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系物语之一 谈慕[凤凰/狐狸]

一，
小狐狸艾艾捡到了一只蛋，说捡到，其实是被砸到！
阳光灿烂的午后，森林里树影重重，小狐狸窝在草地上酣眠，大树的枝桠在风中摇晃，带来一丝夏末的清凉。一切都美好极了。
然后，一颗蛋，从天上掉下来，稳稳地砸到小狐狸的脑袋上，小狐狸活活被砸醒，眼睛前好多星星在转。
地上，蛋也在骨碌碌转。
踢一脚，不碎，踩一下，不破，小狐狸狠狠咬，蛋壳死硬，狐狸牙咬疼了，蛋壳仍光溜溜，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森林里的小动物们都知道笨蛋狐狸捡到了一颗会动的石头蛋，纷纷来看热闹。
可怜的蛋被大家抛来顶去，玩的不亦乐乎，落到了树爷爷的头上。
树爷爷抖抖枝桠，蛋愤怒地在地上弹了弹，自发地滚进了树根部的小洞里，埋在里面不出来了。 树爷爷哈哈笑：“你们别欺负它了。这是一只凤凰蛋。只有天上凤凰生的蛋，才会围绕五彩的光环，小慕捡到宝了。”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走到树洞前，这个洞隙很小，大白蛋想挤进去，根本挤不进去，被小狐狸一爪子踩在上面，扒拉了出来。
“凤凰是什么？”小动物们问。
树爷爷说：“凤凰是天上的大鸟，有很长的尾羽，飞起来像天边的彩虹。”
“哇，这么漂亮啊。”小动物们尽情地想象，纷纷对艾艾说，“你要把它孵出来！我们要看鸟！”
小狐狸苦恼地拿前爪拨了拨眼睛上方一簇过长的毛，问：“要怎么孵？”
树爷爷教育：“给它温暖，给它爱，睡觉时候要抱着它。时间到了，它自然出来了。”
“……”小狐狸似懂非懂，在众动物羡慕或者嫉妒或者严肃的目光下，踢着大白蛋回狐狸窝了。
小狐狸开始孵蛋。
凤凰蛋不小，抱在怀里睡觉刚刚好，凤凰蛋想挣扎，小狐狸死命抱着它，抱着，抱着，蛋就不动了。
小狐狸在梦里梦见自己长出了翅膀，尾巴变得好长，成了一只晶晶亮的粉红色凤凰，在天空上飞啊飞啊。
其实小狐狸没有见过凤凰，所以他梦里的凤凰形态和山鸡差不多，只不过尾巴长一点点，体型大一点点。
小狐狸想吃鸡了，梦着，梦着，流出了口水。

二，
小狐狸爱睡觉，晚上睡，白天睡，不多的清醒时间是饿了的时候，爬起来去觅食。 睡觉的时候就抱着浑圆的蛋，抱着抱着就抱习惯了，睡觉时候不抱还睡不着。
不睡觉的时候，就把蛋踢到干草堆里，大摇大摆跑出洞。
小狐狸是只幸福的小狐狸。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小狐狸很少自己奔跑着去捉鸡逮兔子。他只要跑到狼窝里，就有大灰狼喂他吃的了。 简单明了的说，小狐狸是大灰狼的宠物。
这只大灰狼的毛色很稀有，灰色的毛发中混杂簇簇犹如朱红火焰的毛发。大灰狼叫朱痕。
有一次，朱痕在溪边洗澡，碰到因为懒所以快饿晕了的小狐狸艾艾，突发善心逮了一只鸡给它吃，谁知道这只赖皮狐狸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甩不掉了。
每当小狐狸摇着尾巴，咧着嘴巴，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出现朱痕面前的时候，

