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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土重来】伸手可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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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1楼2011-02-27 15:02回复
    【便当有。血腥有。扭曲有。悲剧有。慎】
    这货是久远的军训的某个艳阳高照的下午累瘫呈大字形躺在操场上对着天上的白云时突然就开始脑补的。(这句子真长)
    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片断,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上课认真度的下降,各种片断堆积了堆积了堆积了堆积了(喂)
    因为是片断堆积所以依旧各种插叙倒叙。
    还有就是我这亲妈真的很想当一次后妈。(不专业的后妈)
    所以别期待太多。
    各种(隐)cp扑面而来
    到目前为止,会出现的各种爱情亲情友情同情基情JQ(。。。)有:
    露立,立波,乌露白,爱乌(),立白,爱拉,爱芬,还有北区欠的各种酱油~
    上面并不都是CP啊~~~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总之就是这一酡(毛量词??)人物搅来搅去。
    乌姐的名字是尤利娅不解释。(其实我用“伊琳娜”欢快的几乎把乌姐出场的部分都码完了才突然改成“尤利娅”= =
    为了避免给认真人士带来困扰,提前说明所有角色完全人化,请把大家都当成生命脆弱短暂有血有肉有各种缺点弱点的普通人~
    由于本人【历史睁眼瞎】,想历史向绝对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是架空(也许有些东西有梗但细节时间神马的。。。千万别较真就对了)
    


    2楼2011-02-27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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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
      初夏呵——
      你终于驱赶那严寒
      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冬夜
      在天空里消散
      连北国的大地上也依稀升腾起些许暖意,绿草在阳光下舒展,树上挂着稀疏的花朵和鸟儿婉转的歌。
      “它们在歌唱美好的生活,”伊万打开窗,窗帘飘起来温柔的拂过他的脸。风裹挟着花香和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他抬起头,虔诚的仰望碧蓝的天空——那里孤零零的飘着白云呢,它那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紧握在手中,真叫人担心它被远处高耸的针叶树划得遍体鳞伤——那被阳光染上淡金色的棉花似柔软的云,透露出无尽的温存的孤零零的白云。他好想伸手去拉住它的衣角,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那不可能。
      “恩,没错,他们在歌唱美好的生活,伊万先生。”托里斯微笑着把伊万的思绪拉回,“要我给你倒一杯咖啡么?”
      伊万这才发现,和鸟语花香一起进入窗户并融化在房间里的,是远处农民们劳动的歌声,寒冬散尽,广阔的沃土,生长着蓬勃的希望。伊万一下子恍惚起来,这美好的生活就像是童话里才有的——勇敢聪明的小伙子历经磨难终于打倒了坏人,和心上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小时候姐姐讲给他的那些童话故事,他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伊万先生?伊万??”托里斯摇着他的肩膀,动作依旧那么温柔。
      他对托里斯满怀歉意的一笑。
      天空中那朵飘忽不定的云,梦中那朵带来美好的云,似乎被他一伸手,轻轻揽入怀中。
      虽然心里空落落的。
      


      3楼2011-02-27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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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冽的早晨,新征的士兵们疲惫的在荒原上长途跋涉着。他们穿着质量低劣既不怎么保暖又不怎么合身的新军装,已经走了整整三天三夜,再走不知几天,他们就会来到前线,谁都不知道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是什么。爱德华就走在这队伍中,虽然征兵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每户人家必须出一名男子”的命令还是使大家有些经受不起。
