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和田人吧 关注:11贴子:433

转载----和田,我心中的一方圣土;和田,我心中永远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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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无意间找到了和田吧,心情非常激动.在浏览朋友们的帖子时,我看到了那么多熟悉的地名----像昆仑湖和古鲁巴克以及拉斯奎等.应该说,这些曾在童年和少年时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记忆中的符号,但它却是永远不会磨灭的,它将伴随我走到地老天荒.我在七十年代初离开和田回到内地,八十年代初曾经回和田两次,但从那以后到现在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片魂牵梦绕的土地上,心里真的是很想念的.我怀念在昆仑湖的碧波中嬉戏打闹的纯真烂漫,我怀念在红旗公社(现在叫什么乡我不知道)摘棉花时到包谷地里吃甜棒(玉米秸)时的无忧无虑;我怀念到远在墨玉县乡下的阿囊家一住半个月的幸福时光,我也怀念在街上扯大字报送给老百姓喂羊的发坏捣蛋......转瞬间,这一切都已化入记忆的年轮,成为尘封的记忆中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如果时光能够倒转,我仍想回到和田,和儿时的同学一起再躺在玉龙喀什河边的沙枣树下,听着远方传来的布谷鸟的叫声,进入甜美的梦境!......和田,我心中的一方圣土!和田,我心中永远的思念!


IP属地:浙江1楼2013-07-27 12:22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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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侯的最喜欢(往事片段一)(2006-07-29 18:23:26) 转载▼ 分类: 和田往事片断
    记得小时侯最喜欢吃的是鹏程公社大门外东边一个肤色黝黑、胡须花白的维族老头卖的凉粉。在一辆搭着凉棚的独轮车上,摆放着白凉粉、黑凉粉和若干的调料盆,还有一大盆酸辣适口的凉菜。那种诱人的味道至今都忘不了。除了吃凉粉外,巴扎天的时候吃烤肉和糖稀、酸奶搅拌起来的“冰碴碴”,爬到树上吃桑子(桑葚),到瓜地和果园里偷吃瓜果梨桃也是最爱,那份甜蜜、清爽和惬意是长大后再也没有体会到的。偷吃绿皮核桃是最无法抵赖的,因为乌黑的双手、嘴角和五花六道的花肚皮便是如山的铁证。相信很多那时的朋友都有这样的回忆。
    小时侯最喜欢干的是玩打仗。院里的小孩们分成两伙,相互开打。用柳条绷在帽子里,假装是大沿帽,满院子疯跑,或从土墙上扳下土块打土块仗,打肿脑袋、打破玻璃是自然的事,接下来就是受大人的惩罚,屁股受罪。还有一件喜欢干的事情是和院里的小孩们一起到大河坝以及昆仑湖旁边的水沟里捞鱼(以狗头鱼为主,绝少有鲤、鲫、草鱼等)。及至岁数稍大,到昆仑湖游泳便成了最爱。那时的昆仑湖,一座土坝拦着一泓碧波,水边上是尚不及胳膊粗的柳树。湖的对面和人迹稀少的两边,是丛生的芦苇。头顶上,间或飞过几只“钓鱼郎”,水面上,偶尔会有一条水蛇昂着头蜿蜒着游过。我们一群小兄弟姐妹总是光着脚丫,踏着石油公司旁边水稻田里的田埂向昆仑湖进发。在碧绿的湖水里,先是捏着鼻子扎猛子,然后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蛙泳、自由泳和仰泳等。妈妈怕我们出事,不让我们去游泳,我们便在爸爸的怂恿下,在家里能看见的地方(包括扁担上)都写上了“到大江大河去锻炼”,气得妈妈直翻眼睛。那时大人们检验我们是否下水的方法是用指甲在皮肤上划道,于是大家就绞尽脑汁想应付的办法。有人说,游泳后用热水洗身上就再也划不出白道,可试验后觉得效果不好。于是就编谎话,或等大人下班回来时打一盆水洗涮,假装讲卫生,大人再划出白道那就是刚洗涮造成的,以此逃避检查。记得有一段时间,对游泳着了迷,过两天不去游,就浑身不自在。