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3年,你出生在行将就木的拜占庭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你的父亲是托马斯·巴列奥略,你的母亲是亚该亚的凯瑟琳·扎卡里亚。1452年,你的叔叔君士坦丁·德拉加塞斯·巴列奥略同意将东西方教会合并,但是君士坦丁堡的人民即不想承认罗马宗主教,那个自诩为“圣伯多禄”的继承人凌驾于君士坦丁堡大牧首之上的地位。也不会忘记1054年那份诅咒东方教会、革除牧首教职的“训谕”。自此激进的宗教狂热分子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不断涌现,最终你的父亲,摩里亚专制公领兵进入首都,结束了你叔叔的闹剧,并成为共治皇帝。1453年,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来到了那堵见证帝国百年兴衰的狄奥多西城墙下。你的父亲紧急召集了雇佣兵和少得可怜的军队,武装起了几乎所有人。拜占庭仅剩的舰队在金角湾的水波中起起伏伏,在夕阳的余晖下缓缓聚集列队。5月29日夜,当奥斯曼大军开始围攻时,你的父亲带领大部分军队离开,进入奥斯曼在巴尔干的领土,直奔埃迪尔内。在6月3日这个受上帝祝福的清晨,你的父亲在郊外大败奥斯曼追兵的先头部队,阵斩奥斯曼苏丹穆罕穆德二世。奥斯曼陷入内乱,你父亲乘势收复大量帝国领土,吞并了阿尔巴尼亚,塞尔维亚和伊庇鲁斯等公国。1453年,在这帝国本应落幕的一年,这个古老的帝国重新焕发出新的活力,紫凤凰自熊熊烈火中涅槃重生。多年以后,当你低头在地图上凝视这个被誉为“世界渴望都城”的城市时,你也许还会想起父亲讲述的这场伟大的战争。你十五岁时,就展现出惊人的军事才能,在帝国收复叙拉古时,在帝国挺进小亚细亚时,都能看到你高举利剑的身姿。十六岁时,父亲已为你举行过多次盛大的凯旋式,你被帝都的人民冠予“基督之出鞘利剑”的名号。在你远征叙利亚的前夜,君士坦丁堡大牧首亲自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为你的胜利祈祷一夜。你顺利收复了叙利亚和西奈半岛,将马穆鲁克的势力驱逐到埃及,光复了安条克和耶路撒冷。你在民间被称作“罗马帝国百年间唯一真正的英白拉多”,你享受着鲜花与荣耀,你知道你的使命不止于此。你的使命将是恢复罗马帝国的版图,将帝国的边界延伸至不列颠尼亚,伊比利亚,高卢,北非以及莱茵河沿岸。你十八岁时,你父亲为你找了一个像西西里岛的春天一样温暖美好的姑娘。但你只是一心想跨上战马,征服边界之外,占据帝国废墟的蛮族。你只知道那十二岁的姑娘是勃艮第女公爵和唯一的继承人,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过问。和她草草完婚后就率军迎击来犯的“神罗”大军,那年你英姿勃发,不知失败为何物。你二十岁时,叔叔君士坦丁十一世病逝,父亲加冕为皇帝,将你任命为共治皇帝。在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路途上,你第一次知道你的妻子的名字——玛丽·德·勃艮第。你也第一次了解到了这个姑娘细腻的内心,你们间的感情迅速升温。二十二岁时,玛丽为你生下一个儿子,你给他取名罗慕路斯,罗马缔造者的名字。因为你在这一年终于光复了罗马城,将西方教会的叛教者赶出了圣伯多禄大殿。罗马,帝国伊始之地,重归你手。你和玛丽漫步在意大利的旷野,啜饮朝露,夜披星光,你很久没有感到这样轻松惬意了。玛丽已经逐渐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乃至于生命的一部分了。三十岁时,你在征服高卢的时候遭遇惨败,五个军团全军覆没。更糟糕的是,不列颠-法兰西-伊比利亚-德意志联军剑指北意大利,罗马形式岌岌可危。三十三岁时,你终于在俄罗斯人的帮助下瓦解了敌人的总攻。经此一战,帝国一片萧条,人民渴望和平,于是你终于放下利剑,休养生息。四十岁时,父亲溘然长逝,你被加冕为皇帝。十八岁的罗慕路斯加冕为共治皇帝,你为了历练他,派他镇守小亚细亚,防御波斯人。同年玛丽为你诞下一个女儿,但是她却死于产后感染。你给女儿取名玛丽娅,来纪念默默陪伴你二十二年的西西里的春天般的姑娘。玛丽娅有着和她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它们总是让你想起玛丽,和西西里的春天。你一个人再次来到叙拉古,这里还是和你记忆中一样,和风轻拂,一片春意盎然之景。但是你知道,你心中的西西里岛的春天已经结束了,随之玛丽的离开而烟消云散,只留下无尽的苦涩。在你垂垂老去,到了人生终点之时,你最后一次望着玛丽娅的眼睛时,那阵西西里的春风又一次吹进你的心中。你闭上眼睛,在心中祈祷着,“主啊,永恒的主啊,感谢你让我将回到她的身边,回到我二十二岁时的西西里岛。”突然间,你仿佛又回到了你十八岁时结婚的那天,玛丽在你身旁笑意盈盈得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