        走在爱德华前面的小个子是莱维斯,他有着一头柔软的卷发。家里除了他只有一位老父亲,征兵的那天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喝了两大口烈酒,借着酒劲红着脸把自己的年龄谎报了两岁,然后颤抖着在登记簿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爱德华还记得在镇外的小路上家人为他们送行的情景,几乎所有人都哭了。莱维斯的老父亲颤抖着握着儿子的手,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爸爸……”莱维斯的眼前浮起了一层雾,但他还是忍住了放声大哭的冲动,“.…..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了,你放心吧。”老父亲抬起他那张沧桑的脸,用浑浊的目光注视着边上的爱德华,戴眼镜的年轻人浑身散发一股书生气,他郑重的对着老人点了点头,然后和莱维斯一起回到了队伍里。
        一只黑色的大鸟在小镇最高的屋顶上哇哇叫着,然后噗啦一声飞走了。
        老镇长含泪送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他一定要为别的人家做出表率。
        现在托里斯和菲利克斯也走在队伍里。
        “菲利,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这把破旧的枪给带出来?它那么笨重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处。”托里斯一脸疲惫的kan着菲利克斯,和他手上的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的破步枪,感到胃里有一阵隐隐的痛涌起来。
        “这把枪是我们家的财富!”菲利克斯骄傲的扬起头,神采飞扬地说,“当年你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一起用这把枪立了大功呢!当年他们啊*—*%¥#•¥#••##•#¥#”kan着菲利克斯自豪的喋喋不休着,托里斯脑海里浮现出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的身影,应该像养父一样,也是高大威武受人尊敬的人吧。
        (现在我们也要上战场了,虽然我也希望能立下战功成为优秀的士兵,但是战争毕竟是残酷的——菲利克斯,我的好兄弟,这么说虽然使你很懦弱,但是你千万别去拚命啊——一定要拚命的话也务必让我冲在你的前面。父亲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我懂的,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你。)托里斯望向菲利克斯的目光充满了忧虑和柔情。
        


        7楼2011-02-27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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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利娅记得娜塔出生在那个盛夏——一只蝉在小木屋外高大茂密的树上唱出深绿色的挽歌——那个盛夏是她对母亲最后的记忆。
          早晨,尤利娅想跟着父亲一起出去,好在父亲干活的时候照顾伊万。这时候,床上的母亲把她叫住了:“尤利娅,你留下,我觉得很冷……帮我点起壁炉好吗?”
          “可是妈妈”尤利娅担心的kan着母亲虚弱的脸,“现在是夏天……”
          “尤利娅,你留下,你留下。”母亲的语气几乎是哀求的。
          尤利娅点起了壁炉,kan着里面熊熊燃烧的火焰,她突然想哭。
          母亲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的肚子大的像是要爆炸,其余部分则瘦得皮包骨头。“妈妈,你要干什么?我来帮你做,你快回到床上去。”
          “我马上就回到床上去……就一件事,你让我做……做完……”母亲吃力的扶着腰蹲下,汗水沾湿了她额前的头发。
          “妈妈,你不要这样!有什么让我来帮你!”尤利娅正想阻止母亲,却被母亲的行为惊得目瞪口呆——母亲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找出了多年前她亲手缝制的芭蕾舞鞋,她深情的凝望着舞鞋,就像是在回望自己的从前,就在这时,母亲突兀的站起来,巨大的肚子使她的动作十分笨重——她就这样笨重的走到壁炉前,面无表情的把寄托着无限念想的舞鞋扔进了炉火之中。
          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母亲倒在了床上,尤利娅kan着母亲精致美丽的五官扭曲起来,听到母亲痛苦的叫喊:“尤利娅!快告诉我!我不后悔!我从来也没有后悔!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
          就在这扭曲的五官和痛苦的叫喊声中,尤利娅不知所措的kan着娜塔利亚来到了人世间。
          那是一个盛夏的早上,尤利娅抱着娜塔,kan着母亲一点点安静下去,一点点冷下去。母亲的眼睛最后也没能闭上,一直定格在墙上那幅盛放的向日葵油画上。
          小木屋外有一只蝉在高大茂密的树上唱一曲深绿色的挽歌。
          十二岁的尤利娅突然悲哀的觉得,母亲把宝贵的生命给了娜塔,却把痛苦的命运给了她。
          睁开眼睛还是早春的趔趄,尤利娅至今无法回答母亲最后的问题。
          斑驳的小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浑浊的叹息,打断了尤利娅的思绪。她惊异的kan着开门的人——是伊万!是娜塔!还有身后三个随从。
