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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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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的爱情   
    
     我十岁那年,邻居家来了一个女孩子。小小的我们就居然可以确定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有一双持别能放光的眼睛,皮肤很白很白。听大人说她是很远很远的城里来的。我还在邻居院外站了二个多偷听到了她的名字,叫童童。关于她,当时我只能知道这些。   
     慢慢地,才发现,她的胆子居然大到男孩儿的程度,甚至更大。她会起得旱旱地来到你的床前使劲地烦你。大家都觉得她很烦,但我不是这样认为,那时我觉得她就好像家里的闹钟,闹钟不催我就不起,醒了也不起。只是有那么一天,这面闹钟一直没响,我就这么一直赖在床上到妈妈来掀被子。   
     妈妈以为我病了,一个劲问我,我摇摇头一溜烟地跑到邻居家,原来这面闹钟正拿着一把塑料棒在自己的嘴里来回搓着,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她的脸上有一些白白的泡沫。我瞪大眼睛问她,她说这是刷牙,然后也把眼睛瞪大如刚才我的一样,问我:“难道你不刷牙?”   
     她刷完就拿来教我刷,我还是第一次这样拿一把塑料棒往自己嘴里使劲捅,也是第一次闻到那股甜甜的味道,我认为能往嘴里送的就可以吃,童童看到我把白泡吞到肚里,笑得很夸张。   
     村子里有一个祠堂,这是我们儿童的乐园,我们可能不吃饭不睡觉在这里疯玩,我们有永远玩不腻因此永远也玩不完的游戏,比如捉汉奸,比如抓宝,比如过家家。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玩过家家,而且我更喜欢把自己扮成新郎,把童童扮成新娘。我还会用一毛钱的菲糖哄来一大伙人给我们做伴郎伴娘。童童她也很喜欢当新娘,喜欢被大家簇拥的感觉。只是她倒不在乎新郎是谁,谁牵着她都能笑得把眼睛藏起来。   
     那时听大人说,祠堂有一百多年的岁了。其实我们并不在乎它的年纪,我们只知道在里面一直玩一直玩,从白天到夜黑。直到有那么一天,我才明白大人的用意:祠堂老了,危险!那是一个雨天,我记忆当中最在的一声场雨,我们一大伙人在里面玩。在那根颓废的柱子下,站着的是蒙着眼睛的童童,我们正在玩藏猫猫。那一秒,谁也没有看到,一块瓦片正在下坠。我飞了过去,推开童童---瓦片当下把我砸晕。后来的事我不知道,我只听到大人们慌乱的脚步声和童童尖锐的哭叫。   
     后来,我再也没有去那了,妈妈不许去。我不知道其它人还去不去,我担心他们会去,我也担心童童会当他们的新娘。那一段去不成“乐园”的日子很苦闷。妈妈看到我,以为是被瓦片弄成这个样子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儿子是为了其它才变成这样的。   
     我也早已忘了那次受伤的事,只是很多人时常在我耳边提起,甚至取笑,他们编成歌挂在嘴上唱:巫婆巫婆,不傻不傻,英雄救美,留疤留疤。其实我心底很喜欢,即使我正生气地冲他们挥着拳头。关于这个号,他们知道,这是童童第一次问我姓名的时候,她笑着说出来的。当时我告诉她姓巫,她摇头,我就在地上写给她看,她笑着说懂了懂了,巫婆的巫。后来,悄悄地,童童常叫我巫婆。我呢,也不吃亏,反叫她巫公,还骗她说巫公一定要嫁给巫婆的,要不然就会死。童童吓得连忙点头答应。   
      我拉起童童的手,飞快地跑到久违了的堂子。学着大人的模样,我们在里面拜了天地。我问童童:“你愿意做我一生一世的新娘吗?童童点点头。那一刻,我幸福地捧起童童的手,看着她白白的脸。那一个下午很漫长又很短暂,直到邻居喊童童的声音传来,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童童的爸妈来了。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从邻居家一直拉到我家门口。童童好像不认识她的爸妈,看也不看他们,只是邻居一个劲地催她叫爸妈。那个女人抱起童童亲了一口。我站在我家院子里一直看到他一家人进屋,一直到天黑下,灯光亮起来。   
     第二天我问童童:“你要回去了吗?”童童点点头。我说:“你不做我的新娘了呀?”童童说:“我答应了你,会的。”   
     童童走了。那天我看到邻居家大门上挂着一把坚固的大锁。我愣了愣,然后转头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想:童童只是回了城,童童还会回来的,童童还会回来做我一生一世的新娘。我相信有一天,身在万水千山外的童童,会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   
     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春去秋来,慢慢地,长大了,在美丽的等待里,演绎着天天年年,也终于学会了快乐懂得了悲伤。童童她一直还没有回来。只是,那一段曾经的姻缘,一直深深地打动着我。在我心里,我宁愿用一百年的时间来等待,也不会随意就把一个信诺放飞在风中,青春里,有过一些爱情,我拒绝了。我相信童童她一定会回来。童童和我。只是暂时丢失了彼此。在茫茫人海里,会有一双人,正在努力地寻找。发现彼此。   
    



1楼2006-07-27 20:04回复
    d


    2楼2006-07-30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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