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是冥界,就算那里是生的气息最为微弱的地方。
然而从冥界失去灵魂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死。
翻滚的岩浆,咆哮的怨灵,和那无助的少女。
我看不到她的内心,也许,她的内心和我们的内心比起来,里面便是一片死地吧。
没有任何情感波动,没有心绪,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为数不多时候做出的有意识举动,也都是不需要神经来过度支配的动作。没有一个动作通过她的心。面前的少女对于雷元戈来说,留在他记忆深处的就是那一句话。
“关闭内心,忘记一切,就可以不再感受到感情了。你也试一试好了。”
之后他所看到的世界,不再是业火地幔中漂浮的怨灵,而是一幅让他难以相信的画面……只是当时连续在不同的地方转换,受到的精神冲击太大,他对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当时尝试过关闭内心,闭上双眼,然后……
面前的景象瞬间黯淡了下来,他又回到了白玉楼。
……不,不是白玉楼——是的,是那里。可是那个地方却是那么的陌生……
同样是积满了雪的庭院,然而那晴明的天空和虽然枯萎但却蓄积着生的力量的西行妖却不在了那里。
天空是铁青色的,应该是已经到了夜晚,而西行妖——不知道还能不能叫这个名字。
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枯干黧黑的树干,皴裂的树皮就像张着血盆大口的妖怪一样,而它吞噬的,正是前方的那一片黑夜。
庭园里也没有幽幽子的存在。
积雪里,几只死去的蝴蝶,没有声息,静静的消逝在这雪中。
惨白的月光拨散了浓密的云,静静的照在这死寂一般的白玉楼里。
这一幕场景,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死”
死?!惊于这个词的雷元戈不禁心头一怔。睁开双眼,发现方才所见,都是虚像。
可是他现在确实所在的这个地方,又和“生”又有和关联?熔岩地狱,怨灵,不再有人类情感的少女。没有任何事物,能够算是“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