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红烛,高照。湘云端坐在婚床上。静静的等待着将会出现的那人。烛光照的这满堂的明亮。她的心里。欣喜是大于忐忑的。方才,她在众人的见证下,与他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她想起诗经里的句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从今日起,他便是她的良人了。一生相伴,生死与共。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听见宫人们行礼的声音。心,跳的更快了些。仿若要从胸膛一跃而出。手指,忍不住抓住裙角。连身子,都忍不住轻微的颤抖。不可以,不可以。她心里不停地说着。她是马湘云。素来行事完美的马湘云。不可这般的紧张。门,被人打开。她的心猛的一紧。似乎在此刻的空气中,都满是他得气息。
“原来,我不是在做梦。你竟愿意,嫁给我的。”他得语气。有些激动。似乎是在狂喜之中。
她有些甜蜜的一笑。点点头。却不肯开口。却有些懊恼的想着。她怎么可能不愿嫁给他。
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握得那样用力。仿若怕一放开,便再也无法抓住。两人靠的那样近,即使隔着喜帕。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纤腰被他用手握住。随后,他得唇,印了上来。起初,是温柔的。随后,却无端的狂热起来。带着些许的霸道与侵略。彼此之间气息纠缠,十字紧扣。
她的唇,很软,让人舍不得放开。连城仿若是那溺水之人,那般用力的吻住她。就仿若,她是那救命的稻草。他嗅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于是。心中似乎被燃起了一团火。只是这般的拥吻不足以平息那莫名的感情。他伸出手,揭开她的喜帕。
湘云美丽的面容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她的脸上,满是红晕。脸上,是动人的光彩。
但他就在这一刻,突然推开她。所有的柔情蜜意戛然而止。他推得那样狠,那样重。丝毫不曾怜惜她不过是女子。“竟然是你?”那语调分明是无法掩饰的厌恶。
湘云的心,在那一刻就这么冰冷下去。
“不是我,还会是谁?”她倔强忍住身上的痛。倔强的仰起头。却不肯去看他的眼,只怕这一看。自己便要彻底沦落。是啊,她是害怕的,害怕见到他眼中的憎恶。害怕沦为他眼中一文不值的女子。身体,在微微颤抖。原来,幸福竟然是这么短暂。他以为。今日身穿喜服的女子会是谁?马馥雅么?她忽然就觉得可笑。她听不清他再说什么,唯一听得见的。是他一口一个的下贱。
原来,他是这般嘲笑自己的?下贱?
“我,不是,下贱。”她一字一句的答道。语调是那么苍白。
他怒气冲冲的用手抓住她的脖子。她几乎不能呼吸。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最终他却还是放开了手。
“我,不。。。下 贱。”她咬着牙,逼迫自己望着他。
他却冷笑着打了她一个耳光。嘴角渗出血丝。原来。这人的血。是这样的味道。
“我,不。。。下贱。”她囔囔的重复到。
两人就是这么对持着。直到后的出现。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他们闹得这般天翻地覆,怎么会不惊动他人。
雪白的脸上,那鲜红的掌印,叫人看了无比的触目惊心。
连蜡烛都似乎有意替她垂泪。她静静的看着这两母子。看着他摔门而去。
只剩下太后。带着些许无奈地看着她。“无论如何,湘云。你终究是我的儿媳。”
她虚弱的笑了笑。唤了一声。“母后。”
太后走过来,帮她拭去嘴边的血迹。脸上仍旧是带着笑意。“湘云,你看,虽然连城不喜欢你,可是,哀家却不会怠慢你的。你嫁到北汉来。这儿以后便是你的家了。只要你言行举止不曾逾矩。是无人敢不敬你的。”终究是历经皇家风雨的女人,一生历经风雨才做到这般荣耀的位置。连安慰,都不忘带着警告。
“湘云。记住了。”她低眉垂首。一副无比乖巧的样子。只是连笑容,都显得苦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