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伸手夺过那人手中的酒壶，那人却并不恼，只是脸上挂满了悲伤，嘶哑的喉咙吐出的字令一旁的人眼中泛出了无数的心疼。“三年了，又是端阳了。”
三年了，枯叶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只记得刚烧了一本写了三年的书。
惊涛在海面上回荡，小舟穿过了波浪，只见她披着一头长发，手持银枪，穿戴着戎装，丝毫无女儿家的娇弱。闭目侧身半躺着，腰中的酒已经凉了。远处的天际泛着乌光，云隐约看不清楚，一条青龙腾飞于海面上，正朝着这边望，面目流露出凶光。她站了起来，冰冷的手掌拉满弓，似一道光，穿破了夜色带着些冰凉，还有那破风的一声啸响，飞溅的血光，散落在唇角上，却微甜如糖。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完成任务了吗？四角兽死了吗？还真是容易，世人眼中凶恶的兽却如此不堪一击。听到她成功的消息，他一定会高兴吧。她转身即想走，却不料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青龙还在挣扎吗？她走了过去，只见一个人从青龙的肚子里出来了。那人亦看见了她，却不为所动的仔细检查了自己。她不知道为何青龙的肚子里会跑出一个人，不，或许他根本不是人。“妖怪吗？”她出声询问，那人却道：“我在这青龙肚子里活了三百年，却绝对不是妖怪，过去了太久，我忘了自己叫什么，肩膀上纹的是蝴蝶，你就叫我枯叶好了。”枯叶望了望她：“你真的很美，你呢？叫什么？”她知道自己是美丽的，可是从未有人这样当面说过她，到也没放在心上，容貌并不算什么：“白马。”枯叶呢喃着这个名字，却见白马准备离开：“你去哪儿？”“回去他身边。”声音透着些喜悦。“能带我一起走吗？”枯叶询问，白马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往前走，枯叶将她的不语当作了默认，并步追了上去，走到了白马身边：“你能同我讲讲如今的局势吗？毕竟，我在这里呆了三百年。”
半晌过去了，白马始终没有开口，枯叶以为白马不会说了，耳边却传来白马那清冷的声音：“如今是夜郎王的天下，而这里是夜郎城的边境。”“夜郎城吗？似乎真的很遥远。”枯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随即又问：“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夜郎城。”白马的声音多了丝期盼，冷清的面容，趁着夜郎城的方向，透出些许向往，随即消失仿若从未出现。
“你为什么从不喝腰间那壶酒呢？”枯叶问道，他们相伴已经有了一些时日了，白马的腰间挂着一壶酒，可是却从来没见她喝过。“老人说，雪天莲蕊可以做成一种叫无水的胭脂。”白马开口道，却不是回答枯叶的问题，“无水，很美的名字，想必这胭脂也是极美吧。”枯叶侧身道“你喜欢吗？那我给你取来，这胭脂用在你身上必定不一般吧。”白马闻言不语，却也想着自己上了胭脂的模样。“他会喜欢吗？”细语呢喃过，枯叶听了心中无限忱思，他是谁？两人一阵无言，策马疾驰着，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泛着丝丝光彩，却透着一点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