enya ,是我的………………

每当小狐狸摇着尾巴，咧着嘴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出现在朱痕面前的时候，朱痕深深想把它甩掉的心一下子就日光下蒸发干净了。
朱痕问艾艾，你真的准备孵蛋？
艾艾说，是啊，大家那么有爱地齐齐拜托我，我怎么好意思不成全它们如此微末到尘埃的愿望。
朱痕斜睨，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好心。是因为你自己无聊吧。
艾艾叫，哎呀呀，你怎么可以这么揣度我美好的心灵。难道朱痕你准备替我孵蛋。
朱痕马上摇尾巴，别，我什么都没说过。
艾艾吃饱了，舔爪子，朱痕啊，肉还是蒸一蒸好吃，我们都是上百岁的兽了，一直都茹毛饮血，怪不成熟的。
朱痕侧目，好啊，你做给我吃。
艾艾站直四肢，抖了抖柔顺的毛羽，打哈哈，我怕你吃坏肚子。说完，打个饱嗝，扭着肥圆的屁股，走了。
朱痕不介意喂养一只狐狸，其实喂得胖了，心里会有成就感。
小狐狸回到狐狸窝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小狐狸卷了尾巴滚了滚，球一样滚进稻草堆，准备睡觉。狐狸窝的角落，稻草堆里挤出一颗闪光的蛋，蹦了蹦，甩开稻草，蹦进小狐狸的怀里。
半眯着眼睛的小狐狸吧唧吧唧嘴，搂着椭圆的蛋，美美地睡了。
柔亮的月光洒了一洞。
天上有打哈欠的仙人在云头往下望。白毛道士问：“你这么折腾你师弟，没事吗？”
莲花装的道士笑呵呵摸了摸没毛的下巴，道：“认赌服输嘛，不是我逼他的。再说，依他的道行，这几天就可以破蛋而出了。”
白毛道士叹了口气：“可惜，他一下子也变不回本尊样啊。”他虽然语气甚是惋惜，但是满脸分明的幸灾乐祸。
莲花装道士道：“你不去看你家的小龙吗？在这里做什么？”
白毛道士这回是真叹气了：“水晶宫设了结界，不让我进。我威逼利诱了虾兵蟹将几只，都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存了心躲啊。”
莲花装道士笑：“谁让他们不会玩人间的麻雀战，还要跟我们斗长城。认赌服输嘛，认赌服输嘛。”
白毛道士拢了拢袖子道：“我走了，你慢慢观赏罢。”
“你去哪里？”莲花装道士明知故问。
白毛道士提了嘴角道：“他一个人回了原形，没了法力，又不在老地盘。我怕他娇生惯养一条龙不习惯，被人当成虫，去找找呵。”
莲花装道士看看地下的狐狸洞，瞅瞅天边漫卷的浮云千丈，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日子太长，消遣太少。

呼呼，还想挖素慕呢……转圈圈……

五，
“哼。”小凤凰的脾气很大，看着小狐狸的眼神像一把刀子。
小狐狸受不住了，别开脑袋，慢吞吞爬起四只脚要走。
小狐狸在前面走。
小凤凰跟在后面。
小狐狸站住了，无奈地问：“你为什么不走？”
小凤凰站住了，扫尾巴说：“时间还没到，回不去。”
小狐狸诧异。
小凤凰走到了小狐狸前头，说：“走吧。”
小狐狸垂着脑袋跟在后头。
晚上休息的时候，小狐狸仍然毛球一样滚在干草堆里，小凤凰变大凤凰了，小狐狸没想着把凤凰儿当抱枕睡。
但是睡觉没到一半，小狐狸觉得浑身暖洋洋，半睁开眼，原来小凤凰把它当球抱了，长长羽毛绕在小狐狸身上，像披了一床黑被子。
小狐狸热出汗，挣扎着要爬出来，被小凤凰拖回去。
小狐狸可怜兮兮地趴在体型比他大一倍多的凤凰儿怀里，委屈地道：“我比你大。”
“谁说的？”凤凰儿冷冷说一句，接着银光一闪，却变回小巧的样子，窝回小狐狸的怀里。
小狐狸眯眯眼笑了。
小狐狸问：“为什么现在回不去？”
小凤凰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跟人赌输了，给自己加了封印，要待满半年才能回去。”
小狐狸说：“还要以这种形状吗？”
小凤凰没好气：“是啊。”
“跟你打赌的人真是恶趣味啊。”小狐狸乐呵，“有意思，值得结交。”
小凤凰忿然地啄啄啄，小狐狸跳脚，但是显然不怎么疼，还有心情去反击。一时间，狐狸洞里鸡飞狗跳。
半年时间很快过去。
小凤凰走的时候，树林里的动物们都到了。因为他们听说小狐狸养的丑小鸡真的长成了凤凰鸟，美丽神圣的凤凰鸟！
告别仪式在老树爷爷前面的草地上举行。
动物们围成圈，看着小凤凰变身成大凤凰，虽然是浑身墨黑，但是华光熠熠，竟然是另一种肃穆庄严的美，带着锐利的神格。
凤凰鸟在绿林里飞翔，直上天空，盘旋几圈后，乘云而去。
依小凤凰的坏脾气，是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下这么显摆表演的，但是因为是小狐狸的愿望，便答应了。
小狐狸说，我把你孵出来，还养了你这么久，把你养得这么水，要报恩！我是恩主。
小狐狸想要炫耀，小凤凰虽然鄙视它这么低级的想法，但是寄狐篱下这么久，恩怨分明，没得拒绝。
小凤凰走的时候说：“我叫谈无欲。”
小狐狸扁嘴巴：“名字也一样的丑啊。”
本来想在小狐狸面前变出人形样貌的小凤凰一听这话，恼得扑扑翅膀，甩甩尾巴，不想变了。
“你叫什么？”小凤凰问。
“艾艾。”
“……”
“小慕？”
“……”
“哈，美狐狸！”
“……”
“……”
“全名！”
“在下慕少艾，公子勿怒。”
“怪不得盯着母鸡，母狐狸，母狼时候就走不了路。”
“哎呀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只是母的，公的也有美的啊，公子不能偏心。比如，隔壁的芦花鸡，掉了一条尾巴的白影狐，我的好友大狼朱痕兄，都是美美的嘛，还有谈兄你，长大后和小时候不可同日而语嘛……”
“闭嘴，慕少艾！”
“哎，长大了不可爱了，脾气变得这么大。专门欺负老人家。”
“你哪里老了？”
“我看你从蛋里钻出来的，我比你大！”
“那个不算！我是被人陷害的。”
“谈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之前跟我讲的是认赌服输……”
“谁是谈谈？”
“无欲兄……小欲……”
“给我闭嘴。”