          他们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
          尤利娅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她只知道眼泪就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了。
          


          13楼2011-02-27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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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里斯带来了菲利克斯阵亡的噩耗。
            悲伤在老镇长脸上弥漫开来,像一层散不尽的浓雾,一起弥漫开的还有某种微妙的复杂情绪,这种情绪折磨着悲痛的父亲,他的背像是突然被岁月压弯了,脚步也被思绪绊得蹒跚。他时常孤独站立在苍茫的暮色之中,像哲人般思考着虚无缥缈的意义——某些刻意想忘掉的记忆就像是水中的倒影,在一阵微风过后泛起细碎的波纹——可是这细碎的波纹,在老人的眼里尽然堪比惊涛骇浪。
            没有葬礼,只布置了简单的灵堂。遗照是托里斯精挑细选的,并不是那种没有生机的样子。这张照片拍摄在一个五月的黄昏,菲利克斯仰着脸,眼里满是笑意。夕阳的光辉在他的脸上充满生气的跳动着。他满脸活力,仰着头天真又英俊的憧憬着未来,然而黑色的相框把那充满活力的天真又英俊的憧憬和期待给框死了。
            托里斯和老镇长伫立在灵堂里,kan着菲利克斯躲在黑色的像框里面,用女性那样柔和的眉眼审视着人间。相框的玻璃被小心翼翼的擦拭过,明亮剔透有如菲利克斯那时的目光。
            大家纷纷来安慰父子两,然后又纷纷叹着气离开。
            “对不起,父亲。”托里斯垂着头,从肩上把笨重的破步枪放下,“是我没能保护好菲利克斯。”
            kan到那杆满是回忆的枪,老镇长忽然悲哀的感觉几十年前那硝烟四起的战场离自己只有一杆枪那么长,仿佛一伸手就能够摸到那还冒着烟的枪口。
            “不,孩子。”老镇长伸出胳膊,拍了拍托里斯的肩膀,“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父亲!您这是在说什么?”kan着托里斯满脸惊异的神情,老镇长点了一支烟,然后在烟雾中叹了一口气:“托里斯,我不是你的父亲。”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一直把您当父亲一样尊敬。”托里斯郑重的回答。
            “呵,也许是报应吧——托里斯,你的亲生父亲是被我害死的,是被我的胆小懦弱害死的——我是害死你父亲的人啊”老镇长吐出一口烟,沧桑的脸上竟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孩子,我害死了你的父亲,自己却因此从一个逃兵成为了一个英雄——虽然你的父亲也得到应有的荣誉,但是他很快就被人们淡忘了,毕竟光荣的死去不如平淡的活着来的鲜活——这件事情在我内心里折磨了我很多年,现在终于说给你听了。我亏欠你们家太多了,现在报应来了,我觉得这样像被诅咒一样苟且活着还不如还清……”
            托里斯的头脑一片空白,他kan着自己所尊敬的养父把破步枪塞到自己手里,听到沧桑的老人哀求着了结了这场恩怨……
            “不!不是这样的!”托里斯扔下枪,跌跌撞撞的逃出了这个积聚着太多戾气的灵堂。在门口,他撞到了一个小个子。
            莱维斯不敢相信自己在灵堂门口听到的一切,他被托里斯撞倒,当他爬起来的时候,托里斯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老镇长那具似乎没了灵魂的躯壳。
            “孩子,你很害怕。” 老镇长对莱维斯不住抖动的身体下了一个定义。
            “对……对不起,镇长先生……”莱维斯这样说着,身体的抖动更加剧烈了。老镇长微笑着kan着这个胆怯的少年,阳光从他背后洒进灵堂,在地板上雕刻出一具又浓又厚的影子。
            “孩子,这不怪你——害怕是人的天性,就像影子一样无法摆脱的天性——当年我也是因为害怕,要是那时候再勇敢一些就好了……”老镇长向莱维斯伸出手,“好孩子,扶我起来,扶我到外面去……”
            莱维斯不知道该怎么办,老镇长说的话他也一知半解,他扶起老人。他们一直往外走,走了很远很远,一直走到莱维斯去过的最远处。kan着眼前尚积着厚重白雪的森林,莱维斯心底浮出些许不安:“镇长先生,不能再往前走了,会有危险的……”
            老镇长微笑,伸手抚摸莱维斯柔软的淡色卷发,喃喃自语似的说:“孩子,觉得危险就不要往前走了,我去林子里散散心——人有时候勇敢起来,就什么都不惧怕了……”
            莱维斯kan着老镇长的背影蹒跚着模糊在林子苍茫的白色里,他的内心被不安包围了,他迅速往回跑,他真希望能马上跑到一个人怀里,狠狠地哭一场。
            


            14楼2011-02-27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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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于老一辈的故事的几点补充(喂你也跑题太远了!)
