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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扇助威、嗜梦而生▁▋嗜梦仙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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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祭度娘~
试读贴开启~


1楼2012-02-04 13:05回复
    嗜梦仙
      作者:褪尽铅华  序  她叫嗜梦。
      他叫笑忘。
      她嗜梦而生,他摇扇助威。
      她所嗜之梦乃前世记忆,他人忘却一分,她便多记得一分。
      他所摇之扇乃功德之扇,扇面桃花一朵,便是功德一件。
      她本非仙,却是月娥素颜,虽无紫云之辇、九色斑龙,万千男儿皆忘膝下黄金。
      他亦非狐,却是琥珀眸色,虽无九尾之身、食人之好,无数美女甘愿葬腹其中。
      她不多话,惜字如金,唯有想起那人,才会露出少女痴笑,侃侃而谈,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多做,光说不练,唯有每月初祭奠孟婆,才会少有庄严肃穆,让人后背一凉。
      她说,我记起那个雨天,我湿了鞋,他蹲下来擦,我不小心踢伤了他的脸。他笑的很肿。
      他说,感谢孟婆大婶您做的汤让人难以下咽,才有了这前世记忆让我们混口饭吃。
      她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一并九世。
      这一天。
      桃花扇扇起,笑忘楼楼主琥珀色眸子水光如泄,轻声一叹:
      “轮回已九世,不如,我去喝汤。”
      嗜梦冷眼一瞥。“不送”。
      九世狐狸美男再次惜败于万年冰山仙子。
      于是,只能携手看着第十世,又要怎样开场。


    2楼2012-02-04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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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娘  无人街头吹过菱形的夜风,片在皮肤上是刺骨的寒意。
        她混沌而行,每向前一步,就沉重一分,仿佛什么在缠着她的双脚,愈远愈沉——
        一抬眼,往日熟悉的街道,煞是冷清而陌生,唯有那道斑驳的城门,十尺门楼下,夫君正站在那里,望着她,伸出了手——
        她手指向前一抬,却听见身后一声冰冷的,“娘。”
        回过头,空空竟没一个人,摇曳的只有她一路脚印,沾着水渍,诡异的反射着涩涩月光。
        湿湿的,密密麻麻,微小却异常强大的力量将她包裹其中。一个寒颤。
        她转面望向夫君,艰难向前迈出一步,却听见了又一声,“娘。”
        就这么一声,她甚至分别不出,这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但是,那心里隐秘一角突地一沉,这是她的孩子?
        仿佛听见了她这自问一样,前方那温润的夫君突然开口,“那是你的孩子?”
        她一怔,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是她的孩子,却不是他的。
        她却是他的妻。
        远处看不清他的脸,却不知为何看得清他上扬的嘴角,那听不见声音的笑,狠狠勒进心里。
        身后一双冰冷潮湿的手突然拉扯住她的手——
        娘——救我——
        眉娘猛地坐起来,脖子一圈细密的汗,头脑一瞬间是无比的清醒,那一瞬,她仿佛马上就可以看清那孩子的样子,听清那孩子的声音,可那一瞬倏地就没了,接下来是完全的混沌,一片黑暗,视觉在慢慢恢复,门全开着,月光如水,在这沉寂的黑夜,映照着雪白的被子,身边的夫君挺起身,“眉娘,惊梦了?”
        她看了看他,却是什么都回应不出,从被子里伸出的手,还残留着那冰冷的触感,湿漉漉密密实实真真切切。
        夫君体贴的握住了她有些颤抖的手,温暖,踏实,连掌心的纹路,都渗入了温度。
        唇轻轻贴在她还有些微汗的额头,眉娘本是微笑着抬头,引入眼帘的却是他上扬的嘴角——
        “不要!”
