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纲吧 关注:26,181贴子:364,210

【授权转载】【家教 骸纲】蚀月 BY: 玥央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家教 骸纲】蚀月
更新时间: 07/26 2007

--------------------------------------------------------------------------------




蚀月。




『很圆的月呢,亲爱的彭哥列十代。』


合上了厚重的原文书,今年将会是他待在日本的最後一年。
回不回得来?纲吉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以後将要面对的,是数不尽残酷、以及擦不完的泪。
家庭教师在身旁吹著鼻涕泡,是真睡是假睡,纲吉早在十三岁那年就学会了不去探究;明明才十六、十七岁,正常高中生的年纪啊———,此时的他应该是要在被窝里躺著、应该是要为明天的社团活动期待、应该是要无忧无虑的年纪,但是他却不得不未来操烦。


因为他是一个家族的首领。
苍蓝的温柔的大空之戒。


纲吉翻身上床,身高抽长了些,但是床却已没有更换的价值;手抓著薄被,虽已经慢慢入秋,但是空气却还是闷的让人叫苦。晚间的秋风,好不容易抓住了缝隙,从半启窗户窜进,带起了窗帘,带起了纲吉去年,关於满月的记忆。


『很圆的月呢,亲爱的彭哥列十代。』
『骸、骸!?』


纲吉睡不安稳的翻过身,眼睫上下扇动,最後放弃睡眠起身。
套上一件短袖休闲衬衫,一件深绿色的七分短裤,带了白色的薄外套,纲吉踌躇了一下,还是走出了房门。


「……」笨学生。
鼻涕泡还是打著,不同的是,小房间少了一个人的气息。


深夜,外头寂静无声。
小巷弄里参杂唏唏苏苏蟋蟀鸣声,在路灯照耀之下,让视线不致於黑暗无法视物。


『呵呵呵…有没有兴趣出去走走?』
『咦?』


脚步声规律的黑暗的街道响起,听起来宁静而吵杂,发出声音的却只有一人。
右手空荡荡的,左手空荡荡的;纲吉莫名觉得孤单,将两手放进口袋,温暖却又闷热。
——有种被牵起的感觉。
纲吉闭上眼,试著回想。


『可是现在…很、很晚了…』会把里包恩吵醒的啦!试著抽出被握住的手,纲吉意外发现,骸的体温,比起其他人来还要再低上一点;骸用笑容拒绝纲吉的拒绝。
『一下下就好,走吧?』拉了手中略微纤小的温度,骸带著纲吉,轻巧的从没锁紧的窗户出逃;答答答、踏踏踏,两个人的脚步声,在暗夜中和成一种独特的旋律,答答答、踏踏踏。


一种和弦。
属於夜、属於六道骸与泽田纲吉的和弦。


有好几次,纲吉都会有一种只剩自己在奔跑的感觉。
骸的脚步声,轻的听不见;踏上减音踏板,和弦声小了。
骸的皮衣上有著莲花的清香,绽放多次的血红之花,骸说那是残酷的美,而纲吉私底下却解读成生命的喜悦。


——那代表著你还活著,骸。



答答答、踏踏踏,纲吉独自一人走在夜深的街;真的只剩自己了,十七岁的夏末秋初。
那天晚上是饱满的月。
答答答、踏踏踏,手心没有传来那微低的体温;真的只剩自己了,虚幻、捉不住形体的雾。
而今天晚上的月,蚀了。



呐,还要努力多久,才能让你出来呢?
呐,还要牺牲多少,才能让你放开心胸呢?



『啊啊…很舒服的晚风呢。』骸执起纲吉的手,纤细的骨干,骸微笑『想要我对你宣示忠诚麽?』
『不…我没有这麽想过……』纲吉有些慌乱的想退开;拉近的距离、放大的脸庞、温热的吐息———。
『那麽,为什麽会想要解救我呢?』轻挑的抬起矮了自己一颗头的纲吉的下巴,骸的眼神中,蕴涵却是复杂;雾,是雾啊『那麽,又为什麽要对我那麽温柔呢?』
猜疑心以及不安定的感觉,围绕在空气中的雾…
啊啊,如果真要形容你的温柔的话,就是天上的月吧?骸一屁股坐上儿童摇椅,但是他先前所提出的问题,却让纲吉只停不住思考,没时间去吐嘈骸应该要注意的:本设施三十公斤以上不得乘坐的标语。
『我…』为什麽呢?只是很单纯的,不想看见他再孤独、再把自己一个人封闭…
只是这样而已吧?看著骸特意回避自己的眼,纲吉埋怨著自己的脑袋为何总是好不起来?


