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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魔法屋】【饶雪漫作品】蝴蝶来过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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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来过这世界 
     69楼,是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如果我纵身而下,就可以像一只蝴蝶一样翩翩飞翔……生活如同故事,故事组合成生活。没有相遇,就没有故事,可故事是悲是喜,我们自己却从来都做不了主。春夏秋冬周而复始,那些逝去了却仍然叫人怀念的痛与笑的日子,如同一束束幸福的轨迹。那些飘飞的蝴蝶,它们仿佛来过这甜暖世界,绚烂过,就别再说一切是枉费……
作 者:饶雪漫 
 



1楼2007-02-20 21:26回复
     早就不想庄栋了,不过是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而已。 
      下班出了电台才发现下雨了,春雨蒙蒙不伤人,但打在脸上冰冰凉的。安然一眼就看见了那辆红夏利。车号是:91854。车主是安然的忠实听众,一个安静而略显苍白的男孩。。每到刮风下雨,他总是准时地来接安然下班。 
      安然的原则是不和听众走得太近,但这个男孩话不多,安然只知道他是才毕业的大学生,还是学中文的,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就做了的哥。他很喜欢音乐,车里永远放着缣ǖ慕谀俊;辜堑盟园踩凰担业某岛藕眉牵骸熬鸵⑽宕蔚囊馑迹∑涫的囊宕窝剑淮挝揖凸涣耍 彼低炅擞行┬呱匦Γ砂难印6掖硬痪苁瞻踩坏某底剩踩痪屠值萌盟务了?br /> 
      那天临下车的时候男孩递给她一样东西说:“给你一个小礼物,最近我发现你嗓子有点哑啊。” 
      安然接过,竟是一盒绿色的“清嘴含片。”看车在细雨里欢乐地绝尘而去。忍不住淡淡地笑了。 
      不知是谁造的成语:祸不单行。造得真好。 
      安然在直播间里喝酒不慎被下来视查的局长看到。 
      局长对台长发了很大的火:“你说你们这像什么?电台是酒吧?!” 
      台长对安然发了很大的火:“再这样下去,节目主持得再好,你也给我下岗!” 
      “下吧。”安然说:“我早就不想干了。” 
      台长倒是先消了气:“好了,我放你半个月假,你出去散散心再回来。” 
      “我不要放假,”安然近乎无理取闹地说:“你让我下岗。” 
      台长叹口气说:“天天听你在电波里替人解忧,自己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呢,回家休息几天,节目我找人替你代。” 
      呆在家里的几天,雨总是不停地下,打在窗玻璃上,让心烦的人更加地心烦意乱。邮递员送来一封特快,信封上写的是“安然”收,显然是听众。 
      拆开来,竟是一叠厚厚的零钞和一封信。 
      “安然: 
      你好。这些天听不到你的声音。日子真难过啊。呵呵~~ 
      打电话到电台,他们说你病了。其实做一个主持人也挺不容易的对么?你以前常常放的那首“花雨夜”,我点了好多次你也不替我放,是不是有点不给面子呀。(电话里没听出是我吧?哈哈)。当你收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谢谢你曾坐过我的车,这一叠钞票,都是你一张张亲手交到我手里的,我真舍不得把它们还给你。但我保存过,就足够了。 
      希望我走之前,还能听你为我放一次那首叫“花雨夜”的歌。也许你不知道,一年前我失恋,正是你的节目和你的这首歌救了我。我还记得你对我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痛苦,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谢谢你啊安然,今后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永远记得你的声音,你的声音让我相信,这世界充满了爱。 
      以后有风有雨的日子,我不能再来接你下班了,愿你为了你的听众,好好地珍重自己。 
      落款是:91854。 
      雨还在下,打在窗玻璃上,静了心看上去,像一朵朵绽开的小花。安然想明天该回去上班了,希望还来得及,用一首叫“花雨夜“的歌,为一个不知名的朋友和自己的过去送行。 
      错了又错 
      朱朱把小嫣带回家的时候,我正在接一个美术作者的电话,本来说好明日交封面稿,他却以出差为由硬要拖我一周,我火冒三丈,差点把手提电话扔上屋顶。 
      回过头,两个女子看着我,一个是我女朋友朱朱,还有一个就是小嫣。 
      朱朱指着我说:“罗明,编辑。” 
      又指指小嫣说:“我好朋友小嫣。” 
      朱朱热情万丈,层出不穷的新友出没于她的四周,生活永远不怕没有装点。可是这个小嫣有点与众不同,她穿一条素白的布裙,脸上不施粉黛,但唇红齿白,煞是好看。我目不转睛看她近五秒,这才艰难地把视线移开。 
      她并没有不自在,手提包放到沙发上,自己坐了下来。 
      朱朱这才说:“罗明,我和小嫣要来这里住几日。”


    11楼2007-02-20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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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心肠好的女孩,可是老是躲我远远的。”凌说,“我希望有机会对她说点什么,你看好不好?” 
