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感觉,嗯,好担心。你说,银尘他会来吗?”
麒零攥紧了右拳,紧紧望着天束幽花,希望她开口,像是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
“会的,他一定会来的。”天束幽花别过头,没让麒零看到那眼中的酸涩。
银尘的出现,还是未知。究竟是否会来,她不敢妄下断言。只是看着麒零那痴痴的等待,她不忍将他推向绝望。
“嗯,我知道。”麒零听到天束幽花的话,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银尘怎么可能会丢下我呢。”
此刻他仿佛身处黑暗的地狱,只是抓住了一根极细的蛛丝而已,却给予了他莫大的希望。
沉默,无尽的沉默。天束幽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微微启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相比而言,她还是幸福的吧?没有人给予过她温暖,所以她不会这么绝望。
那种温暖正是因为真实的存在过,才会让人愈加得难以割舍。
“我在担心什么嘛。”麒零喃喃着。
“总之,冰帝失踪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只要找到银尘就好了。如果银尘没来,我回去帝都等他的。”
“白银祭司命令我们在房间等候通知,不要着急。”天束幽花想了想,最终这么说出口。
“好。”麒零点点头,眼神满是坚定。“慢慢等。”
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啊———”突然,天束幽花听到麒零一声短促的惊呼。
“麒零?”
望过去,眼前的他却不似刚才。
那刚刚还写满坚定的眸子,此时空洞如无底的洞穴。现在的麒零看上去像是丢掉魂魄的躯壳。
天束幽花忙走过去,“怎么了?麒零,你说话啊,麒零!”她伸手在麒零眼前挥挥,“……麒零?”
麒零终于晃过神。天束幽花看得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爵印传递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哪种感觉不像是感应到王爵的存在,莫名地给他的心以刺痛。
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的通孔猛地睁大。那感觉、那感觉、就像是……
会不会……会不会……
麒零感觉眼前笼上一层薄薄的水汽。他死死攥住了天束幽花的手腕。
“你说,银尘他,是不是…………出事了?”
“麒零,你不要乱想!你的王爵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事呢?不要乱讲!”
“麒零,他没事的。”
天束幽花的声音里却隐藏着一丝慌乱。
毕竟,王爵与使徒的羁绊,她是清楚的。就像,…………自己的王爵西流尔死时的那种感觉。
“我感觉他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我感觉不到他了……”麒零抹去脸颊上的泪水。“不行,我得去找他,我得去找他……他得带上我,他不会就这么抛弃我。”
言罢,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白银祭司下命令让我们在这里等,你现在出去,违抗命令,不是找死吗?!”天束幽花急了,紧紧地拽着他。
“我不管!银尘他出事了,我必须找到他!!!我才不管什么白银祭司!我要去找银尘,我要去救他!!!!!”
麒零的双眸里此刻尽是泛滥的怒气和急迫。他大声地吼着,泪水沿着他的脸滑下,浸湿了地面。
他猛地一甩,便甩掉天束幽花死死拉着他的手。
黑暗的地狱里,最后一丝蛛丝都摇摇欲坠了吗?
“银尘,你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麒零像是彻底迷失了理智的野兽。
“麒零……麒零,你别激动……你的王爵不会有事的……”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话连自己都难以相信,天束幽花的声音小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银尘……”麒零几乎已经声嘶力竭。好痛,心好痛……他不顾一切地向门外冲去。
“白银祭司要求你们在房间等候。”白银使者站在门外拦住麒零,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
“让我出去!!!”麒零的眼睛里除了茫然,便只有愤怒。
“白银祭司要求你们在房间等候。”白银使者只是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麒零!你现在去也没有用啊!!”
麒零猛地一怔,他记得银尘似乎也对他说过相似的话。
【“如果你有事就在窗户上叫我,我听觉特别好,我马上就回来。”
“要是真有什么我都对付不了的事,你回来也没用。”】
“不会的,银尘,我去找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麒零咬咬牙。
“嗡————”一丝尖锐的龙吟刺得耳膜生疼,麒零紧握着手中的半刃巨剑,他的四周澎湃着如潮水般的杀气,一挥而下的巨刃似乎是划开了前方的空间。白银使者的身影突然消失,然后,随着屋内木桌的倒塌,麒零生生地摔回屋内。
“银尘,我果然给你丢脸了啊。”麒零用左手扶着受伤的右肩,手指深深地嵌入。
“你们竟然对使徒动手!!你们!”天束幽花狠狠地一扯弓弦,三个如白蛇的箭有力地射出,听得见那与空气摩擦的声音。
天束幽花还未看清眼前,便同样摔回地面。她咬着牙,瞪了一眼门口安然无恙的白银使者,脸上是满满的恨意。
麒零不顾摔得多痛,站起来打算重新攻击。
白银使者仍旧面无表情,最前的一个白银使者轻轻一挥手,无数条白色锁链却将他缠绕起来,麒零狠狠地摔在地上,“当——”手中的巨剑也随之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然后化作一缕金色,消失在空气中。
天束幽花也被锁链束缚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