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叶_轻眉
【姓名】叶轻眉
【年龄】十六
【出身】世家叶氏二小姐
【性格】外表看上去柔软明丽，骨子里倔强不屈
【喜好】侍香冲茶
【恩怨爱恨】
晏平二年春，皇太后做主甄选佳丽入宫伴驾，为叶氏族人推举入宫
【丹青】

曾经有人告诉过我
对生死只是毫无执念的人
只是因为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别离
仿佛诅咒一般……

————。烟锁红墙 。————
晏平二年春，世家叶氏族二女轻眉，才貌双全，品性端和，甄选入宫，封为正四品婕妤，赐居昭阳宫东配殿。http://tieba.baidu.com/p/2460424131

——。宫车粼粼停在红墙偏门之前，眉目轻敛地行了一路，总有几分倦倦染上眉眼，初被接至咸阳并没有多少日子，那些帝都风物尤只匆匆瞧了一眼，早已料得了的结果，到底不曾有多少意外，心下的怨怼却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分毫，然而似那些痴傻懵懂的女儿家一般纵泪涟涟百般纠缠，亦是做不出的，落在旁人眼里，大抵便是如此凉薄安稳，搭了婢子的手上车，甚至连眸子也不曾转回半分偌大叶府留在身后的，也不过是个瞧不分明的轮廓。
——。待宫车吱呀停稳，婢子卷帘探手，随着春日里头的晴明光影被扶下车，绣鞋第一次踏在皇城青砖之上，透着春寒未尽的冷硬，竟比不得乡间软泥，尤懂怜花，这便是往后要走的路呵，一时竟再分不得眉心那抹倦意是身倦还是心倦，二八年华，含苞承露尤未展出几分娇娇之态，竟已如熬过风霜后，松柏翠枝，孤傲不群。
——。昭阳宫东配殿里，瑞脑燃出的香气馥郁华贵，却缭绕缠心，不得爽朗，接了婢子递过的茶盏，半分未沾朱唇，撂手便泼在炉上，一抹香烟腾起，便再无痕迹，许是眉目清冷间的无意之举，惊了宫里一贯的和缓试探，并未熟稔的宫人垂首立在一旁，听不到半分大气长出。
——。直到依礼接了传来的旨意，听着各般封赏种种，唯有婕妤那两个字刺耳闹心，听来仿佛施舍的东西，早晚是要抛却的，到最后握在手里的，莫不都是自己得来才最安心，念想至此，斜挨在软榻之上的身子才略动了几分，眸色凝成一汪冰泉，堪堪略过那几个各怀心事的宫人，启唇只得了一句，清晰非常
。 各样荣辱，各人自知，心里分明些，才好过往后的日子
——。终是挥散了碍眼的众人，闭目于此间清冷，这红墙深锁的第一个梦，却不知是何种风景。

——。一如往日的晨昏定省分毫不差，纵使心下对此嗤之以鼻，仍旧如斯做了，情愿与不情愿从来不重要，这便是红墙内外的日子，半点由不得人心，宫里的女子渐次多了起来，都是同样的好年华，如同院儿里的桃花，只是下一场春雨之后，有多少零落成泥，未曾可知
——。心念所至眸光顺着窗棂飘向了院儿里，墙下正有一女子拎着壶漏顺着花木一一浇过，举手投足间都是教养，显是入宫有些时日，却也无论如何掩不着透露出的那股子……该如何形容，尖锐
——。是个心里头藏了根针得女子，不管那根针是因了什么，总仿佛是终于在这个无趣的人世里头，寻了点儿聊以慰藉的凭依
。 她也分过来好些日子了
——。没来由的一句话，叫身前儿的丫头露出几许诧异的神色，又慌忙收束了起来，垂眸敛目地应了，那点儿不可告人的目的藏掖着，却又如何无从知晓
。 回主子，瞧她还不甚熟悉昭阳的杂务，怕叫惊了主子，就只搁在外头做些杂事了
——。莫不过是怕叫外人分了恩宠功劳，这大院儿里如是，小院儿里亦如是，嘲讽冰凉的笑意随着她的话音起落棱角分明地挂在眉眼之间。
——。入宫之前将亲近的几个婢子尽数打发了去，想来如今应已嫁做人妇，过上了安稳日子，自个儿做不到的事情，叫她们得偿所愿也好，孤身一人入了宫，便是与昔年往日断绝了最后的关联，从此我是我，过往是过往。
——。半晌静默许是惊着了那个丫头，目光微颤着一下下抬起，却是等得了清清冷冷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 出去叫她进来服侍，洒扫的活儿，换个人