        我真怕他说出点什么来,赶快转身跑掉了。 
        不管怎么说,我讨厌他让阿朵不开心。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不相信凌这样的男生会为谁而停留,他踌躇满志,爱情永远只能是调味品,我才不会上当。 
        没想到第二天凌真的来道歉,油腔滑调的说了不少好话,我说你说再多也没有用啊,最好是唱首歌,凌就真的唱,好几首歌串来串去的逗阿朵开心,阿朵生气之余总算有些安慰,但看得出,她伤得不轻,笑容总是牵强。 
        我悄悄地走开,心里渴望凌能更多的安慰阿朵。 
        我在楼梯的拐角处掉了一颗眼泪。但我飞快地擦去了它,没人有看见。 
        那天夜里,阿朵躲到我的小床上来,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对我说:“他不会爱我,我死了心了。” 
        “为什么?”我心里一颤。 
        “他说他谁也不会爱。”阿朵说,“我想也许是因为他觉得我们不现实。所以不愿意游戏爱情吧。” 
        “我要也是你们的老乡多好。”阿朵最后叹息说:“好不容易遇见爱情,却只能放在心里。” 
        她卷曲的长发散在我的手臂上,疲倦地睡着了。 
        以后凌不再约我们,我们也很少再去看彩排,彼此见面的机会不多,比如偶尔是在食堂里,然后他会喊住我们说:“冰淇淋,爆米花,今天想吃什么?” 
        阿朵一般会回嘴说:“想吃什么你请么?” 
        然后他会说:“请,请到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他走后,阿朵就对我说:“此人八面玲珑,没一句真话。” 
        不过凌还真请过我们一次,那是他毕业之前,请了满满的一桌。他没有回老家,而是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城市谋到了一份相当不错的职业。我们一起祝贺他,那晚他多喝了一些酒,手放到我的肩上来,叫我“冰淇淋小妹。”并对别人说:“要照顾好我的小妹老乡和她的好朋友,我走了,她们要是在学校受委屈,我可饶不了你们。” 
        阿朵有些伤感,眼睛湿湿的,我则飞快的把他的手推开了,冷冷地说:“多谢关心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那天晚上女生宿舍的楼下突然传来很优美的吉它声。那时我们刚刚梳洗完毕躺上床,那吉它声就完美无缺地从窗口飘了进来。阿朵扑到窗口,然后我听到她压低声音的尖叫:“凌,是凌!” 
        真的是凌。 
        他的歌声对我,其实已经是那么的熟悉。 
        凌在唱一首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歌: 
        月光下的城城下的灯下的人在等 
        人群里的风风里的歌里的岁月声 
        谁不知不觉叹息 
        叹那不知不觉年纪 
        谁还倾听一叶知秋的美丽 
        早晨你来过留下过弥漫过樱花香 
        窗被打开过门开过人问我怎么说 
        你曾唱一样月光 
        曾陪我为落叶悲伤 
        曾在落满雪的窗前画我的模样 
        那些飘满雪的冬天 
        那个不带伞的少年 
        那句被门挡住的誓言 
        那串被雪覆盖的再见 
        …… 
        夏天的月光弱弱的,像轻纱一下地笼罩在他的身上,从四楼往下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整个女生楼都沸腾了,有女生冲进我们的宿舍对阿朵喊道:阿朵你真是好福气啊,八十岁的时候也不会忘记有人这样向你表达过爱情。 
        阿朵在那样的歌声里痛哭失声。但是她没有下楼。 
        我也没有。 
        凌唱完后就起身走掉了。 
        我坐在我的小床上抱着腿,心却一路追着凌的脚步而去,月光一下子变得扑天盖地,但我没有表露伤感和激动的机会。 
        全世界除了凌,只有我知道,那首歌其实是唱给我的。 
        我有把握。 
        凌那么骄傲的男生,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坦露真心。我不是不感激,但是我无能为力,我和他之间,跟阿朵和他之间一样的有缘无份。 
        凌走后就一无消息,整整的一年,我和阿朵再也不提他,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般。别人谈恋爱的时候,我们就关在宿舍里下棋,阿朵再也不唱那首叫做《催眠》的歌,冰淇淋不再流泪,爆米花也没心情好美。 
        爱也好,恨也好,我知道我们都想念凌。但是我们都不说。 
        我安慰自己说,其实有很多人就是这样,他命中注定不属于你的生活,温柔地出现,然后硬生生地从你的生命中抽离,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对于这样的人,是没有必要去疼痛的,因为他感觉不到你的疼痛,这样的疼痛也就毫无意义可言。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radio里听到了凌那晚唱的那首歌,才知道那首歌叫《月光倾城》,原唱是老狼。我有些要命的恍惚和怔忡,歌的旋律直击我心,对于不谙流行音乐的我,那只听过一次的歌感觉却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我瞒着阿朵,千方百计地要来了这首歌的歌词,细细地抄好,放在我的枕头下面,夜夜枕着它入眠。 
        就是这样的回忆,其实也挺好。 
        别的,我真的不想要求什么了。 
        我没有想到会和凌重遇。


      16楼2007-02-2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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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笑笑,没多话,走开了。五分钟后宝意才知道,他是公司新来的主管,33岁,名叫夏之平。 
          之后的日子,宝意多少有些提心吊胆,好在很快发现,夏之平并不是一个难处的上司,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从不拖泥带水。对人也和气。来的第一个周末就请全公司的人去吃饭 。宝意虽生怕活泼,但刚从学校毕业,还是乖乖女,并不懂得应酬。几大桌的人坐着吃饭,就觉得别扭。刚好那天夏之平坐在她边上,很体贴地替她夹菜,大家都说夏总细心,嚷着宝意敬他的酒,宝意从不喝酒,左右为难,还是夏之平为她解的围,说:“小姑娘,别为难她了,我喝一杯就是!” 
