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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正邪不两立by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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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原帖缺一章,看起来也不方便,于是重发,向亲们致歉,
恳请吧主删原帖(鞠躬


1楼2011-04-29 21:06回复
    授权:
    清静:我放弃引用了,引用太困难太坑爹了= =
    TO苏怀笑:应该可以转载吧
    TO Fangbin:你的愿望实现了,看天。俺想不出那种情况下昊有留手的必要,喷。
    [发表时间:2011-2-22 23:13:00]   


    2楼2011-04-29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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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帖:
      http://tieba.baidu.com/f?kz=1042638728


      3楼2011-04-29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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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傍晚认识郑直以来,谢鄂就一直处在后悔的状态,现在也不例外。
        他觉得自己比较希望去能让他花钱的地方,而不是呆在这个免费的地方。
        藏地BAR跟它的名字一样,藏在地下二层,排气不好,室内烟雾萦绕,蒙蒙的干冰包卷着烟、酒、香水、汗水以及种种可言不可言的气味。进来不到一分钟谢鄂就觉得晕头转向呼吸困难。而周围闪烁不停的光线和震耳欲聋的音响,还有打扮得恍如群魔乱舞的男女,都让他头痛欲裂。
        郑直在这里却混得如鱼得水,一进来便不停有人向他打招呼,随后就被人拉入舞池中,从爵士舞到贴面舞,高挑的身形象条滑鱼一样不断游移在人群之间。
        谢鄂被扔在一旁,呆了几分钟后,见郑直在舞池里好象没空顾及到自己,正想借这机会离开,却被人拍了下肩膀:“你是小郑带来的吧?”
        谢鄂回过头,是位二十来岁的女性,浑身上下洋溢着饱满得几乎要流淌汁液的性感气息,深灰的眼影媚意横斜,双手抱在胸前,将原本就很伟大的胸怀烘托得更是触目惊心。
        谢鄂小退一步,离开女人荷尔蒙的捕猎范围,小心回答:“我跟他今天才认识。”
        “瞧这小脸吓得,我会吃了你不成?”女人觉得有趣,又逼近一步:“叫我Anne姐。”
        “很高兴认识你,Anne姐。”谢鄂笑得有点勉强:“我有事要先走了,再见。”
        “别这么快就走。小郑很少带人过来,大家都很好奇。”Anne姐伸手拉住他的手,冰凉细腻的指端摩挲着他的掌心指缝,蜿蔓而上,他有种自己被蛇缠上的惊悚感,差点摔开她的手。
        “对不起,我跟他真的不熟。”
        “这地方哪个人跟别人是熟的?不用太熟。”Anne姐趴在他耳畔轻笑,浓郁的香水味让他狠狠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我……”
        “我什么我。”一支瘦削有力的胳膊从后面勾过来,郑直不知什么时候从舞池里脱身,手上端了一罐啤酒,笑嘻嘻往谢鄂嘴里灌:“来,Anne姐请你的,喝一口。”
        “等等……”谢鄂慌忙躲避着:“我还未成年……”
        “不是这么挫吧,来来。”郑直转手勾住他的脖子单手捏住他下巴,继续将酒往他嘴里灌。
        挣扎中,有几滴酒液溅上嘴唇,冰冷苦涩,而大部分酒液则顺着下巴线条流进校服领口。谢鄂又惊又怒,用力推开郑直:“郑直!”
        “哈哈哈哈~”郑直松开手不再继续灌他,给自己喝了一口,放肆地笑着。五颜六色的镭射光照不明他的脸,只照出耳上血红的坠子一晃一晃,宛如催眠。“果然是好孩子。”
        “我喜欢好孩子。”Anne姐双手抱胸在旁笑吟吟地赞成。
        伸手抹了把脸上和脖子上的酒液,谢鄂沉下脸:“我先回去了。”
        “你衣服都湿了,不用在这里换一件吗?”郑直勾了勾他的校服外套,又勾了勾他的领带,眯眼啧了声:“都湿了。”
        很正常又很下流的对话,听懂的人都暧昧地笑了起来。
        谢鄂僵硬地拉回自己领带:“不用了,再见。”
        “再见。”郑直将下巴垫在他湿透的颈窝,侧着头笑道:“谢鄂同学,明天见。”
        “你……”湿热的气息含着淡淡的酒气,喷在耳垂上又热又痒,以至谢鄂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
        郑直挥挥手,继续放肆地笑着。
        “我难得给人请客的机会,不客气~”
        ——————————
        走出藏地BAR,夜风一吹,湿答答的领子带了些冷意,也让谢鄂在酒吧里被薰得晕沉的神智为之一清。
        深吸口充满汔车尾气和尘埃的城市空气,从来没有这么怀念过。
        晃了晃脑袋,拍拍脸,谢鄂确定了一件事。
        郑直就是个混蛋。
        第二章谢鄂是个笨蛋
        高校的早晨总是急促而相似的。趁着上课前交流八卦新闻的人;作业忘了做而急忙向人借来抄的人,认真备课的人;急急忙忙踏着时间点往教室冲的人……
        谢鄂跑进教室时,大家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再齐齐往角落投去,难说是好意还是恶意的眼光,都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
        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是拿着PSP玩得不亦乐乎的郑直同学。修长的双腿勾在旁边课桌上,课桌的主人缩在一旁不敢抗议;黑发倒是扎成小辫子,耳朵上依然带着鲜红的菱形流苏坠子,存在感鲜明无比。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郑直居然跟他同班?!
        知道大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微笑变得有些僵硬。草草向大家点了下头,谢鄂沉默地走向自己座位,打开书包取出早自习的书。
        教室热闹依旧,只是同学们在八卦推揉抄作业温书的同时,都心分二用,关注着随时可能点燃的天雷地火。
        两位当事人却是不动如山,一个专心在书上划重点,一个PSP按得眉飞色舞。
        成聂坐在旁边,用脚踢了踢谢鄂的椅子,小心地向他使了个眼色,再往后瞄瞄,示意那个人就是传说中杨基地下老大。
        谢鄂朝他苦笑了下,表示知道。
        教室里热闹得有些不正常,每个人都努力找事作,不敢让自己安静下来。
        “啊!”角落里的郑直突然大叫一声,伸直双腿,将脚下的桌子踹了开去。课桌主人象兔子一样飞快地跳开。
        啊?!!
        同学们心尖儿跟着颤了颤,同时停下声音动作。
        郑直痛苦地惨叫了声:“靠,又挂了!”
        同学们长吐口气。
        现场只有谢鄂安稳不动,笔尖上计算的公式一刻都没停顿过。
        大家都用佩服的眼光看着不知是镇静还是迟钝的谢鄂同学。
        终于演算出满意的答案,谢鄂轻吐口气,含笑抬头,看到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发生什么事?谢鄂茫然地回望大家。
        其实他只是迟钝到不知死活!!所有人都收回敬佩的目光。
        