夜里的并盛,是寂静无声的。
骸的离开,也是寂静无声的。


『喂…好歹也说声再见嘛…』


有好几次,纲吉都会有一种只剩自己在奔跑的感觉。
原来真的只有自己在奔跑;低的不像样的体温,原来只是雾的凭依———



时间过的很快,纲吉坐在彭哥列家族的专车上,准备前往成田机场。
绿灯了又红灯,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纲吉百般无聊的望著车窗外;成年男子们穿著西装、打著领带,女性莫不是穿著套装,人潮中穿杂著放学後出来透气的学生们,年轻脸庞上有著青春的色彩。


「好羡慕…。」
「这你是所选择的路,蠢阿纲。」里包恩的表情被帽沿给遮住,列恩则在上头吐著信。
「…也没别条路可以给我选吧…」苦笑,又将视线调往窗外,却意外看见了那陌生又熟悉的背影「等…等等…停车!!」


打开车门,纲吉冲入人海之中,褐色的双眸漫无目的的寻找「在哪里?明明有感觉到的…」


又是这样啊,无声无息的。
骸,我真的那麽让你讨厌吗?



『很圆的月呢,亲爱的彭哥列十代。』



那时候的骸,是怀著怎样的心情在微笑呢?
好想要知道。真的。



啊,原来身处在茫茫人海之中,也是会孤单的啊——












央之胡言乱语:
不知道该不该接下去写的一篇,事实上,我对长篇、中篇之类的连载文,都存有害怕,很怕自己没办法写下去,不敢打上【完成】的字样,是因为我自己也对这篇存著写下去的期待,但是又害怕自己没这个能耐,或是写的一半没动力继续下去,结尾停在一个模棱两可的地带,有大人来催文的话我想我会去继续写下去吧(被揍)
在此ˇ央推荐樱桃帮的-蚀月ˇ这首歌的词之棒啊ˇ一看就知道是在写骸纲(喂)
以下↓

樱桃帮 蚀月 

你早已离开 我却在原地等待
月蚀了一块 填不到完整的爱

在夜里听见你 黑白键上的叹息
在梦里你不舍 不舍得我哭泣

我在人群里 盲目搜寻 和你相似的背影
那天穿著皮衣 抽菸的你 消失对街雾里
月蚀的夜里 心跳不定 有种莫名的感应
彷佛某个转角 有你伫立
转载来自 ※Http://www.mojim.com 魔镜歌词网 
伸手就可以 跟著你去

你说好会来 我仍在原地等待
月蚀了一块 凑不回那场意外

我在人群里 盲目搜寻 和你相似的背影
那天穿著皮衣 抽菸的你 消失对街雾里
月蚀的夜里 心跳不定 有种莫名的感应
彷佛某个转角 有你伫立 伸手就可以


IP属地:北京1楼2007-08-08 15:34回复
    【家教 骸纲】蚀月 - 《二》
    更新时间: 07/26 2007

    --------------------------------------------------------------------------------
    蚀月 - 《二》





    孤高的高岭玫瑰。
    这是纲吉去了义大利,正式上任两年之後,各大首领给的评价。



    纤细却称不上矮小的身子,从前又蠢又矮的阿纲,已彻底从外人前面消失,胸前总是别上一朵玫瑰,却鲜少人知道,那朵玫瑰是独裁的家庭教师硬替他别上的,总是纯白的西装,不少老大在私底下嘲笑著他的天真,却在恐惧来临时,被自己认为天真的人嗤笑自己的失败。



    美丽带刺的高岭玫瑰。



    「十代首领,这是明後天要出席的宴会。」虚伪的社交活动,纲吉对狱寺报以十三岁纲吉的苦笑,喃喃抱怨著怎麽宴会一天到晚去不完?狱寺听完後气愤的抡起袖子抗议的说:可恶!怎麽能让我们的十代首领这麽劳累!需要我去退掉吗,十代首领?



