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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图耳录第十三回 安平镇五鼠单行义 苗家集双侠对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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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安平镇五鼠单行义 苗家集双侠对分金
且说展熊飞暗里随项福到了安平镇地方,天已挂午,见路西有座酒楼,匾额上写着潘家楼。早见项福的黑马栓在那里,南侠也就进来。到了楼中,见项福做在西面席上,展爷却在被面拣个座头坐了。跑堂儿的先倒了一碗热茶来,然后擦抹桌面,问了酒菜,传下楼去。展爷吃着茶,复又闲着,见西面有个老者,昂然而坐,仿佛是个乡宦,行景可恶,俗态不堪,也不理会。只见跑堂的端了酒菜上来,安放停当。展爷刚然饮酒,忽听楼梯一阵声响。上来了三个人,却是一主二仆。那主人武生打扮,眉清目朗,少年英杰。展爷不由的放下酒杯,暗暗喝彩;又细细观看一番,好生羡慕。那武生刚要入座,只见项福连忙出席,向武生一揖道:“白兄弟!久违了。”那武生见了项福,还礼不迭,答道:“项兄,阔别多年,今日幸会。”说着话,让至同席。项福将上座让那武生,那武生不过略为推辞,即便坐了。展爷看了,心中好生不乐,暗道:“可惜这样一个人,却认得他,真实天渊之别了!且自听他二人说些什么。”却是项福先说道:“自别以来,今已三载有余;久欲到尊府拜望,偏偏的小弟也不得工夫。不知令兄可好?”那武生听了,叹道:“寒门不幸,家兄已于去年去世了!”项福惊讶道:“怎么大恩人亡故了!可惜,可惜!”



1楼2012-04-26 10:17回复
     你道这武生是谁?他乃陷空岛五义士,姓白,名玉堂,绰号锦毛鼠。当初项福原是个耍拳棒卖药的;因在街前卖艺,遇见一个无二鬼醉后搅他,他一时气愤不过,将那无二鬼打倒。谁知竟是前世冤孽,那无二鬼躺下就没起来,蹬了蹬腿儿,呜呼哀哉了。彼时多亏白玉堂之兄白金堂见项福是个汉子样儿,而且离乡在外,遭此官司,甚实可怜;因此,将他极力的救出,又助了些盘费,叫他上京求助功名。项福原想着进京,寻个权贵之门,暂且栖身;可巧路途之间,遇见了安乐侯上陈州放赈。他暗暗打听明白,先宛转结交了庞福,然后方荐与庞昆。庞昆正要寻觅勇士作为爪牙,见了他这样的雄壮汉子,焉有不乐之理,便把他收留在府内。似项福这样行为,便不是个成材料的了。
    


