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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圆月镶嵌在墨色的天空,嗯,是中秋。龙刚独自开了一小时车,来到偏远的小镇,一处仿古式的小院突兀地坐落在小镇旁的山脚。龙刚下了车,在最贴近心脏的口袋摸出钥匙,打开了小院已经落灰的大锁。来这里过中秋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只是最初和他一起过的人已然不在他身旁。
院里有一棵极大的桂花树,比小屋还要高上几分,桂花开的正盛,花气袭人。树下的石桌石椅铺洒了满满一层桂花,竟不见灰尘。月亮明得很,看情形似乎是用不上蜡烛了,不过还是点上吧。龙刚进屋清理了一下精致的烛台,在柜子里取出一只泛黄的白烛。
……没带打火机。他和雷哥都不吸烟,但需要记得带打火机的从来不是,也从不需要是他。
龙刚叹了一口气,颓丧地扔下烛台,沉重的金属烛台在木地板上砸出一声闷响,而将要脱手的蜡烛终究还是没有掷出去。还是舍不得呢。举至与口鼻齐高处,悠悠的桂香。毕竟是一起熬了蜡油与桂花油啊,甚至那桂香蜡烛的花纹都是在凝固后一起设计雕刻的。
忽然听见窗外传出一阵笛音,呜呜咽咽,悠悠扬扬,龙刚忙到窗口处向外眺望,只可见月光下的金桂,哪有什么吹笛人?难不成是在那山里头吹的?这也说不准。只是这笛音太过空灵悲戚,有别的乐声和一下才好。龙刚突然想到柜子里有一把七弦的古式木琴,自己虽不甚精通乐理,但用这琴跟上调子还是不在话下的。龙刚连忙取出琴,用袖口擦拭了一下浮尘,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铮的一声,七根弦顿时断了四根。龙刚苦笑了一下,只得放下了琴。这毕竟是雷哥的琴,难道是不肯认他吗?呵呵,似乎也是能够理解的。
重新回到小院,自顾自在桂树下挖掘起来。应当是还有一坛的——前几年和雷哥一起酿的果酒。做的时候还在坛子周边围塞了干制的桂花,酒成时一尝,袅袅桂香恰到好处地融合进甘醇的美酒,清,甜,醇。
找到了!龙刚忙小心翼翼扒出酒坛,放在了石桌上,启了封。很轻浮的甜香。拿一只白瓷杯在小池塘里涮了涮,放在石桌上倒了一杯。桂香依旧,只是酒色略显浑浊。龙刚并不拂去桌椅上的落花,直将将坐下来,举起瓷杯。
天空人静,笛声呜咽,愈显空灵。
轻抿一口,酒液味极苦,且涩,无法入口。龙刚皱着眉,将整杯酒灌了下去。苦酒在他的身体里张牙舞爪的蜿蜒爬行,明朗的月光似乎变得稀薄惨淡了。一同酿的酒,为何这坛格外苦涩?变的是酒,还是人?
龙刚不愿再饮,强压下心头的苦涩,站起身走向池塘边的长亭,干枯的藤萝花架懒散的垂在水边,少许浮萍借着风在粼粼的水面荡漾,长亭的红漆已经开始风化剥落了。
龙刚坐了下去,忽然想作诗。
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很好笑,数学老师作出的诗真的不会笑死人吗?可是他觉得这种时候就该作首诗,就像雷哥那样。
那就作吧,配着这笛音也不会有别人听到。
七弦锦瑟断四弦,十里长亭眼望穿。
思君不见独观月,苦酒生涩难下咽。
粼粼然皱碧铺纹,袅袅兮桂影笛音。
龙刚苦笑了下,诗句果然完全不通哇,尽管如此,还是写完好了。最后一句写什么呢?
龙刚正苦恼,却忽见一只老鹰猛得在山中飞起,发出一声啸叫,惊起了院里的小麻雀。
龙刚凝眉思索,吟着,
空山老鸮对天泣,深院寒雀顾影怜。
很形象呢。雷哥是高飞的老鸮,龙刚自己呢,小雀而已,也只能在深院中顾影自怜了。
笛音猛得止住,天地间瞬时静的可怕。中秋的晚风已经这么凉了吗?明明前几天教师节的时候还热得直出汗。啊,教师节。一切都是从那时开始改变的吧,不管是天气,还是雷哥?
