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2年岁末的最后一场雪,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缔造了一个晶莹洁白的美丽世界,也使我与冰雪大地有了一次亲密接触,造成右脚踝三处骨折,使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一次小小的偏移,度过了一段病床上的日子。
手术床上,钻心的疼痛下,我没有丝毫的担忧和害怕,闲闲的打量着浅绿色的手术室,头顶肃穆的无影灯,最后目光落在主刀的帅哥医生身上,他有着温和的笑容,帅气的脸庞,看他一副气定神闲、蛮有把握的样子,我更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我唯一担心的是,以后还能不能再穿漂亮的高跟鞋和美丽飞扬的裙裾。因次,软语央求着帅哥医生,拜托千万做仔细点啊,别以后成了瘸子啊啥的。帅哥医生微微一笑,绽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做完手术,保证你的腿比以前还直溜。但前提是你要坚持做康复训练,不然不但会有血栓的危险,还会造成小腿肌肉萎缩,大筋抻不开,两腿一长一短,就真成踮脚了。”末了还笑眯眯的补充一句:“我可不是吓唬你哦!”
我鸡啄米般的连连头,放心的把自己交给医生,任由他们刀钳斧锯的一通折腾,在麻药的作用下,我居然在手术床上小睡了一觉。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晚上七点半,我被推出手术室。看到等候在外面的亲人们一脸焦急之色,我安慰他们:“没事,活得好好的呢。”
进了监护室,医生们小题大做的给我输液,输氧,接上心电监测,形形色色的管子接在身上,五花大绑如同上了刑具的犯人。而此时,疲累的我,只想自如的伸展一下手脚,活动一下,可是手脚明明好好的放在那儿,却丝毫不听我指挥,脚趾头都不动一下,我虽然气急败坏,也只好徒劳的放弃了挣扎。
九点多,麻药的威力渐渐褪去,身上开始有了疼的感觉。钻心的疼痛如海浪般一波一波的汹涌袭来,不容我有任何的思想准备和抵御,疼痛已气势汹汹的攻城掠地,控制了我的整个躯体。第一轮强劲的攻击波尚未过去,下一轮的疼痛已排山倒海的呼啸而至。我强忍着不吭一声,咬牙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终于弹尽粮绝,败下阵来。漂亮的小护士如仙女下凡般款款走来,给我打了一针止疼针,感觉身体热热的,云里雾里的飘飞起来,疼痛渐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迷迷糊糊的,我终于睡着了。
睡了约2个小时,疼痛再一次将我从梦中唤醒,看看表,才一点多。看着趴在床边疲累的老公,我闭着眼睛,一秒一秒的挨着时间,向来一粘枕头就睡到大天亮的我,从来不知道,冬日的夜晚竟是如此漫长难熬!当天边露出第一丝曙光,又大又红的太阳缓缓升起,我竟如孩子般开心,最难熬的一晚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拍了片子出来,看到片子上自己纤细的足踝上钢板、钉子的钉了一大堆,貌似很结实的样子,又听医生说手术做得很成功,彻底的放下心来。想着明年春暖花开时,我的纤纤玉足又可以穿上漂亮的高跟鞋,足下生辉的走过我的余生岁月,不由地心情大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