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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完结重发】《东回册》,说书风 瓶邪黑花向 中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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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照例送度度菊花0V0
去年的文了0V0【还有脸说= =】 初衷只是想写篇甜文然后坑了啊哈哈=3=【滚
今年因为参与森奶的本子《不见已散》所以改成中篇Q Q 剧情变得太紧凑请多担待。请勿C楼嘛会怀孕的w【住口
那么,请各位看官食用愉快【捂脸←捂个屁啊!


1楼2012-07-21 16:49回复
    吴邪舒了口气,但马上又心生不爽了。心说我这古轩斋也是古玩店啊干嘛上别家呢?这儿什么没有啊!有点小孩闹脾气的意思。于是吴邪懒懒的答:“向东一里就是了。”,话中带着刚睡醒的软鼻音,话尾音调闲闲的转,颇为好听。闷油瓶仍没蹦出个只言片语,只把吴邪说这句话的神态在心里过了一遍,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吴邪觉得无趣,伸伸胳膊想重新歪过去睡会儿,也就怪他眼尖,闷油瓶一转身背上背着的那把黑金刀,叫他给瞧见了。吴邪心中一炸。他挫骨扬灰都认得出那把黑金刀来,两年前他可见过的。吴邪心说好嘛原来是你啊!当下就差点一声“留步”冲口出了,但是这话给无邪硬生生的给憋回肚里忍住了没说,眼睛转了两转,“这把黑金刀,我见过。”这句不冷不热的话说出来,那青衫的公子果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了头看吴邪,眸似秋水深不见底。 “这是杭州吴家老三吴三省卖给你的,我可说对了?”这时的吴邪看着闷油瓶的眼神里已经多了一分戒意,这分戒意让闷油瓶看着觉得心里头怪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于是微微一点头,拿眼神儿询问吴邪说这话的意思。这个时候的吴邪,已经很有一些精明抠门的气质了,特别是在跟人卖自家古董的时候,已经很油。不过好在是没经历过世俗险恶,气质还算清明,没那么市井,没那么圆滑。他打量了眼前的青衫人一番,发现此人虽然面皮白净眉目俊朗,但气势逼人,眼见着是习武的,跟自个可不一样。吴邪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跟这位小哥抢刀,不被揍去见吴老爷子都不错了,这哪成得了呢!可这刀吴邪实在想要啊。因此就有了开头的这一幕,这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店堂之上大眼瞪小眼。说到这里姑娘我得解释一下这黑金刀里头的来龙去脉了。读过原作的看官都知道这黑金古刀是小哥从三叔那儿买走的,这不假。但是这段跟《东回册》中的情节又略有不同,我得解释一下,不然您瞧着这莫名其妙的是唱的那出啊不是?其实说起来也没多大的事,不过是我们吴公子,犯了点小孩子脾气。也就是两年之前的事了,也并非相隔甚远。吴邪十五岁,张起灵十七,年华正好。十五岁不大不小,刚好就介于这小孩子与少儿郎之间的时段了。而那个时候的吴邪,跟同龄的其他人比起来已经很有些谦谦公子的味道,照例的一袭白衫,眼睛乌溜溜的,眉目间已经依稀有了成年的俊朗光影,手里装模作样的摇着把描了墨竹的折扇,很有那么一回事。但毕竟小脸还未长开,团团的孩儿气。按按吴三省的话来说,这孩子瞧着是软趴趴的,没一点硬气。这个有没有硬气还有待考究,这个软趴趴嘛,不好说,真的不好说……但是,别看吴邪一脸文弱,其实他的倔脾气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这孩子要是倔起来连小哥都拦不住,何况是对他千依百顺的吴家人呢(╯▽╰),真是够吴家人头疼的了。那时候吴三省受一位朋友之托,在老家的店里卖一把黑金古刀。也不知道是祖传的还是从哪个斗里摸出来的明器,来路不清不明的,但的确是个好东西。刀送过来的当天,吴三省就忙不迭的差人给自个儿的大侄子,也就是吴邪捎口信,叫他赶紧来瞧瞧这难见的好刀。吴三省是怕这刀叫人早早的挑走了,吴邪要瞧不着。他知道这大侄子好兵器这一口,恰逢吴邪十五岁生辰快到了,让他看看喜不喜欢,喜欢了吴三省便自己个儿买下来给他做礼。可是吴三省左等了右等了,天都黑了也不见大侄子摆驾,心里头干急,也不知道吴邪忙活什么呢。原来我们吴公子这天刚好在家翻到一本好东西,这会正津津有味的琢磨着呢,一时看得入神。他又仗着他三叔疼他,认定吴三省是铁定会帮他留着了。所以这么一来二去的就让闷油瓶无意间捷足先登了。第二天一早,吴邪带了小厮优哉游哉的过来了,却大老远的就瞧见一年轻人背着个布包匆匆的自店中离开。吴邪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儿,但是一抬头看到吴三省站在店门口对着自个儿笑得很无奈的时候,吴邪才知道坏了事儿了。当下就拉了脸不高兴,任凭吴三省笑得很无奈,真的很无奈。于是吴邪就倔上了。唉。直到现在,吴三省想想这事还觉得很憋屈,非常憋屈。也是,他这么一个厉害角色,走哪哪呼风唤雨的,什么事没见过,什么斗没下过,居然给自个大侄子耍了一通小性子。临了自己还不得不差人照着那黑金古刀的样子打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好言好语的亲自上门送到吴邪手里。真憋屈,可是没法子,谁叫他吴三省就这么一个大侄子!吴邪有了刀了,心里头还有点儿堵。