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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九】短篇,沙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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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盗吧剧目组。


IP属地:上海1楼2013-07-09 10:05回复
    沙海之下
    一 算
    等黑眼镜踩灭第十根烟的时候,面前的门终于开了。
    “抱歉,现在可以进来了。”
    踏进吴邪的房间,只见地面上桌子上堆满了纸张,黑眼镜刚走一步,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呼:“别碰到那张纸!”黑眼镜仔细权衡半天,终于决定还是退出来坐在了客厅里。身后的人无奈地笑笑,也走过来坐到他的旁边。
    吴邪的脸变了很多,下巴上的胡差已经好几天没剃,换洗的衣服零零散散堆了一地。他坐下后又望了一眼自己的房间。
    “有烟不?”吴邪回头问。
    黑眼镜从口袋里甩出一包中华,刚想说什么,被吴邪用手势制止。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会对不起很多人,但是我必须要反击,”吴邪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点上,猛吸一口,看着黑眼镜说,“你们觉得我会失败,连胖子也这么说,”他叼着烟,左手撩起右手的袖口,“事实上,我失败的次数比你们想象的要多,这里有十八道划痕,我每失败一次,就划一道,现在这是第十九次。”
    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里面的纸上有很多演算的过程,只有我清楚每张纸上写了什么,”他放下袖口,“我论功夫比不上你们,但是,我有这个。”他敲敲自己的脑袋,过了一会儿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你说我是不是挺自不量力的?”
    “恩。你是挺二的,不过你二得有特色,我支持你。”黑眼镜发话道。
    吴邪耸耸肩,掐了烟随手丢出窗外。
    “你别光顾着投资,我这个股票是有风险的。”吴邪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夜幕说道,“其实这种算根本没有用处,只不过是在给自己一个安慰。可能性有太多种组合,不仅我一个人推动着局在动,其他在暗中的人也在推动整个局,交叉的局混在一起,谁也算不到究竟会发生什么。”
    黑眼镜拍拍吴邪的肩,吴邪停下了说话。
    “你有这种觉悟不错,但是你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你可以庆幸的是,你能保证你的人身在局外,然而别人不能。这点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黑眼镜道,反手勾住吴邪的脖子,做了个哥俩好的姿势,“来,笑一个,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吴邪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只是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
    “再讨论也讨论不出结果,走一步是一步吧。我算是体会到当年我三叔的难处了。对了,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黑眼镜闻言立刻做出了一个听天由命的表情。
    “还能怎么样?我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吴邪没有理会黑眼镜,继续说道:“你不说我也从小花那里了解了不少,这种病不治最多三年,你现在已经到极限了。”
    “如果你觉得我的病会成为你计划得不确定因素,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就是靠这双眼睛吃饭的。治疗什么的也不可能完全治好,与其在医院里活得半死不活得,还不如风风光光地死在粽子手里。”黑眼镜笑道,用手撑着脑袋,支在膝盖上。
    吴邪不置可否地看着黑眼镜,半天,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黑眼镜,我不了解你,也没空了解你。也许你会以为这样做是在牺牲你自己成全我,不过我没有心情来同情你。行了,既然你的眼睛没有问题,那么你可以走了。这点就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前面我说的话听过就忘掉吧。”
    黑眼镜突然笑了起来,笑了得上气不接下气,撑着肚子靠在墙上,期间,吴邪一直板着脸看着他。
    “成,随你怎么说。”他笑道,“小吴你真的很有意思。很有意思。”他又哈哈一笑,转身一颠一颠走了出去。
    现在是晚上,黑眼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里竟然走得很稳很稳。
    吴邪在门后面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其实从黑眼镜第一步踏进楼道里时,吴邪就发现了。然后吴邪就发现他再写不出任何的东西,算不了任何事情。
    一种未知的刺激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他在空气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而这个阴谋都在自己的掌控下。
    从开门的一刹那,整个局就开始了。


    IP属地:上海2楼2013-07-09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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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算了很多东西,包括自己的措辞,用的表情,甚至是一个转身,一个眼神。他不相信任何的默契,他要全部的进程都和自己的预计一模一样。
      此时此刻,吴邪闭上眼睛,脑海里放映着前些天胖子和自己的对话。
      小吴你变了很多,从前有些道理你知道,但你从来不会说出来,也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你真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狠。
      也许吧。我没有必要考虑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
      去,不考虑清楚这种东西,你和以前那个汪汪叫有什么区别,胖爷我才不要当那个可怜的鲁殇王。
      有些时候,意义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胖子,这是小哥和我说的话,我想我有点明白了。
      明白个屁,你有没有听胖爷我说话,哪天胖爷要是被你算死了,还麻烦您老给我留个全尸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还不成,死胖子,叽叽歪歪的。”
      吴邪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双手抱住了头。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放下手,中途停顿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他往手机里打了他写在最初的一张纸上的第一句话,然后按了发送键。
      他不知道此刻还有多少人也在重复他的举动,然而他看到的是,一张大网,正在自己的手下,渐渐铺展开去,慢慢笼罩在北京城寂静夜色的上方。
      他不知道,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年轻人,在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编织了一张大网。他也同样不知道,他自己正在这个大网中。
      谁也不知道未来和过去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现在,是由很多场博弈造就的。
      手机被吴邪扔到了房间的纸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房间里还有很多这样的纸,如果你可以看见,你会发现它们还层层叠叠地堆积到了阳台上。
      他所创造的现在,才仅仅是个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用一句话概括他们所做的事:算别人要算的东西。整篇文章到后面几段才像是三叔写的,不过感觉算是找到了。


