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毁了,还留着地基、砖石。琴声却了,再也读不出一丝当初如花似玉的意味了。 如同把水掷进水里,一瞬大乱,心绪叠起。片刻之后,却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她的痕迹。 那么,她便是过客,无论她之前的羽裳多么华美;她的舞姿多么了然于心,她都会变成灰色。然后慢慢静止。 任年华老去,偶然遇见。良久后,苦苦思索记忆里 才能忆起确实曾有过这样一个人曾为我的琴音伴舞。她便是过客。曾像柔滑的锦绸一样的伴我左右,可叹,我习惯的是困苦的青衣。 不知是某月某日,也不知是我目送她离去的,抑或她送我走的。 我一如既往的穿待着青衣罗裳走遍大街小巷,喝茶熬汤看风景。她依旧目光流离在光辉耀眼的厅堂,继续织着她的锦绣蝴蝶,细细反反复复描眉。 终,时光流逝,琉璃成粉。凡尘旧事也化做了一壶老酒入喉。 她待再见我,我已明了这个女子已不是当初能伴酒吟词的那个我视为红颜之交的人。我亦不是那个满腹愁思的弱冠少年,她开始相信世上最美的,是锦貂花绸。而不是从前的星宿鱼樵。 她明了我还范着以前的缺点,我明了她现在的缺点。彼此好意指点,却发现相对无言。 我沾着笔墨,想续,却对这个故事无从下笔。水往东去,你留不住也无法责备他。 你认识的不过是记忆里已化作黑白舞姿的人,而不再是现在的她了。 你是过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