          说完一杯酒慷慨下肚。 
          宝意心存感激,明白他是一个懂得疼女孩的男人, 忍不住悄悄地多看他两眼。 
          吃完了饭就是唱卡拉OK。宝意的歌倒是唱得不错,在众人的推搡下唱了一首张清芳的《花雨夜》。很有意境的一首歌,只是不适合那天吵吵嚷嚷的气氛。最后好象只有夏之平一人在认真的听,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地抽着烟,宝意的眼神匆匆而慌乱地掠过去,就被他听歌时专注的神情俘虏了。 
          那之后,宝意就常常失眠。每晚躺在床上,盼着天一点点亮起来,可以穿着自己心爱的蓝裙子去上班。多打几份文件是最好的,可以拿到他的办公室去给他签字。单恋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让人心动。夏之平的手指很细长,签起名来很有气质,有一次宝意就看得呆了过去。以至于夏之平把文件递回给她的时候竟忘了接。 
          “你怎么了?”夏之平问:“最近脸色都不太好啊!” 
          “是吗?”宝意慌忙掩饰说:“可能是太累了!” 
          “那我放你三天假?” 
          “不要了……”宝意并不领情,拼命摆手。 
          夏之平就很开心地笑了:“放假不要?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姑娘。” 
          “夏总多发奖金就是!”夏之平虽在笑,眼光却是锐利。他又叫她小姑娘,宝意就心慌意乱了,真怕他看出点什么,赶紧拿着文件笑笑地走开了。 
          不过宝意人虽不大,工作是做得相当出色的。这一点夏之平看得清楚,总是在公开场合称赞她,开会的时候也忘不了肯定她的成绩,宝意在公司的地位也在悄悄地上升着。除了暗恋,宝意对夏还有一份感激之心,在这个是日渐冷漠的红尘世界,知遇之恩也算是大恩吧! 
          如果是故事,有了开始,就注定要有它的过程和结局。所不同的是高手可以让故事朝着自己所想的方向随心所欲地发展,比如夏之平这样的男人。而象宝意这样不经世事的女孩,就只有听任故事的摆布了。 
          那天是意外,临下班了突然冒出一大堆事来,宝意只好饿着肚子埋头苦干。等到干完出来,天早在不知不觉中黑了,还落着不大不小的雨,初秋的雨已有些微凉,宝意只着一条薄裙,又没带雨披。打的吧,自行车又不知该放在哪里好。只好无措地在公司的门口踟蹰起来。 
          夏之平就是那时从电梯里出来的,原来他也没走。看着宝意,他说:“回不去了?” 
          “是啊!”宝意说:“雨太大了,我等会儿!” 
          “走,我开车送你吧。” 
          宝意拒绝说:“不用了,自行车不骑回家晚上会丢的!” 
          “丢了我赔!”夏之平说:“你要是感冒了我可赔不起!” 
          没听过男人的甜言蜜语,宝意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走啊!”夏之平说完,便一把拉过她,把身不由已的宝意带上了他的平治。 
          然而夏之平并没有直接把宝意送回家,而是带她去了一家很雅致的日本餐厅。他的理由很站得住脚,你为我加班,我请你吃饭。宝意也就没有推。餐厅里若有若无地飘着松隆子的歌------爱在樱花雨纷飞,那是宝意很中意的一位日本歌手。看着坐在对面的夏之平,成熟的有轮廓的脸庞。听他对自己说:“你要多吃点,你太瘦了!” 宝意就不知不觉地掉到了平日常看的言情剧的情节中去,幸福得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了。 
          吃完饭出来雨小了不少,细细渺渺地落着,不经意就会觉得是停了。夏之平对宝意说:“好天气,陪你漫步花雨夜,如何?” 
          “好啊!”宝意也大胆起来:“夏总若愿意我奉陪到底!”说完宝意就有些后悔,若真是玩火,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但戏已经上演,就算不是对手也得演下去不是? 