              1.     莱维斯是最后一个见到老镇长的人
              2.     私奔之前伊万的父亲曾经问伊万的母亲“放弃小姐的身份放下一切去跟他过苦日子会不会后悔”,当时母亲认为爱情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不会”但是在之后的生活中,她越来越怀疑自己的答案。有时候她甚至被贫穷折磨的想一走了之,回到自己原来的家(幸好没有不然就去西/伯/利/亚当农奴了)但是她放不下深爱的人(虽然她发现这个人似乎只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这种矛盾深深纠缠着她的心,所以直到死前她还在问着关于“后不后悔”的问题——她想要得到一个坚定的不加思索的“不后悔”!
              3.     很所年前的战场上,菲利克斯的父亲由于对战争和死亡的惧怕而自说自话逃走【这个情节怎么这样眼熟?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么otz】但是由于方向感实在不佳他误闯了敌人的领地(。。。)托里斯的父亲见到菲利克斯的父亲不见了,就循着足迹找过去。他躲在树丛里kan到一队敌人——和敌人面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菲利克斯的父亲。他瞄准了敌人的首领,首领应枪而倒后他的位置也就暴露,于是他牺牲了。而菲利克斯的父亲由于惧怕,趁乱逃走。
              后来他们成了英雄,虽然托里斯的父亲的事迹很快被遗忘以至于托里斯的母亲最后贫病交加而死。菲利克斯的父亲也因为人们的尊敬成为了镇长,他收养了当时还是幼儿的托里斯,并且对他非常非常的好。 【再对他不好要遭天谴的】
              托里斯的父亲当年使用的,就是那把沉重的破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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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废话一点:
              这些故事放在老一辈身上是因为太过残忍有些东西真实的让人很压抑。
              写的很痛苦,因为想了很多(超出我的水平的多然后我就压了个抑)之前脑子里想着母亲跳舞的那个场景——高贵的舞蹈和沾染着油污的裙子多么格格不入,我几乎就泪目了,但是写成文字,却始终没有那种对比强烈的悲哀来,果然是水平还太不够otz
              关于“爱情的力量和物质的现实”以及“勇敢牺牲和懦弱活着”的矛盾关系,几乎涉及到了人生观价值观这样深沉的东西,没办法在文章里用文学的语言表达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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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2011-02-27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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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要死的时候,四肢就像飞鸟的翅膀一般轻盈,身心无比的放松,没有一丝的杂念;而只有从鬼门关边回来,身体才会这般像被巨石碾压过的痛。菲利克斯试着动动胳膊,但是身体像是被注了铅一般的沉重。这般的沉重,在将要死的时候是没有的,于是他知道,自己又苏醒了过来。他伸展了四肢,然而很快就把手臂垂着不愿再动弹。
                睁开眼,还是那四面斑驳的墙,还是那扇窗。
                窗台上放着一个缺了口的啤酒瓶,里面插了一支不知名的粉红色野花,算是这一间小屋子里唯一的点缀。
                垂下的手边传来湿乎乎的热气,然后是狗舌头黏糊糊的质感。
                “花鸡蛋,不要淘气了。”毛茸茸的白色小狗被一脸疲惫的军医抱起,提诺冲着菲利克斯灿烂一笑,“欢迎回来,菲利克斯。”
                “这次我又死了几天?”菲利克斯嘟囔着语法绝对有问题的句子,“还有提诺,我非常的饿了。”
                “这次只有两个礼拜哟,能把你这样的重伤员一次一次从死亡里拉回来,连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医术了。”提诺开着玩笑,从桌子上端来一个碗,不好意思的说,“我就知道你会喊饿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不过现在形势更加糟糕了,连你上次苏醒时的东西都没有了——这个是最近吃的新菜,我们管它叫雪花菜……其实就是豆渣……”提诺自己也是面露菜色,他不好意思的给菲利克斯解释着。
                “……”菲利克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碗,“说起来你这个从敌方那里叛逃过来的军医这样努力的救治敌方镇长的儿子岂不是很自找麻烦?”