        8楼2011-04-29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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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无双》剧场
          两节课后是课间小休时间,顾着郑直的淫威,没人接近谢鄂。谢鄂无奈地笑笑,也不着恼,拿出本书慢慢翻读。
          “嘀嘀——”尖锐喇叭声从教学楼下传上来,看书的谢鄂吓了一跳,转头看看,教室的同学们表情都隐约带着点不安与麻木。
          “郑直,你给我滚下来!”
          郑直趴在桌面上,听到刺耳的叫骂声也只是挖挖耳朵换个姿势继续趴:“好吵。”
          楼下的叫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过了会儿,突然中断。
          怎么了?谢鄂不明究里,看到同学们开始快速收拾自己书包。
          “怎么回事?”小声问成聂。
          成聂手忙脚乱将桌面上能收的东西全扫进书包,张嘴瞪眼无声道:“快闪人啊!”
          楼道响起气势万钧的脚步声,夹带着气势汹汹的叫骂声。坐在门口的同学们收好书包第一时间往外跑,坐得远点觉得自己现在往外跑说不定正好撞上来人的同学则往角落里跑,尽量远离郑直所在的角落。
          谢鄂有些明白,脸色也微微发白。他问成聂:“要不要报警?”
          “千万别。”有听到的同学和成聂一致发出反对声。成聂提着书包将还不知应该有什么反应的谢鄂往角落拉:“你敢报警会被郑直整死的。”
          教室门被踹开,比昨天挡路的人更高壮,目测不止一米九,紧绷的胳膊上有道狰狞伤疤的男人提着木棒走进来:“郑直,你昨天敢趁我不在到我地盘上生事,今天就当缩头乌龟了?给我滚过来!”
          “我没你胖,滚不动。”郑直终于慢吞吞地站起身,倚靠在课桌边沿,原本也是高挑的身形,被凶汉一比较,竟显得纤细苗条,仿佛一折即摧。
          谢鄂有些不安:“真的不用报警?出事怎么办?”
          “出事也没关系。”成聂小声说:“他家是**世家,总有办法的。”
          “万一人打伤了那怎么行?”
          “出医药费呗。”
          “对方肯出?”
          “管他肯不肯出,肯收就行。”
          


