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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战骨》by线性木头(接盗八,正剧风,伪解谜,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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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人世界(4)
白色的带状黏液开始蠕动,很快从那一大堆半透明的液体中钻出一条条白生生的肥大虫子。我只觉得一阵恶心,都说毛毛虫变成蝴蝶很美好,全是放他娘的狗屁。
闷油瓶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说:“不好,这些幼虫会作茧!”
我一愣,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时感觉心头一凉。毛毛虫吐丝破茧成蝶,但是如果那种黏糊糊的白丝包裹在我身上,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恶心的晕死过去。
那虫卵的生长周期十分短,极快的孵化出幼虫,照这样算来,幼虫吐丝做茧的成长期也快到了。在这之前它们需要大量的食物,我不认为它们会跟蚕宝宝一样喜欢吃桑叶。
“吴小叔!!”我听见阿染突然尖叫起来,一旁的林钟简直要哭出来了,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那些嫩生生白胖胖的幼虫有的已经钻到地上的死尸口鼻里,迅速的吞食翻开的血肉,它们的口器里是尖利细小的獠牙,一边啃着尸体一边从尾部吐出洁白的长丝。一时间洞里全都是“沙沙”的咀嚼声。
我们一边往后退一边端好手里的武器,头顶是到处乱飞的人面蝴蝶,地上有一大批正在向我们靠近的乳白色幼虫,而那只巨大的蝶后,排卵完毕后就张开大螯,整个身体扭曲成一朵花的姿势,两只巨大的翅膀上,美人脸对我们微微笑着。
胖子首先憋不住了,对着蝶后的巨大翅膀放了一枪,子弹打在翅膀上竟然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我CAO他大爷的!这里的蝴蝶都是武装到牙齿的么?我来不及反应就看见蝶后突然张大翅膀,一只长长的大螯就朝我们劈头刺来。
胖子立刻跳到一边,我一把推开阿染,就看见那只弯刀一样的大螯直直朝我心窝子刺过来。与此同时,闷油瓶一把扯住我领子,把我向他那里拖去。我被他拖得一个踉跄,差点碰到他的鼻子。我听见小花在一边叫道:“火!有没有火!这玩意儿怕火!!”
黑瞎子把他扯到一边,手里对着蝶后不停地扫射,笑道:“我们身上都沾了磷粉,一点火都得交待在这里。”顿了顿,他朝我们道:“哑巴,好了没?”
蝶后扑扇着翅膀,我想向后退,却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就摔了个狗啃屎。接着一只触角突然伸到我面前,我连忙侧身滚到一边,那只触角只擦着我的脸,我立刻就感觉到脸上热辣辣的,一摸全是血。
那只巨大的畜生却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几十只足肢迅速扒拉向我爬来,两只触角就要往我身上招呼,隔得近时我才看清楚,那触角上竟然有一个吸盘似的玩意儿,红色的肉盘不停地伸缩,极其恶心。胖子隔着老远对那只触角放了一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东西只是稍微向后缩了缩就又向我卷来。我手上只有一把匕首,根本没时间躲,心一横,看那触手伸过来的时候干脆一把抓住,那完全是恐惧到了极点的一种条件反射,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用尽全部力气割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总之砍在那触角上就像是砍在一跟钢丝绳上,极其坚硬。我死死握着匕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能放手,想到这里咬紧牙关,手上更是下了狠劲,完全是不要命的往下砍去。只听“喀拉”一声,那只触角竟然被我硬生生用匕首砍了下来。这边的触角一断,蝶后似乎吃痛,缠着我的另一只触角一松,我的手立刻得到自由。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于我却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他娘的还没看到终极就先去鬼门关走了一趟,我简直是要热泪盈眶了。
趁着蝶后没扑过来我连忙后退,突然发现被触角缠过的左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低头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之前被自己划开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裂开了,皮肉都翻了开来,没有一丝血色,反而散发着一股蓝幽幽的光。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娘的着蝴蝶仙子该不是吸血鬼的后代吧。
潮水一般的虫子大军并没有就此褪去,地上的白色幼虫基本已经全部孵化,满山洞都是白胖胖蠕动着的虫子,它们仰着头向我们逼近,吐出的白丝铺了一地,粘粘糊糊的。那些飞舞的蝴蝶不断的抖下蓝色的磷粉,而最大的人面巨蝶,显然已经发狂了。
蝶后巨大的翅膀上美人脸的笑意在渐渐加深,闷油瓶突然一把扯开手上的绷带,他之前的伤口就很深,一番打斗中早就裂开,绷带一扯血就淌了出来。蝶后的注意力仿佛被他的血吸引,突然掉转了头不再面对我们。我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疑惑起来,这大蝴蝶竟然不怕闷油瓶的血,反而还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看来也是个狠角色,口味非一般的重。
蝶后巨大的翅膀在山洞里虽然能全部张开,但是因为空间的限制却不能够飞起来。它有很多足肢,在地上迅速爬行的时候就会发出极其刺耳的划拉声。闷油瓶举着那只流血的手,一把提起黑金古刀向另一端的耳室跑去,那只巨蝶立刻就跟在他身后。
我心里一惊,就冲他背影叫道:“你去哪儿?”
他没有回头,只是对我们道:“朝反方向跑,不要回头!”
一直在身后沉默的齐羽突然开口道:“那东西喜欢他的血,他在引开蝴蝶,帮你们争取时间。”
我看着闷油瓶的背影和身后那只巨大的蝶后,心说好家伙你他娘的又打算消失啊。想都没想就伸出自己的左手,猛然发现左手已经被那触角吸的没剩多少血了,干脆用牙咬着匕首在自己右手背上划了一道,然后在每个人额头上拍了一下。
“你干什么?”小花皱着眉看我。
我冲他笑了笑道:“杀虫血免费赠送,你知道他一个人不行的,我去帮忙。”
“你TM疯了!吴邪,别乱来。”小花一把拽住我的手,我还是很少看见他严肃的表情,于是就摇了摇头,看着那个黑暗中快要消失的背影道:“小花,别拉我,我要是不去,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他的手一松,我听见黑眼镜吹了声口哨,就握着匕首朝闷油瓶消失的方向跑去。隐约好像听见胖子在身后喊:“我CAO !天真你倒是等等胖爷我啊!”
