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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微西←法】Farewell(架空向/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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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量西←法单箭头,重度OOC
※没有奥法奥戏份,再次重申本文的cp取向系西奥兼微西←法。
※请在本楼下不要提起亲子分。


1楼2013-01-16 15:06回复
    建议BGM: Ivory by 山猫さなえ

      【西奥&西←法】Farewell
    入夏后,天气渐渐热起来,愈来愈常见到的晴空褪去了最初温顺的模样,棱角锐利的季节到来了。雨季里人们曾这样热切地盼望着哪怕只一刻的晴朗,而真正迈过湿漉漉的门槛踏入盛夏时,不免又要为了吵个不停的蝉鸣而烦躁。
    急促的敲门声,罗德里赫不安地皱起了眉头,紧闭着眼睛低声呻吟起来。第二阵声波来袭时他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下来,勉强站起身,扶着隐隐作痛的前额朝大门走去。他没醒透,在沙发上凑合一夜也让他的肩背腰腿吃尽苦头,但是恼人的声音仿佛自带伴奏,硬是在耳畔嗡嗡响个不停,他至少得把噪音从源头上解决才能去思考接着睡还是彻底醒来的问题。中途被散落在地上的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他一跤,令他险些正面着地彻底不省人事,好在经此一役总算更为清醒了些,罗德里赫深吸了口气,一把抓住了在视线中增生了数倍躯体的门把手,将门打开,中断了恼人的叩门声。
    “早上好,亲爱的罗德里赫。”噪音的首恶对自己所犯下的罪与孽一无所知,他的嘴角迷人地弯起,微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没有镜片,连镜框都没有,直接从扭曲的晶状体中投射过来的光线显然不能在视网膜上好好地成像,罗德里赫有些迟疑地应答,“……弗朗西斯?早上好。”记忆的耳朵恰如其分在视觉受困时承担起辨认的职责,一个优秀的音乐家是这样浪费天赐予的禀赋的。一手拨弄着垂在额前的发卷,一手靠在门上的弗朗西斯说,先让哥哥我进来吧,亲爱的罗德里赫,哥哥我可是走了一路过来的,腿都酸了,先让我进来、然后你再梳洗也不迟嘛。
    由声音传递过来的信息同视觉传递过来的信息要传送到中枢进行处理走的不是一条路,信息拥堵在处理中心门口,一路排到不知什么地方去。奇怪的嗡嗡响声一度压过了弗朗西斯的话语,罗德里赫下意识让开身子,隔了一段时间才恍惚明白过来,弗朗西斯也许有些什么话着急着要说。其时他已经鞠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已经能够感受到残留在口腔中、牙膏的味道,进到屋子里来的弗朗西斯毫无隔阂地跑去厨房,新煮起来的红茶的味儿也顺着空气一路飘过来了,甜腻腻的分子一路扩散,颤颤巍巍地挤进盥洗室、挤进罗德里赫的呼吸里。
    弗朗西斯在会客室把茶具都摆起来了,热气从杯底升腾,帷幕似的短暂地阻隔了视线。他对罗德里赫的房子熟得有点过分,论理不该这样,不过,温热的液体沿着食道跌落在空荡荡的胃部时,那滋味儿着实不坏。罗德里赫搁下了茶杯,抬眼望向另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它们,连同整张脸庞、整个身影,完整而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视线,而此刻,视线低垂、神色安详的弗朗西斯竟显得格外令人捉摸不透。毫无疑问是古怪的。
    屋子的主人有些犯难地考虑如何不失风度地打开话题,他轻咳了一声,谨慎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您来这里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在等候回答的中途,罗德里赫一一过滤着脑海中的一连串名字,他知道弗朗西斯亲自登门造访大概离不了这些名字背后所代表的个体,社交因素发挥作用不外乎如此。
    被点名的来访者并没有很快地回答,遮掩似的端起杯子,缓慢地将茶水咽下喉咙才给出答案。


