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不管让柔造经历多少次,重复多少次,他肯定都会在滞然之后、回握住那双手,然后重重的应一声。
“……嗯。”
6、
两人一开始认识之后还算客气。交换了手卝机号就会隔三差五约出来吃个饭什么的。
时间多半是半夜,地点也80%在海边的大排档。和金造一起不用摆警卝察正气凛然的架子让柔造很是轻卝松。他们在街边点十几扎啤酒,混着烧烤的熏气就一杯杯往自己肚里灌。
和金造一起柔造似乎特别容易醉,一开始金造还以为是他本身酒量不好,但问了周围同事才知道应酬酒宴上即使是几瓶红酒下去柔造也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与上级交际,然后金造才明白,柔造醉的不是酒,是心。
柔造醉了后金造也不闲着,陪着他一起卖醉。两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在街上和疯卝子一样大笑大叫。有时候柔造也会扯着金造莫名其妙哭起来。就趴在路边水泥地上的栏杆,看着远处泛着点恶臭的大海,咕噜噜喝下瓶啤酒就抓卝住金造衣袖开始自顾自的诉苦。
“妈卝的。现在的市民一个个都搞得他们纳卝税了我们警卝察就要为他们做牛做马一样,一件案子目击者几百个呢我们一个个上门拜访记录几天几夜不睡觉整理案卷还要被他们骂做事拖沓,上级也他卝妈全是肥头猪耳!克扣办案经费不说还骂我们办案不力——他自己来办办看啊!全是靠关系挤上去的富二代!妈卝的!”
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为了配合一下他金造也作出已经醉了的模样,东倒西歪与他互相搀扶着,偏过头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吐息:“那你别做警卝察嘛,和我一样做个诈骗犯,多好。”
“不做……警卝察?”看来应该是真醉了,柔造发出一点咕噜噜的迷之声,“……——那可不行,大哥的事我还没查清楚……”
“你大哥到底什么事啊。”追问了好久都得不到回应的问题被对方主动提出,金造不禁多了几分好奇,向那边探探头,结果就对上柔造忽然有点清晰过分的笑容。
“你没醉,你是装的。嘿嘿,你骗得了人家小姑娘但是骗不了我,想套我话,——没门……!!”
……果然不能小瞧柔哥,醉了也能压死我。
暗暗为自己刚刚没做出什么出格行动而庆幸,金造正想干笑着转移话题就听到一旁的柔造闷闷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不当警卝察的话,谁来保你啊。”
“…………诶?”
未能完全理解对方所言的内容,金造转过头看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没什么。”像是掩饰一样、柔造低头又猛灌了一口啤酒。“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呃。”被叫出来这么多次,这是柔造第一次自己提示他时间,有点无措的抓了抓自己金发,金造脸上露卝出一点苦涩的笑容,“……你觉得一个诈骗犯会有家?”
柔造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金发大男孩,他也不知为何、不经过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要不要住到我家?”
7、
“这就是我的屋子了,北间还空着没人住,我一会帮你打扫下你就住进来好了。”
“哦哦——”不住点头应着金造打量着这个足足有一百四十多平方米的房子,即使是三口之家都绰绰有余的面积却只有柔造一个人住未免太过浪费。警卝察的工卝资真的那么高嘛。
柔造看金造又开始想得出神只能出于善意提醒了一句:“你有要搬的东西吗?我和你一起搬?”
“啊?……哦,不用了。”金造笑着提了提手中的电脑包,“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金造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在柔造屋子里住下了。
本来习惯一个人住的柔造突然多出一个成员让他很不适应,例如说,每晚加班加点很晚回来时,会看到窗口的灯光还是为他亮着。
那时柔造才真正有了点,回“家”的味道。
在旁人看来两个大男人同卝居很怪异,但是身为当卝局者的柔造倒也没觉得哪里不便。他和金造都会些简单的家常菜,交换着负责烧菜洗碗还能交流烹饪经验。衣服固定了金造包洗,柔造没收他租金让他觉得不干些什么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