我没理他,朝黑暗的甬道跑去。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一直丢失的东西,在这个时候,终于失而复得了。


41楼2013-05-04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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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二人世界(5)
    山洞里的墓室比我想象中更为复杂,我提着矿灯朝闷油瓶消失的方向追过去,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完全失去了闷油瓶和那只人面蝶后的踪迹。
    矿灯的光照亮了前方一小段路,再远的地方就只是一片黑暗深幽,我站在甬道中央,周围是延伸出的许多耳室,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他娘的一点声响都没有,闷油瓶该不会是挂了吧? 我心里莫名一紧,扯开嗓子就叫道:“小哥!小哥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周围空荡荡的,我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山洞里异常空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又朝身后望了望,也没有胖子他们追上来的影子,一时间就只剩自己一个人留在黑暗里,这种感觉十分不好,我壮着胆子又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前方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我握着匕首朝那个方向跑去,声音是从一个大厅样的房间传来的,我刚走进房间,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连忙提着矿灯,看清楚后不禁大吃一惊。
    闷油瓶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上全是大螯撕扯出的口子,一看就知道战况激烈。而他的面前,那只巨大的人面蝶后,整个躯干绷得直直的,一边的翅膀已经没了。
    地上到处都是是喷溅的鲜血,一只残破的翅膀浸在血泊中。我心说好家伙,没想到闷油瓶这么厉害,那钢板一样的翅膀愣是给卸下了一只,这大虫子看来命不久矣。
    闷油瓶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冷下来:“谁让你跟来的?”
    我没理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人面蝶后身上。我看见这只大蝴蝶的仅剩的触角也只有一半了,估计是闷油瓶的杰作。不过和这种体积悬殊过大的生物交战,一定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刚才看见闷油瓶全身是血,肯定也受了不轻的伤。
    大蝴蝶被削掉了一只翅膀、一只大螯和两只触角后,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它突然张开巨大恐怖的口器,一瞬间我看见它嘴里全是锯齿状的倒刺,心里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要是被咬上一口,脑袋不粉碎才怪。
    手里下意识的握紧匕首,我刚想问闷油瓶要不要一鼓作气立马做了这畜生,一回头却发现他整个人很不对劲,看样子就像一直在硬撑马上就要倒下。来不及开口,我听见大蝴蝶口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哭,就是之前我在甬道处听到的婴儿啼哭声。说是婴儿啼哭声并不确切,那声音极其凄厉,更像是女人分娩时的哭叫。这么说有点奇怪,我没见过女人分娩的样子,但是听到这叫声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闷油瓶听到那声音后突然脸色一变,然后猛地一把拽过我跑了几步,接着我感觉身体一沉,他整个人就压在我身上。那只大蝴蝶的发出啼哭声的同时,整个口器裂开到一个无法形容的宽度。然后“噗”的一声,一股绿色的黏液喷涌出来。
    我心说这玩意儿该不会还能从嘴里下蛋吧?他娘的还是绿色食品。接着我听见闷油瓶闷哼一声,明显感觉到了紧贴着自己的那具身体紧绷了起来。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连忙翻身起来,他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想制止我的动作但没成功。我站起身来后才发现他的背后已经溅上了不少绿色的黏液,那些黏液依附的皮肤迅速融化起来。
    我脑子“嗡”的一响,突然就想起有关南海蝴蝶的一个传说来。
    传说南海蝴蝶是一种十分记仇的动物,它们会喷射出一股强大的消化唾液,然后吸食液化后的尸体残骸。它们的唾液被认为是任何昆虫所遭受最疼痛的伤害,这种唾液能够液化昆虫的肌肉组织。
    我想,闷油瓶身上的这种绿色黏液,大概就是这大蝴蝶的消化唾液了。这样看来,闷油瓶的肌肉组织正在被液化。
    脑子里一有了这个认知,我感觉自己眼睛瞬间就红了,根本管不了其他事情。那只大蝴蝶喷涌了液体后就显得十分萎顿,整个身体倾斜过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一跃跳上它的脊背,一手扯住它唯一的一只翅膀,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就用尽全身力气死命向下一划拉,只听“哧”的一声,我只觉得像是拿刀在砍钢板,虎口一阵发麻,但是那一边的翅膀硬是被我用匕首给砍了下来。
    大蝴蝶翅膀一掉,发疯一般的乱撞起来,拼命想把我从它身上甩下来,我被它一阵乱撞甩的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错了位,CAO他大爷的,这蝴蝶以为自个儿是云霄飞车吗,他娘的再这样下去小爷就要晕虫了。
    它乱撞的时候还持续发出那种凄厉的啼哭声,我已经红了眼,再听它叫唤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顿时杀心暴涨,手里的匕首对准那只篮球大的复眼就扎了进去。
    “扑哧”一声,我握着匕首的整只手都没入了一团温热的黏液中,那玩意儿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红红绿绿的液体溅了我一脸,真他娘的恶心。那蝴蝶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是只蝴蝶了,躯干疯狂的扭曲起来,我本想再接再厉捅破它的另一只眼珠坏它一对招子,没想到这东西记仇的很,整个脑袋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张口就来咬我。我心说要命了,拼了命的一跳,结果还是躲闪不及,被它叼住了一只腿。
    我顿时就感觉到腿上一阵钻心的疼,那锯齿状的牙齿几乎咬碎了我的骨头,我疼的简直要晕厥。手里却还是不肯松开匕首,心说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大不了今儿个就跟这个蝴蝶仙子同归于尽,演一曲梁祝也成。
    我还在想,就感觉咬着自己的嘴一松,然后这只大蝴蝶仿佛受了什么什么巨大的冲击力一般,整个躯干笨重的倒了下去。
    我被蝴蝶的身子拽着摔倒在地,腿上热辣辣的疼此刻也顾不上,我看见大蝴蝶的腹部至尾部被拉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就像是案板上被剖开的鱼,一把黑金古刀插在虫子腹内,和花花绿绿的肠子搅成一团。
    闷油瓶就面无表情的站在我面前,我刚想叫他,就看见他身子晃了晃,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42楼2013-05-04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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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那些秘密(2)
      闷油瓶俯身帮我吸出伤口里的毒液,我傻在那里,脸上热辣辣的。
      在我的印象里,闷油瓶绝对不是会做出这样举动的一个人。他给我的整个感觉就是强大冷清,不食人间烟火,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这种人性化的动作发生在他的身上,立刻就给我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简直是受宠若惊。差不多跟上高中时校花主动跟我讲话是同一级别事件。
      他的动作很轻,但是伤口处却开始逐渐有了痒痛感,我不想叫出声来,就咬着牙死撑,等他弄好后,全身都大汗淋漓了。
      闷油瓶告诉我这些毒液毒性并不太猛,只是我拖得时间太久,所以才会失去知觉。只要吸出来就没事。
      他帮我吸出毒液后就用地上的衣服布条缠好我腿上的伤口,接着在我身边坐下。我有点奇怪,就问道:“小哥,不是要去找胖子吗?”
