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北死了。就在两个星期之后。
一切和周晏想的一样,发现杜北尸体的是班长,她报了警。现场被封锁了。学生们只能在教室外谈论着。一些流泪的女生,面色凝重的男生,班主任和警察在交谈,真是讽刺,和他想的一模一样。然后他会被警察问话。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周晏走近所有人,“怎么回事?”几个女生流着眼泪,指着教室,没有说话。他捂住了嘴。
因为是夏天,杜北的尸体已经有了轻微的腐烂味道。血液已经凝结成了黑红色的粘稠液体,像张着嘴在说着些什么。只是没人能听到,它在说,周晏。周晏。为什么啊,我不想死。“你是周晏吧,跟我来。”
“死者生前是你的好朋友吧?”“是的。”周晏佩服极了自己,眼圈是恰到好处的红还有一点潮湿,下眼脸的睫毛都粘在一起了,真是逼真,实在无法让人想象他会是凶手。同时,他也为杜北感到深深的悲哀,连名字也不会被人记住,只要用死者代替就好。“昨天是你和他一起做值日吧?那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呢?”“昨天….妈妈请了家教,叫我早点回去,所以我就先走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他最后联系的人是你,是为什么呢?”“我的语文课本没有带,才打电话叫他不要着急走。我走的时候,他马上就要干完了,所以我也就先走了。”纸杯里的水冒着热气,周晏觉得自己看不清对面警察的脸,是不敢看才对。“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呢?”“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他们?”“两个星期前,我得罪了一个小混混,杜北知道后很气愤,就帮我收拾了他,他的小腿上,现在都还有一块淤青。”“原来他腿上的淤青是这么回事。”“我到的时候他正准备倒垃圾,然后只要擦掉黑板,他就可以走了,是我的错,怪我没有等他………如果我等了他,或许他不会死。”正是因为我等了他他才会死,呵呵。周晏在心里想着。“警长,我们发现学校后面的围墙上有脚印,大概在40码左右。”“嗯,你可以走了,这件事,你别有思想负担,不管你的事,别放心思在上面,剩下的是我们的事。”“谢谢。”周晏拿着杯子走了出去,几个女生围了上来“周晏,你没事吧?”他摇了摇头“谢谢,我想一个人静静。”这出戏,周晏演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