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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辞镜】——醉花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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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我的坑,仅此一篇是完结的。
我爱扶苏,真的,想你。


1楼2012-11-25 21:35回复
    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三月,青州。
    彼时还依旧是春寒料峭,一群总角之龄的孩童在城墙下呱噪不已,这让坐在一旁驿站茶馆里头大口喝茶的年轻的云麾将军孟元让烦闷不已。“安,勿念”,云让拧着眉想起了孟重碧所谓的家信,粗茶碗哐当一声重重扔在桌子上,让一旁的小儿心里头一个咯噔。元让手一用力,单薄的家信被捏了个粉碎,他想起了多年前阿姐入宫的消息传回紫韫山庄,父亲铁青的面色。重碧从来都不是一个按常理走的人,这让紫韫山庄上上下下莫可奈何。
    “小哑巴,吃糠耙,吃完糠耙叫哇哇……”
    孩子的话,是最真实,也是最伤人的。他们不懂善恶,随心而言。
    元让头拧了过去,七八岁的小丫头,被推攘倒在了墙角下,倔强的抿唇盯着一众围着她的孩子。
    这眼神……
    竟和多年前,那一场变故之后,重碧的眼神,一模一样。
    元让扔了一锭碎银在桌上,抓起了身边佩剑疾步走了过去,手握着剑鞘,似乎剑光要喷薄而出,一群孩子雀散而去。元让伸手要拉起她,小丫头缩回了胳膊,自己撑着地起身。
    “小丫头,别怕。”元让通身的杀戮之气全然掩盖,风神如玉。
    小女孩摇摇头。
    元让又接连说了几句话,小女孩要么沉默,要么摇头。元让以为自己吓着孩子了,转念又是想到了刚才那一群男孩唱的“小哑巴”,这才了悟,原来,她口不能言。这个认知让元让心里头堵得慌,他的同胞姐姐重碧在七八岁的时候哪一天不是唧唧咋咋的惹人厌烦,那时候他恨不得堵住重碧的嘴再塞住自己的耳朵。
    “你家在哪儿?叔叔送你回去。”
    一阵沉默,当元让心里头的问题斟酌好了用词正准备问的时候,小女孩拉过元让的手,一笔一划“我没有家了。”
    元让心头一颤,大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愿不愿意意和叔叔走?”
    女孩黑亮的眼睛看着元让,点头。元让笑道,“叔叔出生行伍,跟着我也会受委屈的,怕不怕?”
    小女孩摇头。
    元让牵着孩子的手,“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认认真真的在元让手心里写着——辞镜。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没有姓?孟辞镜,以后就叫孟辞镜,就是我孟元让的女儿。”
    ……
    夕阳西下,城门轰然而闭。辞镜透过马蹄扬起的尘烟中越来越远的青州,越来越远的过往,越来越远的……
    再见。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3楼2012-11-25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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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京都的孟府一砖一瓦一花一树一转角一回廊都透露出浓郁的蜀味,不是京都的恢弘,也不是江南的秀雅,却实实在在的让人窝心和温暖。
      春去秋来,庭前白玉兰几度开落,至今已愈六年。孟远怀,孟元让时常是不在府中,空落落的府中余下一位镜小姐,镜小姐口不能言,整座孟府大多时候是寂静的,仿若空山老林白云深处有人家。
      景宣三年,上元灯节。
      辞镜第一次走在人声鼎沸的京都大街之上,昨夜的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今晨依旧飘着零星的雪瓣,这是一种多么奇妙而又新鲜感觉,辞镜喜欢路边的糖人,面人,还有热气蒸腾的小食。
      “镜小姐,那边好热闹呀,我们也去看看。”馥儿是孟家祖宅里头照顾孟老夫人云月影的婢子,当年老夫人知道元让带了辞镜入京,怕是京城里头的两个大老爷们照顾不好小姑娘,馥儿便自此随了辞镜。
      辞镜对于馥儿更多的是一种基于家庭长辈似的依赖,对于馥儿的话,自然从来都是听从的。
      馥儿拉着辞镜一边帮辞镜挡了拥挤的人流,一边朝着人堆里头挤了进去。
      红艳艳的戏台很衬这上元的节日气息。
      辞镜赫然看见了,他。
      青衫黄裳,飞雪流光,一行一动间,皆是青州那年的一瞥惊鸿。
      馥儿突然感觉握着的辞镜的手突然没了温度。
      “小姐,是不是冷了?”馥儿慌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披帛给辞镜系好,待看到辞镜近乎呆滞的眼神,才发觉了似乎并不是冷,这么简单。