                “唉?自找麻烦么?我没觉得啦……”提诺拍拍小狗的圆脑袋说,“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所在啊”(我就是这样心软没有办法见死不救,况且我还有事情要拜托你呢——至于瑞桑,我觉得他早就知道我藏了你在这里,只是他装作没知道——也是这样心软没有办法呢)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菲利克斯警觉的钻回被子。
                “没事啦,不是来找我的——我刚刚才出去“抢救”回来,这只是例行的在搬运尸体。”提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气氛整个就沉寂下来。
                所谓“抢救”在物资匮乏的现在,不过就是一针葡萄糖打下去,而每天凌晨三四点,后勤组的人都会例行来搬运尸体——太过虚弱的会在这个时刻死去,熬过这个时刻就代表又多活了一天。
                菲利克斯重新又端起碗,吃了一口“雪花菜”,味同嚼蜡,他艰难的把嘴里的东西咽进去。
                “我想回家。”菲利克斯放下碗,对提诺说。(我想回家,托里斯是不会让我吃这么难吃的东西的。)
                “回家可以哦,不过你还要在我这里多躺两天我才放心让你回去。”
                “让我回去,我现在就想要回去!”菲利克斯任性的说。
                “不行!”提诺突然间就严肃起来,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你要是还没有回到家就死在路上,我之前的那么多努力岂不是全部都白费了?!”
                “……提诺?”菲利克斯明显是被提诺异常强烈的反应下到了,把头钻进了被子里,“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提诺kan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年轻人,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像难以愈合的伤口般的漫长冬季,菲利克斯就半死不活的躺在这张小床上,一次次的被提诺从鬼门关拉回来,每一次都使军医筋疲力尽。
                (每当kan到你,我就想起之前的那些岁月。我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五月的黄昏我们一起去湖边游玩。金红色的夕阳的光辉壮丽的铺满天空和湖面,又调皮的在我们脸上跳跃着。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留了照片,你的那张最漂亮,秀气的面庞就像是个姑娘,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对未来的憧憬。那是我们最美好的回忆,我们——提诺,菲利克斯,托里斯……爱德华)
                菲利克斯已经睡着。
                提诺抬眼望,窗台上那个缺了口的玻璃瓶里粉红色的野花儿在微风里向他点着头。
                


                18楼2011-02-27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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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于“雪花菜”和规律性的半夜搬运死尸的事情,都是听家里的老人讲的,那个时候,她就是一个“富庶的”江、南、小、镇的医生,负责给饿到不行的病人最后打一针葡萄糖“抢救”。
                  【解剖了胃里都是南瓜子啊他女儿也没有东西吃只有南瓜子没有炒过的南瓜子刚从南瓜里挖出来的南瓜子。。。】
                  喵了个咪的,从小听着这样的故事于是我立志不当医生,那么的苍白无力,眼睁睁kan着,自己却只有葡萄糖,多心痛。。。
                  ===============================
                  


                  19楼2011-02-27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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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塔莉亚醒过来了,她醒过来比昏迷着更让人心碎——瘦削的脸上面色发青,上面镶嵌着的两只紫色的大眼睛像是两个深深的洞口。她的手指象枯枝,因为中毒指甲显示出骇人的黑色,那是死亡的颜色【囧。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姐姐都被我吓疯了。”娜塔虚弱的抬起脸对托里斯说“托里斯,你害怕我现在的样子么?”
                    托里斯的眼泪差点就当场涌出来。
                    (确实,娜塔,你现在的样子很可怕——特别是和你之前美丽的样子对比起来。可是你的姐姐不是因为这个而发疯的,你的哥哥也并不是因为这个而变得……娜塔,你的命运是这样的让人心痛,命运怎么就对你如此的不公平?!我一定……我一定要好好对待你,竭尽我的所能……)