可不是嘛,原本安入囊中的东西,到头来却没了,落空了。吴斜幼时读的圣贤书也多,心气儿难免有点高了。就这么惦记着惦记着,两年如白驹过隙溜走。还就这么巧真让他给碰上了。所以说时孽缘嘛,孽缘…… 于是吴邪便向小哥要这把黑金古刀了,心里头很坦然的要了。说是要,自然也不能白要,吴邪便道这店里头的东西你中意的随意挑一件,我跟你换你这把黑金刀,若是要现钱,我准备妥了也送府上的。他那看着小哥的眼神,是非常的志在必得了。但偏偏,小哥把头略微摇了一摇,不赠,更卖不得。然后小哥十分干脆十分潇洒的抬脚走了,吴邪拦都拦不住。 您说嘛,吴邪这的确是天真过头了。他明知道小哥是习武之人,刀不离手,连睡觉都不离手的(众:他怎么知道的!),怎么可能卖了?送了?对不对嘛。所以事后吴邪自个儿想想,也觉得真是蠢不离,也觉得奇怪。这为什么奇怪呢?您说吴邪真的非得留下这刀么?也没那么执着,没到非得到不可的那步;您说吴邪会不晓得闷油瓶是断不会同意的么?也未必,真的未必。那他干嘛拦人家?非得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再让人家走?吴邪怎么也想不通。不过,人家吴公子想不通,看官您,一定想得通。
    


    3楼2012-07-21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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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书归正传,废话少说。这回的这么正式一介绍,吴邪与张起灵算是“认识”了,真正认识了。所以之后吴三省再提起来为小哥接风洗尘的事儿,张起灵还真没再拒绝。吴三省心里头这个乐呵啊,宴会上酒都多喝了两盅。当然,吴邪公子作为吴家的少掌柜的那是没道理不陪酒的。怎么说这个坐在他对面半天屁都不放一个的闷油瓶子也是他未来的,咳,未来的同事嘛,虽然心里头别扭得很,还是不便露在脸上的。人一旦别扭起来那是非常容易出点事故的,这是个真理,各位有目共睹的。放着吴邪这样的人,在这酒宴之上也不自觉地多喝了点酒。吴公子平日家教甚严,酒也是没让沾过,所以像今天这种情况下人很容易就醉了。醉了的吴邪挺安静的,酒品想来是极好,不言不语的端坐着,眸子低垂,挺有那么一点出尘世外的不染气质的。他这边这么娴静的坐在这儿,吴三省那边则是借着酒意非常阴的跟张起灵套近乎。老三狐狸一杯一杯的给人劝酒,花言巧语手段高明,可这么长时候了貌似怎么管都不管事儿似的,那小哥脸不红气不喘眼神清亮他就是不醉。吴三省是常年混迹江湖的老油子,见到这么能喝的年轻少年,心里自然是佩服的紧。想他吴三省都有三分酒意了这小伙还坐这么稳,看不出来啊。真不错,年轻就是能喝。吴三省就这么扯着皮呢慢慢的就发觉不太对劲了,这张起灵怎么眼睛老斜着啊这什么意思。吴三省于是微微偏头瞧了瞧,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好嘛,自家大侄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给抬起来了,抬就抬吧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起灵这孩子做什么,看看看看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吴三省心中啧啧两声,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么?暗自一乐心说大侄子你这是唱哪出呢。站起身抖抖前摆,吴三省假意去醒酒只说老夫失陪一下,非常果断的让家仆扶着走了。一点没犹豫,非常放心似的。【我说,电灯泡走了咱们是不是得说点啥?(笑笑笑笑笑)】吴邪就这么红果果的盯着闷油瓶,眼神微醺水波潋滟的,也不说话,白支愣着他那张芙蓉如面的小白脸。张起灵亦淡淡的望着吴邪,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然后吴邪忽然一笑,道:“喂,你小子还记得老子么?” 瞧瞧,多好的气氛啊让他这么句不怎么文雅的话全给破坏了。张起灵听到这话脸上真没什么反应,也就是乌黑的眸中微微染上了点难得的笑意。吴邪的这句话,说这句话的口气,张起灵是有一点点怀念的。这里我一定要用怀念这个词,是了的确是怀念。咱们在此插叙一段八卦,一段藏得挺隐蔽,挺低调的小剧场。咱们前文已经提到,闷油瓶当年是一个捷足拿走了原本应该是属于吴邪的黑金古刀,吴公子别扭之下又逼着三叔打了一把一摸一样的。这里面他有猫腻。按理说吴邪并不是那种不饶人的脾气,这个我们在原作中都清楚。但是他却很反常的一倔到底了,原因也不会很复杂。吴三省只知道自个大侄子到店里扑了个空之后臭着个脸拂袖而去的事,但并不知道吴邪离开店门之后又怎么了。可不是嘛,当时他只无心的给吴邪顺道指了指那背着龙脊背远去的小哥,却没有注意这后来,这后来啊吴邪火速的差人满城的找这位小哥。幸运的是还找着了,截住了。然后这里颜非常不齤厚道的说一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惊堂木】
      


      5楼2012-07-21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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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上次说到,吴邪公子很不正人君子的派人跟踪了闷油瓶,并且自以为是非常成功的。其实闷油瓶老早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了,但他没吭声。为什么没吭声呢,这里头他有点猫腻,哎。闷油瓶背着刀离开的时候,确实注意到了一位白衣的小公子进了吴三省的店里。这不但是注意到了,他还就好巧不巧的记住了这个小公子。所以当闷油瓶发现那小公子身边的家仆很不专业,很不小心的在后面跟着自己的时候,闷油瓶并没有去揭发这个紧张兮兮的蹩脚家仆,任由人家跟着他。