    2楼2012-04-26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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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项福正与白玉堂叙话,见个老民上的楼来,衣衫褴褛,形容憔悴,见了西面那老者,紧行几步,双膝跪倒,眼中落泪,口内苦苦哀求。那老者仰面摇头,佯佯不理。展爷在那边看着,好生的不忍。正要过来问时,只见白玉堂奔到这边问那老民道:“你为何向他如此?有什么事故,向我说来。”那老民见白玉堂这样气度,料非常人,连称:“公子爷有所不知,只是小老儿欠员外的私债,员外要将小女抵偿,故此哀求,员外只是不允,求公子爷与小老儿排解排解。”白玉堂听了,二目圆翻,回头瞅着那老者,手却指着老民问道:“他欠你多少银两?”那老者见白玉堂满面怒容,只得执手答道:“他原欠我纹银五两。”白玉堂道:“欠五两银子就要人家女儿抵偿,你这人未免太非礼了!”老者答道:“公子不知,他可恶的很呢!当初借银子时满口应承,大秋必还;及至大秋,连个影儿也见不着。后来找了他几次,却又推到麦季;总说了罢,推来推去,已竟三年了。连利息算来,也是几十两银子,如何还怪得我将他女儿抵偿呢?”白玉堂听了此话,不甚明白,便问道:“原本五两,三年未给,如何就到了几十两呢?你倒要说给我听听。”老者道:“当初借银时原说过半年不给,加本一倍;一年不给,加本两倍。他三年未给,固然是三十两利息;再加原本五两,共欠银三十五两。岂不是几十两呢?”白玉堂听他说完,不但没有气,反倒笑了,连声道:“好,好,好!这利息未免太轻些!”回头向老民道:“当初可有这话?”老民道:“有是有的,小老儿却没应他。”白玉堂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当初既有此话,你应与不应,理应照数给他,并不是他有意讹你。”老者拍手道:“是极!是极!还是这位公子爷圣明。”白玉堂问老者道:“当初他借你的银子可有借券?”老者道:“怎么没有。”从怀中掏出借券递与玉堂。玉堂接过来,也不看,立刻吩咐从人快平三十五两银子来。老者见白玉堂立时还银子,只乐得眉开眼笑道:“世间那有这样好人!公子爷多有分心了。”白玉堂也不理他。不多时,从人将银子平来。白玉堂道:“今日当着大众,银券两交,他却不该你的了。”老者接过银两,笑嘻嘻的道:“不该了,不该了。老汉这就告辞。”说罢,拱了拱手,即刻下楼去了。玉堂将借券交与老民道:“以后似此等利息银两,就不要借他了。”老民道:“是,是;再不敢借了。”说罢,叩下头去。玉堂搀起,仍然归坐。
      