      他看了看我,道:“你伤的太重了,需要休息。”
      我还想说什么,就看见他把头扭到一边,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对话了。我感觉心中有点气恼,但是对着他又毫无办法。于是就坐在原地。
      他镇定的过分,静静的坐在一旁发呆。我好几次欲言又止,现在这个时间只有我们两个人,许多事情是问清楚的最好时机。我想问他齐羽是什么人,想问他目的到底是什么,想问他是否已经恢复了记忆。
      但是我最后什么都没问,我怕他不说,更怕他的答案。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这一次再见到闷油瓶,他显得不近人情了许多。这种刻意的疏远让我很不是滋味,现在他表现出一点柔和的情绪,如果我问出口,那么我们之间这种良好的状态,立刻就会戛然而止。
      我实在是不愿意对着那样一个冷冰冰的闷油瓶,我怕他转身就走,我一个人肯定追不上。
      他发了一会呆,突然转过头对我道:“你睡一下,”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走。”
      我有点发愣,心里却渐渐平静下来。之前用了太多力气本来就筋疲力尽,现在精神一放松就感觉困乏的要命,听了他的话放下心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睡梦里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冷,就像是有一个人在背后阴森森的注视着你。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闷油瓶身上,而闷油瓶靠着墙,紧紧闭着眼睛。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忙推了推他:“小哥!”
      上天保佑,他睁开了眼睛。我正想庆幸,就发觉他很不对劲,他的目光一片茫然,比起从前清明的眼神简直是判若两人。
      闷油瓶的脸色也不对,微微泛着红色。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伸手去试他的额头,滚烫的要命。我心说这下完了,这家伙竟然在这时候发烧。
      其实闷油瓶发烧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我总觉得他这样强大的男人肯定不会得发烧这样寻常的小病。他被大蝴蝶弄得全身是伤,伤口有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这时候发烧也是无可厚非。
      我看了看壶里的最后一丁点水,叹了口气。心说还是得把水用在他身上,就又从剩下的衣服上撕了点布条,打算浸湿了敷到他额头上。结果刚转过身就被他一把拉住。
      我回过头,闷油瓶发烧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苍白的脸色都有了些红晕,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我真想把胖子他们叫来搭个凳子一起围观。
      他手劲很大,抓着我我都挣脱不开,就叹了口气在他身前蹲下来,对他道:“乖,我去给你弄湿毛巾。”
      这种话也只敢在他发烧的时候说说,闷油瓶看了看我,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是感觉比平时要可爱多了。他说:“别走。”
      我愣了愣,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正想说点什么,闷油瓶突然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听见闷油瓶叫:“齐羽。”


      45楼2013-05-04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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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奇怪的墓(2)
        我们在甬道中的地上发现了一些硝石粉。小花蹲下身看了看,摇头道:“贴着石壁,有年头,不是陈皮阿四他们留下的。”
        我注意看了一下,这些几乎已经和石壁长在一起的硝石粉散落范围很大,因为时间过久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也许是这山洞长时间没人来过保留的相对较为完好。但不是留心观察,绝对发现不了。
        胖子看了看四周,道:“他娘的这玩意儿是谁放这儿的?”
        闷油瓶突然开口:“是火药。”
        我们都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看着他。他伸出手在石壁缝里夹出了一小块东西:“你们看。”
        我盯着那块黑乎乎的东西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一小块发黑的木炭。闷油瓶又道:“这里有硫磺的味道。”
        我脑子一个激灵,顿时明白过来。这山里的确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道,但是味道太淡了可以忽略,我也一直没放在心上。现在听闷油瓶这么说,硝石粉,木屑,硫磺,他娘的这不是用来做炸药的吗? 胖子狐疑道:“小哥,你说这是火药,胖爷我可不明白了,谁TM倒斗还现做火药,这不是穷折腾吗”
        我拍了拍他道:“你看那些硝石粉,明显已经是上了年头的东西。古代才那么做,现在肯定都不这么做了,我估摸着是修筑墓室的工匠留下的。”
        我看了看闷油瓶,道:“小哥,会不会当时是修墓室要用到火药,所以这里才有?”
        他摇了摇头:“硝石粉的散落面积太大,这样的分量不只用于修墓室。”
        小花在一边道:“但是在墓室里现做火药,不太说得过去。什么情况下会把硝石粉带到墓室里?”