        这不紧不慢的一个走一个跟,临了小哥都快出城了才被这家仆拦下来。只见那小家仆立在闷油瓶面前一拱手,开口的声音都发着颤,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家仆拱完手又施礼:“这、这位爷,我家公子有请。”瞧着是吓坏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胆子小还是怎的。这样一说闷油瓶是没理由不去了的,人家都来请了嘛。随着那家仆进了一临水的茶楼,往二楼的雅座上去。临水临水,这不是临着西子湖畔么!闷油瓶背着刀顺着二楼的走廊到了茶楼角上的一间幽静齐楚阁。家仆抢在前面为闷油瓶拨开帘子方便他进去。吴邪正坐着喝茶,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便整理衣帽站起,脸上露出一早练好的温和微笑。好戏登场。闷油瓶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间摆放精致的雅阁中,青衫衣青墨斗篷,黑眸如墨玉般深沉的看向吴邪。
        前面说到瓶邪二人西子湖畔小楼初见,两两相望仿佛一见如故。说是仿佛,这自然是因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谈不上“如故”什么的。这什么一见如故呀分明是分外眼红求刀不得嘛。闷油瓶一脚跨入雅阁之内,之间一位白衣公子向自己谦谦行礼,举止得体,不像是混江湖之人所有的气派。这一准便是那家的公子了。闷油瓶心中暗暗揣测,一面打量了吴邪一番,啧,就是一白面书生,他要找我做什么?难不成有生意要做还是怎么了?一言不发的思忖着,闷油瓶亦未回礼。见闷油瓶干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吴邪当下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好在他吴公子反应迅速,立即就不着痕迹的躬身请人上座。闷油瓶没跟他客气,十分干脆就坐下了,坐下却并不看吴邪一眼,眼神早飘到窗户外去了。吴邪心说这人忒怪了怎么半天一个字儿也不说啊?莫非是哑巴?哎呦那多麻烦了难不成我还得找一懂哑语的?他胡思乱想着,抬头发现人家这时候已经转过头来看自己了。吴邪这回只得试探性的开口道:“在下吴邪,请问这位小哥?” “张起灵。” “哦,原来是张兄,失礼,失礼。”吴邪松了口气,同时也是心中暗喜,心道哼哼,这不是哑巴就好办了,的了您今儿就甭想再拿着刀走了,碰上你小爷我算你运气不好,赶紧回去烧高香吧。一面又开口:“张兄,吴邪今日开门见山多有得罪,望兄台见谅。这把黑金古刀,不知长兄可否卖给小弟?”见闷油瓶并不说话,吴邪便当他在考虑,于是耐下性子讲明事情原委,当然中间是加上了很多不靠谱的煽情情节的。闷油瓶一双眸黑沉如夜班的西子湖水沉沉望着吴邪听他胡吹海骗,上好的明前龙井亦喝了三四盏,临到头在吴邪期盼的目光下撇开眼去,淡淡道:“不卖。” 吴邪脸上的期盼立刻就垮下去了,眼神也变得涩涩的,他这人还是跟个孩子似的不由自主就将新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了。闷油瓶觉得挺有意思。方才吴邪为了说动自己卖刀而扯的那些个有的没的三姑二舅的他全没仔细去听,倒是吴邪那张表情生动的小脸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不刚还眉飞色舞面若春晓的,一听见不如自个儿意的事儿便一下子暗下来了,跟小猫儿似的一副可怜相。这样有趣的人能没事找上门来说说话扯扯皮,也未尝不可。
        “小哥,你真不打算将这刀让与我?” 吴邪乞求似的望了闷油瓶子一眼,而后者只是淡淡的一摇头。吴邪一见这立刻就装不下去了。嗬,好你个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闷油瓶子,小爷爷我今儿说了那么多好话,嘴皮子都快磨穿了居然一点用都没有?!吴邪心中这一个气啊,当下就忍不住拍了桌子站起来:有你这样的人么不就一把刀么让给我又怎么样啊?你还不是一样要卖出去?闷油瓶神色如常。吴邪心中暗骂。踹翻了自己坐的椅子背着手在这一方室内来回踱步,一边疾走一边嘴上还不饶人地数落着:“张起灵你这不是欺负人么!耍老子呢不是!” 闷油瓶淡淡道:“没有。”
        


        6楼2012-07-21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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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吴邪气的一跺脚,“你不买就早说啊让老子白磨半天嘴皮!下月就是我生辰了这刀你让给我又不会有大损失!”吴邪瞪着闷油瓶的侧脸,“你这分明就是存心耍老子,不然你都发现有人跟着你了也不阻止?”这句话出口终于让闷油瓶抬起头看了眼吴邪。还没等吴邪为终于激起对方的一点反应而有点畅快,闷油瓶却十分自然的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个斟上,还跟没事似的喝了一口。吴邪见他如此从容已是气得满面涨红,没想到闷油瓶却又将吴邪的杯子斟上茶,往他面前一推:“渴吗?”