有一次,学校组织我们住在乡下割麦子,回和田放下行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一个同班同学跑到昆仑湖游泳。那天已是半下午,湖边几乎没有人。我们俩用最回归自然的方式,赤身裸体地泡在水里,直到夜幕降临,才拖着被水泡的酸软不堪的身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IP属地:浙江2楼2013-07-27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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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学校印象之一(往事片段二)(2006-07-29 18:28:14) 转载▼ 分类: 和田往事片断
      小学低年级时因岁数小,基本无太多记忆。及至到高年级,文革开始了,校园里和街上一样的乱哄哄。只记得老师们有的忙着参加组织,有的忙着改名字,上课不正常了,秩序也混乱了。学校里经常莫名其妙地开大会,老师和高年级的学生代表上台念批判稿。每次开会,都有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其中一个维族小男孩经常担任此角色)站在台边领着喊口号。这两个学生的嗓音绝对尖锐(尚未变声,自然谈不上音域如何)。经常是台上的人正在念稿子,他俩在旁边卯足劲突然跳跃着振臂高呼,正在念稿子的人便中断,和台下的我们一起举臂大吼。至于都吼叫些什么,实在是记不清了,大约是“打倒某某某”之类。学校里乱哄哄,我们这伙子人便没人管,成天瞎混,直到小学毕业。
      到要武中学后(好像是好几届学生共同进校),正值学军浪潮此起彼伏,所以年级、班次均以部队编制的连、排命名,记得从一连一排开始,初一年级最后一个班编到了四连五排,班长们便成了排长们,现在想起来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真的很滑稽,可当年大家都觉得很正常,心态也都很虔诚。
      到中学后最先接触到的就是批斗走资派、批判资产阶级教育路线和批斗地、富、反、坏、右。当时我们是低年级,这些活动轮不到我们,只能在晚上趴在高年级教室的窗户外边看高年级的学生们搞运动。记得当时被批判的人是校长洪泽、一个姓李的老师和后勤一个姓杨的人(似乎是陕甘一带的人)。所谓批判无非是程序化地质问几句,然后一拥而上打耳光。经常是随着震天的口号声和爆豆般的劈啪声,三个人的脸被打得又肿又亮。现在想起这些人的“革命”行径,仍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若干年后,曾见过这些人中的某些人,居然也摆出一副功成名就的道貌岸然状,人五人六地招摇过市,真让人慨叹人的善于忘却和无可比拟的伪装性。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人们的政治觉悟异乎寻常地高,对有违阶级感情的事异常憎恶。我就因为一次无心的过错,被有正义感的同学们唾弃了若干日子。记得那是一次上课时,老师让我在课堂上给同学们念一篇忆苦思甜的文章。文章的作者在讲述自己在旧社会的贫穷时说自己穿着一条没有裆的裤子。念到这里时,我突然笑了起来(天知道怎样没忍住,以至于这样大逆不道),因为我实在想像不出没有裆的裤子究竟是个什么样,也实在想像不出穿着没有裆的裤子的人是怎样的一种狼狈和尴尬,所以笑了起来。不料这一笑引起了众怒,不管是真为文章主人公悲惨遭遇伤心唏嘘的,还是受环境感染眨着眼睛酝酿眼泪的,或是皱着眉头做悲痛欲绝状的同学们异口同声地批判我“你咋还能笑出来?”“你站在啥立场上?”……一时间,批判之声四起,上纲上线到我几乎成为人人喊打的坏人。老师立即中止了我的朗读,换了另一位女同学接读。而且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让我朗读过,一直到升入高中后才重获在课堂朗读的资格。