耀眼的圆月镶嵌在墨色的天空,嗯,是中秋。龙刚独自开了一小时车,来到偏远的小镇,一处仿古式的小院突兀地坐落在小镇旁的山脚。龙刚下了车,在最贴近心脏的口袋摸出钥匙,打开了小院已经落灰的大锁。来这里过中秋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只是最初和他一起过的人已然不在他身旁。
院里有一棵极大的桂花树,比小屋还要高上几分,桂花开的正盛,花气袭人。树下的石桌石椅铺洒了满满一层桂花,竟不见灰尘。月亮明得很,看情形似乎是用不上蜡烛了,不过还是点上吧。龙刚进屋清理了一下精致的烛台,在柜子里取出一只泛黄的白烛。
……没带打火机。他和雷哥都不吸烟,但需要记得带打火机的从来不是,也从不需要是他。
龙刚叹了一口气,颓丧地扔下烛台,沉重的金属烛台在木地板上砸出一声闷响,而将要脱手的蜡烛终究还是没有掷出去。还是舍不得呢。举至与口鼻齐高处,悠悠的桂香。毕竟是一起熬了蜡油与桂花油啊,甚至那桂香蜡烛的花纹都是在凝固后一起设计雕刻的。
忽然听见窗外传出一阵笛音,呜呜咽咽,悠悠扬扬,龙刚忙到窗口处向外眺望,只可见月光下的金桂,哪有什么吹笛人?难不成是在那山里头吹的?这也说不准。只是这笛音太过空灵悲戚,有别的乐声和一下才好。龙刚突然想到柜子里有一把七弦的古式木琴,自己虽不甚精通乐理,但用这琴跟上调子还是不在话下的。龙刚连忙取出琴,用袖口擦拭了一下浮尘,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铮的一声,七根弦顿时断了四根。龙刚苦笑了一下,只得放下了琴。这毕竟是雷哥的琴,难道是不肯认他吗?呵呵,似乎也是能够理解的。
重新回到小院,自顾自在桂树下挖掘起来。应当是还有一坛的——前几年和雷哥一起酿的果酒。做的时候还在坛子周边围塞了干制的桂花,酒成时一尝,袅袅桂香恰到好处地融合进甘醇的美酒,清,甜,醇。
找到了!龙刚忙小心翼翼扒出酒坛,放在了石桌上,启了封。很轻浮的甜香。拿一只白瓷杯在小池塘里涮了涮,放在石桌上倒了一杯。桂香依旧,只是酒色略显浑浊。龙刚并不拂去桌椅上的落花,直将将坐下来,举起瓷杯。
天空人静,笛声呜咽,愈显空灵。
轻抿一口,酒液味极苦,且涩,无法入口。龙刚皱着眉,将整杯酒灌了下去。苦酒在他的身体里张牙舞爪的蜿蜒爬行,明朗的月光似乎变得稀薄惨淡了。一同酿的酒,为何这坛格外苦涩?变的是酒,还是人?
龙刚不愿再饮,强压下心头的苦涩,站起身走向池塘边的长亭,干枯的藤萝花架懒散的垂在水边,少许浮萍借着风在粼粼的水面荡漾,长亭的红漆已经开始风化剥落了。
龙刚坐了下去,忽然想作诗。
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很好笑,数学老师作出的诗真的不会笑死人吗?可是他觉得这种时候就该作首诗,就像雷哥那样。
那就作吧,配着这笛音也不会有别人听到。
七弦锦瑟断四弦,十里长亭眼望穿。
思君不见独观月,苦酒生涩难下咽。
粼粼然皱碧铺纹,袅袅兮桂影笛音。
龙刚苦笑了下,诗句果然完全不通哇,尽管如此,还是写完好了。最后一句写什么呢?
龙刚正苦恼,却忽见一只老鹰猛得在山中飞起,发出一声啸叫,惊起了院里的小麻雀。
龙刚凝眉思索,吟着,
空山老鸮对天泣,深院寒雀顾影怜。
很形象呢。雷哥是高飞的老鸮,龙刚自己呢,小雀而已,也只能在深院中顾影自怜了。
笛音猛得止住,天地间瞬时静的可怕。中秋的晚风已经这么凉了吗?明明前几天教师节的时候还热得直出汗。啊,教师节。一切都是从那时开始改变的吧,不管是天气,还是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