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120930┃原创』初秋（牛鹿/非欢脱/平静文）

可是不管我怎样套近乎，他始终默不作声地保持着距离，就好像有着严格的精神洁癖，不喜欢别人靠近他。话说回来，住在一起已经一个多月，我甚至连吴凡具体是什么工作都不清楚，是普通职员，还是年轻的董事长继承人？他的家庭信息，更不用说，完全是一片空白。所有我了解到的，只有他异常规律的丰盛早餐和每天都要带去公司的一颗红富士苹果。
所以在这漫长的几十天里，我连吴凡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过。
可是我还是不能控制地把越来越多的心思放在了他身上。
就像现在，我们照常在晚饭后，看电视。他在看电视，我在看他。显然我不会那么明显，只是用余光而已。中途他倾身向前从茶几上拿了杯子，然后又靠回去慢慢喝水。嘴唇贴在杯沿上，被温水滋润得格外红润。我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把杯子放回去头也不回地继续看着电视屏幕，突然说出来的话却吓得我赶紧收回了目光。
“看什么？”
我讪讪地笑了两声，心里暗想这还用问么我除了看你还能看谁。话出了口就变了语气，在温馨的饭后时光里竟然显得格外柔情：“你长得很好看。”
说完之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纵使这些日子和吴凡相处下来已经有了不薄的脸皮，直截了当地表达这么露骨的赞美，还是有些撑不住脸面。
结果吴凡竟然只是微微张大了眼睛，然后继续镇定地目不斜视，但是干净利落的短发下面，白皙的侧脸上分明泛起了一点点红晕。
我讷讷地望着他因为害羞而微微抿起来的柔软嘴唇，觉得这一定是因为我最近一直吃素，感动了老佛爷。
◇◇◇
隆冬了。台里二十年台庆，连着双休日放了三天假。对于我这种工作起来根本不分工作日和双休日的人来说，着实是长假了。台长格外照顾我，送给我两张音乐会的票，周五的晚上，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路段。票面上昂贵的价格有些烫手，却也给了我邀请吴凡一起去的底气。
当我在周四晚上的饭桌上尽量自然地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吴凡正在面无表情地鼓着腮帮，费力地嚼着我烧得不够烂的鸡块。说起来也难怪他总是不自觉流露出一些孩子气来，在房东太太那里登记的时候看到过他的信息，竟比我还小大半年。可是模样却已经完全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腆着脸露出充满希冀的眼神，于是他就点头同意了，甚至在我得寸进尺地要求在开场之前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
我骗他是台里的人人手两张，然后在心里把它定义成一次约会。

◇◇◇
吴凡的家教很良好，即使我是男人，也依然会在下班后，开车到公寓楼下来接我，然后一起去吃饭。
等我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靠着车门站着的样子简直可以媲美模特了，虽然只是照常穿着白衬衫而已。他见我过来便点了点头，甚至微微弯了腰拉开了后座的门。虽然我更想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上，可是他的优美动作实在有催眠效果，让我二话不说地就乖乖坐到了后面的位置上。
他开车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修长的手臂从卷起的袖口露出来搭在方向盘上，看上去真的是一个很英俊很有魅力的人。餐厅是由他订好的。射灯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的温和。我觉得气氛很好，便趁热打铁讲了一些工作的趣事，他竟然也耐心地交叉着手指饶有兴趣地听着，面带微笑的样子真的是我第一次见。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不能多笑一笑呢。
在音乐厅入口处检票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一瞬间担心这两张票会不会有假的。还好并没有意外发生。进去之后空调的暖气便扑面而来，吹得人有些熏熏然，脚步都放慢了许多。来看音乐会的人果然都是一些高雅人士，至少看上去是这样。吴凡站在他们中间显得一点都不突兀，反而让周围的人都失了色。
只是从大厅进入演奏厅的时候，光线突然变得很暗，我的眼睛完全失去了作用，连走在前面的吴凡都看不清楚。又是这种被黑暗突然包围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我很想伸手去抓吴凡的手臂，可是我不敢轻举妄动。好不容易才和他熟稔到这种可以一起来看音乐会的地步，万一动手动脚的样子惹他讨厌了，可就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了。更何况他走得很快，根本没有留意我有没有跟上来。 