          10楼2011-04-29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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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鸡对鸭讲还没说完,那边凶汉受不了郑直刻薄的语气,举手一棒挥下,刮过的风声利得他们在教室另一端都觉得刺耳。“
            教室里桌椅密集,并没什么闪避的空间。郑直不退反进,猫身窜进凶汉身畔,左手从外侧捏住他挥棒的手往自己身后一拖,右手弯肘击在凶汉颈项之间施力下压,同时左脚一踢勾住凶汉左腿。
            


            11楼2011-04-29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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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动作同时使出,一气呵成,谢鄂只觉得自己眼睛都来不及眨,虹膜里还残留着鲜红流苏飞扬的残影,壮汉重心不稳空隙受制,被郑直甩飞到地上,撞倒了五六张桌椅。


              12楼2011-04-29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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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不是一般打架闹事的招数,而是军队里快递制敌的招数,一点也不花巧,却极为实用。郑直的神色冷静到近乎冷漠,将人掀翻到地面后并不停止攻击,脚尖向凶汉身上最柔软无抵抗力的腹部狠狠踢去。


                13楼2011-04-29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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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被摔得七荤八素下还记得用双肘护住腰腹。郑直一看只踢到他胳膊,马上转移角度向他下巴踢去。男人虽及时用肩膀护住下巴,还是痛得呻吟了声,伸手想去抓郑直的脚却抓了个空。他的手一伸露出空门,郑直不会放过,再次往他肋下狠狠踹去。男人被连踢数脚惨叫出声,身形蜷缩成虾米团起,与之前闯进来时的气势汹汹形成鲜明对比。
                  


                  14楼2011-04-29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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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他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再往下超出自卫范围。”谢鄂看不下眼,快步上前伸手拉住郑直。
                    郑直回过头,耳坠再次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的目光一点也不冲动,只是一片寒意,一眼便让人森寒入骨,谢鄂却固执地握着他的胳膊。
                    “已经够了。”
                    轻嗤了声,郑直甩开他的钳制将他推了个跄踉,冰凉的手指按上他的眉心:“还不够,我要打得他这辈子听到我的声音都会打哆嗦。”
                    “他现在已经怕你了。”冰冷的手指抵在谢鄂眉心,仿佛在宣告他是下一个对手。谢鄂忍住手心里的冷汗:“我相信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作对。”
                    地上的男人发出微弱的呻吟。
                    “万一他再**他人来向我生事?”郑直唇角缩放出冰冷的微笑:“你要替我接下?”
                    “我相信暴力以外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天真的好孩子。”郑直不屑地收回手,却被谢鄂抓住。
                    “你是我同学,这只手握的应该是笔。”
                    “这话……”郑直再次甩开他:“等你有能力站在我面前了再来跟我说。”
                    冷淡的目光丈量着缩在地上呻吟的男人,郑直微微一笑,顺脚踢开‘障碍物’,走出教室。
                    