        我之前也想到这一点,听见闷油瓶说:“除非当时情况危急。”


        51楼2013-05-04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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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代,统治者对火药的控制是很严格的,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允许这么多的火药制造流出。他没再说下去,我自己默默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幅画面,修筑墓室的工人们在工作中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对他们造成极强的威胁,甚至影响到了墓室的工程进度。情况危急之下,就大量运进这些东西。
          这并不是我所担心的,我担心的是,既然这墓最终没有修筑完成,也就是说那个成为威胁的东西并没有被消灭。而当时既然能让人用大分量的火药来解决,必定不是个简单角色。会不会我们接下去走着走着,就看见一只哥斯拉对我们热烈欢迎。
          小花他们估计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齐羽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这里发现了尸体,陈屁阿四至少是来过的,我们没走错路,继续。”
          我发现齐羽其实有一种领导者的气质,这种感觉很复杂,他有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但气质却是浑然不同。闷油瓶是一种本身很强大的代表,如果闷油瓶在一支队伍中扮演主帅的角色,那么齐羽就更像是军师。
          他不常说话,但是会有一种整个队伍被他牵着走的错觉。我注意到除了我之外大家并没有对齐羽表示出有多反感,好像他一直是队伍中的一员。这个认知让我心中非常不舒服,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我们继续上路,我在心里默默的想,到现在为止,我对齐羽的执念似乎越来越深了,自从遇到他开始我就一直在纠结替身问题。如果这就是他给我的心理暗示,那么我的状态真的是太危险了。
          这间奇怪的墓室中间是大块大块的空白,但是整个墓顶顺着山洞的曲线修成了拱起的圆弧状,用手电照的时候会有一种空间很大的感觉。我们走了十几分钟后,面前的路就没了。直直的一段悬崖,底下是黑漆漆的一片,胖子扔了一个信号弹下去,信号弹下落的时候照亮了底下的景象,那是一个漆黑的巨大深潭,深潭的周围淤泥堆起的地方上全是乱石,但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乱石之中还夹杂着一些白骨,大致望过去有人骨也有动物的残骸,但是这样白森森的一大片,简直就是万骨坑了。
          黑眼镜吹了声口哨,笑道:“有意思。”
          我们没理他,闷油瓶从包里拿出登山绳,对我们道:“爬到对面的岩壁,不要靠近石坑。” 我又看了看那汪黑漆漆的潭水,心里仍是有些不安。
          我们抓着绳子慢慢的朝岩壁一方攀爬,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在对面岩壁。闷油瓶走在第一个,齐羽跟在他身后,接着是小花和黑眼镜,最后是阿染,我,林钟和胖子。这样的顺序可以保证不会被自己人暗算。好在路程并不远,爬起来也不是太费力。闷油瓶和小花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对面。钻进了一个小洞口。眼见着还有一小段路途,我却突然听到底下的深潭发出了什么声响。我心一惊,心说这里该不会有什么大鱼之类的吧。连忙问跟在最后的胖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声?”
          他跟我隔得有点远,没能听清我的话,就道:“你说什么?”
          我正要开口,突然发现四周的岩壁有点不对劲,连忙就着登山帽上的矿灯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岩壁上爬满了之前看到的人面蝴蝶。只不过在这时候它们没再发出那种诡异的蓝光,颜色暗淡了许多,趴在岩壁上几乎和岩壁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我心中大骂太他娘的扯淡了,枯叶蝶都没这么会装。
          我心说趁着它们这会儿没动静赶快爬过去,刚迈开脚,就看见岩壁上的蝴蝶仿佛受了惊一般纷纷四散逃离,几千只蝴蝶简直就是一阵狂风暴雨,一瞬间眼前全是蝴蝶乱飞的影子。我脑子一炸,就看见脚下的深潭底突然发出巨大的水声,掀起的水纹里隐隐看得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一条长长的红色舌头就这么朝我们卷来。


          52楼2013-05-04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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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奇怪的墓(3)
            我手上和腿上的伤本来就没全好,爬起来没有闷油瓶他们轻松。这一舌头卷来我根本避无可避,阿染好像被吓呆了,一动都不动。那登山绳被舌头一卷,竟然直接从中间断掉,我来没来得及反应,就跟胖子他们一起掉进深潭中。恍惚中似乎听见闷油瓶叫了我一声,接下来脑袋就扎进水中,标准的跳水姿势。
            一掉进潭水中我就感觉奇怪,这潭水居然是温热的,但是又散发着一股极其恶心的味道。我连忙浮上水面,这水粘稠的要命,我在水里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玩意儿,随手一捞,发现是半个腐烂的头颅。头颅还保持着临死时候的样子,嘴巴张得很大。我忙不迭的把这玩意儿丢回水里,一抬头就惊呆了。
            深潭中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半个身子露在外头,两只轮胎大的的血色眼珠子格外渗人。我顿时动也不敢动,就看见那东西突然弓起两腿猛地一蹦,划起的水花差点没把我拍到水底下溺死。那玩意儿圆滚滚的,这一蹦我瞧得清楚,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蟾蜍。
            我看见那东西蹲在水里,背上疙疙瘩瘩的看起来一阵恶心。大蛤蟆突然张开大嘴,血红色的舌头向空中一卷,一瞬间便黏上许多乱飞的人面蝴蝶。我心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癞蛤蟆,正在心惊的时候听见身边吧有水花扑腾的声音,一看就发现阿染在不远处挣扎,身子浮浮沉沉,看起来像是不会游泳。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朝她游过去。这里的水不但散发着恶臭,而且粘稠的像胶水一样,身子的动作伸展开来很难。好不容易游到她身边,阿染已经呛了好几口水,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我把她的胳膊环到我肩上,就死命朝潭边的淤泥地游去。
            我看不到闷油瓶他们,只见到胖子和林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游到了另一边,正用手上的登山镐拼命朝对面的岩壁上爬去。我心里暗骂死胖子也不知道等等我,这边却是不敢落下手里的动作。
            终于拖着阿染游到白骨堆中,我刚松了口气,就看见潭水中的大癞蛤蟆嘴巴开始一张一合的吞食蝴蝶,两只血红的眼珠子却移到了胖子身上。
            蟾蜍和蛙类的视力几乎为零,它们只能看见活动的物体。换句话说,只要你能保持不动,呆在它面前都没什么危险。现在胖子和林钟就在石壁上攀爬,这大癞蛤蟆大概看到了他们。情急之下我把手中的手电用力扔了出去,那亮光一下子吸引了癞蛤蟆的注意力,它血红色的舌头就朝手电卷去,胖子趁机迅速爬到对面岩壁,我顾不了太多,手上没有登山索和其他的工具,只能拖着阿染猫腰随便钻进了一个最近的小洞口。
            我刚钻进去就感觉背后被一个东西一扯,心说坏了,顿时疼得叫了一声。一条长长的舌头猛地卷上我的腰,那舌头上还挂着黑色的黏液。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条巨蟒卷住了身子,根本挣脱不开。我心想他娘的这癞蛤蟆的舌头居然还能伸进洞里,失策了。我的手被制住完全没办法动弹,只能用力稳住自己的脚步不被拖走。但这癞蛤蟆力气大的惊人,就在我以为自己也会被它一舌头卷进肚子的时候,一边被甩开的阿染突然咬了咬嘴唇,从包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飞快跑到我面前打燃。那舌头碰了火一下子缩了回去。我身子得到解放顿时松了口气。怕那蛇一样的舌头再伸进来,我连忙问阿染:“你还有符吗?”