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还有这茶,这是明前龙井!你也喝了这么多了!这贵着呢!”吴邪吼他,心疼的一把夺过茶杯饮尽茶汁,将空盏重重磕回桌上,气鼓鼓的的着悠哉闲适的闷油瓶。这里咱们自不必细说,吴邪这幅表情实在是可爱得紧,有趣儿的紧。闷油瓶于是忽然别过脸去嗤笑出来,把吴邪都笑愣了。 “你……”闷油瓶止不住笑意到,眉眼都笑得弯弯的。吴邪反应过来,气极的抢白道:“你什么你?真是莫名其妙!不识好歹!哼!”涨红着小脸拂袖而去,走到门外还不忘踹家仆一脚,“愣什么愣?快走!”怒气冲冲的走了。也道这是老天爷成心的。吴邪刚下了楼天上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来,阻了他去路。吴邪回头瞧见小哥正不紧不慢的打二楼下来,心说打死也不和这闷油瓶子照面了,拉着家仆便冲入雨帘密垂的街道当中,当下就淋得那个湿透。家仆急得赶忙脱下外罩的衫子替吴邪挡在头上,自个却被雨浇得眼都睁不开,家仆还要劝:“少爷,奴婢替您挡着,咱们快些回府上吧。不然找间铺子躲一躲雨也好,仔细雨淋着伤身啊…” “你只管往回府的方向上走,找着卖伞的再给我送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吴邪不耐烦的摆手。 “这……”家谱这是十万分的为难。 “让你去就去!小爷我还不会照顾自己吗?”吴邪虚踹一脚,连哄带赶地就把家仆打发走了,自己却站在雨地里动也不想动。什么?您说这出他文艺了?嗨,这哪能呢您说,吴邪能文艺的起来么人家才不跟咱们来这套呢。那为什么吃饱了没事给大雨地里戳着呢?其实吴公子也就是因为一个很简单很小市民的原因,心疼。对就是心疼,他就是心疼那八两银子一壶的明前龙井,真是叫人白喝了还办不成事哎呦。
          这里颜想提一提关于这八两银子的概念。先说一说我们现在的明前龙井是什么价格呢?早些年可能还没这么贵,但是现在的价格是大于等于1000元,一两。请注意是一两,不是一斤。而且还是品质最一般的那种。《红楼梦》中的某一回众人在藕香榭结社吃的七八十斤鲜肥螃蟹,才不过值三四两银子,所以这一壶上好明前龙井的价格,自然是十分可观了。于是吴邪充分发挥了自己铁公鸡的本质,一个人站在雨地里心疼懊悔的不得了,真他娘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吴邪一个劲的给心里头埋怨那挨千刀的闷油瓶,然后雨就突然不下了。雨真停了?吴邪伸手摸一把脸上的雨水,心说还不对这还能听见雨声呢。抬头一瞧,呦,头顶多了一把伞嘛。不错,家仆动作挺快的嘛,得了那这就回家吧。吴邪转身正打算夸家仆两句呢表情就全僵到脸上了。嘿这不是那闷油瓶么这! “你要那刀做什么。” 冷不防的对方先开了口。吴邪一愣,在张起灵漆黑的双眸注视之下不由得一阵心虚。但心虚归心虚,吴邪还是硬着脖子反问:“那你要那刀又是做什么?”话说出来尾音都发着颤。闷油瓶只他刚淋了雨身上发冷,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与吴三省是同行之人。”口气极淡的一句话,却让吴邪愣了愣。感情是自己无理取闹了。吴邪恍然大悟,一股愧疚之情不由得油然而生。他知道吴家祖上亦是干的是刨人家祖坟的营生,里头的油水自是极大,但随之的风险亦能轻易要人性命,并且,缺德。一般人不干这个的。除非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相逼,否则普通人是万万不去涉水的。不然吴老爷子亦不会如此苦心的意图洗白吴家的下一辈了。原是自己不懂事了。吴邪心下愧道。人一下便泄了气,垂下头不再言语,心情很是复杂。闷油瓶亦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不多言语。立了半响,就当这一幕快要化作一幅江南的水墨画了,吴邪终于闷声道:“小哥,是我不对。”说着那一双乌润的眸子饱含歉意的望了闷油瓶一眼。闷油瓶却只是微微勾了唇角,道:“无碍。”一面将伞塞进吴邪手中,又解下斗篷给吴邪披上。吴邪这才觉得冷了,见他如此心下感激的想说些什么,闷油瓶却只朝他淡淡一笑,撑开另一把伞抽身离去。走之前闷油瓶亦说了句什么,只是为雨声所隔听不清言语。朝嘴型判断,吴邪恍然明白,他说的是“后会有期”。
          有期你个大头鬼。眼看着闷油瓶削长的身影没入雨幕中再瞧不见踪影,吴邪这才转过身慢慢向吴府方向走去,一路上弯弯着唇角,把举着伞一路冲过来的家仆吓得一屁股坐雨地里。家仆惊惶的说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眼泪汪汪的非常忧戚。吴邪只觉得好笑,轻轻地照着家仆的肩膀敲了一下,说声走了。也不管家仆惊愕的眼神,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就开路。家仆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敢说话,他眼尖着呢心说哎呦少爷身上披着的这青墨斗篷不是那什么张公子的么怎么到少爷手上了?家仆心里三分恐惧二分疑惑五分兴奋的赶上去了。
          于是就这么落下戏幕似的,瓶邪二人的初会就此西子雨畔,暂告一段落
          


          7楼2012-07-21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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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正是!”