          好在那天什么也没发生。散了一会步夏之平就送她归家。一路上彬彬有礼。可宝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却总觉得什么都发生了一样。这种精神上的被占有让宝意对这份虚幻的爱情充满了无限的向住和追求。甚至满心欢喜地想象起公司其它人会有的暖味的眼神来。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去单位,发现————自行车竟然真的丢了! 
          是才买不久的新车,宝意多少有些沮丧。跟同事说起时就把小偷狠狠地骂了一气。宝意生起气来时说话又快又急,象炒豆子。看夏之平拿着公文包从她的办公室经过,宝意赶紧闭了嘴。 
          下班之前桌上的电话响了,竟是夏之平打来的,只说了六个字:“宝意,晚一点走!”宝意来不及哎一声,他的电话就挂掉了。 
          等到大家都走了,宝意坐在办公桌前无心无绪地敲着电脑,夏之平那边迟迟也没有动静,宝意就疑心自己听错了电话,又不敢去那边看看,不知所措地要命。等待的那十分钟就象是过了十年。 
          终于等到他来,带着宝意到楼下,宝意看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捷安特的新款,很时尚也很好看。 
          “赔给你的!”他说:“我说话一向算数!” 
          “那怎么可以?”宝意尖声地叫起来:“不可以不可以!” 
          “你不收我炒你!”夏之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让你疑心他说的话是真的。宝意有些怕,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说:“炒就炒吧,反正我不能要!”一边说一边眼泪就下了。 
          这可是夏之平始料未及的。


        18楼2007-02-20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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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做这个世界上最有涵养的女人,我要让纪知道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最后是那个女人哭了,她的脸上又抹了好多的粉,被泪水冲得一道一道的。我带她到我的宿舍洗脸。 
            她很绝望地说:“你这么好的皮肤,竟然不用洗面奶。 
            纪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吓得有些魂不附体,我并不觉得美好。当着纪的面差不多刷了半个小时的牙。想起来了,又冲到卫生间里去漱一下嘴。 
            纪摇着头说:“本来我还想过份一点的,算了,留你一条命吧。” 
            那以后纪真的很少碰我。 
            最多就是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慢慢地在夜风里走,纪的手真大,他握着我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好小好小。 
            纪也总是说:“亚亚,你好小,小得我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我抬起头来看他,我以为他会吻我,但他只是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 
            那年春节我没有在家过年,妈妈把我的电话狠狠地挂了,她说:“你真的要跟着那样老的男人,就永远也不必回家了。” 
            我把纪的手机还给他,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寒风里,纪的鼻子冻得红红的,他说:“对不起。” 
            我笑笑说:“爱永远也不要说对不起哦。” 
            “值得吗?”纪又问我。 
            “值得!”我拼了命的点头。 
            除夕的时候我躲在纪的怀里看春节联欢晚会,可是我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我又拔通了家里的电话,妈妈在电话的那一端轻轻的哭泣。 
            第二天,纪买了飞机票送我到机场,还给妈妈买了朵尔胶囊。 
            妈妈紧紧地拥抱我,却把朵尔一把扔到了门外。 
            恋爱谈久了,才发现自己的恋爱并不像别人的那样。 
            同宿舍的好友也恋爱了,她把男友带到我们宿舍,然后挤着眼睛要我出去。我动作稍微慢些,便引来无数的白眼。 
            她的男友还给她送很肉麻的情诗,给她唱玫瑰情歌。 
            他们约我和纪一起去野营,纪不肯去,他说他怕蚊子。于是我也不去,我对女友我说怕蚊子。 
            纪离开了她以前女朋友老爸的公司,不过他依然找到了很不错的工作。他总是穿着很干净的衣服坐在写字楼里上班。他很注重仪表,衬衫要是有不慎有了一点点的脏,都会抽空回家来换上一件。 
            我喜欢上了熨衣服,把他的每一件衣服都熨得服服帖帖的。 
            我想唱卡拉OK的时候,多半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可以很大声地唱,然后放了张学友的歌,想像是他唱给我的。 
            我从来没有听过纪唱歌,他说他喝了酒后会唱,可是我蓄意地灌醉过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开口唱过一句。 
            毕业后,我没有回老家。 
            我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凭自己本事留在了这座城市,在一家公司做广告策划。虽然挣钱不多,但不用坐班,也很清闲。 
            有一次运气好,竟有大客户自己送上门来,我没日没夜地趴在电脑前做策划,他们对我的方案十分的满意,采纳了它。 
            我一下子就拿了差不多三万块钱的回扣。 
            我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的钱,我寄了一万块钱给妈妈,然后把余下的都交给了纪。 
            我在信中对妈妈说:“纪替我找的工作我很满意,也很适合我。他很爱我,每天下班替我带一支冰淇淋。妈妈我很幸福。” 