        她推开了他。
        片刻之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只能紧紧裹着被子,背对着他躺下,听见他轻叹了一声,听到终于他低下身子,眉娘那攥紧的心,才终于慢慢撑开,每舒展一下,都是抽痛。
        捂住嘴几乎要放声而哭,却怕惊到夫君再次吵到了他,那鼻子的酸意只是喷到被子上,一片温湿。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新婚三日,洞房燕尔,她这二八芳华正渴人爱恋的女子,为何会夜夜噩梦?每次他轻轻触碰她的身体,她便是眼前一黑,顿时堕入相同一个梦境,梦中,有他亘古不变在城门口上扬的嘴角,和那一排无法解释的水印。
        还有那一声叫的她心抽在一团的“娘”。
        她才是个不经人事的新婚女子,为何那一声娘,会让她升腾起毫无理由的爱意和愧疚。那蚀骨的悔恨,将她拍入海底,越沉越深。
        究竟是谁在叫她?在叫的,是她?
        上下眼皮又是不住的疲惫,夫君的鼾声似乎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指甲狠狠抠紧手臂才能勉强保持一丝清醒,怕是一闭眼又是噩梦缠身。
        心事随着眼皮一起不由自主向下沉去,她和他,谁都没有向上看一眼。
        殊不知,此时那闺房的横梁上,却有两位不速之客。
        女子是一身纯粹的白,素衣净服不染一丝尘埃,几圈白线便是手镯,三寸白色细线垂在耳边全当耳坠,一根筷子随意斜插发中,几缕碎发垂下,别样风情,那一块几乎透明的白玉垂挂在额前——和这一身素服交相辉映的是那一张干干净净不施粉黛的脸,白的没有血色,唯有转过头去白玉飞起的片刻,那露出额中一粒朱砂痣,血红的触目惊心。
        女子回头看着的男子,琥珀色眸子轻轻转动,半推半就之间却满是近乎残忍的欲说还休,此刻正扇着一把桃花扇笑的欢,仿佛这一对苦命鸳鸯同床异梦的一幕完全不干他的事,那大红的袍子是近乎反讽的喜庆,换成任何一人冷漠至此,怕都会惹来一拳,可是他那妖孽苍生的笑意,却让人不自觉的多想一分,莫非,错怪了他么?
      


      3楼2012-02-04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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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冷如冰棱的目光扫了两眼这狐狸美男,如一叶不染尘世的轻舟,独自漂浮在他那琥珀诱惑之上。声音飘忽而起,半是厌恶半是无奈,微微弱弱却不是介怀下面的人会听到,而是懒得跟面前的男子多说。
          “作孽。”
          “作孽啊作孽。”狐狸男子摇着桃花扇笑嘻嘻的一点,“你看这男人,面色朱红,印堂发黑,那是纯纯给憋得。身边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却是只能看不能碰,作孽作孽。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老婆能看不能搂——”
          “噤声,作孽的人是你。”
          “嗜梦——”狐狸男子一收扇子,笑意敛在唇边,“我一没有搞大这女子的腹部,二没有阻止她老公搞大她的腹部,何孽之有?”
          “明知不报,害这眉娘活活受了三天的罪。”嗜梦眉头一皱。
          “谁叫她前世救不了她溺水的孩子,在孟婆桥上哭天喊地砸了人家三个汤碗——破坏公物,小惩大诫,现在推迟她三天洞房——”
          “有你这么换算的么!”嗜梦一把把他推了下去。
          说来也怪,这夜闯民宅偷窥小夫妻云雨之标配,本是夜行衣伺候,鼻孔赌棉花,外加红枣水一杯。此时这二人却是一个惨白一个火红,一个斥责的犀利有力,一个嬉笑的欠扁找揍,一推一就,非惊天动地不能也。
          那屋子,却是无人般的寂静安宁。
          没有普通人。
          而是——
          非仙更似仙的女人,和非妖更胜妖的男人。
          仙是嗜梦女,妖是狐狸男。
          此时她一推重心不稳自己跌了下去却是毫发无损落地,轻功一流;他在横梁上转了一圈自在坐着,身手非凡,小扇子啪的一声展开,笑的比扇面桃花更灿烂。