            “哦?”吴邪一笑,道“在下不才,今日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彩釉的瓷器是在隋朝便有了么?” “这…”地痞略一犹豫,明白之后立刻就恼羞成怒了,往前一踏揪住吴邪衣领凶狠道:“大爷今儿叫你这毛头小子碰疵了东西,你是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言罢嘴里头打了一个呼哨像是在招呼同伴。吴邪吴公子打小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个妥妥的白面书生。有句老话说的,那什么自古书生最无用不是?他以为拆穿了对方的谎言就可以一了百了脱身完事了。不过天真儿啊,你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呐?那可是地痞流氓啊!人能叫你不留下点什么(不要问我留下点什么【捂脸】)轻松的逃脱了么? 一滴冷汗顺着吴大少爷的额头淌下来。 “怎么?瞧你长得那么嫩,不是姑娘假扮的吧?”地痞笑的很是猥琐很是俗落,身手就要往吴邪脸上摸,这不要碰瓷变猥亵么这!看似一场悲剧即将发生烂俗桥段将要上演的时候,吴邪吴公子却因为那句“姑娘假扮的”而百年不一遇的大怒,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蜻蜓(吴邪:哎哎哎,差不多就行了啊!)咳咳,抬起一脚使了十成的力气狠狠的揣在地皮胯下。于是地痞就妥妥的……妥妥的弯腰倒地惨叫起来。
            吴邪非常不解恨的照人脸上赏了一拳,然后转身跑路。 那就成了,下了桥就沿着汴梁河不顾形象的狂奔吧。 当然,如果身后没有一群满嘴脏话一脸猥琐凶狠的流氓地痞们的追赶着叫嚣着的话,现实未免也太残酷(不是)了~~=_____________=; 一直十分淡定的远远观望的闷油瓶见此状非常无奈的啧了一声,果断的加入了这样一场混乱不堪的闹剧。吴邪正埋头逃跑呢,狼狈得连帽子也掉了小脸也憋红了,最糟糕的是体力也有点不支了,这时候只见一道青色的影子风一样的来到吴邪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并简洁的道了声:“先走。”吴邪愣愣的瞧瞧手中赫然是自己掉落的冠帽又瞧瞧那道疾速冲向地痞的人影,心说今儿是真热闹啊真热闹,真热闹啊真热闹,真…… 后头的一句被一飞下水的地痞打断了。 对,是飞,就是飞……小哥拎起地痞甲提起在空中那么一甩,直接甩河心里头去了。 “扑通”吴邪捂住脸。 “扑通”、“扑通” 真热闹啊呃……
            “小三爷!” 又听得一声吼,一道黑影“唰”地窜入混战的人群中开打。吴邪定睛一瞧,嗨那可不就是潘子嘛!只见潘子握着自个的长剑左突右闪的把人放倒,剑不出鞘但是凶狠异常。闷油瓶扔完被自个儿放倒的地痞之后很默契的拎起剩下因潘子的缘故挺尸状的地痞,跟下饺子似的全丢河里,把吴邪都看傻了。完了地痞全丢河里了一黑一青站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潘子:“你怎么在这?” 闷油瓶(淡淡的):“吴三省叫我照顾着吴邪点儿。” 然后潘子十分怀疑的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闷油瓶,转而来到吴邪面前,道:“小三爷没事吧?” “无碍。”吴邪终于回过神来答道,并且发出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而出的咳嗽声:“咳,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潘子摇头:“小三爷多礼了。”一遍又是看了看仰脸看天的闷大侠,对吴邪耳语道对吴邪耳语道:“小三爷,这位小哥一直跟着你,这…无妨吗?” 恩?吴邪意外的看了闷油瓶一眼,心中一时间闪过千种念头。然而最后还是嫌麻烦,平和的笑笑说:“无妨的,我与这位小哥是旧相识了,只是三叔还不甚清楚罢了。” 潘子点头。二人又寒暄几句潘子便要作辞。
            潘子走后吴邪这才松了口气儿,看向闷油瓶:“找我要你的斗篷?”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他也懒得解释。虽然自己的确只是路过此地很巧的看见吴邪(颜:不信 闷油瓶:……),但是恐怕解释起来又会显得嫌疑不清,倒不如由着吴邪去了。 “得得得,随我来取吧。” 就只为了那么一件斗篷?吴邪叹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11楼2012-07-21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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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的累了,吴邪就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稍作歇息。伸手摘下岸旁垂柳枝条上的嫩叶,搓揉了投到湖绿的池水中,引来一池的锦鲤争相夺食,他本人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闷油瓶亦不是什么热心于言语辞令之人,此时更是安静的立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看那花斑的锦鲤缠做一处,看鱼尾拍打出的水花。然后吴邪忽然闷声抬头:“小哥,你……你为什么要下斗呢?”
              闷油瓶倒没料到他会这般开口,心生意外,不由得看向吴邪,一时无语。咱们前面提到过倒斗这行,反复强调了这除非是走投无路或是世袭业继,否则没人愿意干这个。在我们吴公子看来,眼前的这个闷油瓶子,虽然话比较少但是为人很靠谱,看来身手也相当不错,以他和三叔的关系完全可以在官府求的一个武职,真真有千万种选择可以不必淘那沙子。再者三叔也提到这人来历不甚明了,也也查不出有什么背后的家族势力。他吴邪是纯好奇纯机缘巧合非得掺和一脚不成的麻烦主儿,可他张起灵为什么也要蹚这浑水呢?