                    “娜塔,我怎么会害怕你?我只会害怕死神把你带走……不管你是变得怎样也好,我都是爱你的呀——我爱你的直率坦诚的性格,天真善良的本性,甚至还爱你那一些任性的小脾气——娜塔,我对你的爱比起之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托里斯握着娜塔的手,真挚的说,“我还是幻想和你在一起,幻想你也深深爱着我,幻想和你在教堂里得到全世界的祝福,幻想我们白头偕老……那些幻想就像是电影胶片,一遍一遍在我的脑海里播放着,可是他们终究只是幻想呵……求求你,不管怎样,活下来,我失去了兄弟,我失去了父亲,我再也不想失去心爱的人——就算你不再美丽,我还是幻想你也深深的爱着我;就算你的病躯再也无法撑起洁白的婚纱,我还是幻想和你在教堂里得到全世界的幸福;就算你满面皱纹,我还是幻想我们白头偕老……”
                    托里斯瞪大双眼,终于鼓足勇气把这长长的一段话从心里倾吐而出,那是一种掏心掏肝的感觉,每个字似乎都滴着胸口最炽热的血。他的视野模糊了,在一片朦胧的白色里,他kan到眼前的人挣扎着向自己伸出一截枯枝一样的胳膊,尖尖的指甲不经意间划过托里斯的面庞,他却丝毫不觉得痛。他感到一只冰凉冰凉的小手颤抖着给自己擦掉眼角的泪,眼前的情景又清晰起来。
                    托里斯就kan着娜塔流出眼泪来,听见娜塔喃喃的说:“谢谢,对不起,可是,我活着真的很痛苦……”
                    这句话是娜塔的最后一句话。
                    她不再愿意开口,问她什么都不再有回音。绝大多数时候,她昏迷或半昏迷着,清醒的时候则呆滞的kan着点滴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注入自己的身体,仿佛感受到灵魂在同一时刻一丝一丝被从躯壳上剥离。
                    有时候伊万过来kan望,有时候是莱维斯受伊万的指示来kan望,托里斯则一直静静地守候在病床边。
                    


                    20楼2011-02-27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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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你就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也不要转弯。”提诺把一小包干粮放到菲利克斯的手上,“吃的东西很紧张,干粮不多,只有这些。”
                      “我知道啦,我路上会小心的,一定会平安回去的。”菲利克斯露出了些许的不耐烦。
                      (我要赶快走了,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托里斯一定急死了,我也想赶快回去见到托里斯……)
                      “那么,菲利……帮我一个忙好么?”提诺低下头,小声的说,“帮我告诉爱德华,之前和他无所不谈的日子……那段心灵交织的日子,我真心的喜欢——无法忘记。”
                      “提诺?”菲利克斯有些惊异的抬起脸,然后迅速露出一脸微妙的笑,“我知道了,一定帮你传达!”
                      kan着菲利克斯的背影越走越远,提诺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孩子些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如此显得没心没肺,也不问我为什么叛逃,也不打听下一步的动作……真是一个不适合战场的孩子……但是这一份直率在现在的状况下还真是像闪着光般的弥足珍贵。)他转身却直接撞在身后有一个高大威严的身躯上。
                      “!!瑞桑!!?”
                      “……”
                      (你那么努力的救治那个孩子就是想要传达这样的信息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痛快……)
                      对方极具威慑力的眼神让提诺一阵心慌。
                      


                      21楼2011-02-27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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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塔出生在盛夏,也凋零在盛夏,她的生命就像是她最爱的哥哥所创造的严寒冬日里飘落的第一朵雪花。
                        伊万站在一处小土坡上,远远望着那座曾经被称为“家”的小木屋——不知是因为太久没有人打理还是因为对人体的剧毒对草木反而有催生的作用,房子近边的杂草长的格外的茂盛高大,破旧的小木屋几乎被深绿色的巨大草丛掩埋。
                        “回不去了呢,我的家。”伊万伤心的对托里斯说,“我会为娜塔报仇的——我要让敌人发出痛苦的惨叫。”
                        “……够了伊万!娜塔已经被伤害了,你还要用同样的办法伤害多少人?!”托里斯眼前浮现起娜塔最后的惨状,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激动起来。
                        “什么伤害?我是去消灭敌人,我是去结束战争,我是去寻求和平与幸福啊!这条路,踏上了就回不去了呢……娜塔死在了这条路上,她这是牺牲啊她是烈士她是……”
                        (娜塔已经牺牲了,我怎么可以让她白白牺牲?)
