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好几天没有回来。
然后好几个月不回来。
好几个世纪都回不来了。听说闯荡江湖遇到一只坑爹的毒老鼠,老鼠被人用老鼠药毒死了,还祸害了我家的小东西。所以现在想想,小东西还是被人给害死的。死了,死得凄凄惨惨坦坦荡荡轰轰烈烈,死得何须马革裹尸还。死在一只老鼠手上。死在一只死老鼠手上。死在猎物手上。老鼠药跟任何毒药没什么两样,对吧,说是毒老鼠的,把我家的猫都结果了。
生命也许就是如此。在那个夜晚它离开之前,还是闯荡江湖的豪爽英雄,还是被奶奶踩了就反咬一口的铮铮汉子,还是在隔壁家留下好几个爱情结晶的风流浪子,还是昨天剩下的饲料坚决不吃的机灵馋猫,还是……还是有很多,命运却无常。那只毒老鼠也许早早埋伏好等待它。
就像爷爷。他在那之前,还开着摩托到处溜达,还让人误以为只有四五十岁,还能跟我把床垫扛到四楼,还在北门的城隍庙关帝庙进进出出忙里忙外,还坐在沙发上跟我下象棋,我们都还笑呵呵的,说他能看到大姐成家立业……生命如此无常。
时间也许太残忍了,旁若无人,留给我们的只是时钟的滴滴答答。到最后生命都消散了也只有它在滴滴答答。
当一个人窒息的时候,氧气瓶也没用。离开老屋之前,他还很害怕自己身体真的有什么状况,平时最风光最快乐的他开始掉眼泪,他说,儿孙都很好,很孝顺。
在他离开之前,我跟他要过老屋钥匙办聚会,那时过年不久,同学在那里放烟花。两年后,依然过年不久,那里没有烟花,老屋布满尘埃,蜘蛛网也到处可见。老屋的邻居偶有问起他,问这些天为什么没听见他开门的声音。现在该明白了。不是这些天,是从此。再后来我们会说这些年。再后来也许就没有我们了。
过年之前,史铁生死了。他说过,上帝生我们下来的时候便保证了结果,死是一个不必急于求成的节日。他说过,上帝以其不息的欲望把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至于这歌舞有着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他死了。他死了,死得让人很崩溃。他的文章建立在他的思想基础上,建立在他废弃双腿而走投无路去思考产生的精神世界之中,他眼睛闭上了,精神世界何在?文章的意义何在?
身边的人在想,该不该告诉爷爷,他得的是什么病,如果他撑不到过年之后,该怎么办。后来开学后,丧礼三天中我请了一次假没去学校,老师以为我打球伤了,在班上说大家锻炼身体要注意一点。廖知道怎么回事,他告诉我的时候,无奈地笑笑。老师后来问我,我实话告诉了她,她没说什么,只是说,你得去看看同学的笔记。
魏婕问过我,我会不会写新概念那种文章。我当时说不知道,因为没把握。现在应该明确告诉你,不会,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会,我只会写我自己,新概念我没见识过,我很久没完整地看完一篇文章了,初三那么忙,但我却愿意别人完整的看完我的文章,尽管写得很意识流没有技巧可言,我也愿意走完一次自己的心路,再想想那个张望着时间也张望着死的时候。
所以我总愿意在作文中写写,写写这老屋,写写我的爷爷。这是我唯一能出真情实感的素材吧。事例很老,当然很老。这个事例应该不像他们写的,妈妈冒雨带我去看医生并照顾我,这是几十年的素材。但死这个素材,应该如一个魔鬼一般,如影随形地伴随人类好几百万年了吧。
老屋现在空着,没人住。
但有一个老人住在那里。
史铁生说,上帝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至于这欲望有着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然后好几个月不回来。
好几个世纪都回不来了。听说闯荡江湖遇到一只坑爹的毒老鼠,老鼠被人用老鼠药毒死了,还祸害了我家的小东西。所以现在想想,小东西还是被人给害死的。死了,死得凄凄惨惨坦坦荡荡轰轰烈烈,死得何须马革裹尸还。死在一只老鼠手上。死在一只死老鼠手上。死在猎物手上。老鼠药跟任何毒药没什么两样,对吧,说是毒老鼠的,把我家的猫都结果了。
生命也许就是如此。在那个夜晚它离开之前,还是闯荡江湖的豪爽英雄,还是被奶奶踩了就反咬一口的铮铮汉子,还是在隔壁家留下好几个爱情结晶的风流浪子,还是昨天剩下的饲料坚决不吃的机灵馋猫,还是……还是有很多,命运却无常。那只毒老鼠也许早早埋伏好等待它。
就像爷爷。他在那之前,还开着摩托到处溜达,还让人误以为只有四五十岁,还能跟我把床垫扛到四楼,还在北门的城隍庙关帝庙进进出出忙里忙外,还坐在沙发上跟我下象棋,我们都还笑呵呵的,说他能看到大姐成家立业……生命如此无常。
时间也许太残忍了,旁若无人,留给我们的只是时钟的滴滴答答。到最后生命都消散了也只有它在滴滴答答。
当一个人窒息的时候,氧气瓶也没用。离开老屋之前,他还很害怕自己身体真的有什么状况,平时最风光最快乐的他开始掉眼泪,他说,儿孙都很好,很孝顺。
在他离开之前,我跟他要过老屋钥匙办聚会,那时过年不久,同学在那里放烟花。两年后,依然过年不久,那里没有烟花,老屋布满尘埃,蜘蛛网也到处可见。老屋的邻居偶有问起他,问这些天为什么没听见他开门的声音。现在该明白了。不是这些天,是从此。再后来我们会说这些年。再后来也许就没有我们了。
过年之前,史铁生死了。他说过,上帝生我们下来的时候便保证了结果,死是一个不必急于求成的节日。他说过,上帝以其不息的欲望把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至于这歌舞有着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他死了。他死了,死得让人很崩溃。他的文章建立在他的思想基础上,建立在他废弃双腿而走投无路去思考产生的精神世界之中,他眼睛闭上了,精神世界何在?文章的意义何在?
身边的人在想,该不该告诉爷爷,他得的是什么病,如果他撑不到过年之后,该怎么办。后来开学后,丧礼三天中我请了一次假没去学校,老师以为我打球伤了,在班上说大家锻炼身体要注意一点。廖知道怎么回事,他告诉我的时候,无奈地笑笑。老师后来问我,我实话告诉了她,她没说什么,只是说,你得去看看同学的笔记。
魏婕问过我,我会不会写新概念那种文章。我当时说不知道,因为没把握。现在应该明确告诉你,不会,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会,我只会写我自己,新概念我没见识过,我很久没完整地看完一篇文章了,初三那么忙,但我却愿意别人完整的看完我的文章,尽管写得很意识流没有技巧可言,我也愿意走完一次自己的心路,再想想那个张望着时间也张望着死的时候。
所以我总愿意在作文中写写,写写这老屋,写写我的爷爷。这是我唯一能出真情实感的素材吧。事例很老,当然很老。这个事例应该不像他们写的,妈妈冒雨带我去看医生并照顾我,这是几十年的素材。但死这个素材,应该如一个魔鬼一般,如影随形地伴随人类好几百万年了吧。
老屋现在空着,没人住。
但有一个老人住在那里。
史铁生说,上帝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至于这欲望有着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