宴會的場景時,睿棋還是狠狠的吃了一驚。
                            寬闊的宴會廳裏,身著禮服的男女們在水晶燈的映照下穿插走動著,一邊和身邊的人寒暄,晃動的香檳酒襯著那一件件華衣美服,看得睿棋幾乎有誤入電影場景的感覺。
                            扯扯愣在當場的睿棋,塞繆有點好笑的牽著他往會場走,一邊還和身邊的人打著招呼。
                            雖然有點懵懂,睿棋仍知道兩人是全場矚目的中心,諸如"看,那就是康家的繼承人","他旁邊的男孩是誰?"這一類的輕聲私語不斷鑽入耳內。
                            終於走到康夫人身邊,睿棋忙向穿著一身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的黑衣的康夫人問好。
                            "總算醒了嗎?塞繆這傻孩子都擔心死了,幾乎每隔十分鐘就要去看你一次,我直怕他吵醒了你。"康夫人笑意殷殷的對睿棋道。
                            輕輕瞟向身邊的情人,睿棋心裏甜津津的。
                            "知道嗎?你肖瑞坦恩表叔新娶的太太也是中國人呢,她今天也來了,我叫她過來你們認識認識吧。"康夫人轉向塞繆道。
                            不等兩人回答,康夫人已經回頭招呼幾步外一個穿著小禮服的黑髮女子,她正背對著他們在和另幾個夫人談著話。
                            那女子轉過頭來,與睿棋目光一觸,頓時兩人都呆住了。
                            ……
                            "是小棋?……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女子臉上的神情急劇變化著,驚喜、詫異的神情在她端整的面龐上交織著,但隨即又為緊張所取代。
                            她快步走到睿棋面前,低下頭,忽爾又再抬起,那些微的失措已被一種平常的歡喜表情所掩蓋,輕輕問道:"你怎麼到美國來了?媽媽怎麼樣,她身體還好嗎?"
                            睿棋也是一臉驚喜的笑意,剛想開口,卻聽她這樣一說,頓時愣住了,一臉笑容凝在臉上,瞳間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微微翕動著嘴唇,半晌沒說出話來。
                            一邊的康夫人露出了笑容,問那女子道:"你們認識的嗎,梁夫人?"
                            她雖然聽不懂中文,卻也可以從兩人的神情上看出點端倪來。
                            "是啊!小棋的母親是我表姐,我是小棋的阿姨。"燦爛的笑容在那被稱為梁夫人的女子臉上綻放,睿棋卻是一臉的不置可否。"是吧,小棋?"她急切的轉向睿棋,等待他的回答。
                            睿棋的反應則是微微點了點頭,瞳孔間的光收得更緊了。
                            立在一旁的塞繆一臉茫然,他隱約感受到了睿棋和這女子間的某種不協調,而睿棋並無甚喜悅的態度也讓他不敢貿然插足其間。
                            "我和小棋好久不見了,有好多事想問問他,讓我們單獨談談吧!"梁夫人陪著笑對康夫人道。
                            "當然當然。"康夫人微笑著,"你們可以到小花園那邊去,那裏很少有人會去,你們可以一邊賞花一邊仔細談。"
                            "那我們過去吧,小棋!"梁夫人示意著睿棋。
                            睿棋向塞繆望去,塞繆忙道:"我在這裏等你,你去好啦。"
                            睿棋沈默地點點頭,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就隨著女子離開了大廳。
                            微黑的天空下闌珊的燈光點綴著種植著許多名貴花卉的小花園,在空氣裏散佈著一種不知名的花香,縈繞在心事重重的兩人心間。
                            兩人默默無語的走到一叢開著繁茂不知名花朵的花架下,梁夫人站定了。
                            "小棋……對不起……"她欲言又止。
                            "媽,怎麼回事呀?"睿棋的聲音裏有著委屈和嗔怨。
                            命運的巧合再次讓遭遇它的人感受到了那冰冷的洞察力--被稱為梁夫人正是睿棋年前遠嫁美國的母親。
                            睿棋乍見母親的喜悅轉眼卻被不為母親所認的驚痛所沖去,睿棋此際的心情可說是壞到了極點。
                            梁夫人雙唇微顫,聲音裏透著陣陣心虛:"洛克希德……肖利他們家是洛杉磯的望族,很不諒解他竟娶了個毫無背景的中國女子。他就讓我別說自己結過婚,說是這樣還好交待一點。我……我實在是不敢讓他們知道我居然……居然有這麼大的孩子。"說到最後,她嘴唇翕動,已微帶哭音。
                            "對不起,小棋,真的對不起!"她反身撲入睿棋的懷中大聲道著歉,任憑悔痛的淚水在化著完美妝面的面頰上紛紛滾落。
                            感受到母親這一年來所受的委屈,再聯想起她曾受過的苦楚,睿棋實在是無法責怪她的這一點私心。
                            心頭泛起無限辛酸,他緊緊擁住懷中的母親:"不要緊,媽媽。不要緊。" 


                            IP属地:辽宁26楼2010-08-09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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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繆卻沒有出聲,雙手緊緊擁住睿棋的腰,他吻上了那微張的雙唇。
                              "唔……"努力抵抗著想閉起雙唇的睿棋抵不住塞繆強有力的進攻,只感到那熾熱的舌尖抵上了自己的,緊緊交纏著,吸吮著,轉而又滑過自己整個口腔,直探到口中深處……
                              微微翻攪著,又激烈的吸吮著,塞繆熱情的仿佛要掠-盡自己的所有,是睿棋從未感受過的性-愛技巧。
                              幾乎被吻到窒息,塞繆終於放鬆了唇上的壓力,緊緊交纏的兩人微微分了開來。
                              睿棋立時無力的癱-軟在他臂彎中,用力深呼著新鮮空氣,卻感到塞繆呼在自己耳邊的氣息熾熱而急促。
                              "你想幹什麼……呀……"來不及抗議,睿棋已感到塞繆溫熱的手指探入了自己的腰間,正用力把禮服襯衣往外拉。
                              "不要,不要--你瘋啦!這是在……"睿棋剛想大叫,卻又被塞繆堵住了唇,更被用力推壓在身後的圍牆上。
                              


                              IP属地:辽宁28楼2010-08-09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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