              吴邪不得而知。
              “……找一样东西罢了。”
              半响,闷油瓶淡淡的开了口,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穿过了回廊,望池中小荷青青。吴邪闻言更是疑惑百出,还伴随着生出一种无关自己的惆怅情愫。闷油瓶好像并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谈。吴邪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抗拒因子,心中不由暗自长叹,也学着人转头看塘中形容尚稚嫩的莲叶。
              三月将尽,芙园廊下栽着的几盆金线芍药依然蠢蠢欲绽似的涨红了花苞,隐约已有香气传出。想来这几日还是越发放暖了罢。吴邪揉了手心里的最后一片柳叶掷入池塘,随口便吟道:“花气袭人知昼暖。”
              “鹊声穿树喜新晴。”
              下句却是闷油瓶自然地接下去了,吴邪更是惊讶的转脸看他。闷油瓶则是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望向天空,于是须臾间便听得春雷滚滚,不一会儿就天色一暗,瓢泼大雨顷刻之间打破这一方小池之间的静谧。
              记得小频初见。
              他们初见亦是这般的沉沉雨帘的。
              吴邪抚掌笑道:“怪不得今日不见喜鹊。诗中所言果然甚妙的。”倏尔又半垂下眼帘道:“如此,就不必管那么多烦心事儿了。”
              闷油瓶看他。
              吴邪狡黠一笑,那笑中简直带着小孩子的那种得意洋洋:“我今日可是偷溜出府的,这么早回来看来是运气不大好,”一顿“不过也无妨,下了雨,要是在外得多麻烦。”语调甚是满不在乎,只是脸上没掩饰好那半分孩童特有的惋惜神色。
              闷油瓶因为这罕见的孩儿气的惋惜神色实着心情好了一番。独自乐着的同时又不忍对方如此可怜兮兮的撑着面子,于是道:“这雨是急时雨,很快便会停的,”吴邪看向他,于是又道,“夜里的瓦肆,倒是个极好的去处。”
              吴公子的眼睛于是霎时亮了,妥妥的亮了。
              结果爱玩的脾性使得吴邪妥妥的捉住闷油瓶双目熠熠生辉:小哥你陪我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闷油瓶:……
              然后二人约好了晚上几时哪见,吴邪便喜滋滋的留人吃了中饭还了斗篷。送走了闷油瓶后就蹲在芙园小憩片刻再逗猫玩,巴巴的等着天黑。
              终于,华灯初上丝竹声响星辰角微露。吴邪早早用过晚饭,梳洗打扮(……?)直奔书房,并以需要夜读不得打扰为名支走一干丫鬓仆从包括家仆。然后吴公子大摇大摆的走书房后院的偏门,直奔了那芳菲楼去了。
              大老远的就瞧见那一袭青衫子玉树临风的立在那灯火阑珊处了。吴邪直奔目标而去,走近了,方瞧见那人面无表情气势凛然目光冰凉的……吃一串红豆糯米丸子。
              天真无邪一个没忍住就扑哧笑将出来。
              他,他居然爱吃红豆糯米丸子丸子~~~~~~~哎呦喂笑死小爷我了……
              闷油瓶给他这么一折腾也发现了忍笑不止浑身发颤的吴邪,他当然清楚小少爷心里想了什么,只是并不在意的招手让他上前,临了塞给他一串,淡淡道:“这个很好。”
              


              13楼2012-07-2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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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无邪憋笑:“哎~。”
                一前一后这进了芳菲楼,吴邪让小二给挑一方便看剧的雅阁。不想小儿却面露难色道:“这……二位对不住呀,今儿有位名家子要上台,雅阁都给人订完了。只剩二楼有一个大间,只有一位客人。您看着拼个桌…可好?”吴邪侧头看向闷油瓶,闷油瓶淡淡:“无妨。”扫了小少爷的兴那还成,拼桌就拼桌吧。
                “哎!二位请稍等片刻!”店小二应着去了。
                吴邪见闷油瓶子倒也不介意,心下也一宽,趁着店小二安排的空挡便兴致勃勃的跟闷油瓶讲起这芳菲楼的杂剧来。这杂剧说起来也是这些年间民间渐渐兴起的东西,那种类是相当的繁多,基本是以说、唱相结合,将话本子里的故事一幕幕的演出来,配合丝竹乐器弹奏,倒也有趣的紧好玩得紧。芳菲楼不过是间小小的酒楼,然而之所以能够名满京城的就是因着这新颖的节目的。
                “二位久等,随小人来吧。”
                进了二楼的一宽敞齐楚阁,小儿一打帘子,二人便皆是一眼瞅见里头坐着的一身宽体胖的男子,吴邪登时就有些后悔:这号人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啊!
                “呦,来来来,二位小兄弟进来坐吧!”那胖子转过身来豪爽的招招手道。见对方是个爽快人,吴邪便稍稍安下心,很听话的和闷油瓶一块过去挨着那胖子坐下。吴邪与那胖子彼此相识一笑,拱手为礼。
                请容许颜为这仨的终于团聚冲出去尖叫一下=w=~
                既落座,吴邪少不了将胖子打量一番。此人身材魁梧,红光满面,十分精神的模样。看样子不过是而立之年。于是小少爷拿出读书人谦和有礼的笑容:“在下,吴邪。这位是友人张起灵,不知兄台怎样称呼?”
                他的语气算是极为客气的了。不想胖子听这话却啧了一声,欺身瞧着吴邪道:“这位小兄弟怎么一开口就这么酸腐!什么兄台不兄台的,出来玩的讲究什么!我跟你说你也别跟胖爷我客气,鄙人姓王,名月半,天真儿你就看着叫,啊?”
                吴邪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胖子口中的“天真儿”原来指的是自个。这王月半也真够不见外的了。这时一旁的闷油瓶却突然背过脸嗤笑,完了还不忘淡淡的说一句:“果然是‘天真无邪’。”
                吴邪公子毫不客气的瞪回去。
                瞪完了自个又一琢磨胖子的名儿,王月半王月半,这不是王胖么这!一拍椅子扶手,吴家少爷笑的前仰后合:“王月半?这名儿可真厚道!”胖子顿时露出得意的神色,道:“可不是!跟胖爷我脾性一样厚道!来来来,吃瓜子吃瓜子!”
                “名儿是令尊起的?”吴邪道。
                “不错,”胖子嘿嘿一笑,“老头子还有点才气不是,月半呐!可不是雅俗共赏么!”
                啧,瞧这成语用的……
                “令尊是读书人?”吴邪好奇的探头。
                “卖月饼的!”胖子一拍大腿。
                “……”
                扯了半晌的皮,插科打诨互相损,这两个人就这么混了个十成熟。闷油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怎么讲话,偶尔吴邪问他几句他才应着几句,而且大多数情况是不会超过5个字的。胖子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闷油瓶有些顾忌似的,才一开口就称人为小哥,让天真无邪很是小小的嫉妒了一番。
                闹着聊着,台下忽然传出来一片喧哗之声,在座的人们都纷纷低声的交头接耳一脸兴奋。吴邪一干因为是在二楼的雅阁,也听不清客人们到底是在议论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了“解语花”这个名字频频的被提到。吴邪好奇的往暂时还是空空如也台上瞅了瞅,心道这解语花原来便是今日小儿口中所说的名家子么?