          “不是仙人,装什么升天?不如落地。”
          嗜梦不再和他纠缠,便是落下到了那女子面前,手轻轻放在她额头上。
          “你又围观?”她一句话抛给梁上小人。
          “摇扇助威。”他一句话气死见义勇为。
          嗜梦连叹气都不屑,一闭眼,那一块玉突地闪光,越发的光亮,她肃穆战栗,仿佛停止呼吸。
          通梦。
          坐在横梁之上的笑忘在她通梦后才一跃而下,门大开着,向院子里警觉的望望,又俯身摸了摸这熟睡的小夫妻的鼻息,确定了没有异常,才露出一个微笑,一撩痴梦贴在面颊的一丝乱发,履平,然后继续装出一副温良的样子扇扇子。
          又见无人的街,又是面前突地出现了夫君和那抹让她勒心的笑意,又是身后一直都在的湿漉漉的牵绊和一声让她颤抖的“娘——”
          冰冷,无力,几乎要被这周而复始的绝望吞噬。
          眉娘突地跪下,再也走不动,感觉身后那一双手得意的拉住自己的双脚,往后面缓缓的拉,她不需要回头看,就知道,身后是一片汪洋。
          她最熟悉的城,尽头却是苦水。
          在这混乱一片的世界,她已经不知如何去思考。
          任由那身后的力量越来越强,任由那面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
          夫君,许是我前世罪孽深重,今世无法与你同行,请你放手吧。
          她默念一声,闭上眼,那越来越潮湿的空气,扑在面上。
          然后一个冰凉,脚已入水,一双手死死扒住她——眉娘一回头,依旧是看不见,听不清,却知道有人在说,“娘——救我——”
          伸出手,向着空气,她那死死扣住地面的另一只手终于松开。
          “别怕,娘在这里。”
          我来陪你。
          就是这么一个瞬间,一只手有力的拉住了她,眉娘仰面,入眼一个素颜白衣的女子,额上一颗朱砂夺目的殷红,那纤细的手,却像是有着无穷的力量,拉住了她。
          身后排山倒海的哭声,呼喊着“娘——娘——”
          面前的白衣女子那轻轻的一声,却像是穿透进她灵魂一般。
          “救赎,就是先原谅自己。”
          眉娘一愣,这女子是谁?她从未见过,即便是梦中。那一句,说的简单,却像是知道了她所有的心思和结症。风轻云淡的一句,便是出路。兜兜转转纠纠缠缠,只是这么一句而已。
          原谅自己。
        


        4楼2012-02-04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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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终于打开了闸门,那一个妇人在水边看着湖中央的孩子呼喊着:“娘——救我——”
            听到他再没力气扑打和呼喊,看到他渐渐沉下的身,那妇人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眉娘眼角泛出泪水,那妇人,正是她。
            她为何没有去救她的孩子?她为何连跳入湖中和他同生共死的决心都没有?那一刻,她只是吓傻了,跌坐在岸边,直到听不见孩子的呼喊,看不见他的踪影,那久久一声呜咽,却都没能发出来。
            她前世郁郁而终,到了孟婆桥,三次举碗,却都是将那汤水一抛。怎可以就这样忘记?悠然的去活下一世?怎可以这样就原谅了自己?这个没用的娘亲?
            于是她苦涩的走向转世台,知道这忘不了的悔恨,会化为来世的噩梦,惩罚那一个无知无力无助的自己。
            直到回忆,让原本幸福的来生,被前世的遗憾吞噬。
            一如现在。
            “你听见了身后的眼泪,却看不清前面的微笑,眉娘,他在等你。”
            嗜梦那一抹绽开的淡淡的微笑,突地给她温暖,那一刻,眉娘终于看见了那她总也看不清的夫君的微笑。
            那不是质疑的冰冷,而是等待的温暖。
            “逝者已矣,活着的,还要继续。一切在你——”白衣女子慢慢松开手,那一刻,眉娘又开始向后滑去。
            该被还不清的孽债吞噬,还是捉住这最后一丝回来的希望,回到还在等着她的他身旁?