      记得那天放学后,同学们都结伴而行,并且都远远地躲避着我。我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只好自己一个人臊眉搭眼地跟在同学们的后边溜达。那时男女同学之间是不讲话的,我正低着头一边在内心自我革命一边独自往前走,没想到走在前边的几个女同学中的一人突然扭回头柳眉倒竖严厉地呵斥我:“哼,啥感情!”斥责完,几个人同时瞪过来愤怒的眼神,然后昂然而去。我当时痛心疾首到了极点,真想在旁边的树上用裤腰带吊死自己算了。可肚子中的饥饿感摧垮了我的革命意志,背着书包向家中惶惶而去。


      IP属地:浙江3楼2013-07-27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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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文革印象六(往事片段三)(2006-07-29 19:09:22) 转载▼ 分类: 和田往事片断
        文革是一个让人丧失理性、陷入疯狂的年代,原本纯朴的同志、同学情谊被派性所替代,一切以派划分。院里有几个我们一起从小长大的朋友,大家原来在一起一直不错,文革开始后,他们的父母和我们的父母成了对立派,他们的父母就警告他们不许再和我们来往(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父亲是被批斗对象的原因)。后来两派武装割据,他们的家搬到了地质队附近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断绝了来往。后来武斗停止了,当再见面时,昔日的朋友之间竟然感到无话可说,见了面总是很别扭,原先共有的话题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当时流行的政治语言,并常常因为派别的观点不同而发生争吵,这种状况一直到上高中后才慢慢改变。想想也挺有意思,一群乳臭未干的小玩闹,居然也可以被大人们制造的派性所左右而失去童年时代建立起来的最纯真的友谊。
        那时有些大人们整天陷入到派性争斗的疯狂之中,变得让人不认识。有一个和我父母同系统的阿姨(好象是浙江人),原先见了大人们总是笑着打招呼,见了我们也总是笑眯眯地问长问短。文革开始后,她站在了对立派,见了我母亲这一派的人就开始冷眼相向。有一次她因工作来我母亲单位,和几个她对立派的叔叔阿姨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刚开始还在争论谁站错了队,后来越吵越凶,到最后干脆破口大骂起来,双方都将对方的祖宗、父母拉出来臭骂一通。当时这个阿姨拍着双手又跳又骂,尖利的嗓音震得耳朵直发痒。我当时实在想不通,一个那么和蔼可亲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有一次一个熟人开车带我到洛浦县买肉,那个单位卖肉的几个人态度很恶劣,对我们几个从和田来的生人狠巴巴的,尤其听说我父亲是被批斗对象后,对我更是恶语相向。我当时非常生气,就对熟人说不买肉也不能受这个气,不料这话让旁边一个收钱的女人听见了,她“啪”地一摔算盘对我横眉立眼地喊道:“你叫唤啥?像你们这种家庭就不应该卖给你肉!”熟人赶忙一边陪着笑脸说:“你不要听小孩胡说。”一边把我推到门外。我当时站在院子里已经气晕了,愣愣地站了半天,熟人提着肉出来喊我我都没听见。到街上后,熟人说他去找个朋友,让我在马路边等他,然后就开着汽车走了。我在路边一个维族人家的馕坑边上站着等,忽然见那个女人从院子里走出来。我的火气一下又升了上来,想也没想,从口袋里掏出弹弓,迅速藏到旁边的一个单位的大门口里边。等那个女人走过去,我对准她的后背狠狠射出了一颗石子,然后飞快地藏在大门的门扇后边。那个女人尖声地叫骂起来,但没有往回找。我忍着“咚咚”的心跳站在大门后边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骂声消失了,我悄悄探出头去看了一下,女人已经不在了,只有熟人在汽车旁张望着找我。见我从旁边的院子里出来,熟人很奇怪地问我干什么去了,我撒谎说上茅房,然后坐上汽车和熟人一起返回了和田。