            妈妈终于接受了我和纪在起的事实。她来看过我们一次,坐在我们家里那张小小的沙发上,妈妈说:“亚亚你要小心,刚刚工作可不能让单位的人看不起你。”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没有告诉她其实我和纪并不睡在一起,也没敢告诉他房子是租的。 
            因为妈妈说:这房子不错,装潢一下可以结婚的。 
            纪的工作却开始不顺利,有一次,他涨红了脸给我借钱。 
            我想说我刚刚不是才给了你两万块存着吗?但我最终也没问。纪有他个人的秘密,如果他有困难,只有我能帮他。 
            房主上门讨房租的时候,纪多半不在,我付掉了,也不说。 
            纪也不问,仿佛这房子真的可以白住。 
            我很努力地工作,为了挣钱,我开始接别的工作。有时替别人做一个网页,没日没夜的做,只能挣几百块钱。脸颊瘦下去一大圈,眼睛也大起来。对面办公的女孩对我说:“亚亚你最好还是化点淡妆,美宝莲的三合一粉条不错。” 
            我想起纪的第一个女朋友,心里是无限的恐惧。 
            那天晚上我挤到纪的床上和他聊天,其实我也常常这样在他的床上睡着,有时醒来的时候,纪会深情地看我。 
            让我相信爱情从来都没有过错。 
            但那天纪很累,他比我先睡着。我来不及问他我是否依然美丽。 
            我睁着眼睛看月光像水一样地漫进屋子,失眠。 
            终于,纪告诉我,他要出国了。 
            那时我正在替纪熨一条裤子。我在的公司准备提我为广告部经理。我还没有来得及把喜迅告诉他。纪就说了,他说亚亚对不起,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我在申请去美国。 
            阳光明晃晃,我晃了一晃身子。熨斗烫了我的指尖,但是我没有尖叫。 
            我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说:“签证办好了吗?” 
            “就好了。”他说。 
            我知道,纪以前的女朋友,在美国。 
            “我就是放心不下你。”纪低着头说。 
            纪啊你在撒谎。 
            放心不下为什么要走? 
            “你还小,”纪将脸拉到底说,“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终于明白这么多年纪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和我有真正的接触。我一直当他是爱情的全部,而他不过是我的一个经过。 
            从这点来说,纪还算是一个对爱情负责的人。 
            纪走了。


          21楼2007-02-2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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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眼睛闭起来,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睁开眼,看着我说:“你怎么还不走?” 
              “我等你说谢谢。”我说。 
              她说出的话让我大跌眼镜,她咬着牙说:“我并没请求你救我。” 
              NND,算我倒霉。 
              我把一大堆补药放在她的床头,起身走人。 
              西西还在跟我赌气,我打她电话她也不接。家里乱得我做什么事的心情都没有。傍晚我正在一边吃方便面一面看球赛的时候,门铃响起,我端着面去开门,发现是她。捏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对我说:“给你。” 
              “什么?”我诧异。 
              “药钱,还有救命钱。”她说。 
              这事还真是滑稽,我把面条放在地上,打开信封一看,厚厚的一叠钱。我摇着头还给她说:“不用这么多,你只需付出三百五十二块医药费,再给来回十四块打的费就可。” 
              她迟疑了一下,依我的言把钱悉数数给我,转身走了。 
              西西终于又来,把一个地址往我面前一甩说:“这间酒吧叫‘摩尔吧’,老板是学建筑的,刚从国外回来,酒吧不大,他只需要一个可以弹唱的吉它手,你去试试吧。” 
              我瞄了那张纸条一眼,没做声。 
              西西忍无可忍的吼起来:“叶天明你他妈别这么NB行不行?” 
              我做一个请她出门的手势。她不仅不理我,还直直地朝我扑过来,拳头很暴力地落在我的胸口上。换成以前,这样的花拳袖腿我压根都不会理会,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我把她狠狠一把推开,她的额角撞到了茶几上,立刻撞出一块青紫来。 
              她开始痛哭,哭完后站起身来,把我的电吉它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在惊天动地的响声中,她夺门扬长而去。 
              西西这丫头总是这样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没多会儿门铃又响了,我以为是她回来,谁知道门拉开来,竟是面无表情的沙果果,她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速食面没营养,我请你吃红烧肉。” 
              她说的时候我已经闻到对面开着的门里传出来的诱人香味。 
              见我没动静,她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你不会是怕吧?” 
              这回她的眼神活了,带点嘲讽。 
              哼哼。 
              我连跳阳台都不怕何况怕吃红烧肉。更何况我的胃现在已经不受我控制。于是我把门一关,昂首大踏步地走进了她的家。 
              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到她家,不过是第一次有空认真地端详,她把家布置得很漂亮,和我那狗窝有天壤之别。饭菜已经上桌,每一样都让我垂涎欲滴。 
              “喝酒吗?”她问我。 
              “喝。”我索性皮厚到底。 
              她又问:“红酒还是白酒?” 