                        “……”托里斯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托里斯!你去哪里?”伊万想要拦住他。
                        “我去kan娜塔,你别跟过来。”
                        娜塔的墓在山里,就在她的父亲母亲的墓的边上——现在这里不再是厚厚的白雪,而是漫山遍野红的黄的野花,吐露着盛夏的芬芳,有着说不出的讨人喜欢。可是在这讨人喜欢的山野里,长眠着命运悲苦的一家三口的墓,显得更加死寂和使人伤怀了。
                        托里斯kan着娜塔的墓,脑海里浮现出她生前的音容笑貌,不由的伤心起来。
                        他蹲下,在娜塔的墓前放上一朵硕大的向日葵,然后对着墓碑低声的说:“娜塔,你在这里长眠着——我的心里全是你全是你,是你之前落魄的样子,是你在哥哥面前天真的样子,是你后来让人心痛的样子……你嘴上没有说,但是从你的眼神里我kan出你也是爱我的,最后你终于接受了我,然而那接受多么的苍白无力啊……”
                        盛夏的山野,绿的深沉而静谧。大雨之前的风吹过叶与叶的间隙,树叶发出沙沙的悲鸣。
                        (从今天起,我的心,就葬在这里。)
                        高大茂密的树上,一只蝉唱一曲深绿色的挽歌。
                        托里斯转过身,kan到一个瘦削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树干后颤抖着。
                        菲利克斯kan到托里斯转过身,他没有本能的扑上去,反而试图躲到不远处的树干后——刚才托里斯的那些话,他全部都听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不如当场被炸死来的好。
                        蝉结束了聒噪,整个林子里静的可怕。
                        只有风还在两人之间卷起不安的气息——那是夏天最炽热最饱满的风,刮在脸上,竟也生生的疼。
                        


                        22楼2011-02-27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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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里斯啊可怜的托里斯
                          他刚刚被命运的车轮狠狠碾压过
                          他挣扎着爬起来
                          发现命运在倒车。。。
                          ================


                          23楼2011-02-27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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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娜塔的墓前燃烧着一团火焰。
                            这时天刚露出鱼肚白,因为还有厚厚的阴云,天地一片苍茫,所以这团火焰在眼前显得格外刺目。
                            莱维斯kan着爱德华一脸沉重的跪在娜塔的墓前,一张一张的把文件夹里的纸扔进火盆里——那些纸张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深奥的名词和复杂的方程,全部都是他的汗水和心血。
                            “娜塔利亚,是我不好,不应该弄出那样的东西来——渊博的知识本来是应该造福大家的,现在却几乎毁了一切。”爱德华深深低下头,把最后一张写满外文注释的文件扔进火盆,“现在在我手上的已经全部烧掉了,可是娜塔……你的哥哥已经怀疑我了,最重要的几张被他拿走了……”爱德华的脸上神色凝重,厚厚的镜片下不知是怎样的眼神。
                            “爱德华?你不是说都在这里了么??”莱维斯颤抖着小声问道。
                            “我原以为是都在了,可是刚才我又翻一下发现最关键的几张都不见了,”爱德华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kan来我还真是小kan了伊万。”
                            莱维斯急了,几乎要哭出来——那些文件是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冒着生命的危险从伊万的办公室里偷出来的。他焦虑的说:“那我们怎样才能阻止伊万先生?!”
                            爱德华温柔的抚摸莱维斯的头发,苦笑着说:“那就让我再小kan伊万一次好了,没有我,刚才烧掉的那部分他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出来。”说着,他像所有和亲友离别的游子一样紧紧的拥抱了莱维斯。
                            莱维斯感到不对,他抬起头注视着爱德华的脸郑重的问:“爱德华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离开去投奔以前的朋友,”爱德华放开莱维斯,“从前镇上的医生提诺。维纳莫伊宁——那个时候你还很小你也许不记得他。”
                            “我听大人讲过的,提诺医生前几年叛逃了……”莱维斯惊骇的瞪大双眼:“爱德华你……你难道也要叛逃?!”
                            “不是叛逃,只是去投奔以前的朋友。我记得提诺曾经讲过的话,大概是什么一直沿着原来的轨迹太中规中矩,要去寻找新的路什么的……我kan过那么多的书,却一直无法理解这句话,也无法理解他突然的“叛逃”,但是即使无法理解……我也打算试一下。”说着爱德华最后深情的kan了莱维斯一眼,“我不在,你要勇敢起来,保护好自己。”
                            说着爱德华转身向北,莱维斯则直直站在原地,直到爱德华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一轮红日冲破层层的阴云,照亮了天地间。柔和的日光照耀在羸弱的少年的脸上,一个念头也如这冉冉旭日般在少年的心里升腾起了。
                            


                            24楼2011-02-27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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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x年x月x日上午九时许
                              地点:伊万办公室边的林子里
                              背景:我们最敬爱和永远正确的将军正和心腹伊万长官单独在林间商讨战事
                              事件:我们最敬爱和永远正确的将军被枪【囧】杀
                              结果:罪犯趁乱逃走,全力通缉中。军队大权暂时交由伊万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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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楼2011-02-27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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