            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吴小叔,我的符对那东西没用的。而且都湿了。”
            我哭笑不得:“我不是要你用符弄死它,我只是拿来做记号的。”
            黄色的符纸被我贴到了洞里最显眼的地方,然后拉起阿染就朝里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阿染拉着我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对我摆了摆手道:“吴小叔,我不行了。”
            我回头看了看,估计自己跑得够远,除非蛤蟆王子的舌头是弹簧可以无限拉长,否则这么远的距离一定是安全的。
            我和阿染靠着石壁坐下来,我不知道闷油瓶他们到了哪里,不过这一路隔一段路程我就留下了一些符纸作为记号。如果闷油瓶他们找我,看到这些符纸就能顺着走过来。


            53楼2013-05-04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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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危机重重(3)
              我愣了一下,问道:“俘虏?”单看这幅画,实在找不出能证实这女人身份的标志,闷油瓶这一句“俘虏”让我惊讶极了。
              我正想说什么,就看见闷油瓶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整个身体一下子颤抖的厉害,眼看着就要栽倒下去。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他一把推开我,手按着头就蹲了下去。我看见闷油瓶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的,额头上却迅速渗出了汗水。
              齐羽快步走到我们身边,在闷油瓶身边蹲下,他伸出手把闷油瓶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手就朝他太阳穴的地方轻轻揉着,嘴里轻声道:“别想,放轻松。”
              我们都被这突然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胖子很快反应过来,冲林钟嚷道:“你不是神医吗?快帮小哥看看这是怎么了?”
              林钟没说什么就走上前,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闷油瓶靠在齐羽怀里这幅画面异常刺眼。闷油瓶在我心中是个非常强大的人,几乎算是无所不能的英雄,我见不得他示弱的样子。他和齐羽的关系十分亲密,但是现在连我的伸手都要拒绝,他已经不再把我当作同伴了。
              我看着他们,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无奈的悲哀。他离我很近,但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感觉到我们的距离。
              林钟代替齐羽帮闷油瓶按压太阳穴,他的手法十分娴熟,没过多久,闷油瓶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他站起身舒口气,甩了一下手腕,看着我们问道:“这位小哥以前失忆过?”
              我点点头,问他:“怎么了?”
              林钟耸耸肩:“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但是太过刻意,神经负荷不住,出现短暂性崩溃。”
              我抓住他话里的关键,就道:“你是说他的记忆?”
              他点点头:“也许就是这幅壁画的刺激。”
              我死死盯着林钟,总觉得他这番话里有意无意的带着某种暗示。小花拍了拍我的肩,道:“别担心,吴邪,哑巴张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黑眼镜笑着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支烟,没说什么。
              我接过他手里的烟,眼睛一直盯着闷油瓶。齐羽已经把他扶到一边坐下。我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就在另一边的墙根边坐下来,点燃手里的烟。情绪又开始烦躁起来。
              大壮趴在我衣兜里,阿染和林钟在另一边休息。黑眼镜在我身边坐下,他说:“小三爷,你害怕了?”
              我笑了一下,狠狠吸了一口烟,道:“你觉得我杀得了齐羽吗?”
              他也笑,拍了拍我道:“你不会。”
              我低下头苦笑:“我是不会,我只是想。”
              他看着我,道:“你觉得花儿爷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墨镜遮住了眼睛,不笑的时候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别人当他小九爷,我叫他花儿爷,你叫哑巴张小哥叫了那么多年,还信不过?”
              我被他说的一呆,他接着道:“小三爷,不要太执着了。”
              他说完后就拍拍屁股走了,我一个人在原地抽完了一整支烟。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清醒了过来。闷油瓶是队伍里的主力队员,他出事可不是件小事。胖子隔一会儿就去找他说话,我心说对着闷油瓶那张冷脸也亏他笑得出来。
              齐羽起身向里间的耳室里走的时候我跟了过去,我猜他是放水,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就径直进去了。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拉裤拉链,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有事?”
              我也没说话,等他拉好拉链,对他道:“这让人多,进去说吧。”
              他无所谓的点点头:“可以。”
              我们往墓室深处走了一会儿,进了一间独立的耳室,里面稀稀拉拉的摆了几个破罐子。我停下来,对他道:“可以了。”
              他顶着一张和我一样的脸,道:“你想问我张起灵的事?”
              “不是,”我冲他笑了笑,一拳头朝他面门上揍去,结结实实的一拳头,震得我手生疼。他猝不及防,竟然被我打的身子歪倒在地。
              “我只想做这件事。”我冷笑道:“老子再说一遍,从他身边滚出去,越远越好。”


              61楼2013-05-04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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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重危机(4)
                我下手很重,齐羽撑起身,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嘶”了一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从头到尾都挂着讨厌的笑:“小三爷,你还真是天真。”
                “想杀我?”我问道。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舍不得。”
                我突然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是深不可测,我完全无法揣测他的心思。一路走来我都注意着他的动作表情,发现他一直都没有流露出什么敌意。他跟在闷油瓶身边,却在针对我。那种针对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但是你的确就能感受到。
                他太可怕了,比如现在手里的枪对着我,却笑着说:“小三爷真爱开玩笑,我们不是朋友么?”
                一点杀意都没有。
                他笑的温和,眼睛里很空。我常年做生意,拥有这种眼神的人,大半是年过半百已知天命的人,他们半生浮沉,眼里已经十分平静了,无法再激起半丝涟漪。就像闷油瓶的眼神,你无法从其中找到什么。
                我冷笑,一只手揣在衣兜里,紧紧握着阿染给我的那把PPK。
                他慢慢收起手中的枪,道:“小三爷太紧张了,这种玩笑以后还是少开的好,走吧,再不回去他们还以为是出事了。”
                他若无其事的抬脚就要从我身边走开,我之前那一拳并不是要真正打他。只是这个人隐藏得太深,我必须要试探一些事情。而试探的结果是,他对我,的确有杀心。
                这个试探十分冒险,但也相当直接。我知道齐羽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杀我,这个地点,我的死亡他绝对脱不开身。所以我才那么放心大胆的给了他一拳,一方面发泄一路上的恼火,一方面看看他的真实反映。
                他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刚松口气就看见他的手突然用力扳开耳室右下角的一块微微凸起的石砖,接着我的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平衡就直直坠落了下去。
                我最后看见的是他一脸惊慌失措的喊叫:“吴邪!”