              我不相信地说:“难道一个单身女人的家又有红酒还有白酒?” 
              “还有药酒和黄酒。”她说,“你也可以选。” 
              “那还是红酒吧。”我认输说。 
              谁知道她呈上的竟是马爹利。我不好意思地说:“太隆重了一点吧。” 
              “只有这酒。”她说。 
              “买给男朋友喝的?”我努力调侃。 
              “那与你无关。”她一边冷冷地说一边替我倒酒。很美的手,看得我入神。 
              我一瞬间,我真怀疑我遇到了女巫。直到她举杯对我说:“那天,谢谢你。” 
              我募地反应过来:“哦,不用谢,你又没请求我救你。” 
              她微笑,说:“你怎么敢跳过来的?” 
              我酒壮人胆:“美女有难,当时没空想那么多。” 
              她又微笑:“你若不救我,我也许现在还躺在那里。” 
              我提醒她:“医生说你体质差,你要注意身体。” 
              她的犟脾气忽然没了,而是很温和地说:“是。” 
              我有些呆过去。 
              她又说:“你女朋友摔掉了你的吉它。” 
              原来她什么都听见。 
              “我自然会收拾她。”我说。 
              “怎么收拾?”她很感兴趣地问我。 
              “那与你无关。”这回轮到我拽。 
              “好,那就喝吧。”她说。 
              结果那晚我跟她都醉了,她用CD机放起音乐,是《最后的华尔兹》,然后她走到我面前一弯腰说:“我可以请你跳舞么?” 
              我搂住了她,她的面孔贴着我的,听她在我耳边说:“谢谢你的歌,我失眠的时候喜欢听。” 
              “哦。”我说,“你听过我唱歌?” 
              “你唱的时候我都在听。”她说,“好听。” 
              “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你长得很像我男朋友。就是比他高一些。”她说,抱紧了我一些。 
              她的身体柔软地贴住我的,我差点把持不住,不过事实证明我叶天明还算是个君子,我们只是跳舞,没有接吻,更没有做别的。 
              我在她家地板上醒过来的时候是清晨,她靠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精致的面孔犹如婴儿,落地窗帘被秋风悠悠地吹起,我一时想不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23楼2007-02-20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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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的。”她说,“我一个钟头收一百,你看着办吧。” 
                我真想抽她。 
                不过我忍住了,把包里最后的四百多块钱一起掏出来递给她说:“够了吧?” 
                沙果果咬住下唇收下了它,然后她扬起脸来对我一笑说:“算了,看在邻居的份上,我就打你个八折吧。” 
                “你真贱得可以。”我骂完她就冲出了她的家,一出去就看到西西在楼道里缩成一团,脸上是一道又一道的泪痕,我慌忙把抱进屋,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热热地流进我的脖子,我听到她气若游丝地说:“叶天明,我们相好了两年,我不能让你就这样死在一个老巫婆的手里。” 
                “那是那是。”我慌忙点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楼道里坐了一整夜,她全身冰凉一直一直在发抖,真是把我给吓得不轻。我带她冲了个热水澡,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她闭着眼睛问我说:“叶天明,你是不是不要西西了?” 
                “胡说。”我呵斥她。 
                “叶天明你要是还要我你就搬家吧。” 
                “胡闹。”我说。 
                “我听到你为她唱歌。叶天明你很久没这么认真地为我唱过歌。” 
                她果然在楼道里呆了一夜! 
                “其实她没有我漂亮也没有我温柔。” 
                “那是那是。”我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要是为了她不要我就是为了一片绿叶放弃整个森林。” 
                “那是那是那是。” 
                “我没有办法原谅你。叶天明我恨你恨你我恨死你!”西西开始尖叫,拳头又如暴雨一样打在我身上。 
                她一暴力就正常了,我放心许多,紧紧地拥抱她。 
                我抱着西西的时候却想起沙果果跟我要钱时候的样子,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愿意再见到沙果果,她真让我沮丧。 
                我真的永远都没有再见过沙果果。 
                二个月后,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姑娘送上门来的一把簇新的电吉它,还有一封信,信是沙果果写的:“叶天明,这个名字真不错。 
                在我最寂寞的时候,谢谢你的歌陪我度过。 
                我没什么积蓄,所有的钱都买了这把吉它送给你。 
                也许你的歌声,还可以安慰另一个邻居的耳朵。 
                最后:还希望你会想念我:) 
                沙果果” 
                我问那姑娘:“怎么回事?” 
                她说:“沙果果托我一定要带给你。” 
                “她人呢?” 
