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年悠悠的抬起头,双目微微的向下耷着。
“小白!!!”艺兴一眼便认出这少年,正是自己儿时的好友卞白贤。
“这位公子……” 卞白贤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华服的公子,“敢问公子如何知道
在下的乳名。”
“小白,是我张艺兴,你不记得了吗?”艺兴的声音有些颤动,毕竟小白是他儿 时最要好的
朋友,自从到了驸马府虽也有些朋友但哪里还有什么真心,所以乍见故友,难免 有些激动。
“艺兴!自从你娘亲去世,就再没见过你,听说你被你爹爹带走了,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我问
他们可知你搬去哪里,大家都说只知道是大户人家,却不知究竟是哪一家,想你应当过 得很
好,便也死了再去寻你的打算。”卞白贤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声音越来越小。
“去年,我还回去找过你,没想你们一家都搬走了,”看看竹帘裹着的尸身,“卞伯伯
医术了得,你们父子二人怎么落的这般田地。”
“说来话长,十年前有一个从西域回来的客商,来找家父就诊,因那人中的乃是西域 蛊毒,
只有三日命了,家父不懂蛊术无法医治,便劝那人另觅名医,可那人说已经找遍了 方圆十里
的医生,没有一家肯为他就诊的恳请家父能医治他,哪怕能将命缓个几日也好, 好让他能回
家见见父母和还未见过的孩儿,给孩子起个名字。家父见他言辞恳切,便为他 治疗,虽不能
保住他的命,却也能让他多挨几日,那客商便回了家乡。父亲本就是药痴, 此后知道了这蛊
毒的厉害,便天天钻研解毒之法,夜不能昧,却终不能领会其中的玄机, 于是便带着我去了
西域,这十年来我与父亲日日研习施毒与解毒之法,终于小有所成, 可熟知,一路上舟车劳
顿加上这些年父亲总是在自己身上下蛊,解蛊不想竟一病不起, 才知他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早已受损,就是大力罗汉也救不会来了,哪知道到祸不单行, 途中又遇上盗匪,风寒露宿,
没有几日家父便仙逝了,我本想去药房寻个事做也好葬了父亲,可这些年我除却施蛊,解蛊
其他的病只能看个皮毛,这里不是西域哪有那么多中了蛊毒的人,最后,不想竟落到这般田
地。”
张艺兴连忙拉将卞白贤拉了起来,“我马上命人找个吉日将卞伯伯厚葬,当年 卞伯伯为家母
看诊,从来不收分文,说来也是你家对我有恩,小白,你若是不嫌弃可愿到 我家中作我的陪
读,虽说是陪读,你我情同兄弟,我决不让你受半分委屈。你若是不愿意, 我便出资给你开
家药房。。。”卞白贤连忙摆手“那怎么使得,我除了解蛊什么也不会,怎能给人看病,我
愿意做你的陪读,这份恩情,我一定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