    啊,不,不用了。谁知道退掉之後,里包恩会做出什麽来?纲吉笑笑打发了狱寺,红桧木大门阖上,传来雨和岚吵了许多年还停不下来的架,也就俗称的打情骂俏;纲吉轻啜了口红茶,闭上眼,用黑暗去渡过此时的空闲时间。



    有很久、很久,都没有那种感觉了呢,寒到心底,却又忍不住关心的感觉。

    骸——…




    日子一天一天过了,除了忙碌,便是黑手党残酷的明争暗斗;纲吉歛下眼眸看著一封刚送来的机密资料,里包恩不知道、狱寺不知道、山本不知道、云雀不知道,守护者们除了库洛姆之外,谁都不知晓;一个他只想靠自己完成的计画、一个十分艰难的行动。



    他早就想这麽做了,但他那身为家庭教师的里包恩,真的要猜,也不会猜不出来;某天晚上,库洛姆拖著她的凤梨抱枕出现在纲吉房间,哭著她最近感受不到骸的气息,纲吉自己也乱了,没有一个人可以困在水里存活那麽久,即使有氧气;更何况像骸那样的重刑犯,是不会有所谓放风的机会…纲吉的手,暗自握成拳。



    「放心好了,骸他不会有事的。」温柔的安抚少女,天空里流动的温暖之风;关於复仇者,在踏入这世界之後,又更为熟悉了些。只进不出的残酷牢笼,没有一个人是进去之後,不渴望马上死去的。




    『放心好了。』

    放心好了。

    『骸他不会有事的。』

    骸他不会有事的。




    说给库洛姆听、说给自己听。
    听不到的地方、看不见的角落,悲泣声,有两个。



    纲吉期待著夜晚,也害怕著夜晚;他期待著梦境,却又害怕著梦境。
    修长的手指,永远只是停留在唇办上,骸在梦里是这麽笑的:孤单又绝决。



    「你说,亲爱的彭哥列十代,是不是很美呢?代表死亡的鲜红彼岸之花。」

    纲吉微征,回答不出来,但他冲过去,越过重重的黑暗,冲到骸的身边去,握著他的手,纲吉说:

    「我回答不了你,但是我只求你活下去。」哪怕再多延长一点点时间也好,请你活下去。



    求你,为了谁都好——
    活下去!活下去!



    不敢看骸的眼睛,因为怕得到自己不想得到的讯息。
    纲吉握著那依旧低温的手,闭著眼。



    只求你活下去。
    只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麽,为了得到你的身体,为了看见那片纯粹的血海;我想我会试著撑下去的。」





    睁开眼,床头上的古典小钟分秒滴答响著,时针分针同时落在数字十二,原来自己也不过刚睡下十分钟。

    漫长的夜,陪伴著纲吉的是不知名的思念;他连这份思念到底是从何而来,又为何出现,都无法弄得清楚明了,只知道自己常在午夜梦回时分,看见那溢满悲哀的苍蓝之眼。

    天空的蓝,对骸来说太过清明;海水的蓝,对骸来说,又过於深邃不实。纲吉的褐眼直视前方,望著无人的夜。



    他得去捕获『代价』。
    白天的纲吉一边签署著下面部门送上的文件,家族在领域上各个的发展报告他也得阅读分析;库洛姆敲门无声的进来了,犬和千种似乎是等在外头。家族稍稍年长有资历的人,无一不怀疑他们三人待在家族里的用意,撇去骸是首领的雾之守护者不说,虽然在众人面前宣示绝对忠诚,但光是他们先前的『丰功伟业』就吓坏不少人,且又是恶名昭彰的『那个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所出身;人多活多疑多做,为了保护好他们,纲吉只让库洛姆等人去做自己派下的工作,这就变成了雾系守护者一支,在彭哥列十代时,只听令首领,而与其他部门撇除关系的一样特殊体制。
    


    IP属地:北京2楼2007-08-08 15:35
    回复








      纲吉比待在东方的日本时,更喜欢赏月。
      家光曾经调侃著『月果然还是故乡圆…』而只有纲吉自己知道,除了远在地球另一头的母亲,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是造成他这般喜爱月光的主因。
      他嗫嚅,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跟父亲表达些什麽;家光深深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嘱了句:『早点睡。』人就缓缓消失再长廊的另一头。