                “上星期死了。”姑娘说,“她是先天性心脏病,治不好的。” 
                我僵在那里。 
                “别怪她任性。谁可以跟生命任性?”姑娘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掉了,她的背影真像沙果果。 
                我带着沙果果送我的吉它开始到酒吧驻唱,西西推荐的“摩尔吧”真是不错,人不多的时候,我还可以唱唱自己写的歌,开始有客人为了听我的歌而来酒吧,我的收入一天比一天高,西西也常来捧我的场,拍着我的脸鼓励我说:“这才像你么,唱下去,一定会有结果的。” 
                我吻吻她的面颊。


              25楼2007-02-20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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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是生病死的。 
                  那时我很小,他还很年轻。爸爸跟我说:“月月你找不到爸爸不可以哭,不管怎么样爸爸都看着你呢。” 
                  我那里真的太小了,关于爸爸的记忆不是太多,除了这句话,就记得爸爸拉的小提琴,永远都是“化蝶”的调子,期期艾艾地响在成长的记忆里。 
                  不能想,一想就是痛。 
                  哥哥从外面推门进来,他不是我亲哥哥,是我继父的儿子。他很少进我的房间,可是他进我的房间从来都不敲门,我顺手就把床头柜上的台灯向他扔去,嘴里喊着:“敲门你会不会啊!猪!!” 
                  他躲开了。看着我说:“等你工作了,交多少钱生活费?” 
                  “要你管!” 
                  “不许多交,要是用不掉我替你用。”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在一家破工厂里做工人,一分钱也不能交给家里,还装阔配什么手机,坐在沙发上用手机跟女朋友聊天,气得我继父山羊胡子直抖。 
                  爸爸是多么高雅的人士啊,会给妈妈写诗,会给她拉琴听,我永远也想不通妈妈怎么能忍受我粗俗的继父,他吃饭的时候,青菜叶子沾到牙上,就用手指往外抠,我跑到卫生间里吐,妈妈还直朝我摆手。 
                  就是这样的一对父子,我们竟然和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十年。 
                  世道炎凉。 
                  “一分钱也别想我的。”我对他说,“你死了这条心。” 
                  “你的书怎么念完的?”他死皮赖脸地说,“这些年你没少花我的钱。是该你回报的时候了。” 
                  “滚出去。”我头也不抬地对他说。 
                  “翅膀硬了?”他恶狠狠地看着我,“不知恩图报会有报应的。” 
                  “我等着。”我说,“报应就报应。” 
                  他摔门而去。妈妈立在门口忧郁地看我。半响后她说:“月月你脾气越来越坏,到了社会上要小心,不然要吃亏的。” 
                  “是。”我说,“你先让他闭了乌鸦嘴。” 
                  我没想到乌鸦嘴所说的报应来得那么快。 
                  就在我踌躇满志要干一番事业的时候,我在幼儿园的指标被人陌名其妙的顶掉了。我知道这个消息时我所有的同学们都分配了出去,连街道幼儿园也不再需要一个老师。 
                  全校最优秀的学生没找到工作,失业了。 
                  妈妈哭得眼睛都肿了,几天几夜睡不好觉。醒了就靠在沙发上叹气,埋怨爸爸不保佑我。他们父子俩的脸黑得像炭。后来为一件小事,继父竟动手打了妈妈,我挥手就替妈妈还了继父一耳光,他厉声叫我滚,滚滚滚!一声高过一声。 
                  我到房间里拿了秦的的名片,背着我的小包就出了家门。 
                  妈妈跟着我追出来,递给我一百块钱,吩咐我到叔叔家住几天。小时候一有家庭风暴都是这样,但现在不是小时候了,我把钱还给妈妈,我告诉她别担心我,我一定会有办法。 
                  妈妈软软塌塌又无无助助地站在那里,我真怀疑我不是她的女儿,我头也不回地远走,发誓一辈子也不要像她那样软弱地生活。 
                  我在公用电话亭打秦的手机。 
                  谢天谢地,他接了。 
                  我说秦总你好,你是师范学校的季月,我们在孤儿院见过。 
                  “哦?”秦很聪明地说,“你想通了?” 
                  “是的。”我说。 
                  “那你明天来上班吧。”对于我的回头,秦并不拿架子,他说:“我不会看错,你会成为最好的摄影模特。” 
                  秦果真是慧眼。 
                  我一去就受到重用,拍的第一个广告是化妆品,香水系列。化了妆后我几乎不认识自己,只有神态是我的。摄影师不相信我是非专业的人士,因为我一点就通,他对秦说我们找到一块璞玉,秦笑而不语。私底下却对我竖起大拇指,对我说:“我早就过你一定行。” 
                  我得寸进尺地说老板要包吃包住不然我跳槽。 
                  秦说:“哦?这么会谈条件,看来你更适合到我的公关部。” 
                  “哪里都行。”我说,“只要包吃包住。” 
                  “跟家里闹翻?”秦说,“想独立?” 
                  我神情黯然:“不想说。” 
                  “那就别说。”秦当晚把我安排进一个小套间。那是他家的旧房子。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我向他道谢。他说:“莫谢,你的神情真像我女儿。”说完掏出皮夹子给我看他女儿的照片,还真是有点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和笑起来深深的酒窝。 
                  我说,“改天见见她。” 
                  “远啦。”秦说:“她和她妈妈在加拿大。” 
                  “那你什么时候去?” 