      辞镜缓缓转身抱住馥儿,随后,馥儿只觉劲窝一片冰凉——辞镜,哭了。辞镜的情绪一贯是不显山露水,馥儿慌乱极了,手忙脚乱的帮辞镜擦了眼泪,却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辞镜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面颊之上犹有泪痕,却又是倔强的抬头看着台上——那一曲《长生殿》,那描金绘影的人。
      咿呀声起,恰恰是那一幕脉脉含情,金石生死盟,君王的男子意气风发,贵妃的女子娇羞柔婉。
      “长生殿前七月七,夜半无人私语时。好一似那浪子羞愧回故里,往日的荒唐你莫再提。你我的情缘谁能匹?两心之间有灵犀。”
      “三郎他道出了悔改之意,君王的率真令人迷。梨花几度迎风泣,却看枝迁根未移。从今后破镜成圆璧,看我残春有凭依。”
      “玉环倾城又倾国,孤王难舍又难离。悔恨眼观流泪眼,悔恨我负断肠妻。双星在上重盟誓,明月鉴我李隆基。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在天愿为比翼鸟。”
      “在地愿为——”
      “连理枝。”
      ……
      辞镜握紧了馥儿的手,转身离去。红尘千丈,那一副浓情蜜意的戏曲,生生成了背景,在雪地里,刺的心头发颤。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4楼2012-11-25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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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青州的戏班子不过是繁华京都中的匆匆过客,不过数月时间,销声匿迹。辞镜记忆中的师傅早已模糊一片,那未开的情窦,在模糊的萌芽之中,戛然而止,甚至于来不及破土而出。
        时光匆匆而过,七月流火,浓荫蔽日。
        辞镜在临水的窗边悬腕练字,一笔一划。窗下精致的鸟笼中一只绿色鹦鹉依依呀呀兀自呱噪。
        “小姐,老爷说七殿下来访,让您准备一下。”馥儿顺手给辞镜磨墨。
        “七殿下?”辞镜落笔,歪头看着馥儿。
        “碧小姐,噢不,端昭容娘娘的儿子,雍齐皇子。”
        辞镜知道,碧小姐,也就是端昭容,是父亲的胞姐,自己的姑姑。
        落笔成书,辞镜点点头,继续悬腕,比照着右军的兰亭序,一笔一划认真临摹。
        “雍齐皇子,雍齐皇子” 头顶上的鸟片刻不得安宁,辞镜懊恼的搁笔,伸手逗弄着鹦鹉。
        “美人美景,真叫人不忍打扰。”
        一句话落,辞镜转头。
        七月流火,扶苏就那样依在门框之上,芝兰玉树,温和隽永。
        这是辞镜第一次见到扶苏,这是扶苏第一次见到辞镜。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辞镜如是想。


        7楼2012-11-25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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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景宣五年七月,宜嫁娶。
          千丈锦缎,万里红绸。
          辞镜看着觥筹交错丝竹不绝的喜宴,她看见了新伯母娇羞如三月桃花的面容,她看见了伯父意气高扬的笑意,她看见了许许多多不曾见过的长安名流。辞镜只是远远的站着,她并不喜欢喧闹,很多时候,她宁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书,写字,喝茶,甚至是发呆。
          月上中天,辞镜单薄的身子沐浴在月华之下,笼罩一层柔和的光泽,恰似那广寒仙子。扶苏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扶苏知是辞镜不喜喧哗, 拉着辞镜一起走向丹颜阁。
          “伯母很漂亮,是不是每个新娘子都是这样的美丽?”辞镜认认真真的写着。
          “母亲说,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扶苏回答。剩下半句隐在了喉中——这是母亲最遗憾的事。
          辞镜托腮,默然听着远处的丝竹之声。
          “镜儿,你不会有遗憾的。”扶苏脱口而出,待看到辞镜疑惑的眼神,扶苏一笑,“镜儿的婚礼,一定会是最盛大的。”
          辞镜眨眨眼,低头写下一行蝇头小楷,“我要在家陪着爹爹。”
          扶苏双眸含笑,伸手揉乱了辞镜的发髻,一声“傻丫头”像是包含了所有的情绪,轻悠悠的在阁中回荡,“嫁给我吧。”
          辞镜一时间呆住,落笔“扶苏哥哥?”