        IP属地:浙江10楼2013-07-27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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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文革印象九(补遗三)(2006-07-29 19:11:07) 转载▼ 分类: 和田往事片断
          造反派被压缩在水利局和774营房时,我的姐姐也在其中。在那个个漫长的冬夜,我父母和全家人每天在为姐姐揪着心。记得有一天晚上,窗外照例是流弹呼啸。妈妈坐在幽暗的原油灯下担忧地说:“这么没完没了地打,到啥时候是个头!也不知道那些孩子们咋样了?听说在干果厂那儿打死了不少人。”(当时被围困在水利局的人们曾向干果厂一带运动过)我父亲半晌没吭声,最后用低沉的声音说:“谁也不了解那里边(指水利局)的情况,已经这样了,说不清。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呀!真要是需要咱献一个,咱也没办法。”父亲说完后,和母亲在油灯旁久久地沉默着。当时凡是家里有人被围在水利局的家庭,人们都是这样的担忧和无奈。有天吃完晚饭后我到外边搬煤砖,听见了水利局方向传来的广播声。我听见播报署名叫小辣椒,而且声音很像我姐姐,就赶紧跑回家告诉父母。父母连忙跑到外边听,可广播声已经停止了,只有远处的爆炸声隆隆传来。父母在寒冷的外面,站了很长时间。
          两派武装割据时,父亲不用东躲西藏了,但不能出门,不能上班,不发工资,只能每天憋在家里。那一段时间,父亲总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后来他找来一些废纸盒子,自己剪成象棋,画出棋盘,每天晚上和邻居的一个叔叔(也是父亲的老乡)下棋。常常是没走两个子儿,就忧心忡忡地谈论起局势,而我则常常在他们压抑的谈话声中昏昏睡去。那盏昏暗的油灯,两张眉头紧皱的脸,一块自制的棋盘,几枚硬纸板剪成的象棋及屋外的枪炮声,构成了一幅色调凝重的定格画面,至今像一块铅一样沉重地压在我的心头。


          IP属地:浙江13楼2013-07-27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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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光脚疯跑的年代之一(往事片段五)(2006-07-29 19:12:53) 转载▼ 分类: 和田往事片断
            在我们小时候,和田基本上处于一种半城镇半乡村的状态,土路土墙土房子土院随处可见,我们一帮小弟兄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了自己的童年。那时,一到夏天,我们都不穿鞋,光着脚丫子到处疯跑。记得有一年夏天的一天早晨,我和院里的几个小朋友一起提着鱼网和筐子,光着脚丫子从县医院那儿出了城,想在水磨一带的水渠里捞鱼。我们顺着水稻田里的田埂无目的地瞎走,哪儿有水渠或水坑就下去支网,一群人在水里瞎扑腾,快半上午了也没捞到几条鱼。这时有个朋友提议说反正也没捞上鱼,不如去三区(团结公社),说那儿的桃子和杏子可多了,没人管,大家一听都来了精神。那时的胆子很大,根本不知道路,就顺着田埂向着自己认定的方向而去。有时走在太阳地里,脚烫得受不了,就在路边沙枣树的荫凉里歇一会儿,或在水渠里泡一会儿。渴了就捧起水渠里的水喝两口,过了中午,走到了和田到墨玉的公路上。几个人一看就傻眼了:早过了三区,到了208的墙后边。这一下,吃桃杏的计划落空了,有人就说不如干脆去拉斯奎,到丝厂买蚕蛹(当时我们院里很多人家买蚕蛹,用油炒后拌上盐当菜吃,味道很不错)。于是大家把口袋里准备吃凉粉的钱都掏了出来,也没凑几毛钱。到丝厂后,一个朋友找见他认识的一个阿姨,她带着我们参观了一下车间,然后找人给我们装了不少蚕蛹。从丝厂出来后,大家都累了,又没有钱坐车,就在马路边上的树荫里休息,好长时间后,才起身往回走。我扛着鱼网,挎着装满蚕蛹的筐子,跟在大家的后面。天快黑时,我们走回到运输站旁边。就在感到快到家了也不觉得累了的时候,我左脚踢在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大脚趾甲当时就给踢了下来,疼得我捂着脚丫子乱蹦。几个朋友一见,赶紧抓起路边的浮土帮我捂在伤脚上。过了一会儿,血止住了,也不太疼了,就一瘸一拐地跟着大家走,天黑后回到了院子里。说起来也真怪,脚丫子居然没发炎。
