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关于整个事件的探讨,我不想再提了。因为这些负面的东西,社会人性的黑暗,会让我感觉到心情沉重。
现在朱令的家庭很困难。其实朱令还有一个姐姐,在北大念书时的一次春游意外跌落悬崖身亡。
以下是来自于记者的采访报道:

2011年的一场感冒引发了朱令的肺部感染,为了治疗,她的气管被切开,气管气口至今没有拿掉。我们来的时候,朱令正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这个小小的房间更像是一个缩微的病房,雾化器、咳痰仪、吸痰器、氧气瓶占据了不大的空间。由于铊毒严重损害了朱令的视神经,几近失明的她在醒着的时候都是努力地瞪着眼睛。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艰难地撑起头来四处张望,嘴里发出依依呀呀含混不清的声音,喉咙上留着的气管气口用口罩盖着。图为朱令的母亲朱民新在卧室里照料女儿。
朱令的床是医院里常见的那种白色铁管组装的单人床,为了方便照顾,朱令父母就睡在她的旁边。吴承之说,半夜里,朱令想小便时会摇动床的栏杆,这样他们就能迅速醒来,照料她解手。十几年了,朱令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明显的改善。长期的卧床不起,导致她腿部肌肉萎缩,肺也萎缩到了第四根肋骨,只能依靠腰部勉强支撑背部。因为身体抵抗力极差,一场小小的感冒或者一次小小的磕碰,对朱令来说,都是致命的危险。图为朱令的母亲朱民新在卧室里照料女儿。

2011年前,朱令偶尔还能坐着轮椅到户外透透气,气管被切开后,她就无法再出门了。因为肺部感染,呼吸不畅,朱令必须随时吸氧,最近两个月,她连卧室都无法出去,活动范围仅限于床。图为朱令的父亲取出朱令日常注射的针剂。

朱令家的墙壁上挂着各种绳子和工具。 父母帮她进行短暂的站立练习。由于铊中毒很深,脑部神经和腿部肌肉萎缩,已完全丧失运动能力,如今的朱令,记忆仍停留在1994年。但她的父母已经快年迈到再也无法支撑她的身体了..

吴承之说,他和妻子很少回忆过往。朱令中毒后的日子里,最难熬最揪心的时候,就是收到医院发的病危通知书。18年了,这样难熬的时刻,吴承之已经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经历过大女儿的意外过世和小女儿的被人投毒,这位老人如今的想法是“走了一个,还有一个还活着,就可以”。被问及“还恨投毒的凶手么”,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沉默了很长时间,微微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后缓缓地说:“恨不恨的,你说,什么是恨呢”,“我现在只想活得久一些,健康一些,能多照顾朱令几年。我们一去,她肯定没有希望了,不可能有人像我们这样照顾她”。图为朱令的父亲吴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