      IP属地:上海3楼2013-07-09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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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海之下
        二 命局
        解雨臣站在自家四合院的中央,围墙外面是北京老城区交错纵横的胡同。
        早在很久以前,这里的一切就存在了,甚至这里的随便一块砖,一片瓦,年龄都要翻他几倍。在纷繁的物质流的冲刷下,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很快就要消亡了。
        当年,他也在这里,只不过当时的他还初能记事,而当时站在中央的,是自己的爷爷。
        长沙老九门的解九爷曾经在这一片即将成为废墟的四合院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解雨臣常在寒暑假跑来北京,向自己的爷爷汇报和二爷学戏的进程。
        解雨臣至今仍清晰地保留着那些年的记忆。
        爷爷的房间布局很简单,甚至都找不到一丝住人的痕迹。墙上没有当时有名的影星的海报,桌子上也没有书籍,他唯一几次看见桌子上出现的信封,也在转身间就不见了踪影。
        解雨臣当时还不知道自己爷爷为何要放弃长沙优越的条件,跑来这个干燥又充斥着风沙的城市。
        而等他真正明白的时候,解九爷已经去世多年了。
        现在北京的天气越来越糟糕,也许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和邻近的黄土高坡一样,成为一片名副其实的沙海。
        解雨臣依旧在回忆,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否是无数人的回忆,才造就了这样一个世界。
        夜深了,黑暗吞噬了老城区的所有光线,远方隐约的星光点点,把这片充满秘密的区域反衬得亦真亦幻。
        唯一的灯光,现在突然出现在了解雨臣的手机上。此时此刻,他玩游戏的手停顿了一下,一条未知来源的短信突然出现在屏幕上方的提示栏里。
        游戏里的方块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停止下落,它们不受控制地叠加在一起,最终封顶。
        而解雨臣却停下了所有的思维。他很清楚这条短信意味着什么,他甚至知道它里面也许写了什么,但他始终没有打开那条短信。
        诺大的四合院里只有他一个人,和这部从不离身的粉色翻盖手机。
        真正的布局者没有同谋,他唯一拥有的就是一部没有思想、没有生命的手机。
        游戏的界面闪烁了两下,跳出了“Gameover”的字样,他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然后挑眉笑笑,“啪”地一声甩上翻盖,飞快地拆下sim卡,把空壳随手抛出墙外。
        他到最后都没有查看那条信息。
        一个有名的作家曾经告诉人们,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破坏给人看。
        现在这一切就是一场悲剧,而这场悲剧却是由自己亲自导演的。
        解雨臣看着手里的sim卡,思忖再三,把它抛进了院角的水缸中。
        从现在起,很多东西都会变成一次性的了,不仅是一局游戏,一部手机,,一张sim卡,还包括某些人的信任,和某些人的命。
        我们什么都不能留下,为了一场注定结局为悲剧的命局,即使飞蛾扑火、万劫不复,便也定要孤注一掷。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很多暗喻出现在这篇文章里,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来。其次,我不是故意要写得那么忧伤的,但截至目前看来,沙海后半部分已经朝一场悲剧不可制止地飞奔过去了,所以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最后,我非常担心盗墓笔记会变成一个跨越一个世纪的悲剧。真的很担心。