            身后的呼唤依旧如斯,面前的人却愈加清晰,眉娘一把捉住嗜梦的手,说了句,
            “我要回去。”
            嗜梦轻轻一拉,眉娘便觉得,仿佛是突然间有了力量,那捆绑着束缚她的潮水依旧拍打,她却慢慢站了起来,疼痛,酸胀,艰辛。却是站着。
            走回去的路依旧是那条熟悉却无人的街,身后的脚印依旧是深深浅浅的水印,依旧有手在拉扯,眉娘却只是向前走着。
            城门口,他还在,终于看清他那微笑的每一个瞬间。原来模糊的不是他的脸,而是自己的眼。眉娘偏过头看看那一直勾着自己小指一路前行的白衣女人。
            “谢谢——还有——你是谁——”
            “何必。你不会记得我。因为我会吞噬了这个梦,连同这个梦中,我出现的痕迹——”
            “你是仙人?”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我凡尘中仍有所念,不能位列仙班,这小小通梦之术,不过只是轮回之祖的一时慈悲。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我是——”
            嗜梦。
            眉娘醒了,身边是又一次被自己吵醒的夫君。
            眉娘一愣,为何不经意间,会下意识想了个“又”?
            仿佛忘记了什么,但是忘了什么似乎都不重要,贴上夫君的身,感觉到那真实的温暖。
            记住这一刻的温暖,才是最重要的。
            梁上,笑忘扇子半开,愣坐着看着他们,眼里是暖意,嘴边还是一抹看不透的笑。
            琥珀色眸子一眨,身边嗜梦却沉浸在她自己的思念之中。
            “笑忘,眉娘的梦让我想起来,在我生病的时候,他也喜欢这样,吻我的额头。”
            那一刻是如此暧昧的宁静,嗜梦闭上眼淡淡微笑。
            眉娘忘了,很多人忘了,因了吞噬这样的“忘却”,她才一次次回忆起她不肯放手的“记得”。
            “说点什么吧,笑忘。”
            ……
            ……
            ……
            “别打岔,快要脱了。”
            ……
            ……
            ……
            两个人的天地,干柴烈火在解脱中终于燃起,帐子垂下,一只火红的狐狸从梁上被踢落,稳稳落地,却是被随后飞下的素白仙子狠狠一垂,拖拽着摇曳而去——
            穿门而过时,那月光正满,含苞待放的华光之中,半展功德扇,桃花又一只。


          5楼2012-02-04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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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烧肉  迷踪国国都上仙有位富可敌国的大鳄,不知道其做的是什么生意,但听风言风语,曰:
              卖桃花。
              若问具体内容,大门一关,老天不管,按时交税,闲人免谈。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大嘴姑婆,无一不八卦而来,跑题而归。
              长此以往,该户主人索性开门售票,广招四方来客。
              名下资产无数,自宅,曰笑忘楼。
              笑忘楼主人摇扇掩面,神龙见首不见尾,上通国库,下走柳巷,不似此间众生,身边只一美人相伴,名字好生奇怪,曰,嗜梦。
              关于嗜梦,男人们说,此女虽非仙人更似仙人,不食人间烟火,嗜梦为生。
              关于笑忘,女人们说,此男虽非妖孽更比妖孽,专偷姑娘芳心,一笑而忘。
              这说法传到笑忘楼的时候,笑忘和嗜梦刚刚轮回入世,定居不过百天。
              那一天,那一刻,嗜梦正伸筷子去夹红绕肉,听着这评论,只是低头咬了半口,放下筷子,噤了一下鼻子,“火大了。”
              笑忘筷子伸向嗜梦碗中剩下的半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叨了过来,吞入口中,“火小你又嫌硬。”
              嗜梦一推碗。“恶心。”
              “正好。”笑忘揽过盘子,伸出自己的筷子一块一块点了过去,“那就都归我了。”
              嗜梦叹了口气,“瞧你那狐狸样——南柯公子都是让着我吃的,每次——”
              这南柯公子,便是那嗜梦痴情不肯遗忘的前世恋人,每每嗜他人之梦,她便能想起此人一些,只是命运弄人,所想起来的不过是零星片段,一个微笑,一个习惯,九世轮回,她还是没能想起他的名字,于是只是还叫着“南柯公子”,意指南柯一梦。
              笑忘满口肉,含糊不清筷子满天乱指,“南柯公子每次都把肉浇上汁放在你碗里,一次四块,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排好!”