[ 当捧了茶盏进入偏殿之时，主子已经梳洗妥当正坐在镜前由人伺候着挽发。微低着头轻声走近，屈膝而跪将一盏茶稳稳妥妥地奉在她手侧。而后收了锦盘，就这样恭谨地立于一侧，似乎忘了奉完茶之后若是主子无事，便该退下的 ]
[ 自她身后瞧着镜子里的容颜，发髻已经挽好，果真称的上眉目如画四个字。就这样看了一会儿，忽然倾身上前，无视一旁宫女的惊呼，从镜前挑起一枚发簪戴入她的发间，又抬眸细细瞧了瞧，眸内含笑 ]
：这样更好看些。
[ 这样的举动多少有些大胆，心里头微微捏着一份忐忑，面上的笑意却维持的很好，想起前几日她忽然将自己从外院调了进内服侍，也许眼前的人是可以帮助自己的，这才有了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 ]
[ 然而等了许久都未曾听到她回话，心底愈发没了底，似乎是懊恼地轻蹙了蹙眉，终是敛裙跪了，微微低了头，只认了错却只字未提告饶的话 ]
：奴婢逾越。

——。不知不觉间，日头遍渐渐长了起来，细细算起，入宫已有……呵，竟算不清了呢，到底是日复一日不觉时，除却镜中越发凉薄的容颜，这昭阳宫里的气息，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不动分毫，恍惚才明白，这红墙里头，竟是要将活生生的人都消磨成了行尸走肉，最终归于尘土，半点不留
——。正出神时，手边微微泛起了温度，奉茶的人脚步轻盈，竟不曾扰了半分，不用抬眼，也晓得是那个月前儿里从院墙之下叫进来的丫头，名儿仿佛是叫……岚裳。果然呢，那些个人名义上该算做是亲人的，却到底比不上一件衣裳，知人冷暖
——。发髻仍旧是惯常的流云，微抬了眉眼望着镜里的时候，她的手正离开自己发间的那支细簪，白玉点翠的簪子，素净柔润，比起金银珠丹，更能应了自个儿的心意，到底是个有玲珑心性儿的丫头，这样的人，本就是不该委于尘埃的
——。她，心上头有株正欲破土的芽儿，仅仅只却了那一点儿雨露恩泽，第三次细细打量她时，自个儿得出了如是的结果
——。丹蔻缓捻了衣带上的琉璃珠儿，缓缓念出的词句，总是仿佛沉水，悠然里头，藏着不为所动的沁凉
。 请罪若不是出自真心，又何必两相烦扰，并不是逾越，你其实心里头，都知道，又何必跪呢？
——。摆手叫那些个木头都退了干净，殿里头立时就空落了许多，并没有瞧她是不是起来了，径自揽裙离了镜台，拨开了纱帘儿走到外间儿榻上斜斜倚了，渐起的暑意总是叫自个没来由得倦意染眉，支额朝着外头打了一眼儿，便又如若自言自语念了句
。 那边儿院儿里，有大叔荫蔽，可是安稳得紧呢

：奴婢不敢。
[ 仿佛等了许久，等的连指尖茶盏的余温都逐渐消下，才听到她的那句话，嗓音清冷，透着一股凉意，却无端的，叫忐忑的心安稳了下来。在她起身的之时，微微压低了身子，然而出口的话也仅仅是那四个字罢了 ]
[ 无论需不需跪，却总还是该跪。这一句话无论需不需说，也总还是该说。这后宫里头，主子赏的是恩赐，奴才守的却是规矩。]
[ 眉目低垂，看着那一抹裙摆从自己眼前曳地而过直至不见，她并没有叫自己起身，却也没有叫自己随那些宫女一同退下，犹豫了片刻还是敛裙起了，抬眸时便见到她独倚在榻边，明晃晃的光亮自窗边透进来，光晕柔和，却模糊了眉眼，竟似看到了一抹倦意，叫人意外。]
[ 这样好的年华，这样好的前景，却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
[ 怔愣间那句话便入了耳，目光随着她的话音也向外头瞧了一眼，兀自沉吟了须臾，方轻巧接了，话音间透着笑意，仿佛说的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院中虽有大树庇荫，却也免不了虫蚁蛇鼠之扰。奴婢瞧着，不如主子殿内，舒心惬意。

