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挣脱了梦境,拔下耳机,喘了口气。
那梦境太过真实,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的区别。
……果然还是太累了吧。
离开赵公明的第十四天,弗雷仍旧迷失在朦胧的交界处。
做着永无止境的噩梦。
01.
你相信我么?
『出国?』赫菲皱了皱眉,『有什么急事吗?』
『嗯,』弗雷披上风衣,『抱歉走得有些匆忙,买完机票才通知你们。』
『没事,』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可以相信你。』
这句话与现在的对话有些不符的突兀,弗雷有些茫然地抬眼,对上赫菲意味不明的目光。
『但是有些事你该学会面对了。』
02.
弗雷没有什么急事,真的。
他去了维也纳,帮她管理宅邸的执事笑着询问,『赵先生怎么没来?』
心情忽然就低落。
他只是想尝尝孤独的滋味,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提到那个人,包括这样一个完全不熟悉赵公明的人。
『没什么,他有事情。』
什么时候,自己也学会说谎了。
03.
You may be out of my sight, but never out of my mind.
『赫菲老师?』弗雷发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还在么?』
『我在。』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音质。『弗雷,你该回来了。』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声音,『我已经把欠他的都还清了。』
『弗雷。』铦之冢崇犹豫了几秒,『我不知道你对他还有没有感情。』
『但是我知道,你对他来说绝不仅仅是只有利益的关系。』
04.
Time is a file that wears and makes no noise.
光阴如锉,细磨无声。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托尔的愤怒溢于言表,『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我知道。』弗雷的眉眼间堆满疏离的漠然。
托尔无话可说,拂袖离去。
洛基凝视着百里未寒金色的眼瞳,良久才深深地叹了一声。
『弗雷,你没有心。』
弗雷怔了许久,嘲讽的笑了。
05.
『你还是不打算回去么。』赫菲平静的要命,『即使已经过了四年。』
『嗯。』
『……弗雷,托尔让我替他道个歉,他理解你的心情。』
『谢谢。』
『告诉你一句话。』赫菲在弗雷耳边轻声说着,『像你这样无求,甚于失望。』
无求甚于失望。
无求甚于失望。
赫菲离开了。
06.
弗雷上了飞机,关闭了手机凝视着窗外深邃朦胧的夜色。
再过了五年以后,他决定了,回去。
即使面对的是失望,也要比现在的无求好得太多了。
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即使那种失望可能会让人绝望。
07.
他平静的面对着,像深海般刺骨的失望抑或是绝望。
弗雷觉得好像有什么该结束了。
爱情抑或是生命。
弗雷最后一次拨打那个人的号码,安静的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
『呐,我爱你哟。』
这是弗雷第一次说爱他,也是最后一次。
然后从二十三层的楼顶一跃而下。
07.
『弗雷?』赵公明推了推梦境中的百弗雷,『唉,那我先走了哟。』
关门的声音响起,弗雷从床上爬起泪流满面的打开电视,准备看到将会不断播放的『赵氏集团总裁赵公明车祸身亡』的消息,接着订了机票开始收拾行装。
08.
『出国?』赫菲皱了皱眉,『有什么急事吗?』
『嗯,』弗雷披上风衣,『抱歉走得有些匆忙,买完机票才通知你们。』
『没事,』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可以相信你。』
09.
一切都在重演。
在赵公明去世之后。
弗雷陷在朦胧的交界处不停循环。
做着永无止境的噩梦。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