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莳·L我可是守承诺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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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春日清早,雾气氤氲,怎么想也是回笼一觉的最佳时刻。春晃端着盛满热水的木盆长叹一口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是没错,怎么有种签了卖身契的感觉。照顾师父饮食起居,只是丫鬟的事;帮忙照顾生意,这是店伙计的事;有客来,端茶送水,这是小厮的事。自记事来,师父没教过什么正经东西,这样看来,即便离开了师父,也饿不死。
在外人看来,“原来是蓟先生的亲传,失敬失敬。”而敬三分,谁又知道这道貌岸然的蓟先生,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蓦地听见不怎么文雅的哈欠声,接着这是师父心安理得的使唤“阿晃,天气变凉了,去置几件皮袄。”声音还带着清晨刚醒的沙哑,中气却足的很。
春晃白眼,“师父,现在是春天。”侯了好一阵子,没听见回应,大概又与周公对弈去了。推门入,闷了一晚上的酒味争相涌出,对于不嗜酒的人来说,和毒气没什么差异。
随意散乱的古书,床褥枕头肆意散开,地上滚着几壶女儿红,尚有一壶之多早已祭了地仙。虽说这酒是桃安先生酿的不花银子,怎么说也是好酒,如此暴殄天物,会遭天谴的,师父。
蓟苏散散披了件袍子,眺望窗外,颇有世外仙人的感觉,若是忽略手上的烟斗就更好了。
春晃腾出块地儿把木盆放下,便伸手去夺烟斗,“师父,大清早的,对身体不好。”一把抢过,揣在袖子里,表示没收。
蓟苏吐出一口烟雾,凤眼微斜,“你师父再怎么说也没到知命之年,说得跟个糟老头子似的”微微调侃之意。“比起热血方刚的阿晃,的确老了。”坏笑,别有深意。
春晃视线微移,前些日子,隔街王姓公子过生,几个狐朋狗友去了趟花柳街而已……只去了一次。
“这种事别害羞嘛。”忍笑,“师父懂,再些年头,阿晃也该娶亲了。”语调淡淡的,听不出悲喜,春晃心里却不大舒服。
阿晃拾起地上的古书,掩饰失神,“师父您可别说我,您还不是……”怎么说也觉得冒犯了“我还没个师娘呢。”
蓟苏微愣了下,“谁说没有。”轻描淡写。
“什么!”原来师父早有妻房,也是,师父这个年纪了。一直以来,师徒两个,突然知道多了个,吃惊也是理所当然。
“死了。”依旧轻描淡写的。
那就好。
春晃被第一直觉吓了一跳。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