                    15楼2011-04-29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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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鄂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看到事情结束后才姗姗来迟的保安们很熟练地一人一边架起他离开,老师们也走过来挥斥看热闹的学生回去上课。
                      “你不要命了!”成聂坐回座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郑直人不坏。”谢鄂蹲下身收拾自己散落到地上的书。
                      “他坏不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揍你的实力。”
                      “暴力不能代表一切。”
                      成聂嘴角抽了抽:“你跟甘地一定有共同语言。”
                      谢鄂站起身:“不,如果遇到暴力时我会抵抗的,我只是不赞成无意义的暴力。”
                      ————————
                      一直到放学郑直都没再出现,从老师到学生都习以为常,没人问起,就当班上没有这个人存在。而且郑直不在,大家少了顾忌,先前谢鄂反对郑直引起众人好奇,于是,稀稀疏疏地,虽然不多,还是有不少人过来和谢鄂搭上一两句话。
                      一来二去,谢鄂与班上同学的关系倒是好了点。
                      放学时虽然跟昨天一样还是一个人走,但想到今天与大家关系比昨天已更进一步,谢鄂心情便好多了。
                      走到校门口时,这么多学生出入,却是一片哑雀无声,谢鄂奇怪地抬起头。
                      鲜红的重型机车横挡在校门口,机车上的男孩子单足支地,全无早上离开时的怒意。左耳上鲜红的琉璃坠子一晃一晃,晃得人心都凉了。
                      郑直一眼就看到谢鄂,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招招手:“过来过来。”
                      谢鄂周围的同学哗啦散开,生怕被郑直误会遭了池鱼之殃。谢鄂深吸口气,想到他早上揍人时的残暴,多少还是有点不安的。
                      “什么事?”
                      郑直拍拍机车后座,偏头示意:“坐上来。为了感谢你早上对我的阻止,我载你去兜风。”
                      “……不去可以吗?”谢鄂叹气。
                      “你说呢?”郑直同学侧着脑袋。
                      所有同学都用眼神催促他——快点上去吧,牺牲你一人,送走这魔神,挽救全校!连保安都缩在屋子里不敢出来过问。
                      所谓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是指这种情况了。
                      谢鄂无奈地提着书包跨上郑直机车后座,心跳如雷,不知这一去又要被他怎么消谴。
                      郑直坐正身子,抬头看了下天空,没有马上发动机车:“我说,你要不要先打电话回去说明一下,晚上会晚点回去?”
                      谢鄂听得心里更加没底,又知道他说的是真,不会太早放自己回去,只好从书包里翻出手机:“谢姐,我晚上会晚点回去……对,煮好的菜先收冰箱,你先回……”
                      话还没说完,郑直俯身一转油门,机车呼啸而出,谢鄂坐在后座,冷不提防的倒了倒,险些摔下车。急急伸手扣住座位下的空隙,发现冲力大得他很难坐稳身子,不及细想,他也身体往前一俯,顾不得什么熟不熟,双手一捞紧紧扣住郑直的腰。
                      重型机车车头低,郑直几乎是俯在车身上,谢鄂也几乎是俯在郑直背上,叫道:“请慢点……”
                      “兜风的乐趣就在追风啊。“郑直放声大笑,油门不断提速,机车转眼驰进滚滚车流。鲜红的车身在道路上毫不减速地见缝插针。
                      谢鄂掌心里全是汗,死死扣住郑直的腰不放,免得在左翻右覆的疯狂奔驰下被甩出去。郑直开车非常霸道,绝不让人。前面有车就一定要超过,无论车与车之间空隙有多狭窄。好几次机车与车子错身而过时谢鄂都可以感觉到气流翻卷自己裤脚的动力,甚至有一次极近地穿过时膝盖一热随即火辣辣地生痛,大概被碰撞到了,郑直的车身也晃了一下,似乎要往一旁倒去。
                      