                “哎呦,花儿爷。”一边的胖子咋了咋舌,扭头一扯吴邪袖子:“我说天真儿,你们是不是也是冲着这解语花来的啊?”见吴邪摇摇头,胖子很惊诧:“这芳菲楼七成的客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你不知道?
                “杂剧我这是头一次看。”吴邪老实回答道。胖子正打算再损人两句,这时台上却锣鼓声顿起,呛呛落落的倒是别有一般滋味。只见有人着一袭红衣,凤冠摇曳着踩着节奏而出,莲步姗姗身姿婀娜,把吴邪看得都愣住了,忙不迭的拍拍胖子:“这演的什么呐?”
                


                14楼2012-07-2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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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繁华的汴梁城亦渐渐陷入一片静谧。胖子早已喝的醉倒桌上,抱着酒坛子睡得酣畅淋漓。闷油瓶喝了不少,只不过依然不见醉意。吴邪则一直是仅限于浅酌,酒太烈了不宜多喝,所以也还是清醒的。两个人无言的看了看胖子,最后拖了这位神膘开了间客房将人仔细安顿了。
                  收拾收拾弄妥当了,吴邪却也不愿就这么乖乖的回府。精神头十足的向店家借来棋子往房间里的案上一摆:“小哥可会下棋?”
                  “恩。”
                  “甚好。”
                  吴邪一笑,当即拣了白字坐下。闷油瓶执黑子先行,吴邪追随其后落了子。博弈,原本就是对智力和见识的考验。只是二人似乎都无心认真的去一决胜负,只是闲落棋子,偶尔吴邪会拿起剪子剪一剪灯花,随口吟诗对赋,倒也自在。临到半夜窗外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徒然有了些凉意。这般的静谧悠然,真是应了“闲敲棋子落灯花”的影了。
                  身上有了凉意,吴邪便抱过了只剩下小半坛子的梨花酿给自个儿倒酒喝取暖。案上剩了盘残局不管,瓶邪二人对坐小酌谈天说地。聊着聊着吴邪就发现闷油瓶原来也是博学多识的人,这样不由得心里也多了份欣赏。谈到开怀处,吴公子就没怎么管住自个少喝两盏。有了些醉意,整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的。然而这种飘飘然的恍惚感却不让人讨厌。于是吴邪醉眼望了望窗外的叮咚细雨,随着性子吟了句唐诗:“‘凭栏明日意,池阔雨萧萧。’。”一笑,“李义山用词果然是精巧过人的。”
                  闷油瓶淡淡的拣起棋盘上的黑子一粒粒的放回篓中,和道:“‘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
                  “不对,”吴邪摇头,“小哥这你可错了。这句虽也是和雨有关,却是秋雨而非春雨的。”
                  “不是要对李商隐的诗?”闷油瓶道。
                  “……哎那也成。不过…义山的诗总是少不了‘情’字的。”
                  “恩?”闷油瓶抬眼。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吴家小少爷眉眼灼灼一笑,仰起头又是一盏酒下肚。闷油瓶却忽然没了下句,只伸手按住吴邪:“不喝了。你醉了。”气息温热的吐在吴邪颈间,这样的言语竟然也带了几分微妙的温存感。吴邪胡乱的一摇头,又颠三倒四道:“‘同副不同类,那复更相思。’”语气明显黯下去,没有来由的心生愁绪。
                  同副不同类啊。
                  吴邪只当自个儿又犯了文人的酸腐毛病,给这儿悲春伤秋的。然而却不敢去看闷油瓶眼眸温润,只觉得奇异的心慌意乱。吴邪突然霍的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含糊不清道:“小爷……小爷去醒醒酒。”一面冲出房间沿着回廊跑,拿手背一抹脸颊,滚烫。
                  心也跳得厉害。
                  吴邪倚着廊柱子微微张嘴喘气,大脑当机,晕晕乎乎。喝醉了,真他娘的是喝醉了。吴邪心中暗恼,就戳在原地自己跟自己怄气。正呕着气呢就听到有飒飒的舞剑声传来,在雨停后的未央夜中甚是清晰明了。吴邪探了头去瞧。只见一人立在一溜西府海棠树下舞剑,舞的衣袖翻飞风生水起,干净利落又十分悦目的那种。
                  雨过云开,月华疏漏,白晃晃的落了一地银辉,那舞剑之人的眉目亦依稀清明起来。退去戏台之上的浓妆妩媚,洗去铅华感的解语花显得眉目清明秀气,气质空明若兰。一袭赤色纱衣舞着一把小剑,身子柔若无骨而剑气凛冽。吴邪亦懂这“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眼瞧着他舞的四周的海棠落花簌簌,竟看得入了迷。这哪是舞剑呐这分明是跳舞吧这!
                  吴邪这话是纯粹的胡扯,书生气。不过解语花的确不会用这个去杀人,这套剑法不过是人家活动骨头的花架子罢了,能不能用来杀人越货到底不值得细究。
                  这厢吴邪看的是津津有味,那边已有人抢先一步朗声喝彩:“花爷好身段。”哎,这个人是看出来了这套意在活动身子骨的剑法,是高手。只见此人一身黑衣锦袍一面从暗处缓缓踱步而出,一面拍手称赞。解语花却冷冷的放下手中的小剑,道:“怎么又是你。”声线清俊低沉,赫然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让吴公子吃惊一下,那黑衣的男子又笑道:“不是我,还有谁敢来赏此良辰美景?”说着眼角瞄了一瞄吴邪躲着的廊柱子。黑衣的男人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吴邪近了,方看得出月色之下男人露出的双眸,皆成碧色,澄明如海。
                  


                  16楼2012-07-21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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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个举动到底还是没有接着继续下去。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扎了针之后咱们解当家的就开始恢复意识了。此刻正是悠悠醒转,正瞧见那个不正经的人坐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甭提多别扭了。
                    更何况,他刚刚睁眼时那一瞬间瞧见了墨石脸上从未出现过的神色。
                    让他没有来的就心慌意乱的神色。
                    解雨臣含糊不清的哼了一声就要坐起来。墨石伸手按住他:“解当家的,不可。”解雨臣无奈,也怪自己此时着实是一点力道也使不上。他一反常态的依言乖乖躺下,上挑的凤眼直直的看向笑的戏谑的墨王爷,沉声道:“你……你怎么散着头发?”