六，
小狐狸艾艾失踪了。
森林里的动物们奔相走告。
大灰狼朱痕听到这消息后，跑到狐狸窝里一瞧，果然，不在了啊。连句话都没留。
小狐狸去哪里了呢？
朱痕想了想，连崖壁下黑水河的千年蛇妖都曾被小狐狸收服，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小狐狸应付不了的怪物了，如果应付不了，它应该会来拉自己下水。
朱痕虽然这么想，心里其实不怎么放得下。
但是，天大地大，它能去哪里找？它只能守在自己的狼窝，等某一天，小狐狸饿了，自动找上门来。
……朱痕忽然想到小狐狸的小凤凰，那只鸟来历不凡，怕小狐狸是被拐走了。
朱痕这么想，是对的。
小狐狸正被关在天上的凤凰殿里。
话说，小凤凰回天庭后，被师兄弟们嘲笑了一番。它回到族里后，又被奚落，越想越不甘心，一个云头翻下九重天，去狐狸窝拎狐狸了。
这是为什么呢？
小狐狸说，我不爱上天，我爱在地上。
可是小凤凰不听它说什么。
小狐狸说，你为什么捉我呢？你要想养神兽，要什么没有啊。我不好养。
小凤凰看了看肥嘟嘟的小狐狸，只说了一句，我养你。
小狐狸一跤快跌倒。
天上的伙食很好。小狐狸在越吃越多，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越吃越肥的恶性循环中，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腰和腿都变粗了，嘴养刁了，怕回去后吃不了朱痕的生肉宴了。
小狐狸的心情很低落。
小凤凰却很开心。现在他走哪，都爱抱着狐狸艾艾，天上的神仙都知道凤凰子养了一只宠兽狐狸，宝贝得不得了。
那只狐狸一点都不怕生。谁给他东西，它都吃。尤其爱往美人怀里钻。
东海的龙首走过经过时，小狐狸还咬住人家的衣角，屁股礅坐在地上不放。
小凤凰人形体的气质其实很冷的，面相单薄，说话刻薄，不招人喜欢，但是自从穿着黑衣的小凤凰开始抱着金毛小狐狸四处走开始，在天庭的受欢迎率大幅上升，特别招仙女们喜欢。
晚上，小凤凰喜欢抱着小狐狸睡觉。皮毛软和，暖手极好。肥了好，抱起来更舒服。
到天庭后，小狐狸就没见过小凤凰的本体了。小凤凰完全像个人，不，像个神一样端然肃架。
有一次，小凤凰对着桌上的小狐狸说：“你是不是也会变化？”
小狐狸不理。
小凤凰问：“你几岁了？”
小狐狸扭头。
小凤凰鄙视：“你不会这么蠢吧，修炼到现在化人都不会？”
小狐狸说：“为什么要修炼，为什么要化人？”
小凤凰教育：“没有上进心的家伙，难道你就不想做一番有意义的大事吗？造福苍生，守护天地？”
小狐狸呼呼：“别跟我说，这是你的理想。”
“差不多啦。”小凤凰想了想，转回话题，“你不会变化的话，只能做我的宠兽了。”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问：“会变化呢？”
“那么，我们可以做朋友。”小凤凰说。
“做朋友有什么好？”小狐狸问。
“可以两肋插刀，有麻烦的时候可以踢朋友下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命。”小凤凰认真地说。
“算了。”小狐狸往后退一步，“我还是做有吃有喝有觉睡的宠物比较好。”
小凤凰听出了画外音：“你会的，是不是？”
小狐狸翻个白眼：“我天生就会。”
“怎么会天生就会。胡说。连凤子龙孙生下来都是要慢慢修形……”
“我在天上出生的。”小狐狸说了这句，就不说了。
“咦？”小凤凰奇怪。
小狐狸躺在桌上当挺尸。