          扶苏笑着摇摇头,反手握住辞镜,一笔一划写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辞镜怔忪的看着扶苏,讪讪一笑。
          扶苏抓起辞镜的手放在心口,沉沉一叹,“你怎么总不明白,我的镜儿,我的无价之宝。”
          恍惚间,扶苏的面容似乎和很久之前的师傅重叠在了一起,辞镜缓缓抽回了手,转头不看扶苏。
          扶苏伸手揽过她,轻轻一笑,看着辞镜的眼睛.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扶苏唇角轻轻擦过辞镜的耳垂,一句八字轻悠悠却都是重逾千斤。
          辞镜伸手在扶苏手心中缓缓写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9楼2012-11-25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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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景宣五年八月,京都,长沙王府。
            扶苏领了户部侍郎职骤然忙碌了起来,辞镜清闲之余免不得担心于他。一晃又是数月,堪堪是了重阳佳节。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 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 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元让带着辞镜去了京郊的终南山,那里终年弥漫着大雾,在这个算是干燥的城市中,大片大片的茱萸随着行人在山路中摇曳,惊起飞鸟无数。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累不累?休息一会在上去?”元让在一株参天大树下停了脚步,身后的辞镜早已是气喘吁吁。
            辞镜点点头,抱膝坐在了大树下。
            元让一人絮絮叨叨和辞镜说着,元让掌管内卫,自然是知道那些深闱秘事,譬如某个妃子睡觉打呼噜,某个妃子脚臭……辞镜忍俊不禁,暗想,原来父亲也这般的长嘴和八卦。
            “你姑姑脾气最坏,其实也最胆小,打雷都不敢一个人睡。有天晚上刚好我在长春宫巡逻,一个响雷,流觞楼就传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振聋发聩。别看她样子凶悍,其实就一纸老虎”背地里说起重碧,元让的神色间都是飞扬,那是他的胞姐,比他仅仅早了几分钟的胞姐。
            辞镜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姑姑,这位养育了长沙王的女子,她听过,馥儿说碧小姐儿时性情极为乖戾整个一益州霸王,她听过,扶苏说母亲是一个温柔细腻大气端庄的女子,她听过,父亲说姐姐是一个呱噪整天喜欢欺负弟弟的姐姐……
            这是扶苏的母亲,这是父亲的姐姐,他们都爱她。
            辞镜托腮脑海中勾勒着姑姑孟重碧的容颜,一定是那堪比三月桃花的绚烂和灵气,有一双狡黠的眸子,灵动的眉眼,一举一动间天地皆入怀。
            数个时辰后,元让辞镜一行爬山了山顶。元让被同僚拉去了太乙宫,馥儿陪着辞镜在翠华庙外的石墩处揉腿.
            彼时的扶苏在流觞楼,第一次,对他的母亲产生了逆反之意——重碧说,扶苏的妻子可以是任何人,但绝非是哑女辞镜。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扶苏如是想。红尘万千,他遇见了自己想要遇见的那一个人。
            他的母亲,一字一句重重的敲在心间,第一次,扶苏有了挫败感,第一次,母子不欢而散。
            他记得七月流火时节对辞镜说,花朝节的时候我要迎娶你,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成为长安城里所有女子艳羡的人。
            ……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10楼2012-11-25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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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景宣七年,正月初一,益州紫韫山庄。
              在这个冬日温暖的城市中,辞镜第一次感受到了节日的欢欣,里里外外的红妆,满目喜庆之色,荜拨不绝的炮竹,夜幕绚烂的焰火。辞镜住在从前重碧的院落中,看到了重碧小时候玩的弹弓,小时候的书画,其间一张显然是元让鬼脸的画,让辞镜笑的开怀。
              当然,辞镜最开心的是,收到了很多的红包。伯父远怀,伯母亦如,父亲元让,还有祖父子廷,祖母月影,姑姑小筱。
              这是辞镜第一次回到益州孟宅,原来祖父是一个幽默逗趣的老人,祖母是一个表面温雅实则搞怪的女人,姑姑则是一个从里到外都是如水温柔的女子。
              馥儿觉得原来辞镜也有做财迷的潜质,在一大早的拜年之后,辞镜抱着六个鼓鼓的红包笑得没心没肺。
              辞镜在纸上写下,馥儿,祖母说回京了让我找重碧姑姑,扶苏哥哥还有云汐姐姐一人再要一个,你说你说,他们会给我多少呢?会比祖父祖母的还多吗?