      3楼2012-04-26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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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楼上吃酒饭的看了这件事,俱各不平。也有说那老者讹诈可恶的,也有说这公子轻财太冤的。连项福也说:“此银不当给他。”白玉堂不过微笑了一笑。独有展爷在座上暗暗忖道:“这姓白的有些古怪:先前去问时,是不忍的情景,后来怒形于色,以为他必合老者计较;不料他转怒为喜,反顺着老者说话,慷慷慨慨给了老者银两,这其间颇有用意。且不要管他,待我问问老民,再做道理。”恰好那老民从那边走来,展爷连忙让道:“老丈,不要忙,这里有酒,请吃一杯压压惊,再走不迟。”那老民道:“素不相识,怎好讨扰?”展爷笑道:“这有何妨。别人费去这许多银两,难道我连一杯水酒也花不起么?休要见外,请坐。”老民便在下首坐下。展爷给他要了一角酒吃着,便问方才那老者姓字名谁,家住那里。那老民道:“他在苗家集居住,名叫苗秀。只他儿子苗恒义在太守衙门当经承,他便成了封君了,每每的欺压乡党,盘剥重利。非是小老儿受他欺侮,便说着忿恨的话。爷上只管打听,便知小老儿的话不虚了。”展爷听在心里,那老民也就致谢而去。又听那边玉堂问项福的近况如何。项福道:“多蒙令兄台爱,救出小弟,又赐银两,叫我上京求取功名;不想路遇安乐侯,蒙他另眼相看,收留府内。今特奉命前往天昌镇要办一宗要紧的事件。”白玉堂闻听,便问道:“那个安乐侯?”项福道:“焉有两个安乐侯呢?就是庞太师之子庞昆。”说罢,颇有自得之意。白玉堂不听则可,听了怒气填胸,微微冷笑道:“怎么你投在他门下了?好!”回头叫从人会了饭帐,立起身来,对项福一执手道:“请了。”离席扬长下楼而去。展爷看的明白,不由的暗暗称赞道:“好的!我说这样一个人,如何会认得奸匪呢?敢则是他不知道,这就是了。”心中不胜畅快,复又忖道:“方才项福说他在天昌镇专等,我曾打听包公还得几日方能到天昌镇,我何不趁此时且到苗家集走走呢。”想罢,会了钱钞,也就下楼去了。真是行侠尚义之人见了不平之事,他便放不过,仿佛与自己有伤损的一般,诚不愧那个“侠”字!
        且说展爷离了酒楼,问明苗家集,暗暗探访苗家的行为,果然与那老民说的不差。到了晚间初鼓之后,一直奔到苗秀家内窜墙越屋,自不必说。展爷在暗中见有待客厅三间,灯烛明亮,其中有人讲话。他便悄至窗下窃听,正是苗秀向他儿子苗恒义道:“你如何弄了许多银两来?我今日在潘家楼也发了个小小的利市,得了三十五两银子。”便将遇见了一个少年傻角替还银两的话说了一遍。说罢,哈哈大笑。展爷在外暗恨道:“这厮可恶!他得了便宜,还要笑话别人!他说别人傻角!少时也叫他父子傻了方罢!”又听苗恒义道:“爹爹除了本银,得了三十两利息;如今孩儿一文本钱不费,竟自白得了三百两银子。”苗秀差异道:“白花花的三百两银子如何就能白得呢?你倒要细细说来。”苗恒义道:“只因昨日太守打发项福起身之后,复又到了侯爷那里商议了一计。”苗秀道:“又商议什么呢?”苗恒义道:“太守见了侯爷,说项福为人粗暴,办这细事惟恐不能成功,须要预为防备,便定了计策:倘若项福不能成功时,叫侯爷改扮行装,由东皋林悄悄进京,在太师府内藏躲,俟包公查赈之后,有何本章,再做道理。又打点细软箱笼,并抢来的金玉仙,叫他们从观音庵岔路上船,暗暗进京。侯爷因问本府大老爷:‘有预备船只,沿途的费用,共总须用多少银两?我这里也好打点。’本府大老爷那里敢要侯爷的银子,反倒躬身道:‘些须小事,俱在卑府身上。’因此回到衙门,立刻从官库内平了三百银子,交给孩儿,叫孩儿办理此事。我想侯爷所做的事是无法无天的,如今临走还把抢来的妇人暗送回京,又有细软;到了临期,孩儿传与那船户,叫他只管载去。到了京师,费用多少,合他那里要;他若不给,叫他将细软留下,做为压帐。爹爹想,侯爷做的都是些暗昧不明之事,一来不敢生张,二来这项银两原是大老爷应允,给与不给,侯爷也难以考查。这三百两不算白的吗?”苗秀道:“我儿算计颇好,比爹爹强多了。”说罢,彼此狂笑不止。
        


        4楼2012-04-26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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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爷在窗外听至至此间,暗道:“好利害!‘恶人自有恶人魔’,真是不得错的!这赃官的三百银子,算是花到空地了。就是这污吏也不该叫他肥己,莫若俺拿了去赈饥济贫,岂不大妙。”正在思索,猛回头见那边有个人影儿一晃,定睛细看,仿佛是潘家楼遇见的武生,就是那替还银子的傻角。暗笑道:“好紧账!白昼替人还了银子,夜间就要账来了。我说他有用意,果然不出所料。说不得这项银两倒要分给他一半了。”忽又见远远有灯光一闪,展爷惟恐有人来,一伏身,盘柱而上,贴住房檐;往下注视,却有不见了那人,暗暗想道:“他也躲了,何不也盘在那边柱子上,咱们两个闹个‘二龙戏珠’呢?”正在猜疑,忽见那丫环慌慌张张跑至厅上,道:“员外,不……不好了!夫……夫人不见了!”苗秀父子闻听,吃了一惊,也不细问,一齐往后面跑去。展爷趁此时盘柱而下,捱身进了屋内,见桌上放了六封银子,他便揣起了两封,偶然心内一动,暗道:“论理,这六封银子,我都应当拿去;但那讨账的既来了,我若都拿了去,起不露着不懂交情么?若要给他留下,又怕他不知情。”见那边现放着纸笔,撕了一个条儿,提笔写了几个字。又拿起一封打开,抓出五个锞子,将纸条儿压上;剩下的包好,揣在怀中,抽身出来,暗到后面去了。
          