很快我就觉得我迷失方向了。前面的人应该已经不是吴凡了，我能感觉得到。不过我跟着人流走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我小心翼翼地慢慢挪着脚步，不停地因为碰触和踩踏道着歉，最后终于艰难地走到了灯光稍微亮一点的最前面的舞台边上。我的视力稍微恢复了一点之后，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票在吴凡手上，而我完全不记得座位在哪里。抱着吴凡也许就在附近的侥幸心理张望了一周，没有看见他。等在原地妄想他发现我没有跟上来就会来找我，事实证明也是徒劳。
好在我带了手机，演奏厅的信号倒没有完全屏蔽。
“吴凡，我没跟上你。现在在舞台边上，我们的位置在哪里？”
吴凡只是“哦”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很快他高挑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挂掉电话的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被直接无视了，真是爱瞎想。
“跟好。别又走散了。”吴凡依然在前面走，留一个背影给我。
一开始我还能跟上，随着渐渐远离有灯光的舞台，吴凡的背影又变得模糊不清了，可是他依然走得很快，丝毫没有担心我又走散的意思。我没有办法，只能吃力地努力分辨他模模糊糊的轮廓，然后心一横伸手去拉住他。还好抓得很准，是衬衣下摆，没有碰到他。他终于有些诧异地停下脚步，听声音的样子像是回过头来了。
“怎么了？”好像对我抓住他的衣服感到有些不适。
“我有夜盲症，看不清楚，你能不能走慢一点。不然你等会儿可能又要来接我了。”我牢牢地拽住他的衣角，眼前的一片黑暗似乎帮助了我，让我的脸皮又变厚了一些。
吴凡果然没有反对，虽然没有伸手牵住我，却还是放慢了脚步，也没有强迫我松开他的衣服。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进步了。今天碰到了他的衣服，也许再过几个月，努力一下，牵一牵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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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现在是搬到大吧发文么？支持支持········

我赶上了什么00

在看中国好声音-。-

不会让它沉的XI

牛鹿本来就是冷西皮，而这是很好的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今天又来更了。。。每次在大吧更文真是挑战我的自尊心极限。。。T^T

安全坐到座位上之后，我总算放松下来，后背抵着柔软的椅背，虽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也觉得安心了一些。闭着眼睛，抬手习惯性地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靠近眉心的鼻梁处，缓缓地按摩一下。小时候奶奶总是说经常这样做，晚上就能看见东西了，做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起色，却也成了习惯，偶尔也能从动作里体味出一点点怀旧的温情来。
我正沉浸在童年的回忆之时，突然觉得手背覆上微凉的指尖，然后整个抬起来的右手就被一只宽阔修长的手完全包裹起来了。我猛地睁了眼往右边去看，虽然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可是这个方向实在，就是吴凡坐着的位置。
那只手温柔地触碰着我的手指，慢慢将我抬起的手拉下来搁在包着软边的红木扶手上，甚至是有些缠绵地交握着，然后另外一只手就伸到我的眉心，轻柔地按压，手法很熟练，甚至比我自己按得还要舒服。我完全能确定他就是吴凡了。因为他由于左手握住了我，只能侧着身子用右手动作，半个身子都凑在了我的身前，平静温和的吐息就在我的周围，绝对不会错。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白日梦做太多，以至于这一个太过真实。
“舒服一点了吗？”吴凡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几乎让我一下子酥麻到骨子里，连脊椎都有通电的感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耐心，完全一副完美情人的模样。况且我并没有说我不舒服，只是习惯性的动作而已。但是我已经没有余力去分析那么多，只能忙不迭地点着头。
感觉到吴凡好像轻轻笑了一下，坐回去的时候甚至用右手拍了拍我的头。我的大脑已经完全当机了，除了舞台上调音发出来的嗡嗡响声，只剩一片空白。全身所有的神经全部集中在和他十指相扣的右手上，就像中风了一般完全不能动弹。刚刚才许的愿，这么快就实现了？
音乐会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钢琴和提琴不停地变换着演奏，右手心跟着渗出细密的汗来。湿湿热热的感觉让我很不安，可是完全不敢动。一旦抽出手来，可能要再等上很长时间，才能再碰到他的手。觊觎了那么久的他的漂亮干净的手，握起来的感觉，真的是难以形容的舒服和满足。机会千载难逢，坚持住，鹿晗。
然而，梦总是有醒来的时候。
吴凡的左手还温柔地握着我的右手，只能用右手别扭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不停震动的手机。屏幕上亮堂堂的光照得我眼睛生疼，竟然有一种妖怪现原形的感觉。事实上，甚至比这还要糟。 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就好像被什么惊醒了一般，重重地甩开了我的手，接起电话的同时起身离开座位出去了。我流着汗的右手突然失去了交融的温度，一秒钟从天堂回到人间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并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全神贯注地，甚至带着温柔的笑意，听着电话那一头的清亮男声。