                然后他就低声笑了:“小三爷,你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娘,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心说是自己大意了,这家伙早就知道这地方有机关。混蛋龟孙子,竟然给老子玩阴的。


                62楼2013-05-04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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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重危机(6)
                  就像突然被换了个电视频道,新出现的空间跟之前的完全不同,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两年前那场雪盲症还是留下了病根,乍一见到这场景,我几乎感觉自己眼睛快瞎了。
                  我揉了揉眼睛,手电的光亮调暗了些,认真打量起这里来。
                  漆黑的山洞里正对我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圆台,看起来像是古代用来祭祀的那种。四周都覆了一层薄薄的冰雪,配合着山洞里嵌着的发光珠子,光线变得异常刺眼。
                  我朝前走了几步,圆台大概有五六米长,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以圆台为中心散发出非常强烈的寒气,越是靠近就越是冷的发抖。我把衣服裹紧了点,往里走了几步,台子走进了看有点类似于一个养鱼池,中部是凹陷下去的,里面堆满了厚厚的冰雪。
                  大壮突然从我的怀里跳上圆台,冲圆台里面大声吠叫起来。我脑子一炸,心说这里面该不会冰冻着一个粽子吧,我现在孤身一人大壮叫醒白雪公主这不是给我自找麻烦吗?
                  我还在想,就看见那厚厚的冰雪缓缓动了动,就像有一个东西在里面翻腾。大壮仍然叫个不停,我紧紧握着手里的枪,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圆台里的东西。
                  冰雪很快被抖落一层,圆台上渐渐显露出一个巨大的黑色东西。
                  那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全身黑乎乎的,有点像一只巨大的虫子,全身都覆盖着一层鳞片,但是脑袋上有两个角,看起来非常奇怪。虫子大约有一米来长,身形非常像蚕。
                  怪异的虫子摇摆着巨大的脑袋,摇摇晃晃的朝大壮扑去。我一看急了,连忙抬手准备给它一梭子,却看见大壮甩了甩尾巴,飞快的跑到圆台边缘。
                  虫子非常巨大,相对来说身子也非常笨重。大壮在圆台边缘就停了下来,虫子本来是身子前倾呈直立姿势的,跟着到圆台边缘的时候就重心不稳朝前倾去,接着“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我手里的枪一点都不敢放松,但是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大虫子在地上翻滚了一会儿,地上本来有一层薄薄的雪,虫子卧倒的地方却迅速化成一滩湿湿的水。而那些水迹与虫子身体接触的地方,竟然很快融化了。
                  这一系列变化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我看的目瞪口呆。眼见着那只黑色的大虫子化成了一摊黑水,然后凝结成冰,什么都没能剩下。


                  64楼2013-05-04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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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壮仍在圆台上,嘴里叼着什么花花绿绿的东西正在使劲往外拖。我连忙走过去,发现它嘴里叼着一块色彩非常鲜艳的衣服。 我愣了两秒,再看看地上那滩黑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做拓本生意的时候,曾见过一卷摹拓王嘉的《拾遗录》,上面记载着“员峤之山名环丘,有冰蚕长七寸,黑色,有角有鳞,以霜雪覆之,然后作茧,长一尺,其色五彩,织为文锦,入水而不濡,投火则经宿不燎,海人献尧以为黼黻。”
                    冰蚕这种东西,历史中也有记载过,不过口口相传,是真的还是传说已经无人去查证。但是现在看来,刚才那只黑色的大虫子似乎跟传说中的冰蚕十分相似。
                    这虫子大概只能生活在冰雪之中,离开冰雪的覆盖很快便会融化。看来这满山洞的寒气都是因为有这只虫子的缘故。不过就算冰蚕能结茧,是谁又将茧织成衣服,放在厚厚的冰雪之中?
                    衣服的式样有点像汉代的服饰,衣摆和袖子都很宽。我没有带背包,但是这东西不能扔在这里不管,就把衣服穿在里面,把袖口扎紧,腰以下袍身的都扎起来,外面套着冲锋衣。 衣服穿起来十分暖和,我心说这还是温暖牌,回头三八节送我妈得了。
                    我把大壮揣在自己兜里,经过这件事,我确实已经当它是神犬了,虽然我不是二郎神,但至少还有只天狗。
                    山洞比起之前来,已经非常空旷,似乎被什么人打理过,我开始觉得饿了,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于是就赶紧继续朝前走。
                    因为那些会发光的珠子,整个山洞倒不怎么阴森。我也不要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突然看见前边出现了一道石门。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我刚跨进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我,听见我的声音他转过身,惊讶道:“小三爷?”
                    那个表情十分的夸张,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我朝后退了一步,看着他道:“齐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掉进去后,怎么说他也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他甩掉了闷油瓶他们单独要去做什么事?
                    齐羽摆摆手,笑道:“小三爷触发了机关,掉下去的自然得是两个人才对。”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活着出来。”
                    我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我触发了机关,齐羽却安然无恙,就算说的过去,胖子他们也铁定会怀疑。最好的办法是,两个人一起中招了。只是,我是掉进了流沙坑,他去的却是另一个地方。
                    他果然对这里很熟悉,我心里有了计较,就道:“现在怎么办?”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我以为你要杀了我报仇。”
                    “别,”我看着他道:“算账这事儿,得先留着命出去后再说。”


                    65楼2013-05-04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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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青铜天平(2)
                      青铜门后的世界,给我的震撼,大概是活了这么多年最大的一次了。
                      我没办法形容,但是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远古的工厂。
                      从青铜门闭合后,就是混沌一片。单纯的用手电照只能照见一片虚空。那种混沌的感觉的确会让人产生不在人间的错觉,仿佛阴世。
                      我对青铜门里的马脸阴兵仍然十分顾忌,但是竟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门后的世界给人的感觉非常压抑,事实上它什么都没有。齐羽没说什么,朝着东南角走去,我连忙跟了过去,发现竟然有一排长长的台阶。
                      而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台阶竟然全部用青铜制成,远远看过去有一种古朴的沉重感。我知道青铜在历朝都很珍贵,大多时候被拿来制造成大型礼器用来祭祀,后来渐渐也作为工艺品产出一些,但从来没见过用青铜修筑台阶的,这工程耗费量也太大了,古时候要做成这样的工程先不说冶炼的问题,但是人力也是非常可观的一笔数目。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那长长的台阶,心里出现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齐羽已经在往台阶上走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台阶很长,我们走了十来分钟才走到尽头,尽头是一个漆黑的甬道。我打着手电跟着往里走进去,出乎意料的顺利。什么都没有变发生,甬道再拐过一个弯后直接通向了一个房间。
                      说是房间并不准确,因为它算是一个高台,台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只有一面墙横在背后。高台的另一面,是万丈深渊,我随手投了一块小石子进去,竟然没有听到回音。仿佛这底下没有尽头。齐羽就靠着那面墙坐了下来,我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不走了?”