            还有一次,我们几个人光着脚丫子提着提包到农机厂摘桑叶(当时家里养了很多蚕),爬墙头时,墙上栽的刺扎进了脚后跟。当时自己没在意,可过了两天觉得脚后跟又胀又疼,抬起脚跟一看,已经是又红又肿,中间有一个小黑眼。我坐在地上,捏住脚后跟使劲一挤,从黑眼中挤出了一根约半公分长的刺,已经发黑。挤出来后就没事了,又光着脚开始疯跑。


            IP属地:浙江16楼2013-07-27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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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文化娱乐的缺憾之二(往事片段六)(2006-07-29 19:23:42) 转载▼ 分类: 和田往事片断
              我从小没有什么爱好,对文艺活动更是一窍不通,但有一点长处,就是胆子大,不怵人多。所以,看到人们登台表演,心里就想要让我上去,一定也不错。记得有一年夏天的晚上,大人们吃过饭后都在院子里的空场上乘凉,院子里的大哥哥姐姐们组织我们给大人们唱歌。轮到我的时候,一个姐姐上去报幕说:“下一个节目,男声独唱《赞歌》。”没等她说完,我挺着胸脯(准确地说应该是挺着肚子)就上去了。当时我穿了一条小“二股筋”背心和一条大裤衩,光着脚丫子,整个就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玩闹。大人们一见我这副打扮,哄然大笑起来。我弄不清他们笑什么,也没兴趣关心,扯开嗓子就荒腔走调地唱起来,围观的大人们的哄笑声和掌声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挺不错,就越发卖力地连唱带喊,唱完还不忘很绅士地鞠了个躬。第二天,一个姓陈的阿姨一看见我就笑起来,笑完问我说:“你是唱歌呢还是喊歌呢?你还算男声吗?”我正想回答,一个姓常的叔叔走过来说:“啥男声呀?就是童子鸡打鸣。”说完俩人哈哈大笑起来。我当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独自纳闷了很长时间。
              上了中学以后,正赶上全国学演样板戏的高潮,要武中学也决定组织学生排演舞剧《红色娘子军》。排除时代和政治的因素,我觉得这部作品应当是一部经典之作。编创者构思新颖奇特,尤其是大胆借鉴中国武术和民间舞蹈的动作,使之与西方芭蕾的动作完美结合,形成了独特的舞蹈语汇。此外,舞美、音响、灯光的设计运用,尤其是音乐的创作和配器合成,时至今日在某些方面都是难以逾越的。这样的一部大作,由一群乳臭未干且无舞蹈基础的孩子们排演,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也只有在文革那样特殊的历史时期中才可能做出那样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但人们主观能动性的力量是难以估量的,总是能够创造出一些连自己都瞠目结舌的奇迹。就是这样一群孩子,在一个当时在地区革委会工作的叫罗力的女青年的带领下,利用一个暑假的时间(外加前期的课外练功),硬是将这部大作排练出来并公演。当时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也都鼎力支持,承担了服装、道具、布景的制作,保证了演出的需要。现在想起来,不能不说是个小小的奇迹。
              记得一次广场开大会,我们去演出《红色娘子军》的片段。由于没有音响,罗力就拿着一个喇叭站在台上唱旋律,我们一帮人居然演得象模象样。散会后没有地方卸妆,罗力让我们各自回家。走回到院子门口,一个叫阿布白克的维族职工正站在那儿和人聊天。见我描眉画眼地走过来,他表情夸张地张大嘴看着我,然后大惑不解地嘟囔道:“玛塔子呢?!”
              凭心而论,罗力是我所见过的少数几个极富才华的女子之一。后来我曾多方打听过,但因人们说法各异,始终没有得到消息。我钦佩她的才华,在这里也祝她好运!
