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绅士坐在街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布朗先生来了，带着满腔的热情。
“你好。你需要我的唾沫吗？”
把脱下的帽子按在胸前，布朗先生谦虚地鞠了一躬，在老绅士的耳旁轻轻问道。
“喔，这实在是美妙的礼物！但除此以外还有更让我充实的赐赠吗？屎溺吗？诽谤吗？带着病菌的碧绿的痰吐吗？还是最叫人欢喜的蔑视？”
老绅士伸长脖子，把红润的嘴唇靠近布朗先生的腮边。
“不，我将赠予你我所能道出的所有赞美。”
老绅士的脸顿时发白，“你是要谋害我的性命吗？”
“这与你相称。”
“不！我并不需要！”
老绅士慌里慌张地掀开盖住下身的华贵纺织品，“看吧！我之所以坐着，正是因为如此！”
老绅士坐得稳稳当当的椅子，却是一个人的背脊。一个佝偻、潦倒、手指红肿溃脓的老乞丐趴在地上，四肢因负重而不住发抖。
这老乞丐的头抬了起来，看着布朗先生，嘴巴一张一翕，终于是从残缺不全的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的嘴巴无法排泄。”
“看吧，你怎能、你怎么能这样无情地对待我？”
老绅士重重地敲打着老乞丐，气呼呼地对着布朗先生大喊大叫。
布朗先生想了一会儿。他把帽子重新戴上，决定就这样离开，离开这个从老乞丐的排泄孔中生出、迄今还没有被拉出双腿的老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