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云雀做了很多年,确切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无从考证,但云雀偏执的认为是从那家伙离开前就有的,也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从不曾为他做过哪怕一丁点改变,云雀恭弥不曾为谁妥协,这是从他能掌握自己时就定下的法,并在20几年的生命中一丝不苟的践行着。
六道骸曾对他说过,云雀恭弥活的很累,活着就是为了守护,守护纪律守护自由守护原则守护那所伫立在那一动不动的并盛高中,每每说到这里就已承受不住云雀那鄙夷的眼神,兜兜转转的吧话题叉开来,再乐呵呵的挑一条无关痛痒的路子继续唠叨下去,所以云雀从未知晓六道骸接下去到底要说什么,总结陈词又是什么,在云雀看来,关于骸问题从不复杂,但又无法理清,却也无需理清。
梦境的内容云雀想不起来,这也是令他最为恼火的,好比一位三番五次造访的客人,你摸不清他的底细,留不住他的离开,拒绝不了又接受不了,云雀讨厌这种无力感,手足无措的一如孩童。
“学长,结果就是这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彭格列的十代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高中生泽田纲吉,若还是一味不知长进,云雀难保旁边压低黑色帽檐的婴儿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阿纲隔着桌子递给云雀一个文件袋,袋口草草的封着,显然是被人打开过几回,又粘合,往往复复的揭开过很多遍。
袋子里抖出一叠铅灰色的纸,避开左上角不看,整份文件倒有点切勿声张的加密味道,可偏偏题头底下的人像打破了和谐感,黑白照片上的六道骸少了双眸的异色,嚣张的气焰不再那么明显,却也绝不像兢兢业业的日本公民,熟悉又陌生的戳在一大段晦涩的意大利文前面。整份文件云雀懒得细读,只中间贯穿左右的一条红色印章就能明白大概,仿佛是给这一长篇大幅盖棺定论一般,硬生生的把纸拦腰断成两截。
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