              在我们小的时候,和田的文化娱乐活动是很贫乏的,我们远没有现在的孩子们这样的幸运。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同学和朋友中,声音条件不错的和形体条件不错的很有几个,如果能有现在孩子们这样好的条件,我相信他们也早就成了歌唱家或者舞蹈家了。记得当时除了样板戏外,能够看到的电影就是《英雄儿女》、《打击侵略者》、《奇袭》、《平原游击队》及《地道战》、《地雷战》等,院里的小弟兄们早就把这些电影的人物台词甚至动作表情都烂熟于胸,经常几个人凑在一起就开演,无论是李向阳、高传宝、王成等英雄人物,还是松井等反面角色,一个个人物都被演绎得惟妙惟肖。有一天,我到后院上厕所,路上碰见院里的一个维族女职工,手捂着胸口,脸色惊惧而痛苦地走过来。见到我后她连连摇着头惊叹:“呜啾——,布塔子啦!”我看到她的表情很奇怪,就到后院,见几个小弟兄手持着鞭子站在厕所旁边的一棵小苹果树旁。苹果树下是杂乱的黑色羽毛,树枝上垂着一根绳子,上面拴着一条鸟腿。我问是怎么回事,小弟兄们得意地说,抓住了一只“老哇”(乌鸦),几个人就假装是宪兵队的,把乌鸦吊在树枝上“严刑拷打”,结果用鞭子将乌鸦打得只剩下了一条腿。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维族女职工的表情那样痛苦。


              IP属地:浙江19楼2013-07-27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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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跨越民族和时空的思念之三(往事片段八)(2006-09-16 19:18:01) 转载▼ 分类: 和田往事片断
                在我的记忆中,阿囊是最亲近的人,在她的身边,我们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幸福时光,因而对她有着很深的感情。上小学时,阿囊每年从墨玉来和田看望我们,就是文革中形势恶化,她也还来过我家。后来,武斗愈演愈烈,终至武装割据,交通中断,阿囊也就没能再来。武斗结束后的一天,阿恰帕夏汗来到我家,看到我父母,她失声痛哭起来,在她的叙述中,我们得知阿囊在武斗最激烈的那个黑暗的冬天里已经因病去世。听到这个消息,我母亲落泪了,我也伤心地跑到柴火棚子里哭了一场。后来阿恰告诉我们,阿囊的气喘病在秋天的时候就很厉害了,到了冬天就不行了。病重的时候,她在墨玉带过的其他汉族孩子都去看望,而我们在和田,因武斗消息断绝,什么也不知道。阿恰说,阿囊在病中不止一次地叨念我和姐姐,遗憾见不到我们... ...听到这些,我的心里难受极了。当时虽然年纪不大,顽劣不羁,但已经多多少少地懂得了知恩必报的道理,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回报,阿囊就已经去了一个无从寻觅的地方。
                在阿囊去世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总是感到心里不对劲,尤其是看到别人家的阿囊,心里更是难受,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我原想,阿囊不在了,这份珍贵的感情可能也就只能永久埋藏在心底,成为天长日久的思念。但阿恰却承袭起了这份感情,在以后的日子里,继续和我家走动。
                记得后来阿恰搬到墨玉县的乡下,我经常在假期里或自己、或带着妹妹去她家里住。那时乡下的生活还是比较艰苦的,很少能吃上细粮。阿恰的丈夫当时在公社当饲养员,每当我们去,为让我们能吃得好一点,阿恰她们就经常从仓库的麸皮里往外箩白面。所谓的白面,其实就是麸皮中剩余的面渣。这种面虽然黑,但我却明白这是阿恰对我们的一片心意,所以直到今天我对阿恰心存深深的感激。有一年夏天,我和大妹妹去阿恰家住,整天和阿恰的女儿及公社院里的其他孩子们在果园和庄稼地里疯跑。在通往公社的大路旁,是一条很宽的水渠,水深及腰,浑黄而平缓。在公社农机站旁边是一座水闸,我们经常在那里跳水、游泳,疯得不亦乐乎。有一天玩的忘了时间,天大黑了还在农机站。后来我和妹妹从农机站出来,才发现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时侯的乡下,到晚上没有一点光亮,四周是一片漆黑和寂静。也许是岁数还小的缘故,不知道害怕,反而觉得在这沉寂的夜幕中溜逛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我和妹妹正分辨着暗夜中路旁黑糊糊的树影往前走,突然隐隐听见在很远的地方传来时隐时现的呼叫声。我和妹妹站住仔细听,确实是有人在悠长地呼叫。我们一边听一边往前走,慢慢听清是在呼唤我和妹妹的名字,我知道是阿恰在呼叫我们。我和妹妹一边放声答应着,一边摸索着往前走,在岔路口和正焦急呼叫的阿恰和她的女儿走到一起。阿恰看到我们,可能是紧张担心的情绪得到放松,一下蹲在路当中,好久站不起来... ...