                      他耸耸肩:“不用走了,只等着就好。”
                      我还想说什么,他却已经眯起眼睛,看样子是打算睡一觉,我顿时很恼火,生生忍了下来,转过头去看那面墙。
                      之前我就注意到高台唯一的那面墙上并不是空的,而是画满了什么,整面墙的用笔比起之前那副春【河蟹】宫【河蟹】图来,实在是简朴多了。
                      看起来是用黑色的炭笔描画,线条十分粗糙,但是仍然看得清楚。似乎是一幅叙事图。
                      一共有三幅图,起初是一棵巨大的青桐树,有很多人围着这棵树跪拜,树枝上流下了一些漆黑的液体,我猜那是血液。
                      第二幅图古怪多了,是一架天平,天平的每一端都站着许多人,天平的底下是熊熊的烈火。
                      第三幅图,则是从那些烈火中走出了一对马脸阴兵,那些人的脸画的非常具有特色,明显比普通人的脸长了一倍不止。
                      我并没有从这三幅图中找到有所关联的地方,青铜门和马脸阴兵我都见识过,但是这架天平又是怎么回事。
                      “你见过那枚蛇眉铜鱼吗吧。”齐羽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我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睁开眼睛,静静道:“汪藏海龙鱼密文上的最后一句,如果时间不对,打开地底巨门就会遭受天谴,地底的业火会通过巨门涌出地狱,焚烧整个天空。”
                      我一直以为这是一句预言的灾难,是汪藏海进入巨门之后,看到了火山内部情景之后的臆想,但是现在我并没有见到这情景。大概就是青铜门的设置者设置了什么威力巨大的机关。 我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道:“这只是一个测试,如果他们来的时间是对的,那么测试就通过了。”


                      67楼2013-05-04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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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青铜巨门(3)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漫无目的的等待,我数着时间,已经是第三天了。我饿的几乎一点力气都没了,大壮也是。
                        齐羽表现的十分平静,冲他吼冲他吵他都是冷淡相对,有时候我都觉得他被闷油瓶附身了。总是坐着发呆。
                        两个大男人每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大壮和二细也大眼瞪小眼。每次我看着这场景就哭笑不得,搬上荧幕就是一幕著名歌剧《等待戈多》。
                        只是要等的人还没来,我却饿的要死了。
                        第三天早上,齐羽突然站起身来。我警惕的盯着他,他笑了笑:“我去找吃的。” 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搬回来一些干掉的草,生起了一堆火。
                        我在心里纳闷,这青铜巨门里连个耗子都没有,总不可能考蟑螂吧。他把火生好后就对我道:“有刀吗?”
                        我的靴子是就是一把匕首,冲他摇摇头:“没有。”
                        他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又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手里捏着个锋利的碎瓷片回来。
                        他在那堆火前停下来,突然问我:“小三爷,杀过人吗?”
                        我的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一下子站起身:“你想干什么?”
                        他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我想说,你要是没杀过人的话就转过身去,我怕吓着你。”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道:“什么意思?”
                        他低下头:“你要是不怕,就看着好了。”
                        然后他一把把二细从衣兜里拽出来,手里的碎瓷片直接割断了二细的喉咙。
                        他的手法十分娴熟,二细叫都没叫一声,细弱的身子在他手中痉挛了一会儿,腿一蹬没气儿了,两只黑眼镜鼓得很大。
                        我睁大眼睛,简直无法置信,齐羽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停,他用碎瓷片把二细的嘴下边割开一个小口子,然后顺着那道口子开始剥皮,他剥得很仔细,很多血从喉管那里涌出来,把他的手浸的很红。
                        一整张狗皮就这样被扒下来,接着他开始开膛破肚。
                        我再也受不了,胃里剧烈翻滚起来,强烈的恶心堵的我几欲干呕。连忙背过身去,脑子一阵晕眩。
                        我听见齐羽说:“小三爷,我早说过,看不了就别委屈自己,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接受的了的。”
                        我无法形容我那一刻的感受,眼见着一只活生生的跟在自己身边,算是同伴的东西被自己亲手所杀,那种感觉十分难受。我不是迂腐的人,只是人大多对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有感情,他每天都把二细带着身边,看起来十分喜爱的样子,怎么就下的了手?
                        我离他远远的,压抑着自己恶心的心情,盯着他不说话。
                        齐羽道:“一只狗而已,小三爷这是心软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沉默。
                        他继续道:“这就是我们的世界,这样的事很平常,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心软,怎么能留在张起灵身边?”
                        他很快的处理好狗尸,用树枝穿起来放在火堆边开始烧烤,香味勾人的很,狗肉被烤的“滋滋”冒油。
                        可是我再也没有吃东西的欲望了,他一边烤一边道:“最重要的是,一样的东西,一只就够了。”


                        68楼2013-05-04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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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青铜巨门(4)
                          我沉默的看着齐羽烤好狗肉,他把狗肉从中间撕成两半,递给我:“来一点?”
                          我胃里空的要命,但是那香气一飘过来,立即就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见我没有伸手去接,笑了笑,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吃起来。
                          我默默的等他吃完,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这么拖下去了,就问他:“你知道所有的真相。”
                          他抹了抹嘴,道:“不全是,你想问什么?”
                          他说的直接,我也不拐弯抹角,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他舒服的靠着墙,慢慢道:“小三爷,你有没有听过祖母悖论?”
