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把马牵来。”手鞠对我爱罗说,满满当当公主派头,用对待下等人一样的语气。那个小男孩冷着双眼不理她,小姐以为对方没听见,就提高声音,伸手拦在他面前。“刚才——”
“滚开。”
“啥?”她莫名其妙,叫起来,惊愕不已。“天哪,你看!这个小家伙,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不是仆人的儿子吗?守门的那种,难道不是他先放狗咬我们的吗?”
“什么?”我从孩子们纠缠不休的吵闹中听到这一句,赶忙去检查手鞠小小的胳膊和腿。但一进门我已经把她搂着打量了个遍,确定我们洋娃娃一样的姑娘并没有受伤。
“别担心,只是差一点。”勘九郎嘟着嘴说。他不喜欢这个陌生的亲戚,也看不惯烦人的姐姐。
“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两只淘气的小猴子,回去告诉老爷,下次可别想瞒着我们出来!”
手鞠给吓住了,不敢再出声。她气恼地歇口气,喝了点水壶里的苹果汽水,开始讲述她如何骑着小马,趟过河流,发现这间小屋的淘气事迹。
他们只打算在小木屋歇一歇,然后去教堂,但是恶狗突然从草地窜出来,她自认为英勇地,出于姐姐的感情保护了吓哭瘫倒在地的勘九郎,为此险些被那只庞大的四尺高的牛头犬咬一大口。我想应该是狗的主人及时喝住了它,那么,就是那个小男孩了吧。
在我们交谈期间,我爱罗一直站在角落里,盯着炉火,对关于他的问话爱理不理。
“好了。来吧,小姐,我们走。把你的帽子系好。还有勘九郎少爷。老爷在等我们吃晚饭。”
我很快替小姐系好帽子,可是她的小脸脏兮兮,活像只花猫。这种滑稽的模样,逗得小勘九郎笑得流鼻涕,淘气的姑娘也跟着傻笑。这个房间的小主人——年纪最小的红发男孩走到了门边。他离开了一会儿,等安静下来的我们注意到黄昏笼罩了田园,我爱罗把一颠一跛的小猎犬牵了出来,递到她手里。
“我们走吧。”我拍拍手鞠的脑袋,催促第二遍。
手鞠点点头,拉扯绳子,可是小卷毛搭耸脑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以为它懒病犯了,低头一看,发现小狗掉了一只耳朵,吓得退了一步,话都说不出了。我蹲下来摸小狗的鼻子,可真糟糕,可怜的小东西奄奄一息,应该活不了多久。
“嗬,就是那只牛头犬干的好事。”
勘九郎小声咕哝着,从凳子上走过来,拉扯他姐姐的衣服。手鞠只顾伤心地哭泣。这只杂毛狗从三年前开始跟着小姐弟玩耍。原本一言不发的我爱罗被她哭得发慌,走进里屋,抱出一只刚出生的小猎犬放到她怀里,希望她快点安静一些,因为他没有多少恶意。
说实话,那的的确确是只漂亮的宠物。刚出生不久,憨态可掬地朝新主人摇着尾巴。
“好啦,别哭了小姐。这样算扯平了,你还得到了一只可爱的小狗。打扰了别人这么久,跟你们的新朋友告别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