              嗜梦抬眼,“你记得?”
              “废话,”笑忘满脸义愤填膺,“这记忆是你第五世想起来的,到现在好几百年,你不时重复,我怎么会不记得!你那个什么鬼死的南柯公子南柯大爷的,怕早就变成大树美化环境去了——只有你这么傻——”
              嗜梦一张脸越来越沉,最后终于啪的一拍桌子,笑忘口里的肉应声落下,肥嫩的焦红色还牵着一丝口水,嗜梦冷冷的说:
              我会找到他的。
              说完,便走了。
              走的真干净。
              笑忘这才敛住笑意,把桌上的肉和盘中的一并收走,收她的碗的时候,还看到她那碗没动过的米饭上,深深浅浅从大到小四个坑。
              耸耸肩,碗一扣,心一沉。
              九世功德,嗜梦无数,她记得越多,魔障越深,其实一笑而过,安心投胎,不是更好?
              一笑而过,安心投胎。
              嗜梦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这个闪念又一次盘旋不去。也许真的如笑忘所说,南柯公子大概已经变成一棵树,而或一只鸟。
              即便是人,九世轮回,早已经全然忘怀了吧,就算有一天找到了他,他也只是冷冷一句,“姑娘,有礼——”
              “姑娘,有礼——”
              这一声倒是真切,就如通梦时一样,明知道是幻境,却身在其中。
              “姑娘,有礼——”
              仿佛就在耳边。
              嗜梦一个回身,正逢那人说了第三遍,她虽然不记得记忆中的南柯公子说话的声音是如何,但是如果她记起来,那便应该是这样的声音,低低沉沉,稳稳妥妥,似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桀骜,漂浮在空中依然让人踏实安心。
              嗜梦先记住的居然是这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虽然听到这第三声的时候,他的容貌,也一并引入眼帘。
              轮回九世,身边多少人,梦中又多少,极美的和极丑的,早已不稀奇。世人都说笑忘有一张好皮囊,唯有在此事上她可以一笑而过。
              既便如此,他的容貌,也还是上乘的。可惜此时,两人近的能听见彼此的鼻息,她倒是看不清那一整张脸,只觉得,那古铜的肤色和坚毅的鼻梁,倒是英俊。
              又能怎样,他的下一世,可能就是一鳄鱼。
            


            6楼2012-02-04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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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怏怏走了,老板亲自来为嗜梦倒茶,嗜梦却两眼只看着窗外,时而傻笑,时而叹息。这老板来来回回,却是先前抬头看他的那几个男子,偷偷打量起嗜梦。
                突地她眼前一亮,那桃花扇的主人果真回来了,只不过正此时大街上热闹起来,平日悄无声息素衣出行的安乐侯,这次居然大张旗鼓的一路喧嚣,本就是繁华的街市一瞬间被人群淹没,嗜梦一眨眼的功夫,眼睛便跟丢了他,一激动站了起来,突然那鬼祟的男人们也站了起来,一个接一个抽刀而出顺着嗜梦身边的窗子就扑了出去,从二楼飞出去却是如履平地,个个都是练家子,剩了最后一个,跳窗前却是对着嗜梦抱拳一笑,“侠女先请,我们留那安乐侯一口气,让你割一刀——”
                嗜梦那正寻着人的视线被这厮一挡,当下冷到冰点,一个眼神就让面前本是搭讪的刺客不寒而栗,“要不你再吃吃,我先去一步——”
                “不送。”
                嗜梦只是一推,那刺客却是如同挨了一掌般横着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向安乐侯的车辇,桄榔一声,车散了架子,车内却无人。
                “上当了——撤——”
                这厢鸟兽散,那边有大网,收口,统统带走。
                嗜梦跌坐在座位上,口中喃喃,完了。
                老板躲在柜台下面直发抖,下面的是解决了,这上面的,官爷们,还有个残余。但是亲眼目睹了嗜梦一巴掌把那精壮的青年给拍飞了,他死活是不敢出去。
                半响,只听她说了句。
                “跟丢了。”
                老板一头汗,看来这女人不仅不是围观看热闹的,还是主谋,幸好安乐侯声东击西让他们扑空,否则一查这头目原来坐在他这个小酒楼吃红绕肉……
                一个激灵,听见有人上楼来,眼角余光一瞥,阅人无数的老板当下知道这不是个普通人,虽然衣衫并不华丽,也没有什么表示身份的物件,那眉眼那气势,那走路的感觉那坐下的神态,就是不同。