                      16楼2011-04-29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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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鄂脸色发白地扣紧郑直的腰,将尖叫声压抑在喉咙里,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叫出来,万一惊扰到郑直就不好了。
                        “放松点,你快勒死我了。”郑直腾出一只手拍拍谢鄂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别放手,快握着!”谢鄂脸色更白地看着郑直单手控车在车流里危险地左突右拐,声音都尖了——这种时候如果能晕倒不看或者更省心——不,晕倒会被郑直直接抛下车的!
                        “别叫这么大声,要看我两手脱离驾驶吗?”郑直回头笑嘻嘻看着他。
                        谢鄂抿紧唇没回答,牙关紧张地咬合着。他觉得自己无论回答想看还是不想看,答案都不会变的。
                        幸好经过一个大弯道后,车流转稀,不再象之前那么危险,他轻吐了口气。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放松得太早了——离开市区后,郑直直接将机车开上了青华山道。山道上弯路很多,一会儿左绕一会儿右拐,郑直却开得飞快毫无顾忌,在转弯时完全不减速,就靠着精湛的技巧强行拐道,一次次擦着护栏。轮胎与刹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郑直笑得放肆无比,耳上的坠子在风中叮叮铛铛作响。
                        谢鄂连提醒他小心的心力都没有,坐在后座,在车身飞速倾斜侧倒转弯时一路被甩过来又甩过去。虽然什么都没吃,还是有种胃肠即将吐出来的感觉。
                        风声与惯性撕扯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他努力将身体往郑直身后缩,将脸埋在自己胳膊与郑直背部形成的空间抵挡风力。
                        郑直的学生外套上依稀还有昨晚在藏地BAR渲染上的各色烟酒气味,与清凉的夜风混在一起,居然不难闻——至少他舒缓了想吐的感觉。
                        与对面疾驰而来的一辆车子交错时,静电让寒毛都竖起。但因为一路上发生得太多次相似的恐怖,谢鄂反而麻木下来;而郑直刻意的东摇西晃,在贴紧郑直本人后,也没那么惊惧——谢鄂怀疑自己这么一趟下来,会不会对郑直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瞧瞧,他这被绑架的人居然在绑架他的人身上寻找到安全感。
                        似乎感觉到谢鄂搂在自己腰上的手不再如先前那么紧绷,紧贴在背后的身体也渐渐有放松的倾向。郑直刹车一按,尖锐声响,急速飞驰中的机车突然制动停止,煞不住的惯性让车尾高高翘起,几乎整个翻倒了过来。
                        “哇啊!!”谢鄂终于忍不住惊叫出声,闭上眼紧紧抱住郑直,就听郑直继续放声大笑,扭转车头顺势旋转半圈,灵巧地滑落回地面。只是车身摔落地面时的震荡太强,虽然车子的结构可消去部分冲力,谢鄂还是被震地从尾椎一路麻到颈椎,眼冒金星。
                        “到山顶。”郑直停下车,笑眯眯看着脸色发绿的谢鄂捂着嘴跌跌撞撞下了车,蹲到一旁干呕半天,吐了一地苦水。
                        “山顶的风景真是美好!”郑直大声地咏叹着风凉话:“就是这天气,看起来快下雨了。”
                        谢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来不及说什么,郑直向他挥挥手:“我这辆赤羽万一淋了雨就不好,你慢慢看风景啊,我先走了,BYE~”
                        他说完一调车头一转油门,嗤溜一声飞快驰远。
                        “我……”扶着还有些晕的额头,茫然地转头看看周围,还真是山顶——青华山道是多年前开发的山路,后来高速公路开通后,往来这里的车子就不多,加上山上没什么可游玩开发的风景,光秃秃地连公交车也不会经过这边。
                        郑直将他抛弃在这里,看来是一开始就盘算好的。
                        谢鄂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妙,这云层厚得,要不是刚才一路紧张,早该闻到空气里的雨腥味。天气预报是有说近期会下雨,只是跳票太多实在靠不住,所以他也没往心上放去,没带伞。初春时节,虽然不是太冷,淋雨到底也不是件好事。
                        低头在书包里翻找手机,翻了会儿他才想到,刚上机车时郑直让自己打个电话回家——车开得那么急,自己找不到机会将手机收起,就一直捏在手上。至于后来,那么多混乱,手机到底是路上掉了还是被郑直拿走,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鄂更正自己在校门口时下的定义——之前才不算什么,现在才是真正的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17楼2011-04-29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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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大半小时,还是什么车都没遇上。大雨二十分钟前就开始下,最初还是毛毛雨,渐渐转成唏哩哗啦的大雨。
                          谢鄂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眼确定自己往这个方向走是正确的。他将怀里的书包抱得更紧点取暖,继续走下去。
                          黑夜走在偏僻的山道,理论上是不安全,谢鄂现在倒希望有人来抢劫。反正他现在身无长物,不论劫财还是劫色都没有可损失的了,真有人来还可以捎带自己一程。
                          可惜连在漆黑山道被人抢劫都只能是痴心妄想。做人到这种地步,真有点失败。
                          从小被人宠爱到大,很少遇到这么多挫折的谢鄂苦笑了声。
                          明明知道那人招惹不得,还去招惹违逆。会有这下场,其实也挺好猜的。
                          至少那人没有直接揍自己一顿。
                          在他眼里,自己是弱小得连揍的价值都没有的人吧。
                          打了个喷嚏,揉揉胳膊,谢鄂加快了脚步。
                          雨水在不太平整的地面上积了些小坑,若隐若现的微光照在小坑里,波光粼粼,点点银芒柔软晃动,是春雨击出的节奏。
                          这种时候,除了冷了点以外,没人来打扰的景色其实很漂亮。
                          就象那个男孩一样,带着冷峭寂寞的漂亮,不可近,近之必伤,极难讨好。
                          这样的人,不管是被人喜欢上,还是喜欢上人,对他的另一半来说,好象都是很悲剧的事。
                          谢鄂噗哧地笑出声,对想象中郑直同学未来的另一半表示衷心同情。
                          想得太专心了,兼且风雨声扰人,以至他没听到黑暗中传来的声音。等他反应过来时,机车的亮光已从他身边驰过,溶入前方无尽黑暗。
                          意识到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谢鄂放声大叫:“有人吗?喂喂,请等一等,拜托,帮忙救命啊,等一下……”
                          声音在山林间回响,除了雨声,什么回应都没有。
                          谢鄂吼到喉咙嘶痛,苦笑着安静下来。
                          果然君子不欺暗室,不该想些腹诽的事情,这就是报应了。
                          雨声中,突然又响起机车的轰鸣声。先前驰过的那辆黑色机车又倒回来。车上的骑士看到站在路旁狼狈不堪的谢鄂,抱怨道:“刚才就是你啊,黑暗中突然叫得这么大声,把我吓得冲进渠沟里!”
                          谢鄂同学抱着书包傻笑。
                          闲话时间:
                          修改本章时突然觉得,谢鄂同学真是小白脸,本章里就一直在各种脸色发白中XD 而郑直同学闪人时的速度也叫一个风驰电掣蹑影追飞凌厉中原顾盼生姿啊,噗。不过,都连载三集了,还在两天的时间里打转,码到昨天两字时,很有泪流满面的感觉……
                          以及,飞车那段,很快句子单独截出来就是一段H中的感觉啊掀
                          清静
                          