      中国有首儿歌,赞扬著月亮如同母亲的温柔;但月一点也不暖,也不带著半点温度———



      比较像是他身上清冷的气息。纲吉想。




      胡思乱想,似乎变成了他上任以来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每个思绪都绕著特定的人事物绕转,当转来转去,续丝仍转不离公务之时,纲吉又从另一面体会到了回不了过去。

      他一点也不想要为了一年份的番茄跟人拼个你死我活,他一点也不想要眼睁睁的看著三人组被套上冰冷无情的铁鍊,他一点也不想要看著那人冒著生命危险,实体化的披挂上阵;他也不想要在那月圆的夜晚了解到,原来他对他的思念那麽深。




      可以的话,可以的话——
      他想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而不是在这条腥风血雨的道路上打滚。
      但他还是来了,他抱著满身伤痕踏上这条路;为了自己、为了同伴、为了救他出来……




      人人都说他是带刺的血红玫瑰,但在每个夜晚梦里,骸总是半戏谑半认真的玩弄自己的发,笑著说:他们不懂你,我亲爱的彭哥列…



      『…你在大家的眼里,永远是带著水珠的纤弱百合。』骸的右手盖住了纲吉的左眼。
      『请你软弱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缭绕,骸试著想要对他冷酷,无奈眼前的青年总是有办法看穿他的心思……
      『请你阖上那总是压抑著悲伤的眼睛吧。』惊讶的瞪大双眼,纲吉无语;他期待著梦境,也讨厌著梦境…——有骸出现的梦,就好像是他自身状况的反射镜:苍白的脸庞、湿漉漉的深蓝色长发。



      『在我阖上它们之前,我会救你,骸,我一定会救你。』那时候,他是这麽对骸说的,但是很显然的,纲吉把骸说的那句阖上眼的意思给听偏。
      『………不要白费力气了,泽田纲吉。』






      才不会白费力气呢。





      狂风从脸颊旁呼啸而过,他应该要戴安全帽的。库洛姆戴著防风眼镜,一路在海滨公路上狂飙,纲吉褐色的长发随风飞舞,他没有跟库洛姆说上一句话,但他心中暗暗讶异著原来乖巧的库洛姆也会飙车…。
      密鲁菲奥雷的现任首领福罗瓦,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打定要再这三天之内归国。




      『首领……万一让福罗瓦回了义大利…』库洛姆查出他们的动向时,她担忧的说。
      『我知道。』他又用钢笔在纸上写了些什麽『库洛姆,你会骑车吗?』



      只见深蓝短发的俏丽女孩微微一笑,就是现在这番情况了。

      景物快速的从身旁出现又消逝,一颗颗青翠的大树过去,一栋隐密的别墅渐渐出现;纲吉拿出了匣子,用精致度不高的大空系戒指嵌入其中,一阵大雨就这麽下起;庞大有如真珠的水滴打在身上,纲吉跟库洛姆将机车熄火,潜入森林,往别墅的方向分头前进。



      山上的天气总是多变的,加上来之前已经乌云密布,忽然下起的大雨也没让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人们多加戒备;纲吉一个翻身,双手的死气之火爆发,一个瞬身,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卫被击中颈部,眼前一暗,双双不省人事。纲吉接下两人软倒的身子,轻轻放下;他不能惊动到任何人!要不就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库洛姆。




      “……沙……沙沙”
      一阵讯号不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纲吉在暗处停住脚步,一边观察是否有人经过「库洛姆?」
      「……首领,我已经潜入东边了。」细小轻微的声音传来;早知道就让雨下小点了……纲吉暗忖。
      「嗯,我也成功侵入西边的大厅…库洛姆,你把东边的房间仔细搜过一遍,记住,要小心。」
      「是的,首领也小心。」又是一阵沙沙声响,无线电被挂了线。



      纲吉轻轻的呼了口气,隐身於楼梯转角的暗处,他清楚的看见上方的摄影机;勾起一抹笑容,他明白现在如果打坏摄影机,无疑就是告诉敌人,有人已经闯进了这宅邸,但他也不像库洛姆,有著可以让人陷入幻境的能力——