          5楼2012-04-26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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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苗秀父子赶到后面,一面追问丫环,一面执灯找寻。众丫环仆妇七手八脚,嘈杂个不了。后来有个丫环嚷道:“在这里呢!”大家跑到粮食房。苗恒义提着灯笼向囤内一照,谁说不是,已然人事不醒,连忙跳到囤内搀扶,如何抬的动。又叫有气力的仆妇下去三、四个,好容易抬出囤来。但见满头是血,发髻蓬松,口内还塞着东西,急急掏出,苏醒了,半晌方才“哎哟”出来,哭道:“唬煞我也!”苗恒义问道:“母亲为何躲在囤里?”婆子咍咍的道:“只因登厕,见一人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在我面前一晃,叫我不准嚷,将我提出,用裙子塞了口,然后将我两耳削去。我一时疼痛难忍,便昏迷过去,并不知如何到了囤内!”说罢,放生大哭。苗氏父子匆忙之际,未曾细看,如今听着婆子说明,这才瞧见短了两个耳朵。苗秀急的搓手。苗恒义无奈,劝慰多时,叫丫环、仆妇搀架着来到屋内,灯光之下,越看越不象样儿。人的耳朵虽无用处,然而断不可少;若真把他去了,光溜溜的,委实难看。苗秀发狠道:“着是从那里说起!”苗恒义道:“据孩儿想来,这必是仇家前来陷害,故意的将我母亲两耳削去,以示警畏。”苗秀听了,怔了半晌,复又摇头道:“不是这等说;若是仇家陷害,必是恨你我父子,与你母亲何干呢?况他既能如此,他要害你我父子还值什么?或者是他偷盗来,未能得手。”刚说至此,苗恒义“哎哟”一声道:“厅上现有三百两银子,不好了!中了贼人调虎离山之计了!”说罢,往前边飞跑。苗秀猛然醒悟,也就跟了出来。父子前后脚儿跑到厅上一看,三百银子,人家早已分了走了。父瞅子,子瞧父,只急的大眼瞪小眼。怔了多时,无可如何,惟有嗐声叹气,心疼而已。这虽是苗家父子见财起意的报应,仔细想来,究竟白玉堂做事促狭刻毒。你要调他父子离厅,什么法子想不得,单单的把婆子耳朵削去,叫他成个残废之人?这也未免太过。所以后来遭了惨报。
            


            7楼2012-04-26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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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展爷揣了苗家的银两,真个的沿路济贫,直到了天昌镇,见公馆之内,并无动静,知道包公尚未来到;又暗暗踩访了项福的居址,果然在此专等。展爷放心,就在临近处找了寓所,歇了一夜。到了次日,展爷暗暗打听包公到此的消息。可巧又从三星镇来的人说道:“包公判断奇冤,审出多少人命,不日就要结案。还要在那里歇马,大约迟一二日也就到此了。”展爷回到店中,暗自忖道:“既有一二日功夫,我何不赶至三星镇,先送个信,叫他们早为防备,岂不是好?”于是叫店小二拿了笔砚来,写了一封密柬,揣在怀中,临行时告诉店东,“仍将此屋留下,俺找个相好的,明日要回。”店东答应。展爷出店,竟奔三星镇而来。不知包公果然歇马不曾,且听下回分解。
              


              8楼2012-04-26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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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12-04-26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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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主人武生打扮,眉清目朗,少年英杰----------------你道这武生是谁?他乃陷空岛五义士,姓白,名玉堂,绰号锦毛鼠。


                  12楼2012-04-28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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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清目朗
                    少年焕然
                    -----------------白玉堂


                    13楼2012-04-28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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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2-06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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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五爷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2-06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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