              元让恰恰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大笑道,“你这小财迷,行,就让他们三个破产!这么多年,重碧还没有给我女儿一个红包,让她都补上!”
              辞镜听罢,笑眯眯收好了红包,拉着元让的衣角,偏头写着“父亲,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元让打趣一句,“等不及了,小财迷?是想你扶苏哥哥的钱呢还是想你扶苏哥哥?”
              辞镜脸顿时绯红一片,扭头,不理元让。
              元让登时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豪气顿生,“好,马上回去,杀扶苏那臭小子个措手不及!”
              辞镜呆愕,有这么用成语的?
              元让揉揉辞镜的发髻,以为辞镜的欢喜的呆住了,叹口气,“女生外向,辞镜也要嫁人了。”
              大年初三,元让借口宫中事务繁忙,和辞镜踏上了归京之路,祖母月影拉着辞镜的手泪水涟涟,元让接连承诺着以后每年夏日都让辞镜回来益州,月影才是松开了手。
              ……
              马蹄古道迟迟。
              扶苏一身戎装侯在在城门口,朝阳蓬发,为扶苏的铁甲镀上一层亮丽的金边,华丽而耀眼,引人注目却又让人不敢轻易窥视,辞镜远远的看见了他,一个恍惚竟是以为战神临世,王者天下。
              扶苏给元让见礼后,偏头小声对辞镜说,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辞镜偷偷瞅了眼元让,确信元让并没有听见这句情话,适才松了口气,恶狠狠的瞪一眼扶苏。
              然而辞镜心中亦是欢喜的,其实她想说,扶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11楼2012-11-25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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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德音勿违 及尔同死
                景宣七年,上元灯节。
                辞镜听说扶苏染疫症,那天正月十三,从益州赶回京都的伯母告诉她的。那一瞬间,虽然伯母的秋水阁壁炉拨的旺旺的,辞镜却是觉得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从每一个毛孔侵入顺着血脉游走。
                扶苏说,镜儿,元宵节我带你去吃朱雀大街最好吃的元宵,带你去看最好看的灯笼和面具。
                辞镜挣脱了亦如的阻拦,闯入了戒严的长沙王府,正月十三,正月十四,整整两天一夜,扶苏昏迷了两天一夜。
                扶苏,我只要你好起来,我宁愿用我自己换回你原先的神色,我宁愿代替你生受这一切。
                扶苏转醒的时候,看到了正是辞镜面色苍白的一幕,扶苏生气而又无奈,这并不是儿戏,他比辞镜更清楚,若是躲不过,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辞镜说,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
                元宵节的朝阳喷薄而出,绚烂整个长沙王府,朝气蓬勃之下生命就像是朝阳下的雪,一点一滴的消逝。
                “以后我们每天都一起看日出,数着时光。”
                “好”
                “一百年不许变,谁不守信谁是小狗。”
                ……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辞镜靠在扶苏的胸膛之上,贴耳,却在没有了安定而又沉稳的心跳声。
                一口腥甜从喉中涌上,在空中划下一道血色优弧,几滴落在了素色裙衫之上,像是那蔷薇的艳丽。
                扶苏,扶苏,最遗憾的就是不能亲口告诉你,我爱你。
                ……
                德音勿违,及尔同死。
                生不同衾,死但同椁。


                12楼2012-11-25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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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沧海变桑田,多少年之后,依旧这片美丽的土地。少男少女朝气而又热情,这个暧昧的花朝节,平添了多少风流。
                  春到花朝染碧丛,枝梢剪彩袅东风。蒸霞五色飞晴坞,画阁开尊助赏红。
                  他不过是闲来无事,看那桃花开的正好。
                  她不过是随性而至,看那一池春水涟漪。
                  他折下一支桃花,递给她,“你好,在下扶苏,敢问小姐芳名?”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公子好名字。”她一笑,“我叫辞镜。”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男子偏头一笑,将灼灼盛放的桃花插在了女子的发髻之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辞镜小姐,我觉得我们从前应该见过。”
                  ……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13楼2012-11-25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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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能遇一扶苏,足矣
                    (你也知道是你唯一一篇完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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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妹子不爱扶苏T^T


                      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2-11-25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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