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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美丽的黄昏。脱离了魔法与战争的,如同桃源般的世界,他们互相欺骗的一环,马尔福带她去的一处,儿时常去的度假别墅。
也是蓝色的屋顶,白色的窗户,阳台开了繁盛又美丽的花,庭院里的藤蔓轻巧地攀爬上墙壁,一直到床边,开出淡色的小花,那些美丽复杂的色彩,清澈的甜香,她站在阳台上,晚风吹在雪白的裙摆,发出剌剌的响声,她等着德拉科回来,她做了番茄牛肉汤,烤了面包。
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今天怎么样,身体好多了吗?”
他轻柔又温和地问自己,拥上她的腰,轻轻蹭着,像个孩子。他金白的头发蹭得她痒痒,她失了力气一般,而他扶住她。
“好多了,我还做了晚饭。我去盛出来。”
“这样,不是很像新婚的夫妻吗?”
德拉科抱着她下楼,笑着逗她。
“诶?”
反倒是赫敏有些害羞地红了脸。
“要是能就这么结婚就好了。”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淡淡的花草香滑入鼻尖,他用力将这味道吸入鼻腔。“我能和你结婚吗?”他在她耳边这样轻柔地问道。
“咦?但是——”
“可以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赫敏·格兰杰?”
“你愿意吗?”
然后她在他的追问里终于害羞地点头。
没有亲友也没有教堂,没有神像也没有戒指。他们用草绳编了简易的,套在手指上,在那个开满了鲜花的庭院里,迎着逐渐落下的夕阳,自问自答般。
“你愿意嫁给我吗?赫敏·格兰杰。”
“我愿意。”
然后他们像真正的夫妻一样接吻。
然后他们发生了更多的争吵。
然后他们分开。
然后记忆就在这里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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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终于明白自己在夏日的午后,在电车上睡着的梦的残余是什么了。
那就是德拉科·马尔福,在黄昏里将她抱起,轻柔吻她的模样。
他们会在永别那一天继续这个吻,无关真实谎言,只和爱情有关。尽管他们都说自己并不爱。
这都是些和现实毫无关系的旧事。
赫敏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她在电车上回头望了望那片海洋。
“这个海滩啊,虽然在战争的时候,被食死徒占用了,房屋也被侵占。但她还是一直庄严而肃穆地等待着我回来喔。”
“那些食死徒,据说就在这片海滩上囚禁了不少人,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呢。”
想起晚饭时,房屋主人说的话。
是这片海滩吧。
是不是都也无所谓了。
早就说过——真实或者谎言,都不重要。
你相信的事情就是真实的。
呼呼呼。
脸上有温热的触感。
那个人是你吗?
赫敏想起来她在酒馆里遇到的那个男人,他的精神不正常,他记不起很多事情,他絮絮叨叨像个儿童,他应该是个麻瓜。
但她不能假装没有看见他颈上的那条链子,即便廉价而朴素,在暗沉的灯光下也能闪闪发光。反射的光弄疼了她的眼睛,那道光越来越刺眼,隔着酒馆里的记忆,一直照射到了那年石屋里的自己眼前。
她看见那些光,那些错觉,那些爱的痕迹。
就算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
就算你精神已经混沌成仿佛梦境一场——你也还在这片海滩上寻找着。
终于意识到了脸上不停流淌的眼泪。
在那场溺死的梦境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感情,又一次涌上了心头,她仿佛看见自己从那个小石屋里一步步走出来。
就这么向前吧。
一路向前。
不要回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