我觉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考虑自己和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未来，小心翼翼地追求他，虽然时间并不算长，可好歹也有三四个月了。结果在还没有表白之前，就已经要失恋了。什么样的朋友，让他着急成这个样子，生病了要整夜照顾。如果可以，我也想有那样一副嗓音，或者再换上和他相同的容貌，这样一直呆在吴凡身边，还会有一点胜算。
“恩……那你今天晚上，回来吗？”我尽量表现得大度和不介意。
“中午就回来。”
吴凡的声音很温和，再加上肯定的答案，让我受损的自信心又恢复了大半。也许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或者至少我已经让他有些动心，不然他在音乐厅里为什么要牵我的手。
我沮丧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拿了钱包准备出门去买条新鲜的鱼，再带一些青菜回来。吴凡很喜欢吃红烧鱼，所以他每次都对这道菜百般挑剔。今天难得中午一起吃饭，好好准备一下，也许会做得比平常更好吃也说不定。
尽管我的情绪很高涨，但在超市里排队结账的时候就开始觉得头晕目眩，吞咽口水的时候扯着喉咙跟着疼，呼吸都变沉重起来。回公寓之后艰难地将鱼扔在水池边上，再把菜一股脑塞到冰箱里，我总算是消停下来，洗了手用手背探了探额头，应该是发烧了。
本来身体就不强壮，怎么吃都还是细细瘦瘦的一副身材，昨天还硬要逞强穿那么少，真是自作孽。好在时间还很早，先吃颗药睡两个小时，被子捂严实一点，也许等到吴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退烧了。
◇◇◇
可能是吃了药的关系，一向浅眠的我难能可贵地睡得很沉，连吴凡进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理了理头发，身体有些绵软无力，滚烫的鼻息和有些畏冷的感觉让我相信，我还没有退烧，甚至可能烧得更厉害了。不过并没有那么严重，药效的发作可能要一段时间。
拖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出去，看到他的长风衣搭在沙发边上，人却不在。厨房里面有碗碟相碰的声音，站在门口甚至能感觉到从点燃的天然气灶那里散发出来的热度。
吴凡竟然在煲汤。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站在小小的厨房里面，背对着门的方向，正在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崭新的砂锅里放切碎的葱花。他应该刚刚洗过澡，发梢还有些湿漉漉的，穿着棉质衬衣和休闲的羊毛衫，背影看起来好宽阔，好温暖。我忍了很久，才没有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他。
远远的能看见砂锅里翻滚的乳白色的汤汁，味道很香，应该是我上午买回来的鱼。
我靠在厨房的门边，曲起手指在门框上象征性地敲了敲。吴凡听见动静微微侧过头来，头发都落在前额，显得格外的温柔。

===============来人呐【回声】米事楼主有强大的小心脏~=========================

噗我还是坚持不懈地爬过来了。。。。大吧发文果然很。。。心酸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