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先是彭老师在早读的时候说:三梅有事在医院。然后是X在晚自修向大家解释:三梅骑电瓶车为了躲避几个同学,摔出去,头部着地。接着是友民来班里,带来的消息:三梅在重症监护室,开颅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现在昏迷不醒。下午郑志信老师代任,眼圈红着说希望老天有灵。
三梅,你会醒来的是不是?两天没见到你,却好像过了两个世纪。自习课埋头做作业的时候,感到班门打开,还以为是你又双手抱胸走进来说:“上课这么久了还在讲话,每天几分钟你想加起来一个月有多少?一年有多少?差距就是这样拉开的。”或是“一路上走来就听见你们在吵,别的班走过去都鸦雀无声的。”要不就是“铃声就是命令,军训的时候就强调过了”……可是抬起头,空荡荡的,你微笑的身影又在哪里?
我还记得你找我聊天,站在走廊上,我总是盯着你的脸。我们胡天海地地乱扯,谈星座,谈爱情,谈人生,谈抉择,谈班里的鸡毛蒜皮,谈谁谁的搞笑言行,谈XX或XX的潜力。你像小孩似的和我说:“我们班摸底考真差。”你说男生喜欢白纸一样的女生,你说男女双方隔得远好,远距离在生物学上后代比较优良,你说XX很用功,XX还有很大潜力,你说XX化学数学都挺好,可惜物理不好一心想读文科,你说…… 这些话都飘散在了风里,可是我一定不会忘记。
你那么强烈的暗示我,有领导才能、管理才能、有威信、能服众,还有更大的发挥平台。我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可是那是我拒绝了,我说我不喜欢管人,我说我从小学做学习委员到现在,就是因为它轻松,我这个人最怕麻烦又很懒。可是现在,三梅,我愿意扛起这个责任,或者说,我们每一个九班成员都有这样的责任,去把九班建设得更好更优秀更团结更有凝聚力,这样你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个极出色的我们。
我记得你的老式照相机,你拍下了我们的运动会、篮球赛、辩论赛、军训、文艺汇演、春游以及日常的生活。还有你桌面上那张万年不变的九班的合照。我们寝室上个星期六集体睡过头迟到了,本来正担惊受怕地等着你来训,可现在,再也等不到了。
三梅,我们折了很多千纸鹤,所有人都折了,哪怕是那些总惹你皱眉的五大三粗的男生。我们早上六点十分前到齐,再也不迟到了,我们自习课会安安静静,你什么时候回来?
三梅,我们好想你。你还在重症监护室,我们不能去看你。没关系,你好好养病,不用牵挂我们,我们会把你当做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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