                          著名的“祖母悖论”大意是说:如果我们通过时空隧道回到了过去,遇见了我们的祖母,而我们又不幸的害死了祖母,那么既然祖母在年轻的时候就死了,未来的我又从哪里来?既然没有了我,我又怎么会回到过去害死祖母?这样便产生了一个悖论。
                          我死死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笑的很淡:“你有没有想过,你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个偶然,也许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冷笑道:“你小说看多了吧,怎么不直接说我是穿越了?”
                          他靠着墙,道:“你懂我的意思。”
                          我懂他的意思,他说的是平行空间。
                          为了解释著名的“祖母悖论”,提出“平行宇宙”的概念,这就是霍金的“平行空间理论”: 时间旅行者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后,时间线便出现分杈,分杈的时间线展开的是另一段历史。然而,如果我们能够回到过去,就可能破坏因果规律。
                          宇宙有无数个平行的空间,于是也就能产生无数个并行的时间。即使我们不幸害死了祖母,在这个时空的我就不可能存在,而另一个时空的祖母还活着,于是我也还存在。
                          我曾经看过一部叫《预见未来》的电影,世界一直在分化,比方说走路,我在路上走着,前方随时可能出现两条路,我在思考是选择走左边还是选择走右边?于是,世界在我的选择中一分为二,一个我走了左边,另一个我走了右边,这一分化便决定了我这个世界可能的命运,选择走左边的我下一秒钟可能遇到一个乞丐,于是,世界又开始分化,我又得决定是否需要施舍;走右边的我可能遇到一位妙龄女郎,从而有机会与她结伴同行。这很奇妙,命运因选择而有了不同的结果。世界因为我的选择出现无数个平行空间。
                          但是平行空间之所以为平行空间,就是因为它们永远也不会重叠。处在平行空间的两个人,不可能感知对方,更不可能相撞。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都仅仅只是理论而已,没有人能证明平时空间确实存在,毕竟这听起来更像是科幻电影。
                          齐羽也道:“你和我完全一样,难道你不奇怪吗?”
                          我看着他,道:“你是说,我是存在于另一个空间的齐羽,只不过恰好因为某件事情进入了这个世界,才会出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赞许的点头:“你很聪明。”
                          我一下就笑了,非常佩服自己在这时候头脑竟然异常的清醒:“去他娘的聪明。”
                          “你忘记了一点,”我饿的有点头晕眼花,说话都有些不连贯:“如果我真的是另一个空间的你,那么现在的年纪也该一样大。空间是平行的,时间是相对的,你在另一个空间二十岁的时候,我也应该二十岁才对,可是在那部录像带中,格尔木疗场在地上爬的你已经是现在的模样了,那时我只有十几岁。”
                          “最大的漏洞,”我摸了摸打大壮的头:“既然我们是同一个人,就完全没必要模仿你的习惯了。因为你会的,我也会。”
                          “你在说谎。”我看着他静静道。
                          他一愣,突然笑了。
                          “你说对了一半,可惜没有时间了。”


                          69楼2013-05-04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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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青铜巨门(6)
                            汪藏海的龙鱼密文上说:如果时间不对,打开地底巨门就会遭受天谴,地底的业火会通过巨门涌出地狱,焚烧整个天空。
                            我想,所谓的时间不对,就会触发某个机关,这架青铜天平正是机关的一部分,正如墙壁上的第二幅图,这架天平地下,是熊熊的烈火。
                            只不过那不是烈火,是火山内部的情景,或者说是地壳深处的岩浆。
                            齐羽在这种时候居然还笑的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突然被甩到大天平上,我根本没气力站起来,就顺势坐了下来。本来这么重的青铜天平,人这么微小的重量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不知为什么,由铁链悬挂在深渊中的天平仿佛十分不稳,微微的倾斜着。
                            我动也不敢动,只是庆幸自己和齐羽体形差不多,如果是胖子在另一头,这天枰直接都一边倒,哪里还有命在。
                            齐羽在另一边对我说:“小三爷,张起灵马上就会到了。”
                            我这边本来因为多了个大壮就微微往下沉,听他这么说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说:“这机关维持的时间不多,两个人一定会舍弃一个。能帮他完成使命的齐羽,和天真无邪的吴家小三爷,他会舍弃谁?”
                            我脑子一炸,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笑:“我说过,一样的东西,不需要两个,自然要保住有利用价值的。我猜,要留下的,肯定不是你。”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高台的墙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闷油瓶显然是急匆匆的赶来,几乎没有停顿,立刻就拿出登山绳固定在了两边甬道的岩壁上。
                            万丈深渊看不见底,我的体力在这几天流失的也差不多了,整个人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他的影子。他身手好的出奇,几下顺着绳子爬到了大铁锁的中央。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这只是一个抉择。
                            齐羽可以帮他按成使命,他们是同类,舍弃不重要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买卖。
                            可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因为我们是同伴,如果张起灵都不能信任了,那么世界就太可怕了。
                            他的影子越来越近,我笑出声来。
                            闷油瓶一把抓住托盘上的齐羽将他整个提了起来,在那一刻,巨大的天平一下倾覆过来,我眼前一黑,就感觉身子在飞快的坠落。
                            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奈感,我知道他这个选择也许不是在我和齐羽中选择了齐羽,他只是选择了继续自己的使命。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在他心里,使命比同伴重要。
                            我喜欢闷油瓶,但是他有自己的使命,就像你学生时代暗恋的一个女生,她告诉你:我要考上好大学做社会的栋梁,于是与她伟大的志愿比起来,那些暗恋心思是多么的卑微。还没说出口就将成为永远不可告人的秘密。
                            隐约好像听见了闷油瓶在喊些什么,但是听不清楚。
                            他娘的别人谈对象都是要钱,老子谈对象是要命。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感觉扑面而来一股灼烫感,我将融化在岩浆之中,成为长白雪山的一部分,跟个山神似的。
                            爱和恨都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绝望之后就是顿悟了。
                            也许我被闷油瓶那个如来佛,生生逼成了仙。


                            71楼2013-05-04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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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麒麟战骨
                              我抬脚朝前走去,我回不了头了。
                              “吴邪!!”我听见闷油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少有的焦急。我心说他娘的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闷油瓶这么失措的时候,也算是值得了。
                              只是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吴邪。


                              72楼2013-05-04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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