      那好吧,只好耗费自己的死气了。



      纲吉闭上眼,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再收敛;额上的火焰转小,在睁开眼时,燃烧的程度就只有当初十三岁时那样的渺小;一个提气,火焰聚集到了双手,纲吉凭藉著死气模式的超推进力,一个翻身来到了西厅二楼,二楼的摄影机没拍到他,这实在是他的运气:因为刚刚好它转了个方向。
      快手快脚的撞开雕花大门——这做宅邸的设计很不一般,除了一、二楼,剩下的楼梯都是再们的另一边;意思就是说,要上楼,你还得一扇一扇门打开来找,没有设计图,谁也说不准楼梯会是在那扇门後!





      果断的推开了一扇门,看见的却是——


      IP属地:北京7楼2007-08-08 15:36
      回复
        【家教 骸纲】蚀月 - 《五以及一次月圆》
        更新时间: 08/11 2007

        --------------------------------------------------------------------------------

        蚀月 - 《五》



        银发男子打算不惊动外头守卫的人,将攻击音量减到最低,所以他选择了近身战;快速撂倒了守在楼梯口的几人,拍拍手,整打算离去,不料门却被推开。

        「可恶…!」果然还是惊动到了吗?狱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个右钩拳将要挥下——
        「等、等一下!狱寺君!?」纲吉一推开门,对上的是一双碧绿的深潭,偏头闪过狱寺止不住势头的拳,他惊讶却也不忘压低声音的问「你怎麽会在这!?」

        难不成,是千种泄漏给里包恩的吗?纲吉看著忙著陪不是的狱寺,不怎麽高兴的想;这样,义大利那边谁管啊!?
        脱离了总是依靠他人成长的环境,在日复一日的磨练之中,纲吉变的以大局为重;他之前计画著要靠自己的力量救骸出来,从此之後,把自己的一生回馈给支持自己,让自己成长的夥伴们、家族上;而这次的行动,就当作是他人生里最後一次为自己任性——是的,为自己任性。

        这下看到狱寺在这里,纲吉有些慌乱。

        「十代首领对不起!」先来个九十度鞠躬,这是狱寺要解释什麽时的动作「里包恩先生看到了桌上的纸条,要我们来日本找你的!」
        「但是本家那边——」
        「啊哈哈哈,这你不用担心阿纲」山本从後头出现,武士刀上头已经染了血「小朋友在努力著呢。」
        纲吉默默的看著两人,随後摇了摇头,叹口气「真是的……里包恩那家伙真是的…」

        三人对视一笑,彷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从前。
        记得当年,在自己家门前集合,准备要去打倒骸时,大家也是这麽笑的;只是这番,要找的人一样,只是变成了救援。

        「好啦,那麽现在要怎麽办呢?Boss?」打趣的喊了声,山本从容的把武士刀放在肩膀上。
        「你怎麽可以用这种语气跟十代首领讲话?你欠揍啊?」狱寺还是一样激动,所幸他没有忘记自己身处何地,还懂得压低声音。
        「那,云雀学长有回去本家支援吗?」纲吉又叹了口气;这两个冤家啊——「要不然本家只有蓝波……」
        「真不愧是十代首领!知道那蠢牛一点用也没有!」狱寺说,一边闪著他那崇拜的眼「云雀那家伙的确是回本家了,不过听说大闹了一场呢…」

        纲吉有些无力,看来这场战打完,回去有他好受的;没有浪费时间再作多聊,他指了南边给狱寺,北边给山本,顺便发个通知给库洛姆,而自己继续搜西边之後,四人约定到中庭集合。

        不需要再多馀的指挥,这是他们之前的默契。
        既然人手多了,纲吉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在多做顾忌上,快去的一间一间搜过,路上阻挡的人多了起来,想必是福罗瓦已经发现有人潜入;最後纲吉的脚步停在书房门前「这是…最後一间了…」
        转开精致的金边把手,福罗瓦的僵硬的笑脸变倒映在视网膜上。