        IP属地:上海4楼2013-07-09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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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海之下 五 过去的故事
          在很多年之后,在北京的一个四合院内,有一个人手拿冰棍,站在院中一架支起躺椅前面。躺椅旁有一条小板凳,板凳上坐着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那个人拆掉冰棍的塑料包装,小心地把它叠起来放进裤子口袋里,然后把冰棍塞到小女孩手中,看着她一舌头一舌头地舔着。
          故事没有交代那个人的来历,也没有交代他和小女孩的关系,只知道他和其他的北京人一样,生活在这个曾经的皇城中,呼吸着同样浑浊的空气。那时候,更多的人开始抱怨北京环境的污染,更多的人开始拿过去对比现在。
          那个人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平静地躺在躺椅上,假象着自己曾经看到过的蓝天。
          不知道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样看着这片天空啊。他想。
          他开始回忆过去的故事,和大多数人一样,带着浅浅的伤感和无比的感慨。
          那时候我只有18岁,还是高中三年级的时候,正在准备一模考。我有一个好朋友叫黎簇,和我同班,是一个有点神经质的家伙。我之所以用这么欢快的语调记叙那个时候的故事,是因为接下来的一切,让它在我心中变得如此可爱。
          我们当时在一个不错的学校里,一本率还过得去,大家都在准备,好进一所好点的大学,为家里争光。那时候我的学习目标也是这个,不过黎簇却不一样,他总说,“找一个好大学还不如找一个好死党”。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到了工作的时候,管你有什么狗屁学校的破文凭,一个关系就甩你十万八千里,到时候你就是把涛哥裱起来供着也没用。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天天在他的老爸背后翻白眼,在面前装孙子。
          说实话,就因为这,当时我挺看不起他的,但现在我挺对不起他的。说到底还是那件事。
          那时候我们还有一个哥们,叫杨好。虽说叫杨好,但成绩却不咋地,可能全好在当混混上了。因为这货,平时我们去露天小食店吃麻辣烫,去附近台球厅打球都打折,有时甚至半价。
          当时是黎簇先和杨好认识的,我家境比较好,没接触过像杨好这类的人。我问黎簇为什么会和他结交,黎簇笑笑说,要学会结交不同的朋友,既要会带着别人混,也要会听从别人跟着他一起混。
          其实黎簇的人生观和我们大多数人不太一样,那是一种独立的、自主发展出来的,还带有一点藐视其他价值观的态度。这点我也不太能妄加评论,只能猜测也许和他从小的家庭环境有关。
          我与这两个人成为朋友其实是件挺不容易的事,在日记里,我还把确立死党关系的那天打了个星号,就好像一男的结了婚做一个单身纪念一样。只不过,到现在,我都不是特别确定,那两个人是不是真把我当朋友了,不过这也不重要,反正现在大家都不太联系了。
          说起来是不是特伤感?其实也没啥,就是一些人,打一个箭头到一些事,再打一个箭头到一些人,最后用修正带把第一批人修掉。有人说,没有什么年轻一代了,是啊,我们这一代结束,下一代又有新的开始,经历新的事,变成另一种新的人。永远不会有重复。
          现在想起来,年轻真好啊,可以顾虑些自己想顾虑的事,现在很多事都是被逼迫去想的,任何人都停不下来,只有被周围人拥挤着推向前。
          现在完全想不了过去的事,记忆接触到“过去”二字就自动停止,嬉笑调侃中,“过去”一去不返。
          像我现在躺在这里,对着天空说一些谁也不会理解的事,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他们宁可对着普拉达流口水,对着电脑屏幕打“么么哒”,也不愿意停下来想一想。
          又甚至,连像我一样自我反省、自我嘲笑一下也不肯。
          喂,鸭梨,耗子,你们会吗?
          故事结束了,那个人用一句问句结束了自己的思考与回忆,他站起身,拉直皱了的衣角。今天想太多了,要留下点故事以后慢慢回忆。他想。
          躺椅空了,旁边的小女孩仍旧在舔她的冰棍,等到冰棍舔完了,小女孩也不见了,只留下四合院一个人,独自守候过去的故事。


          IP属地:上海7楼2013-07-09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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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沙海三的结尾:
            我很认真地唱了一遍同一首歌,认认真真看着打出的歌词。
            这首歌很多年前我合唱时排练过,当时我唱得声嘶力竭,无比欢快,唯一的目标就是把副歌部分的音唱上去。现在我低沉而哽塞地哼唱,跑调跑到长白山也没回来。尾音在耳骨里震荡,才体会到一些人无法言喻的、深沉的悲伤。
            在一个雨夜,拨一个永远也不会有人接听的电话,听完一整段彩铃,你会感知每一个敲击耳膜的字,重新认识他它们,在心里写出它们,就好像之前从没有见过它们。
            这时候你再谈谈孤独、谈谈理解、谈谈信仰、谈谈过去的故事。
            没有人会陪你。然后你哭泣。一个人。
            ==============================================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如果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会在这里衷心地祝福你。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齐秦《外面的世界》
            敬年轻的一代。
            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因为等到将来你想回来的时候,也不可能回得来了。


            IP属地:上海8楼2013-07-09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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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先拿这个当作业好了 罒ω罒。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0楼2013-07-09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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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钛棒!


                IP属地:辽宁11楼2013-07-09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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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爷大神,膜拜


                  12楼2013-07-09 17:14
                  收起回复
                    实验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5-23 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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