                          18楼2011-04-29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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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醒来,谢鄂觉得有点鼻塞,幸好不算严重。昨晚大家联系不上他,大姐直接打电话给谢姐。谢姐听说他出事,也受惊吓地要赶过来看看,被他阻止了。隔天一大早她过来为他煮了顿丰盛的早餐。听谢鄂打招呼时声音有点含糊,不由又担上心,问他要不要请一天假。
                            谢鄂觉得谢姐有点小题大做,只是有点鼻塞而已。不过想到学校里还有郑直在等着自己,一瞬间,也不是没犹豫动摇过。
                            算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是直接面对面解决比较好。
                            ————————
                            进了学校,从保安室开始,大家都用‘哦——就是那个倒霉蛋’的眼神看着谢鄂同学,神色欢欣鼓舞,大抵是高兴郑直老大终于有折腾的目标,广大群众们可以解放了。
                            被这种热情目光全程接送,谢鄂唇角的微笑有点挂不住。
                            好不容易进了教室,同学们看到他,安静下来。闪闪发亮的目光一致表示出同一种意思——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敢来学校!勇士!
                            苦笑了下,谢鄂觉得自己鼻塞有点严重,实在应该吃了药再出门。
                            呼吸困难啊。
                            回到座位,还没拿出课本,成聂已经探过脑袋,用书本掩着嘴小声说:“全班同学都在打赌,赌你今天不会过来。”
                            “那谁赌我过来?”谢鄂好奇地问。
                            “没人。”成聂遗憾地摊手:“所以赌盘流拍了。之前真该赌你会来,这样我就通吃。早该知道你这种性格的人,才不会轻易放弃。”
                            “哪种性格?”谢鄂不信才三天成聂能有多了解自己。
                            “迟钝的笨蛋性格。”成聚翻了个白眼。会把郑直不是坏人挂在嘴边的,不是笨蛋是什么,还反对暴力咧。
                            搔了搔下巴,谢鄂也不生气,只是心平气和地微笑。
                            “你啊,真是笨到没救了!”成聂泄气地缩回自己座位。
                            我只是不喜欢无所谓的争执,和平共处不好么?
                            谢鄂默默地想。
                            