        「太迟了,我亲爱的彭哥列首领。」福罗瓦整理了领子,从内袋里掏出雪茄点燃「入江正一,已经给我儿子白兰带回义大利了。」
        「哦?」纲吉挑眉,澄净的眼只是定定的看著福罗瓦。
        「这样,我密鲁菲奥雷的实力便可以倍数增长,也可以让佩斯从复仇者出来——」福罗瓦呼了一口菸,呛鼻的味道让纲吉皱眉「来吧,你不是要抓我给复仇者交差吗?」

        纲吉头上璀璨的死气之火熄灭,他缓缓的闭上眼,快速从後头出现的山本狱寺便架住没有抵抗意识的福罗瓦。
        「……福罗瓦先生,您也太迟了呢……」
        被架在雨与岚身上的密鲁菲奥雷首领震了一下「你…你说什麽?」
        「直升机难道被你们截下了吗!?」他大喊。身上笔挺的西装因为激动抵抗而产生了皱摺。

        纲吉当上首领之後学了很多,也看了很多。
        首领必须是运筹帷幄、城府极深,首领必须是冷血无情、必要时连自己的骨血也得双手奉上,首领必须眼观八方,谁先得到了情报,谁就更胜一筹;首领必须是只属於家族。

        「福罗瓦先生,我想我们身为首领,同样有个地方不及格呢。」
        


        IP属地:北京8楼2007-08-21 10:01
        回复

          他们都有情。
          他们许多东西都放不下。
          福罗瓦放不下他的儿子,放不下那位佩斯,当然放不下密鲁菲奥雷。
          纲吉放不下他的家人,放不下他的夥伴,放不下骸,当然也放不下整个彭哥列。


          「佩斯先生咬舌自杀死了,在几天前。」



          福罗瓦在那天换上了黑色西装,强大的风刮的众人脸颊生疼。
          彭哥列家族包括大空六枚戒指全到,纲吉换上了纯白西装,口袋上头别了鲜红的玫瑰。
          他对夥伴们笑笑,别指望他温柔的云雀粗鲁的拉著失魂落魄福罗瓦,跟纲吉踏入了许多黑手党一辈子也不想来复仇者监狱。

          寂静的走廊上,回响著三人的脚步声,纲吉走在前头,一把推开了黑色铁门——

          「欢迎再次光临复仇者监狱,我们最为敬爱的彭哥列首领。」
          依旧是被包覆在绷带之下的恶心笑脸,纲吉不动声色的在心里皱眉;云雀倒是随性,直接明说了句「看了就讨厌…」而发言者只是用没被绷带覆住的双眼,看著福罗瓦。

          「看来——人成功带到了呢。」发言者说,一边示意後头的手下将坚固的铁制颈鍊套上福罗瓦的脖子「那麽,也该换我们实现约定了…」

          「…请跟我来———」一直伫立在旁的人开口了,让人意外的是个少年的嗓音「请跟好,彭哥列十代首领,以及云之守护者,迷路了可不负责唷。」

          长长黑暗的道路彷佛没有尽头;纲吉很讨厌四周寂静时,凸显而出的脚步声。
          路途意外的漫长,长的让纲吉就这样自顾自的跌进自己的思绪;看到纲吉走的心不在焉,云雀眯起了凤眼,啧了一声不由分说的拉著发呆首领的手,赶上带路人的脚步。

          「…在想什麽?」似乎有些受不了,云雀破天荒主动开了口。
          「啊?」猛然回到现实,纲吉疑惑的看著拉著自己的云雀;长廊似乎终於给他们走完了,来到了一个宽广的厅堂,里头并没有任何电灯,照明所依赖的就是从不大的窗口所射进的微光。
          「我问你在想什麽。」
          「……」

          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云…呃,恭弥的问题。
          思绪一直是纷乱的,骸微弱的气息正慢慢接近;感受到云雀凌厉的目光,纲吉只得嚅嗫的开口:「我在想…其实福罗瓦先生,是知道佩斯先生已经死了的吧?」
          「若是连这都不知道,那他首领真的白当了。」云雀轻蔑的说。
          「那…那为什麽…还要冒著自己行踪暴露的危险,去救一个已经死的人?」没有被云雀拉著的另一只手悄悄握紧,纲吉的眼在云雀光照不足的视线之中模糊不清;云雀轻叹一口气,却也没给予任何安慰。

