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愈发深，一路打马进官府都踩的吱呀吱呀的白雪声。翻身下马，照例有小么儿取一些帐簿来看。秦鹤一案交给刑部错不了。自己懒得管，吃该吃的、拿该拿的。不得罪？不邀功，来日方长。锋芒不必毕露。】

- - 这题目……好吧 今天十五爷吃素
（隆冬大雪正当季，兜兜转转又是一年，忙到这会儿也就没什么可忙的了。退朝之后从宫里出来，一路信马由缰，看看街景看看雪，难得逍遥片刻。少顷瞧见户部门口那两座大石狮子，再眼熟不过。勒紧马缰，在门前下马，裹着大氅进了门，顺手掸了掸肩上的雪，方才迈进内堂。使唤小厮递了个手炉上前，身上正凉的紧，揣在手里掌心转了几圈缓了缓，一贯笑面，对着同僚寒暄一二。一转头瞧见舒穆禄赶早开忙，迈步过去扣了两下桌面。）
：“舒大人早啊，这天寒地冻的，大人精神倒不错。”

【几子上正摊着秦氏一族大哥新发来的帐簿，早与秦家没什么关系了。追上去还是追到他爱新觉罗的头上。自古便是这么个道理，官场沉浮，谁都不干净。自不必奢求别人有利不吃护你周全。照例给醇怡郡王打礼，虽他一贯以谦和为名，但礼数周全总不必出错的。毕了，才笑道：】
不过例行公事尔尔。郡王可是大忙人，今个儿这般冷的天气还到部里来。果真是为国为民，臣佩服、佩服。

（舒穆禄做事向来让人挑不出礼儿来，对他那一套应酬客套见怪不怪。户部里外里就这么几双手，一年下来往来文书自是能堆成座小山。舒穆禄桌上也摊着不少账簿，无意间一眼带过，反着读了几个字，脑子里拉开了磨磨，自同他笑谈。）
：“又快过年了，舒大人不也早，做户部的一年四季就剩跟例行俩字打交道。要没大人帮衬着，本王八只手二十四个时辰也不够忙活了。”

郡爷谬赞，臣愧不敢当。
【今日黑章京、红章京云云，到底尚欠资历，自然不得昂首突入，虽也用不着“悄问中堂到也无”，面对着顶头上司，到底兢兢业业，小心行事为上。口里挂着闲谈，理应全心全意应付，兀自念起桌上簿册，内里条目极为清楚，这位又已在户部任职数载，只消一眼，自可得知内里。出于谨慎，装作随手合上。簿册本无题名，不怕他揣度。】

（也许是生性多疑的缘故，不知何时养成习惯，倒着去读别人写出来的东西。不过带过一眼，倒好奇是何人所作，条目清晰少不得是行家里手，只是他谨慎，察觉端倪便阖了账本，不见明面儿上的任何名帖，亦不好追问。在职十几年，户部的往来少说也经手过十之八九，那话看着不想，再则若是普通往来他何必如此谨小慎微，心下盘算到笑意愈甚，一时只与他寒暄。）
：“舒大人如此自谦，当真是典范。对了，过几天冬至，本王做东请同僚打围炉，舒大人可赏脸早去些多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