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初雨 一夜落红
庭宇一隅,是谁撑着四十八骨的紫竹玉骨伞,笑得如此寂寥?
“临安今日下雨了,是开春的第一场雨。”容倾城沏着茶,明眸如水,唇角含笑,动作仿佛行云流水,施然间自有一份淡淡的潋滟。云惘若曾经笑言,容倾城是最担得起“烟视媚行”四字的人,虽然总是一身素色,清浅得仿佛能融进空气中,但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梦南柯收了伞,如画眉目间淡淡的寂寥如繁花璨然,“临安虽然没有洛阳的烟花,却是不寂寞啊~”尾音拖出几分摇曳,娥眉婉转,芳华施然,既是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的愁绪,也是桃花以及笑春风的悲戚。
岁月轻浅,都已不再是双十豆蔻俏的韶华,没了那年少轻狂,便容易伤春悲秋,犹如此时,梦南柯望着楼榭外被雨打下的艳色的桃瓣:“只可惜了这桃花,落红为土,到了了,什么也剩不下。”
容倾城翩翩一眼:“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娇懒倦怠的调子,像簌簌的落雨声,对镜观影,最痛处,又十年,往事如烟散。
“何必自嘲?!”突兀的清亮女声,末端轻轻扬起,乖张到让人觉得无礼。
说话的人一身绯衣,似一翦艳色的凤尾羽,墨发流云,容貌已是雕琢到了惊艳万分,衣袂间绣着格外清丽的白珠山茶,眼波横,眉峰聚,眉眼盈盈,自是“楚楚”二字最合适。淡淡一个眼神,却能让你晓得,箫声靡琼枝醉,玉笛悠悠风华盛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