七，
清香白莲素还真素大仙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关怀众生的好仙，看着小谈师弟变得玩物丧志，他觉得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师兄，不能什么都不做。
于是，某一日清晨，素怀真叫小师弟无忌天子去把谈无欲拐走。自己梳妆打扮好，飘进了无欲天。
无欲天的凤凰殿，小狐狸正被关在金色的结界里。因为最近它总是惹是生非，谈无欲不放心将它放养。
然后，小狐狸一抬头，看见一个端着一盆子糕点的美人儿款款走了进来。
莲步轻易，紫裙飘飘，长发用丝带挽了发髻，俨然是个宫女模样。但是莲花香骗不了人，也骗不了狐狸。
人，美，糕点，也美。
“小狐狸，你跟我走，我那边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保证比这个无聊的无欲天有意思，去不去？”美人蹲下问。
小狐狸从糕点堆里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谈无欲这个变态的大师兄，还没做出郑重的决定呢——
门外传来了说说笑笑的声音。有每天负责养护宠物的仙女儿来了。
谈无欲告诫过，不能吃无欲天以外活物投喂的食物……小狐狸一僵。
拐卖动物这种事，被发现就不好玩了……素还真一僵，但马上反应过来，抹去金笼子结界，提了小狐狸的一只脚，就跑。
宫女们走进凤凰殿，看见一地狼藉的点心沫……小狐狸不见了！女仙们一声接一声尖叫不止。
素还真回到自己的寒光舍，呼出一口气，把小狐狸往床上一扔。
小狐狸一路被捉爪倒提，仍死死抱着怀里一块莲花糕。这时候显然摔晕了，趴在软床上半天没动静。
素还真戳了戳它。
小狐狸翻白眼。
素还真叹气：“不知道师弟怎么养你的，一身肥膘。烤了吃，肯定流油啊，美味啊。”
小狐狸舍糕就指头，两只前爪逮住素还真乱摸的手，凑上去就是狠狠一口。
这一口真狠啊，马上见了血。
好久没受过一点儿伤的大仙愣了愣。然后看见小狐狸也愣愣地抱着他的指头舔了舔上面的血珠子，便笑了：“你不会想生吃了神仙肉吧？不能长生不老哦。”
小狐狸鄙夷的眼神跟谈大仙表示轻视时的神态贼像，素还真笑得更欢了。他指头上的伤，只是轻轻一抹，就消失了。
素还真抱了小狐狸说：“你可以在这里多玩几天。”
小狐狸想了想，点点头。
这一狐一仙是怎么玩的呢？他们一同趴在窗口看谈无欲找宠物找得团团转。素还真有法术，可以把千里之外的人事景都呈现在眼前。
素还真在喝酒。
小狐狸面前也放着杯酒盏，小狐狸一下啜一口，问：“他怎么不找来这里？”
素还真说：“狡兔三窟，我有七八个住处。不好找。”
小狐狸说：“我有点不敢回去了。”
素还真说：“师弟好像真急了。”
小狐狸说：“他生气了，会很可怕。”
素还真说：“他好像往这里来了。”
小狐狸问：“怎么办？”
素还真说：“我这里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躲。”
小狐狸噗滋噗滋把酒喝完，问：“是不是你的麒麟穴？我早就听说你养了只麒麟了。”
素还真摸了摸鼻子：“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小狐狸催促：“莫废话了，会被剖皮下汤的！”
素还真抱起小狐狸走：“师弟怎么会舍得这么对你？”
小狐狸说：“你放心，他当然不会这么对我，他最多把你剖皮下汤，喂给我喝。”
素还真表示：“太恶毒了。”
小狐狸表示同意：“是啊。”
所谓麒麟境其实是个空境，在实界之外，依靠主人法术存在的私境。
素还真自己也躲了进来。
外面传来大响动，好像连房子都被拆了。素还真脸色有点不好：“何必这么大火气啊。”
小狐狸瞅瞅面前的青山绿水，在草地上滚了滚，怜悯地对素还真说：“你房间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素还真的脸色更不好了，终于咬咬牙往外冲。
“吾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弟啊……手下留情！一场玩笑嘛，不可动怒！”
小狐狸原地转了转，往秘境深处窜去。


