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国内作家所创作的科幻小说中,以科学家作为主人公的篇章不少,但有鲜明个性的“科学家“却不多见。
科幻呼唤新形象,新人物。
裴晓庆的《下雪的故事》写了一位“坏小子”,生活在气候已被管制的未来世界。未来让他心爱的女友看一看真正的下雪,竟然动用了半个城市的电力。这个爱情至上“坏小子”属于不多见的“新形象”,既浪漫又有趣。
初学科幻的作者,应该在自己头脑中建一个形象的仓库。这仓库中装满形形色色的你所熟悉的任务。比如湖南作者唐剑华的《女同学木楠》写了一位天真、热情、可爱的外星来的女同学木楠。木楠虽是外星人,但可以看到这是从他的形象仓库中“取出来”加工的活生生的人。同时,作者对自己笔下人物所经历的事情和其所处的环境等,与须有所了解,写出来方能让读者觉得真实可信。童恩正是考古学家,郑文光是天文学家,叶永烈和金涛分别毕业于北京大学化学系和地理系。他们的作品中人物的“生活原型”,都来源于他们学习、生活和工作的环境,因而写来得心应手,真切感人。一个丝毫不了解宇航与战争的人很难写好有声有色的星际大战。初学者不要动不动就写大场面,就写统帅人物,要写活在自己形象仓库中的人物。
在初学写科幻的作者中,常常把典型的性格理解为“标签化”,好则全好,坏则一无是处。或者把性格仅理解为脾气。这样写来就太简单了。人是很复杂的,人是会变化的。儒勒·凡尔纳比下的艾尔通是个坏家伙,但在被流放荒岛经过一番反思后,重新做人,有成为救人于危难的好人。(故事见凡尔纳的力作《格兰船长的儿女》和《神秘岛》)科幻小说往往给主人公一个特殊的“科幻环境”,比如当初是黄金的星球,一件装有能操纵世界银行的超级电脑房,一直远离地球的生态球,还有像鲁文基教授的“鸟巢”那样的空间站。在构思谋篇之前,作者应该心中有任务,一个活鲜鲜的人“活着”。把他放在你设定的环境中,看看他与周围的人,包括他自己内心世界将产生什么样的冲突。
高明的作者往往在文章一开始不让读者“吃透”任务,或者欲贬先褒,欲褒先贬,或者是稍稍展露其性格的一段,让读者产生出乎预料的感觉,或急切地想知道究竟。《天幕坠落》中那位酗酒看电视消沉的父亲开始给人多坏的印象,后来读到他用自己的生命之躯换得姐弟俩的生存条件时,不禁大吃一惊,又觉得是情理之中。《追杀》中把K星间谍的矛盾着的内心世界从“既杀人又献花”的行动中展示出来,令人震惊。
纵观中外科幻作品,与源远流长的主流文学相比,塑造其有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的人物,始终是科幻小说的薄弱之处。科幻至今没有出现唐·吉诃德、安娜·卡列尼娜、浮士德、欧也妮·葛朗台、阁里高利、阿Q、王熙凤、林黛玉等那样性格鲜明、形象饱满、内涵丰富的任务,这正是科幻作家应该刻苦攻克的一“关”。
语言要准确生动
科幻小说要用语言来表达作者所要表达的一切。
语言,被高尔基成为“文学的第一要素”。
科幻小说的语言风格应该跟纯文学作品的语言风格有所不同。
科幻小说的语言,“土”一些好,还是“洋”一些好?在中国现代小说流派中,有以赵树理为代表的“山药蛋派”、以孙犁为代表的“荷花淀派”,还有一些其他为人称道的“土得掉渣”(但极有生活气息,极有文学特色)的语言风格;也有很“洋”的,很先锋,很难让一般读者读懂的“现代派”、“超现代派”等。
科幻小说常营造非现实环境,许多事件发生在未来的年代,太“土”、太“洋”的语言都不适宜科幻。比如写科幻常见的月球景色:“太阳从环形山落下来。”用山药蛋派的语言:“太阳,溜坡了。”用“先锋”语言或许是:“阿波罗疲惫地躺下,金色头颅渐沉于环形山之枕。“看来,都不如”太阳,从环形山落下来“更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