                    墨石但笑不语看着他。解雨臣心下疑惑自己低头一瞧,好么自己衣襟大开春色难掩,露出胸口一片白花花的皮肤。他顿时大窘,然而窘迫之后接踵而来的是一股难言的愤怒。
                    “喝点这冰糖雪梨羹醒醒神也好。”墨石笑吟吟的端过来一只白瓷小蛊到他面前。解雨臣熟知自己每次用冰糖雪梨羹的时候是固定的一定用这只白瓷蛊盛着的,看到这只小蛊心里就一沉,倏然抬头,眼睛里满满都是戒备。是他。原来是他。怎么能是他呢。为何连他都想着算计自己?心中百抓挠心般的纷乱无比的。那一瞬间有无数的念头闪过,终于还是将所有的心思隐忍下去。淡淡开口道:“你把解丁怎么了?”解丁就是家仆。
                    墨石闻言一愣,心知他是误会自己了。本能的打算解释于他,然而那人眼中深埋的戒备和怀疑居然刺得他心中一涩,再难以开口。
                    解雨臣眼瞧着墨石的目光突然黯淡下来,心里头不知道怎么着就有点堵得慌。沉默良久之后墨石又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道:“花儿爷这话好伤人心。本王只是想着为今天的无礼给花儿爷陪个不是罢了。花儿爷又何必如此戒备?嗯?”一贯的纨绔口吻使得解雨臣不知为何大为恼火。他只含了一抹淡笑道:“王爷何出此言?今日之事解雨臣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玩笑而已,解某是那样小家子气的人么?王爷言重了。”
                    他说话间墨石已从袖中摸出一只羊脂玉的通白发簪来,自顾自的给解雨臣松松的挽了个髻把那簪子插上去,毫不在意似的笑道:“这簪子果然配得起花儿爷。”
                    然而解雨臣只是客套的浅笑:“受王爷大礼,如此,解雨臣改日一定亲自到府邸登门拜谢。王爷请回吧。”
                    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浅笑。
                    墨石定定的看住他:“花儿爷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么?”解雨臣淡淡的回道,“王爷是什么意思,解某愚钝不便揣测。王爷是千金之躯尊贵无比,岂是解某之辈可比。”
                    “解雨臣!”墨石再也难以听他说下去,双目灼灼的逼视他。
                    “不敢。”解雨臣温然一笑拱手道,“若解某有什么得罪王爷的地方也请王爷海涵罢。但是有句话解某也不得不说,终究落花归落花,流水归流水,落花或许是有意,流水难道一定有情么?”他狠着心逼自己说完,“以前兴许是雨臣有什么让王爷误会的地方,今儿也给您赔个不是。直白了告诉王爷,雨臣只是区区解家当家而已,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解家。不为旁的,也不会有旁的,只有解家。”
                    心中有生生强忍下的大怮。解雨臣面上带着微微的恭敬地笑意看着一语未发的墨王爷。这个当朝唯一的异姓王,这才华过人能杀敌、能镇关的大将军。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的。
                    墨石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目光摇摇望着窗外浩瀚的星河和浓重的夜。
                    沉默了许久许久,仿佛已经过千年般的久。墨石才慢慢转过身来,碧色的眸子看向解雨臣,那目光灼灼仿佛看着什么珍视的东西一般,然后他所有的表情皆归隐为嘴角的一缕笑。他是笑着的,眼中却半分笑意也无。
                    “你定要如此么?”
                    “王爷请回吧。”解雨臣垂首道。抬起头来的时候伸手拔下了头上的羊脂玉簪子,道:“这簪子,王爷请收回吧。”他递到墨石眼前。墨石伸手去拿回,不想并没有抓牢那簪子,那只上好的白玉簪顷刻间已摔倒地上跌成两半。解雨臣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道:“簪子……”
                    


                    21楼2012-07-21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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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完毕的分割线
                      终于发完了[哭]
                      请、请轻喷【泪奔】
                      --------------------------Others
                      其实这货也是趁这个机会来给语C群宣传的【别闹】门牌号206100781 目前只有红二爷 天真儿 黑花和大潘纸…空皮遍地都是请不要大意的来敲QUQ
                      -------------------------关于番外
                      目前森奶主催的本子《不见已散》前不久才开始对外出售……所以《东回册》最终结局的番外请容在下缓一缓再发!【顶锅盖逃
                      番外01 (黑花结局)《长相思》
                      番外02 (瓶邪结局)《临江仙》
                      番外03 (瓶邪黑花日常) 《东回路转,偏又逢君》
                      番外04 (瓶邪小剧场) 《莺莺传》
                      其中番外01 番外04和《东回册》一起收录于 《不见已散》瓶邪黑花同人本中。
                      那么,感谢各位食用QUQ【鞠躬


                      23楼2012-07-21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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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窝是个渣渣】【泪目滚走】


                        来自手机贴吧24楼2012-07-23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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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到沙发了~


                          IP属地:四川25楼2012-07-23 01:19
                          收起回复
                            啊咧,去年貌似看过开头,到处找不到后文,终于在窝有生之日看到了呜呜呜~~~


                            26楼2012-07-31 15:33
                            收起回复
                              前期的排版看得我……好蛋疼……以及姑娘你也参了森奶的本子?


                              27楼2012-07-31 15:37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