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炜的他马上露出了笑容。
“去逛街好不好。”充满溺爱的语气。
“可以。”
一脚跨进商业大厦,一边揽着陈翔的腰。
“你说这个好不好看。”李炜指了指专柜上的一对耳钉。
耳钉静静地躺着,被打滑精致的切割面折射出高贵的光芒。
“很美。你带上很好看。”陈翔眯了眯眼。
“小姐,这边帮我包起来。”李炜说着便又小声的和售货小姐交代了几句话。
陈翔看着那小姐把这对耳钉送进那个小房间,等到自己有些厌恶般的不耐烦时,小姐又把耳钉拿了出来,然后跟李炜说“按照您的吩咐都办好了。”
李炜接过装着耳钉的精致玻璃盒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对牵过陈翔的手,把他带到了大厦后面令人心旷神怡的小花园。接着李炜从那个盒子里取出耳钉放到陈翔手上。
陈翔仔细的看着这一对耳钉,然后他笑得更灿烂了。一只耳顶上刻着[W],另一只上面刻着[X],刻得毫无瑕疵,每一笔都是那么精致。李炜把刻有[W]的耳钉替陈翔带上,动作轻柔令人怜惜。他站远了欣赏了会儿,然后便拿起那只刻有[X]的自己带上。
“戴上它,你就不会忘了我,对不对?”李炜把陈翔揽进怀里,一张开薄唇含住了陈翔戴着耳钉的小巧的耳垂。然后他把脸狠狠埋进陈翔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放开了这副诱惑人的身躯。
“我们,结束吧。”像是伴侣之间讲情话般的优雅温柔。
“好。”陈翔没有多讲什么,给了李炜一个漂亮的背影。
“为什么没像上次王野离开你一样。”李炜似乎没有想到陈翔会是这个反应。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这份爱情。”陈翔轻轻扭过头,嘴角上扬的弧度永远都是那么诡魅完美。
“待会儿要下雨了,别弄湿了你的衣服。”陈翔轻声交代着。
然后他低了低头,想了想是否漏掉了什么,然后摇了摇头走了。
抱歉我不会成为谁的私有。
像是给了李炜一记耳光,又或者是灵魂被抽走了一缕。
李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浑浑噩噩竟有些酸楚。自己怕是真的爱上他了。
那段悠扬的琴声又跌跌撞撞李炜的耳里。
“杰西么,调查出来了么。”
“这样啊。”李炜拿着电话,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一部狗血剧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狗血。
他挂掉电话之后立刻又按下另一串号码。
“符蒻,出来有些事情和你说。”李炜冷冷的语调不禁让电话那头的符蒻打了个寒颤。
“什么事?”符蒻捋了捋头发。
“其实我觉得你废话可以少一点的。”
然后符蒻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
□
约的是在高级西餐,为此符蒻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把太妃糖蜜色的卷发全都用Chanel的发带束了起来,精致的妆颜就像杂志上的平面模特。
李炜等的隐约有些不耐烦,直到十公分高的鞋跟踏到他对面的座位为止。
“我问你,你父亲是谁?”
“怎么了?”符蒻不以为然的说着,然后他看见李炜轻轻锁着眉,马上说道: “我想你认识,Tina。”
“这样呢。”看来谭杰希的调查是可信的。李炜淡淡想着。“那么,你母亲?”
“我没有母亲。至少从我有记忆开始。”符蒻抿了一口红酒。
“你知道,谁害死了陈翔的母亲?”李炜的目光灼灼逼人。
符蒻的表情显得有点不自然,紧闭的唇瓣始终没有张开。
“蓝色蔷薇,怪柳……花骨朵。”李炜像念着童谣一般用轻快的语气说着。“那么,是谁呢?”
“是谁呢。”李炜轻笑着。“那花骨朵里紧包着是水银吧。一接触空气就会随着人呼吸进入呼吸道引发汞中毒吧?”
“所以你想怎么样?想告发我么?”符蒻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白色的桌布已经被扯得丝线凌乱。
“不会的呢。我没那么无聊。”轻佻地玩着手上的银制刀叉,“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从前有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为这个男人生下一个孩子后,另一个男人便夺走了她。很多年以后这个孩子,亲手杀了那个女人。而这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
符蒻天资聪慧,她明白这段话什么意思。“陈翔的母亲……是我的……母亲?”
李炜微笑着看着符蒻的嘴唇泛着紫色并微微发着颤抖,瞳孔里充满的满是绝望。“是的。”
“我亲手杀了……她?”
李炜微笑着看着他,“其实你不就是恨陈翔么,我告诉你好了,其实这个作案手法蛮好的,陈翔被你逼的也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呢。”
亚麻色的头发被手指搅得凌乱,一丝一丝垂在眼前,符蒻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
是啊。为什么呢。李炜不知道。思考了半晌,李炜轻轻张嘴: “因为有兴趣了解。”他抓起搁在一旁的手机。“单我已经买好了。先走。”
“你爱他吧?”脸色惨白惨白的。
“什么?”李炜停下了脚步。
“陈翔,你爱那个男人吧?你对于自己还真是迟钝。”婉转的语气。
“或许是,或许不是。不重要了。”李炜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女人。“你现在应该感谢我没有把你的前途毁掉,以及你没有连着你母亲害死你同母异父的哥哥。”李炜转身走了,他第一次没有对于别人的问题做出清晰正面的回答。
符蒻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泪染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
一路想着符蒻的几句话,李炜不知怎么的就把车开到了霍茨格宿舍下。
等到开了宿舍的门之后,才发现这个屋子是如此空旷凄凉。
什么都是那样,甚至连陈翔被他催促着出来时未来得及倒掉的红茶都还留有余温。
陈翔没有带走什么,除了跟了他很久的那部手机。
李炜拿起手机,解锁之后看到显示着这么一段话。
[李炜。其实我真的没想到你是一个连‘我爱你’三个字都那么轻易说出口的人。你知道么。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你是真的爱我的。果然在爱情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失败者,对不对?]
眼的焦距竟有些渐渐模糊,果然像符蒻说的一样么。
你对于自己还真是迟钝。
真是迟钝。
然后李炜拿起手机,在那段话的下面,很认真的敲出了一句话。
[我们,怕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