[ 静心听着她说的那几句话，原本不该同自己说的，她也那般说了，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她将自己视作可亲可信之人，而应只是她想要说，便说了的。 ]
[ 眸光轻垂掩去几分心中所思，再抬眸时恰好迎上她轻挑的眸光，将那一瞬神色看了分明，而之后的那番话就在此时入了耳，似乎因此牵起许多往事，眸色恍惚了一瞬，却极快的回神，偏了偏头迎上那抹笑意，唇角微微上扬。]
:已经过去的事，奴婢不会再想，也想不明白。奴婢只晓得，眼下，是好的。
[ 随着那一声好字轻点了点头，眸内的笑意加深，仿佛那声好字，确实是真心实意的。轻撇开目光瞧了眼外头的日光，回身将方才那盏茶重新端了，走到她榻前，敛起裙摆跪了，一双手稳稳地将茶奉在她眼前，方又续了话音，却因为距离的拉近，低缓了许多 ]
:奴婢从小没有爹娘，吃不饱穿不暖，时常遭人欺负，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那个时候虽然自在，却是苦的。后来进了宫，做了奴婢，虽然常常挨打挨骂，却不用再挨饿受冻了，虽然也苦，但也比之前的日子好了许多……
[ 话音缓顿，因为回忆的关系微微有些出神，而话到此处，却蓦然扬了眸子，阳光照耀进来，染的眸色模糊，却分明笑的真切 ]
:而现在，奴婢承蒙主子恩典，能进殿伺候主子……得主子庇佑，于奴婢而言，确实，是舒心惬意的。

。 你倒是懂得知足，比我强呢
——。轻苒一语仿佛喟叹，伸手接了那盏茶，挨在唇边儿抿了抿，茶色浅碧，正映着眉眼之间倦色淡淡，却透骨清高，思量间拨弄了一下盏盖，将其中清影荡成零碎光影，絮絮念着一些早已远了的过往，同自己说，亦同她说
。 不知道叶家你听没听过，高门大院儿呢，听说里头出过娘娘，小时候的玩儿伴儿，都是羡慕的，可那个院子太大了，大得人心冷暖，都太清楚，藏都藏不住，后来……呵，后来就承了什么恩典，叫送姑娘进来，我不来，便是我那些个傻妹妹，一说起来个个儿都哭哭啼啼的，又是何苦呢，家里头冷，这儿也冷，哪里有什么分别，所以啊，我便进来了……
——。话音微微一停，便又是勾唇一笑，嫣然狡黠，似是在说了什么玩笑话儿，倒驱了昔时那一点儿清冷，恍然多了几分人间烟火
。 到哪儿都有个活法儿，你说的在理儿，只要是自个儿觉得自在了，旁的谁又能碍着谁呢，我给不了你什么恩典，却能告诉你一些事儿，至于要怎么听，也在你
——。说着摆手将茶盏搁在一边儿小几上，撑身起了，踱了几步到窗前，天光正亮，映出一个光影轮廓，眸色清亮
。 生下来的时候，父亲说要叫我染眉，温温柔柔的两个字儿，后来白日的时候总是要找个道士算个命数，那时候便改了名字，可那道士不肯告诉父亲其中的缘由，直到我及笄的时候，听着那个话也讲不清的老道士说的吉祥话儿，才自个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到底是有个谁想让家里的女娃儿担承大事儿，心思动得巧妙，我却要谢谢他成全我的命数，轻眉……红尘一顾轻须眉，我这般好强，兴许什么时候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跟着我，怕么？