                  “我不去。”秦说,“我跟她妈妈离了。” 
                  原来春风得意的秦也不是那么幸福。难怪他会定期去孤儿院看望孩子们。我还以为是企业家的炒作呢。 
                  我开始觉得遇到秦是我的幸运。


                27楼2007-02-20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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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的提携下,我很快就有了点名气,我带着妈妈从市中心那张大广告牌下走过的时候,她没有认出是我。我说是我,妈妈说:“不说就算了,一说还真有点像。”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糊涂,我刚请她吃完饭,她的口袋里装着我才给她的二千块钱,可是她并没有详问我的工作。我是希望她问我。 
                    我知道她有些怕,怕我是做什么不好的事才有这么多的钱。就算是自己的妈妈,也很有可能像别人那样看不起你。瞎想瞎猜。 
                    我不在乎。 
                    就算所有的人说我是秦的情妇我也不在乎。 
                    我跟秦的确走得很近。有时他送我回家,在我家喝一杯茶就走。有时我去他家,趴在他家地板上看美国的恐怖片,一边看一边尖声大叫。秦把耳朵堵起来,宽容而宠爱地看着我。我想他是心甘情愿忍受我的尖叫的。因为看完了我可以做饭给他吃,我的菜烧得一般,但他吃得狼吞虎咽,说是多少年没有吃过家常菜。 
                    可笑的是,关于我们的故事从被人津津乐道到被人习以为常,其实秦连我的手都没有碰过。他真的是君子,但是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秦。我想到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告诉他,我要嫁给他。 
                    我不嫌他老。 
                    我也不在乎他有没有钱。 
                    我也可以和他一起淡没红尘,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终老。 
                    当然最主要的是,年轻的时候要多挣些钱。 
                    所以我干活很拼命。 
                    什么样的活儿我都接。走穴走多了,秦开始不满意,问我是不是家里有困难。我撒谎说:“是的,欠一笔债要我还。” 
                    秦说:“多少?” 
                    我瞎说:“十万。” 
                    秦一声不吭地开出一张支票递给我。 
                    我惊讶地看着他。 
                    他说:“你的阅历还不足以在外面混。为钱更不值得。” 
                    像电影里一样,我当着他的面把支票撕得粉碎,我恨他瞧不起我。其实我在哪里,都是洁身自爱,拍内衣广告的时候也是的。 
                    谁都可以瞧不起我,但是秦不可以。 
                    我在第二天交辞职报告,秦说:“你想清楚,要是走了,就永远也不要回来。” 
                    他的语气不容商量,我又舍不得了,灰溜溜地收回报告,秦替我把它放进碎纸机。我低着头对秦说:“老板,我爱你。” 
                    “傻丫头。”秦说,“等你满了二十岁,我就准你恋爱。” 
                    我问秦:“和谁?和你吗?” 
                    “呵呵。”秦说,“当然不,你要爱一个小伙子。” 
                    “我只爱秦风。”我说。 
                    “任性。”秦说,“好好做你的模特吧,你会有出息的。我也可以跟着你沾光。” 
                    我终于等来我的二十岁生日。 
                    和秦预料的一样,我已经非常的有名。除了拍广告,我开始涉足影视界。甚至有唱片公司找我出唱片。那是我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但是没有人追我,大家都认我我是秦的女人。秦替我办了一个像样的生日PARTY。圈内圈外来了不少的朋友,我做足主角。酒过三旬秦朗声说我公司最成功的模特季月小姐算是真正成年了,我在这里要告之天下年轻男士都放手来追他。各自凭本事。 
                    众人哗然。 
                    我抢过话筒说:“我只爱秦,我非秦不嫁。” 
                    秦没想到我这招,尴尬地看我。 
                    众人哗然。 
                    我一仰脖,一杯红酒畅然下肚。 
                    那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起来开了音响。午夜的收音机里竟传出梁祝的旋律,我仿佛看到爸爸站在我身旁,他温和地对我说:“找一个爱你的人,爸爸就放心了。” 
                    秦是爱我的。我有把握。 
                    我在深夜拨通他的电话,希望他能来我身边。 
                    秦说不好。 
                    我说你不来我就来你那里。 
                    二十分钟后秦开车到了。我给他开门,他递给我一个盒子说:“忘了给你生日礼物。” 
                    我扔掉盒子和他紧紧拥抱,收音机里还是梁祝,夜班主持人一定是睡着了,而CD机在repeat键上。 
                    我对秦说:“跳支舞吧。” 
                    秦带着我旋转,在我耳边说:“我这老头子,要遭天谴的。” 
                    我迷信,捂住他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28楼2007-02-20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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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201.200.*
                    蝴蝶来过这世界


                    34楼2010-01-10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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