八，
恶人自有恶人磨。
谈无欲和素还真打过一架，暂时谈妥和平，携手来秘境找狐狸。
但是，哪里还有狐狸的影子，连麒麟的影子都没有了。空境里真空荡荡。
谈无欲怒。
寒光舍彻底垮了。
谈无欲临走的时候拂袖：“你竟然敢给它喝酒？！”
素还真嘴硬：“谁说狐狸不能喝酒？”
谈无欲甩拂尘：“你那是什么酒，给凡人喝了，睡一年也有余。它若是有什么事，你的琉璃仙境也保不了，哼！”
素还真苦脸：“师弟啊，脾气这么坏，不利于修行啊。哎，你家狐狸拐走我家麒麟，我还没说什么呢。”
小狐狸现在干什么呢？
我们都知道了。
它喝醉了。在睡觉。
话说，素还真走了的时候，醉醺醺的小狐狸一路跌跟斗，滚滚滚，滚进了密林。然后撞到一个庞然大物，熟悉地抱了人家的腿蹭蹭，叫声：“金姨，你真在这里啊。我想回家，你送我，好不好？”
然后小狐狸迷迷糊糊掉进了充满温煦酒意的醉乡。
不好说，素还真家的金麒麟还真认识小狐狸，她跟小狐狸的娘曾经是好朋友，她简直就是看着小狐狸出生的。
素还真的简单空境根本困不住活过了上万年的金麒麟，她踢踏踢踏腿，把小狐狸背到背上，迈出麒麟境，朝无相境进发了。
天上的无相境是一些活了太多岁数的妖妖怪怪成仙变神后养老的地方，在里面，大家都以本相存在。因为加了天帝的守护法印，所以一般仙神还真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小狐狸他爹和他娘当年就住在这里，但是生下小狐狸后没多久，他们离开天界，去人间历劫了。这一去，没再回来。
小狐狸去人间找娘亲和爹亲，找了许多许多年，都没有找到。它不找了，但也不想再回天庭。
小狐狸在无相界住了几天，和众位叔叔伯伯姑姑婶婶们打过招呼，就叫来一只白色的六翼大鸟，载着它下天庭了。
对小狐狸来说，有它娘亲和爹亲在的地方，才是它的家。
迟早有一天，大家会相见。
大鸟把小狐狸送到了狼窝，盘旋了几圈后，离开。巨大的羽翼遮盖了天空，像朵朵移动的白云。
朱痕拍了下慕少艾的头说：“你怎么次次找他做车夫？”
“不好吗？”慕少艾摸摸自己的头，“羽仔飞得很快的，又随叫随到，只要我摇摇风铃，他就会来。”
朱痕说：“真受不了你。”
慕少艾笑笑。
慕少艾说：“朱痕，我饿了。”
朱痕瞅了他一眼：“你已经肥得不像话了，请有做动物的自觉。”
慕少艾哈哈笑，推着朱痕进屋，边走边说：“朱痕，我们搬家吧，这里又住不长了。”
朱痕挑眉：“为了躲那只黑凤凰？”
慕少艾嘿嘿笑。
朱痕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老是招惹一些不该招惹的麻烦。这次这个，感觉不能这么善了啊，不是个会轻易放弃地家伙。”
慕少艾忏悔：“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心软管闲事。”
朱痕判定：“自找的。”
慕少艾点头：“是啊，是啊，自找的。朱痕，你今天煮什么给我吃？”
朱痕说：“清炖狐狸汤，要不要？”
慕少艾退一步，怕怕地说：“老人家我肉硬，不好吃。要割肉，还是割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