[ 轻轻一声喟叹，落在空寂的殿里几乎是悄无声息的，然而那两个字终是落进了心里，知不知足，或许也就只有自己知晓了 ]
[ 仍是安安静静的听她说着，叶家的高门大院，仿佛仅从她的字句里就想象出那是怎样的一副光景。……记忆中，好像自己的家也是那样的高门大院，不过，那还是在爹爹还在世的时候，后来爹爹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
[ 顺着她起身的姿势跟着站了起来，却没有上前，站在原来的位置，听她继续说着那些过去的往事。染眉……随着她的话音轻轻念出这两个字儿，真正温柔如水的名字，似乎和眼前的人并不相衬，却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才是她该有的模样。 ]
[ 听那最后那一字落下，微微一愣，犹疑片刻方轻声答了 ]
:怕……奴婢不懂主子说的那一些，也不是什么坚强勇敢的人，……当然也是怕的。可这一路过来，一直都只有奴婢一个人，挨冻受饿，挨打挨骂的时候也会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呢……每每这样想到的时候，奴婢都是怕的。可如今，跟了主子，什么事儿都不是奴婢一人了，再怕，也就没那么怕了。
[ 话音到了此处，似乎想到了什么，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她的面前，微抬了眸光看着她，微微希冀的语气就这样将话接下，过于认真的神情似乎连自己都忘了，自己今日来这儿，说这么多话的目的是什么 ]
:主子总说，大院儿冷，殿里也冷。可奴婢觉得，多个人陪着，再冷，也就不那么冷了。
[ 说话间伸出手去似乎想抓住什么，但也只是触及了她的袖口便收了手 ]

。 哭过笑过，闻过花儿香的人，才知道那些是多么的美好，失去的时候，也才能知道它的珍贵，你是个有心的女子，我一直都知道
——。略略侧了身，将那半抹天光拢在眉目如画之间，幽幽呵了口气，或许是第一次在这宫里，流露出了雅雅轻软的淡笑。
——。指尖追寻着她退缩的动作搭上她的手背骨节，顺着向上一路滑至袖口，然后轻拂着搭过人肩头，轻烟一般的披帛拢在两个人手臂之间，环着某些若有似无的温暖
。 我并不要人陪，也并不会陪你，这世上每一个人本就是活给自己，只不过……
——。倾了下身子让悠缓音韵如那轻纱缭绕般着落在她耳畔，若这世上有鬼怪妖魔，大抵便是这样的惑人心魄。
。 我能想办法叫你站的更高看的更远，瞧见一些旁人所瞧不见的风景，你却要把心留给我，成么？

[ 指尖相触的时候下意识地低头瞧了一眼，手指微缩但到底没有躲开，就这般由着她的动作重新抬头看她，心里头想着她那句“有心的女子”神色微微有些茫然，一时没有接话 ]
[ 再之后便是那近在耳畔的那句话，低绕魅惑的显得格外的不真实，但自己确实听到了，还听到了她话里的意思，那是自己站在这儿，一直想要的一句话。]
[ 为着那般不真实的感觉，嘴唇轻抿了抿没有立刻接话，似乎是过了许久，才顺着她靠近的力道跪下身去，目光并有看向她，而是盯着虚空的某一处，而承诺般的话语就这样毫不犹豫的倾吐出口，低缓坚定 ]
：自奴婢踏入这东偏殿以来，奴婢就注定是主子的人。无论以后境况如何，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 待到话音落下才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俯身下拜，跪伏在地，再无多言 ]

。 嘘……
——。自袖中探出指尖，腕上银铃随着这样的动作在虚空中划出一抹浅亮的弧，带起一片细碎的响声，指尖抵在唇上，携着一抹苒苒明丽瞬眸倾身，没有伸手扶她，只是兀自蹲了下去，指尖滑落在她乌发之上，一下下地轻拂着
。 永远这个词儿呵，太不可捉摸了，以后切不可再提什么永远，哪儿有什么东西，是能永远的呢？
——。须弥芥子流转沧海，菩提梵音方可蛩响亿万年，她心底也绽放着那一朵优昙婆罗花，远看卑微纯洁，近观不堕红尘，彼此都是被遗弃在夹缝之中的女子，却也不求解脱
。 你我都不是佛陀，不是前生释迦牟尼身后的那株菩提，你我都只能活这一时片刻，连后悔都来不及说
——。话音到这里仿佛已经飘渺至云端悠远，那本就不是说给她听的话语，自然也没有继续萦绕殿中多久，重新立直了身子，兜转回到榻上，仍旧是那般倦倦绵软的姿势，似乎自方才就从未曾动过
。 岚裳，我喜欢院儿里的那株宝珠茉莉，去摘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