                八十年代初我回和田,阿恰闻讯从墨玉赶来看我。在房间里,阿恰喜悦的眼神久久在我和我新婚妻子的身上徘徊,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那
                种眼神和表情到现在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后来我第二次回和田,阿恰因身体不好没来,却让她的女儿代她来家里看我们,并郑重地送给我一张阿囊的照片——这张照片我回来后翻拍放大,恭恭敬敬地放置在我办公桌的玻璃板下。有一次,朋友到我办公室,惊讶地询问照片上的人是谁,我向他讲述了我们和阿囊、阿恰的感情,说到动情处,我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
                这是一种跨越民族和时空的思念,它将永远珍藏在我的心底。


                IP属地:浙江23楼2013-07-27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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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一笑(2006-09-16 19:18:56) 转载▼ 分类: 和田往事片断
                  (一)
                  嘴里叼着塔玛克,
                  腰里别着皮恰克,
                  头上戴着台勒白克,
                  脚上穿着秋鲁克,
                  左手举着台亚克,
                  右手拿着艾捷克,
                  兜里装着库纳克,
                  胯下骑着依歇克,
                  背上背着卡巴克,
                  怀里抱着冬巴克,
                  到处寻找奥佳克(我原记为阔恰克,老兄纠正,在此致谢),
                  因为饿着库萨克。
                  (二)
                  早上就碰恰达克,
                  出门踩上夏巴克,
                  头朝下摔了个毛拉克,
                  “哇佳”崴断了帕恰克,
                  伸手想捡派帕克,
                  抓住的却是孔木恰克。 (8月下旬至9月上旬回新疆走了近20天,见到了许多好朋友和同学,心情非常愉快。此期间,不但唤起许多珍藏的记忆,还回忆起一些几近遗忘的维语词汇。一天,同学发来祝福的短信,每句话均由半句汉语、半句英语词汇构成,但才疏学浅的我只能看懂大致的意思而组织不了回复的语言。为难间,突然想起一些维语词汇,便试着将它们和汉语串联起来发给同学和朋友,不料竟效果不错。今天斗胆发到吧里,希望朋友们开心一笑,也算小别后的见面礼。)


                  IP属地:浙江24楼2013-07-27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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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涝坝的回忆(往事片段九)(2006-09-18 22:50:42) 转载▼ 分类: 和田往事片断
                    九、涝坝的回忆(往事片段九)
                    小时侯,和田的许多地方都有着大小不一的涝坝,在许多涝坝旁,都留下了我和小弟兄们欢快的足迹和笑声。
                    记得住在合作办事处院里的时候,院子东边和邮电局相连处有一个涝坝,边上长着一棵挺大的柳树。那时刚学会叠纸船,兴趣很浓。经常和几个小弟兄到涝坝放纸船,比赛谁的船承载力大,船上能放住土块、石子而不沉没,再就是看谁的船抗浸润能力强,在水面漂浮的时间长。为了能取胜,经常跑到纺织品门市部的后门寻找包装商品的牛皮纸叠船。几个小弟兄常常为船的大小、土块石子的多少争得面红耳赤。
                    当时公安处院里的涝坝中沉着一个很大的木桶,木桶那黑色圆弧形的边缘在深绿色的水中若隐若现,很像某种动物的脊梁。有一天中午我站在涝坝边上的栅栏外出神地望着水中那一弯黑色的影子,脑子里不由就联想起巨大的鱼和蟒蛇。也许是看的时间长眼花了,或者也许是联想的太丰富把自己也带进去了,我忽然感到水中那一弯黑色的影子动了起来,并迅速朝岸边移过来...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掉头就跑,只感到两条腿软得不听使唤。当时正是中午,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跑出大门外的,只记得紧紧地靠在院墙上老半天动弹不得......从那以后很长时间我不敢到那个涝坝跟前去。
