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不对,是师父一直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不过无所谓,总有一天我会闯荡江湖的,我一问:盗侠是谁,肯定会有人告诉我的,这事我不急。但我急他一直不肯教我蹬萍渡水的功夫。溜门开锁倒成了我唯一的必修课。
师父说盗窃是一门行为艺术,它讲究“望、闻、问、切”,这四个字本是郎中专业术语,现在让他给剽窃过来用了。
望:踩点;
闻:要收集踩点地一切相关信息;
问:问自己这家该不该偷,所谓盗亦有道吧;
切:通假字,通“窃”。
师父还说他喜欢黑天干活,所以喜欢叫自己“黑客”。他说如果有一天我的开锁专业能毕业的话,就教我飞檐走壁,灯下无影,雪上无痕的功夫!我很开心,于是每天努力的研究撬锁这门博大渊深的学问。
当然,有时候我会遇到一些技术上的瓶颈。拿现在这把锁来说,就很难。一把锁三个锁眼,要有一定的顺序去开锁,如果顺序错了,前面开的也就前功尽弃了。我只能请教师父,师父只说了句:你笨,就亲自上阵了。足足2个时辰,和我一样——没捅开。
我有点悻悻,因为这并不是我笨,明明他也打不开吗!但是我错了,师父永远是师父,他拿着一把榔头将那把锁砸开了,我很佩服师父,因为他不会被一种思维所固缔。
终于有一天,我信心满满的对师父说:“师父,我觉得我开锁的技能已经很纯熟了。”
“是吗?”师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是的,师父。我现在可以做到闭着眼睛就可以捅开的境界了!”
“废话,开锁本来就不用眼睛看。”
“我连当初你没打开的三孔锁也可以捅开了!”
“杂种操的,那是我故意在学你,谁说老子捅不开?再说我捅不开,老子捅了你。”
“哦,我是说我能打开那个锁了!”
“那又怎样?”
“我可以跟您学蹬萍渡水的功夫了吧?”
“你知道么,如果一个正常人跟我学开锁的技术,我可以说包学包会,一学期学不会,下学期免费重学。两学期是多久,你知道么?最多三个月,你他娘的再看看你,整整学了一年,老实讲换一头直立行走的猪都比你强,就你这块料,还蹬萍渡水?我怕水超度了你!别学了,为师是为你好。”
“不!师父,我心已决,就算我如屈原一样,我也要学!”
师父鄙视的看着我,如同真的看见了一头直立行走的猪,终于摇了摇头道:“好吧!门口的那棵柳树看到了吗?”他见我点了头继续说:“你去跳吧,如果有一天你能跳的比那棵树高了,我就教你真正的轻功!”
那柳树足足一丈来高,树枝在微风中摇曳着,似乎在嘲笑我:“猪,来爬我啊!”
“师父,有什么法门吗?”
“有艳照门,你要么?”
“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跳得更快,更高,更远!”
师父扔给我一把铲子:“把树挖出来,然后再埋深些,你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跳的比树高了!”
我知道师父是在挖苦我,所以我不会去把那棵柳树埋得更深。于是从那天起,篱笆墙外多了一具僵尸跳来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