    2楼2013-01-16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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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尔和伊莎下个月就得结婚啦,可敬的女士吩咐哥哥我一定得把这个带到。前些日子你病着,估摸着也没能打开邮箱瞧一瞧,所以,这次也顺带让哥哥我来瞧瞧您恢复得怎么样,毕竟您可是亲口应承过,会在他们俩一生只一次的大日子上负责钢琴演奏的?”
      罗德里赫觉得自己的眉毛一定有些抬起来了,为了这在某个瞬间令自己怀疑是在转瞬间捏造出来的、用以搪塞自己的答案,不过弗朗西斯带来的请柬却是货真价实的,设计精良、文辞优美,几乎一眼就能瞧出是谁整备出来的。浓情蜜意地签署者两个人名字的婚礼请柬被递到眼前来,一下子竟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有点意外?”弗朗西斯说道,也许是注意到罗德里赫的表情,继而转开了视线,“哥哥我也有点吃惊,好在基尔这个笨蛋总算开了窍,总算不枉朋友一场收到了这玩意儿……”他笑起来,眼角微微耷拉着,这是个难过得很的笑容。罗德里赫仔细看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平静地评价,“一对笨蛋。”弗朗西斯听着这个一半调侃一半感怀的考语笑着应和说还真是哪。这一次的笑容比刚才开朗不少。弗朗西斯对来此的目的显然有所隐瞒。罗德里赫端起茶杯遮掩了唇角,握紧的拳头很快松开了。但那也不是特别需要注意,至少自己刚才筛选过一遍的名字之中所附带的标签都与诸如意外这类的词语浑不相干。这是值得庆幸的,尽管没能弄清来访者真实的意图,比较一下两头的价值位阶,最后一些发自好奇的不虞也消失了。
      任何可能成为谈资的素材搜肠刮肚地抓取来放进盘子里当做话题呈上,他们谈起唱歌剧的伊莎小姐最后竟然脱下戏服做起家庭主妇,谈起罗德里赫的一个德语说得磕磕绊绊的意.大.利裔学生,谈起愈发不可信的食谱,谈起天气,最后无话可谈,茶杯见底,而两人不约而同双手交叉搁在膝头,陷入沉默。这样的空白多少有些尴尬,但在无话可谈者之间,架构交流与对话的企图最终常常被证明是徒劳的。弗朗西斯佯装看表,伸手取过随手搁在一边的软帽,将那柔软的织物扣在头上的同时站起身来告辞。他的礼节一向是无可挑剔的,然而这个动作此刻竟显得有些不舍。是怎么样呢?
      “哥哥我这就走啦,不用送了,亲爱的罗德里赫。”弗朗西斯一只脚跨出门槛,午后两点斜射过来的浓艳日光铺洒在他身后,被炙烤过一上午的空气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他回过头来,柔软卷曲的发梢扫过肩头的布料,娑娑地发出细微的声响,他补充了一句,咳,要照顾好自己个儿呀,钢琴大师先生,没了您的演奏,他们一定会很懊恼的。
      某个词语,或是短句,或许仅仅是那亲昵的称呼撩动了内心的一角,罗德里赫觉得有些目眩,于是退入阴凉的房内,阖门将热气与别的令人头昏的讨厌东西一并阻隔在外头。垂下眼就瞥见了落在地上、一直没去拾起的相册,旁边还零星地散落着一两张失群的相片。早上也许还在这上头绊了一跤来着。罗德里赫俯身拾起,随手搁在茶几上,他得先把用过的茶具洗干净,虽然弗朗西斯走之前体贴地将它们泡进了水里,但事情不能就此打住、就像任何一个冒失的单身汉会做的那样,任由这些散发着甜腻腻气息的玩意儿呆在原地,然后招来苍蝇、蜜蜂或是别的各种不讨人喜欢的昆虫。
      也许蜜蜂是不一样的,即便无所得,也一心一意地驻留在散发着甜味的东西上,它们是怎么筑起蜂巢来的?非常完美的建筑,是这么被赞美过的;有蜂群的地方,会有更丰美的果实,朱红色的番茄将会累累地垂下,带着洗净后的水滴递送到面前来。
      还会被问一句,咳,不吃吗,小少爷?这些番茄可甜啦,刚从地里出来,新鲜着哩,俺保证你从来没吃过味儿这么正的大番茄。别着急,吃完了俺下回再给你送来,好不好呗?
      水流顺着拧开的龙头跌落,哗哗作响。罗德里赫站在水槽旁,安静地倒腾心爱的茶具。他有些生疏地做着这些活儿,应当有一阵子他不必再为了生活的继续而洗洗刷刷。安东尼奥会替他料理好的,他宣称弹琴的手指头不能多碰凉水,操着罗德里赫怎么纠正都含蓄不来的口音、干脆利落地将罗德里赫赶出厨房。


      3楼2013-01-16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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