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生活常使我忽略时光的变迁,忘掉季节的交替。
偶尔的促足,看见几株艳丽的桃花,才想起,这已是盛春时节。莞尔一笑,自己真胡涂。
年少时,总抱怨时间过得太慢。如今,只叹,时光荏苒,一日一月一年,快得我反应不过来。正如前些天看到的那些灿烂的粉色红妆,几日不见,竟只剩几朵隐在丛丛翠绿之间,快寻不着踪影。
二十几年时间,似乎只是一梦一醒间。匆忙间,我不知道自己抓住过什么。
看周遭,各色春光。一个葡萄架,几株花,一只猫,一汪池水,忆起两位离开十几年的老人。
两千年的时光又是多少人的一梦一醒?
如今的世界,实在太过繁华纷乱。一本书,一首诗,一个词语,一张白纸,一支笔,一个网页,想起一个从文字中认识的两千多年前的女子。
几个人,为她编织了一个金屋藏娇的童话。成就了一个伟大帝王的位置。
这童话的背后,谁是真心的爱护,谁是带着目的的欺骗?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这个诺言?
两千多年的阻隔,我无法看到那时的一切,只能在各种只言片语中推测,甚至幻想。那日是否也是春光明媚,那些笑脸上的眼睛谁最纯粹。
其实,她的身份,她身边的人,让她注定了结局。
她有一个权欲极强的母亲,努力把她推到未来帝王的身边。眼光很好的公主,选中了一个有为之君,有为到出人意料。
她有一个深受外戚势力压制的皇帝夫君,努力要摆脱这个势力的困扰。她,就是这个势力新的代表。
刘彻,也许从来不曾对她有情,也许曾真的爱恋她。盛春的桃花,即使再灿烂,也终究凋零被绿叶取代,零星的花朵在枝叶间慢慢消失不见。若那花朵正如刘彻的情,那绿叶便是权力的代表。
当金屋坍塌,她迁至长门。我不相信一些人所说的,她在长门宫中苦苦守候,等待着刘彻的回心转意,那不过是一些男人的只以为是。
那个巫蛊谜案,或许是她鬼迷心窍的一次胡为;或许是谁精心安排的一个局;又或许,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嫁祸。真真假假,看的不过是上位者的态度罢了。当那份诏书送达她面前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史书并无记载,我无从得知。只是,我想,无论她是以皇后的身份还是以妻子的身份,那时候都该是心死了。心死,何来的等待,岂会有哀求。
两千多年前的长门宫,该是什么样子呢?她在那里,看了几次花开花谢?然后,她在哪里?
是否会有所谓的轮回,让她的灵魂穿过时光,看看这两千年后的繁华。只是不知,这片景象,是否会让她失望。
我想,我终究是又要错过一年的春光了,城市里的灯火辉煌,掩盖了湖光山色。留下几株树木和小小的几块草地,告诉我这是春天而已。那田园山间的风光,自会有人去欣赏。
愿来年,我有这份闲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