                而且他是径直走向了红烧肉,什么都没说就坐了下来。
                ——公子,你掉了东西。
                ——姑娘,有礼。
                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口吻,依旧是在最近的距离说着最远的话。嗜梦想起先前猜测他已有家事种种,心头一痛。慢慢把扇子推了过去,手指却按住扇面不肯放。那男人低头一看扇子,却是将鸡血石摘了下来,“扇子送给你了,这块石头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要收回。”
                说这话时,他那眼神那口吻,却像是和一芸芸众生说的一样,而不是面前这能迷得人七荤八素的嗜梦。
                这强装的冷漠,和她记忆中有关南柯公子的片段,却有丝丝入扣的契合,温润一笑,嗜梦展开扇面:
                来日遇桃仙,嬉笑讨酒钱,不知素娥厌,转身已不见。
                期待着他能有一丝反应,他开口却说:
                “原来你是喜欢这首诗,这是我向笑忘楼主人买的,姑娘喜欢,那便收下吧。”
                一根神经蹦断,然后是两根,三根……
                怪不得每次开门有奇奇怪怪的人来来往往,他会那么诡异犯贱的一笑,撇下一句,“哎呀——卖桃花了卖桃花了——”
                卖了桃花扇,卖了桃花诗,她这个桃花仙,差点也被卖了换酒钱。
                人一郁闷,就要发泄。
                女人一郁闷,无非就是买东西和狂吃饭。
                鉴于身无分文,面前又有一大碗干米饭和冷掉的红烧肉,采取就近原则,嗜梦顾不得眼前男子那一刹那惊异的眼神,埋下头开始往肚子里倒。
                是的,直接倒,没有滋味,没有感觉,只是空虚,需要填补。
                一边塞得喉咙发涩,一边眼睛一红。
                她可以等,一直等,但是为何总是这样,在幸福咫尺之遥的时候,一睁眼,又到了千里之外。
                还要等多久,八朵桃花,还是又一世的春?
                米饭是咸的,肉是咸的,火,又大了,都焦了。
                嗜梦放下饭碗,其实只是下去薄薄一层,却无法下咽。
                坐在那里,看着桃花扇,看着诗,只等着他说“姑娘,有礼,我先告辞。”
                那男人却是伸手向她,手到脸颊边,却转向了她的饭碗,拿起筷子,依旧是冷冷的声音:
                “这么个吃法,有滋味么?”
                这个问题,要的不是答案。
                嗜梦极不配合的,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不过是一对陌生又别扭的人,见面,分开,下次,怕又是他来买桃花,偶尔一抬眼,似曾相识而已。
                那男人叹了口气,筷子伸向肉,那冷掉的肉汤已经凝固,他耐心的挑开油层,弥漫出隐约的肉香,夹住一块,在肉汤里一滚,轻轻放在了嗜梦的碗里。
                嗜梦一愣。
                他没有停下,再一块,再一块,再一块。
                米饭一边,从大到小,沾了肉汤的肉排成一列,整整四块。
                那一刻,泪如雨下,全然不知他转身离开。
              


              8楼2012-02-04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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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闹,咱只发了第二章度受就抽了,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9楼2012-02-04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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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哦闹试读到此为止,全文请看褪尽铅华的嗜梦仙


                  16楼2012-02-04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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