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周芬娜说,你还做淑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这家伙最狂,你看上的男人,绝对跑不了。
戴晓蕾大多时候冷静地说,这个世界欠你的会还给你,而你欠这个世界的也一定要还!
她总是这么说话非常哲学味道,周芬娜给她纠正说,你应该把世界换成男人!
我就笑了,我想,这世界上,还是有了解我的女孩子的。但戴晓蕾的态度总让我觉得暧昧,她总是安静地笑,即使和我们疯闹起来,她也是有一种淡定的姿态,我说不清她哪里和我们不同,但就是感觉,她,和我们不是一类人的。
顾卫北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的心扑扑跳着,他突然笑了,他这一笑,我更觉得自己魅力十足,肯定是看我好看,我个子高,头发又黑又长,况且穿了一条白裙子,简直琼瑶小说中的玉女。在这一点上,我比较自恋。
同学,你的,你的……我的什么?我都急了,他要说什么?
你的裙子!请注意你的裙子!说完他早走了。
我的裙子?我把裙子转来过看了一眼,然后哇哇地狂叫着,跑过来的戴晓蕾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她说,怎么了,遇到蛇了?遇到鬼了?
天啊,***丢人显眼啊,不早不晚,我来例假了,血染的风采了!
这就是我和顾卫北的第一次见面,充满了戏剧性和偶然性。后来我和顾卫北相亲相爱时他说,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什么感觉吗?
我说什么感觉?那时我支着下趴在他怀中,怀着特别浪漫的心情等待着,样子极象一个花痴,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整个一个大傻妞。
啊——我狂叫着把他压在我的身子下,然后叫着他的名字,顾卫北,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你是不是第一次看到我就想把我搞到手?他连连点头,是是是,说着他又把我压到底下,然后说,妖精,我早晚死到你手上。
……
第二天上课,当顾卫北走近教室时,我的脸腾就红了,接着就是高兴,***有缘分,我想,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要开始了,我们居然是一个班!
戴晓蕾在我隔壁的三班,她很郁闷地说,和你分开,一点也不好玩。
可我内心里觉得太好玩了,因为我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太喜欢的男孩儿,他就坐在我的旁边!
那天我在日记中写道:真幸福啊真幸福。我想,我这么幸福,如果不早恋就真有点冤枉。
顾卫北就坐在我旁边,我们之间隔着一条路,但我能听到他呼吸,可以数他的眼睫毛,并且在老师提问他时小声嘟囊,虽然我们之间并不说话,可我已经很明显地表示出来,我暗恋人家。
暗恋是什么?暗恋是喜欢,就是偷偷喜欢那个人,看到,心也跳了,脸也红了,是没有执手相看泪眼的缠绵,没有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甜蜜,更没有两情若是长久时的承诺,暗恋,只是悄悄地把你藏在心里,这种傻傻的、淡淡的、痴痴的相思,青涩而害羞,无处诉说的甜蜜和苦涩,就是暗恋!
我暗暗发誓,顾卫北,我要把暗恋变成明恋!
人家长得真是英俊,后来道明寺他们一帮出来,我觉得他们四个加一起也不如顾卫北!顾卫北帅气得象一颗木棉树,他高大得不象苏州人,口音里明显带着北方特色,后来我才知道,他果然是北方人,母亲是重庆人,所以,他将来是要考到重庆的学校去的。
而周芬娜在三中已经臭名远扬。
去了没几天,她便搞起了火热的恋爱。她说,反正那里没什么人学习,一个三流的学校,出来全是在社会上的混子,谁学习啊。
她先是参加了一个什么团伙,打架抽烟动刀子,然后是传说了和马军如何如何,我问她到底和马军怎么了?她笑嘻嘻地说,你还小,根本不懂。
马军那时在三中上高三了,学习一塌糊涂,但**女生却一流。我和戴晓蕾找过马军,因为有一天周芬娜哭得天黑地,我们问她怎么了?她始终不肯说,始终就那么哭。
后来我想,一定是马军欺负她了!所以,我在一个周末叫上戴晓蕾就去找马军了。
马军住在苏州的棚户区,很旧很老的房子,小桥下的流水泛上阵阵恶臭。我们在窗户外面叫着,马军,你给我们滚出来!
我想了想自己当年的行为,真好象特别行侠仗义,以为自己能够左右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