                            20楼2011-04-29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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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直终于也姗姗来迟,他进入教室时,同学们努力保持不冷场的热闹,小心避开他的眼神不敢对上。
                              “你来得真早,好宝宝。”郑直跨坐在谢鄂课桌一角,从口袋里拎出黑色手机晃来晃去:“昨天你掉在我身上的哦~”
                              那根本不叫掉。谢鄂瞪了他一眼。
                              “我帮你找回来了,要怎么感谢我?”郑直侧着脑袋微笑,笑容充满了恶意的戏谑。
                              “你将我家人都吓着了,郑直。”谢鄂站起身:“你要怎么为难我都随便你,但你昨晚的玩笑太恶劣了!”
                              “不是玩笑。”郑直有趣地把玩着棱角分明的手机:“我在认真想,昨天晚上下着雨,山路上没有车,没有人,你走在黑暗中会是什么感觉,会遇到什么意外——然后我就帮你打电话给你的亲朋好友,告诉他们,‘我’在山上迷路了,下着雨,又不小心摔伤。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还没来,‘我’好恐怖好害怕好不安~”
                              “够了!”谢鄂一把夺回手机,打断郑直唱作俱佳的表演。
                              郑直笑嘻嘻地看着他:“对了,昨天好几个电话都是国外的,打到后来手机欠费了的样子。还有几个听声音象是你的女朋友,我向她们做了爱的表白哟~”
                              用力握紧手机,谢鄂气得脸色煞白,脑袋也有点晕沉。他伸手抹了下脸,振起精神。
                              “郑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
                              “我没讨厌你啊,我们昨晚不是去兜风了么,今天放学后换个山道再玩一次吧。”
                              谢鄂不理他的打断:“我也不想知道你讨厌我的理由,不过,身为男人就干脆一点,你要讨厌我,现在就过来我们打上一架,以后生气想揍我,也可以直接动手,请不要再拐变抹角从我身边下手!”
                              同学们哗啦地退开老远。
                              “哟哟,你生气了。”郑直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不过,你是在向我挑战?”
                              “可以和平共处的话,我讨厌暴力。但只能暴力来解决时,我也不会回避。”谢鄂尽量平静地说。
                              额头不断冒出的虚汗是身体不舒服引起的,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但是,就象他自己说的,不能回避时,他绝不逃避。
                              嘴唇和脸色都在发白,却倔强地瞪着自己。郑直仔细观察他一会儿,冷笑:“就你现在这熊样,我一个巴掌就能扇晕你。”
                              “那你动手。”谢鄂深吸口气。
                              微笑地绕着谢鄂转圈,似乎在打量着从哪里下手比较痛快。谢鄂站得笔直地回应着他的打量目光,不闪不避,无惊无惧。
                              同学们都恐怖地屏住呼吸,不敢想象谢鄂会被揍成怎么样。
                              郑直眯起眼。
                              拳头挥出时,所有人都看得到,可是当眼睛追上它时,它也凑近了谢鄂的脸颊,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谢鄂眼角一紧,目光紧紧追着拳头的角度和力道,身体绷紧巍然不动。
                              拳头在揍到谢鄂脸颊时,突兀地停了下来,拳压让谢鄂耳边的头发无风飞扬。
                              “我只喜欢打耐揍的人。”郑直无趣地挥挥手,嗤声走出教室。
                              “等你有挨揍资格时再来向我挑战吧,好、孩、子。”
                              同学们松了口气,慢慢回到自己座位上。
                              谢鄂平静地坐下,捏紧手机的掌心里全是汗。
                              ————————
                              正直和邪恶的战争,只维持了三天,跌破全校所有人的眼镜。郑直同学还是在校内横行霸道把不长眼得罪他的人揍得哭爹叫妈,证明自己威风不减,却真的不再去招惹谢鄂。平时在校园见到了,谢鄂对他点头招呼,他只哼了声,理也不理。
                              反正这姓谢的见了谁都会点头招呼的,没什么好稀罕。
                              听到消息跑来参观谢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外校的人都趁着午休跑来参观是怎样一个人居然能逃开郑直的魔掌——而看完后大家都纷纷感叹:今年果然是兔年,兔子最大,所以这样一只纯良白兔才能博得郑直同学微不可见的恻隐之心,在虎口逃生。
                              这话没人敢传进郑直耳里。其实郑直真的听到了,顶多也就笑嘻嘻说一声放屁。
                              谢鄂在成聂的广播下,收听了好几个版本,对于被比喻成兔子的自己,也只有苦笑。
                              


                              21楼2011-04-29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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