          「你不是清楚的很吗?想想你为什麽要救那该死的混蛋吧。」明明就泡烂了最好……
          「……说的也是呢,我还在想为什麽抓个人会这麽简单……」


          IP属地:北京9楼2007-08-21 10:01
          回复
            因为想要陪伴那个人的心情,所以找到可以让自己家族存在、强大的那个人之後,福罗瓦先生便打算让自己儿子接管整个家族了;救回那个重要的人虽然是初衷,但人一死万事休,就让自己也去他死前待过的地方,奢望著能在午夜梦回之时,再看那个人一眼。

            纲吉知道,自己没有可以这样做的本钱,身上的牵挂比福罗瓦还要在多上几倍。
            骸不想出来的那份心情,自己是懂得的。


            出来了也不能独占。
            出来了即使能触碰到也绝不会是自己一个人的。
            那麽,倒不如就别出来,倒不如就用死来困绑泽田纲吉一生的愧疚——

            你是这样想的吧?骸?
            所以说……
            呐,骸,我们都是自私的啊。


            在抚上水逐渐流失掉的玻璃缸时,纲吉蠕动著的唇,是这样诉说的。





            FIN。







            一次月圆。




            永恒之於夜里的昙花,就好似泽田纲吉之於六道骸。
            那种美好,就叫做稍纵即逝。


            我是深谙这种道理的,当眼里眼外都布满鲜血,喉头的腥膻配上你胸前血染的魅惑之花;残酷的美丽。曾以为退而求其次的幸福就被握在掌心上,砰一声枪声,我带著苦笑对黑色的棺材说:

            「Arrivederci .」

            凋谢的玫瑰被葬在被称为故乡的母亲之土。
            他们说,轮流看守;我叛逆的扬起微笑:「我不要。」

            最後迎上来的到底是炸弹呢还是武士刀,是拐子呢还是拳头加上电击?
            随便了呢,反正大空已经不在了。

            说到大空,为什麽要强把大空的头衔压在你头上呢?
            明明就只是只小兔子,呵呵呵——,没有戒心、温柔的兔子。


            有一段时间我徜徉在冰冷的水里;耳边回汤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我喜欢在午夜敲起十二响的钟,因为我可以踏上十二阶的梦之梯,一步一步来到你的梦里。

            「活下去!我求你活下去。」你说,我眯著眼轻笑,看见懦弱无助焦急紧张的你,我不否认此时我是有动力想要活下去的,拖著这残破的身躯。
            轻轻说著承诺的话语,尽管那不是一般的刺耳,我还是看见了你如释重负的微笑;在精神世界里微愣,慢慢的思考著,到底是谁绑住了谁?

            水底的世界不可能枯燥,但是无聊,无聊,无聊。
            双手被铁鍊禁锢著,右眼被难看的管子封印著;我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汤著秋千回忆——

            那漂亮的满月啊,亮恍恍,却不温暖的玉盘子。
            我牵著你的手,我们踩著相同的调;我的突然消失让你很不知所措吧?
            想到这里,我无法压抑的扬起一抹笑容;一定的,一定让你很不知所措!

            心情快乐的想要舞动身体,却遗憾的发现我还是在那冰冷的牢笼。
            呐,我亲爱的彭哥列,你再不快点,我就先睡了唷。

            抱持著好玩的心理,我透过搁这孩子看看久违的世界,坏心的用了点小技巧,搁急了,算了算来,我也有些时间没跟她联系,难怪这孩子紧张如斯。
            在清晨,我又耐不住的去见了彭哥列,气泡咕噜咕噜的,我轻笑,这样也好。

            力量在消失了唷。
            我好久没看见自己的指尖了,一切都在慢慢消失。

            呐,我亲爱的彭哥列。
            如果我说,我想要一个人独占你,你一定不会同意的吧?
            所以,请原谅我吧,我打算用你一辈子的愧疚来独占你;夜半之时,你想的梦的,都只会是我六道骸的身影——这样不错吧?

            我呢,曾经想过,要是能顺利占到你的身体。
            我一定会在华丽精致的金边等身镜前,看著你的眼睛,就这样度过一整天。

            多麽纯粹美丽的眼。
            连血海都逊色了不只一筹。

            我会站在等身镜前,只是单单望著你的眼。
            然後慨叹著里头的纯粹,被血腥给熏黑。


            我在寂静冰冷的水里,感受到你温暖的气息。
            来了吗?看著自己馀下的半个精神体,半是遗憾又半是无法隐藏的欣喜。

            指尖碰上了你真实的脸,我带著微笑,顽固的将你的手执起,烙下一吻,尔後十指交握。
            呐呐,我的眼里只有你唷。张牙舞爪的小麻雀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出外见到了隔离已久的阳光,我难受的眨了眨眼,搁哭著抱上了我的腰,颤抖的将三叉戟递上。

            「---欢迎回来!骸大人!!」
            从她哭的泣不成声的语调之中,我勉强读懂了这几个字,笑著摸摸了她的头,我笑著向你走去。
            在阳光沐浴之下,你漂亮滑顺的发丝,让我一瞬间在脑海里,拼起了永恒。


            我的偷袭是不是照三餐来一次?这问题值得我去深思,照三餐来说好像少了些,请允许我加上下午茶以及宵夜。
            你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我依旧是挂著那万年如一的笑容。

            有些变了?我疑惑的看著搁;她说:「真的不同了,骸大人。」
            ———变得温柔,变的有生气。
            咦?是这样呀?我心情忽然变的极好,抛下了文件要搁整理,去实行了我美好的下午茶时间。


            我很喜欢你,纲。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连那片最为美丽的血海我都可以不要。
            我很喜欢你,纲。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我把上了牢固陈年旧锁的心防卸下。

            你看,你手里捧著的,是我赤裸裸的心唷。
            喜欢,好喜欢,只要你不对我说爱,我也不对你说爱,那我们就不需要彼此独占。
            我聪明吧?所以我只对你说喜欢。

            我的指腹轻柔的抚过你的眉,画过你的唇。
            让我深深的吻上他们,再浅浅的探入那湿润温暖的空间;你的气息如我所愿的紊乱,我笑,换来的是你的轻斥,还有後头的意乱情迷。
            胸中的野兽大肆吼叫:占有你,占有你!我要掀开你伪装的坚强,在你最柔软的地方钉下刻了我名字的桩———

            什麽时候我贪恋起了早晨?
            不规矩的,我抚过你红痕点点的肌肤,然後在你头上窜起火焰时,无辜的跟你说:「没办法,我亲爱的纲,只有你对我而言,有如此难以克制的诱惑。」
            此时此刻的你,大多是红著脸喊叫著问我:「为什麽这样无耻肉麻的话,骸你竟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来?」

            我会回答,因为是你嘛,我亲爱的纲。



            我亲爱的纲,我亲爱的纲。
            好几个早晨,你在我身边醒来,我对你说:我亲爱的纲。

            我亲爱的纲,我亲爱的纲。
            在某个枪响响起之後,我对你说,我亲爱的纲———

            只是,回应我的,是整栋豪宅的哭喊惨叫。
            只是,回应我的,是那被夺去父亲的孩子狂放的笑。

            到後来,却是你用死,来禁锢我嗜血嗜杀的心。
            到後来,却是你用死,来替家族独占我一个雾的虚名。

            你闭上眼的那晚,我看见了,那久违的一次月圆。


            谁绑住了谁?
            答案,无解。


            IP属地:北京10楼2007-08-21 10:01
            回复
              好文~555555我的兔子


              IP属地:山东11楼2007-09-30 17:21
              回复
                顶呀顶呀顶呀> <


                12楼2007-10-04 02:07
                回复
                  最后那一段堪称经典啊!


                  IP属地:江苏14楼2007-10-19 23:30
                  回复
                    • 59.40.216.*
                    strong~!


                    15楼2007-10-20 22:04
                    回复
                      其实我知道开始看后面的骸篇才开始喜欢上了这篇,没办法,咱就爱看骸大人被虐~~(抽飞~


                      16楼2007-12-29 21:21
                      回复
                        • 59.173.140.*
                        好呀~~~~经典啊~~~~TAT~~~


                        19楼2008-01-19 20:49
                        回复
                          虐文啊~~~~真的好强吓~~~人家都差一点哭了撒~~~


                          20楼2008-01-24 11:4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