                    有一年大概是春天的时候(还穿着棉衣),院里的涝坝开始灌水,浑黄的水夹带着浮冰块从水渠中“轰轰”地流进涝坝。水灌满后,冰块漂满了水面,我和几个小弟兄就站在岸边用木棍捅着冰块玩。当我探着身子捅一块距离较远的冰块时,因为重心太靠前失去平衡,一下扑进了水里。看到我掉进水里,几个小弟兄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冰冷的水顺着领口和袖口灌进来,激得我浑身哆嗦。我当时也很害怕,但稍微冷静了一下后马上用颤抖的声音告诉小弟兄将棍子伸过来,我使劲抓住棍子移到岸边,在小弟兄们连拉带扯下爬了上来... ...回到家后自然挨了一顿打,然后光着身子在被窝里趴了两天,直到棉衣裤烘干后才得以出门。
                    县医院旁边有一个挺大的涝坝,涝坝周围有很多的人家,有的人家的后窗户就紧临水面。这个涝坝是我们最熟悉的,不仅因为经常去那里挑水,还因为经常在涝坝旁的小家属院摘桑子吃,或在涝坝边上钓鱼。冬天的时候,许多维族人拿着斧头砍开厚厚的冰层,将冰块运到冰窖储存起来,来年时做冰激凌或冰碴碴。每当这时,我们一帮小闲汉就很卖力气地帮他们递工具、推冰块,忙得不亦乐乎。在这个涝坝旁的小家属院,我认识了阿不拉、艾买尔江等维族小弟兄,大家经常坐在树荫下一边吃桑子一边毫无边际地胡扯八道。想起来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
                    也许是从小听江南水乡池塘荷月之类的故事较多的缘故,小时侯对涝坝、尤其是绿荫掩映下的涝坝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记得广场西北角有一条小路通向一片维族人的居住区,那里有一个面积不算太大但周围长满柳树、杨树、桑树的涝坝。树荫很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幽绿的水面上撒着班驳的光亮,一条原木搭建的小栈桥通向平滑如镜的涝坝中央。四周是一片静悄悄的幽谧,只有蜜蜂的“嗡嗡”声在耳边萦回。我很喜欢那里安静的氛围,好几次逃课后自己跑到那个涝坝边静静地坐着。住在旁边的一个维族老太太刚开始可能以为我在那里调皮捣蛋,就撵我走,后来见我总是老老实实地坐着,也就不再管我。回想起来,一池碧水,柳枝垂拂,清幽静谧,真是太美了。如今生活在钢筋水泥的牢笼里,忍受着高分贝的噪音和污浊空气的污染,想再寻觅那份清净安适,实在只能是一种痴心妄想了。


                    IP属地:浙江25楼2013-07-27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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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杂学旁搜的回忆之一(往事片段十)(2006-10-03 21:09:21) 转载▼ 分类: 和田往事片断
                      小时侯虽然不喜欢上课,却热衷于杂学旁搜。记得一直到高中一年级,还和班上的几个同学醉心于观察蚂蚁。经常是先在地上挖个坑,然后几个人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抓来不同种类的蚂蚁放在坑中,然后隔着玻璃观察蚂蚁的打斗,常常因此兴奋得大呼小叫。直到有一次老师从操场把我们撵回来,并哭笑不得地问我们“你们还能不能干点别的”后,这种活动才算结束。
                      当时鹏程公社的门口是一片不大的漫坡,公社大门的两边是一字排开的各种店铺,其中卖药的铺子是我很喜欢驻足的地方。铺子从里边到门口是个倾斜的架子,各种各样的药材装在翻卷着边口的布袋里,整齐地摆列在架子上,旁边的架子上则摆放着各种带盖的木罐。药铺里终日散发着药材混合起来的特殊味道,很是好闻,当时很喜欢闻这种味道。后来的岁月里跟别人提起这段往事,别人说那说明你和医药有缘,应该是做医生或司药的。可惜,小时侯只知道有天无日地瞎混,正经的知识没学到什么,更不可能徜徉杏林、悬壶济世了!想想真是有点遗憾。
                      药铺的主人通常都是不苟言笑地正襟危坐着,或戴着眼镜捧着一本什么书口中念念有词地阅读。当有人来买药时,就见他一脸庄重地询问一番,然后从不同的袋子里抓出药材,用小等子称好,包在报纸里。或从木罐里用刀子挑出一些粘稠的药酱,也用报纸包起来,然后郑重地嘱咐一番。
                      当时院子门外的街两边也是一溜的小店面,有铁匠铺、小翻砂、公私合营的百货店、制靴作坊、眼镜店和其他一些已经记不清的铺面(当然也包括将我手指甲挤下来的榨油坊)。每当放学,我时常顺着这些铺面逐一走过,或看他们用铁皮做水桶、水壶,或看他们用牙膏皮、废铝锅铝勺融化后浇铸成皮带扣等小玩意,要不就跑到皮靴作坊,看人家裁剪皮革或钉靴底。实在没得看了,街边钉马掌的也能让我呆呆地看半天,心里琢磨他们用锋利的刀子削马蹄,马会不会疼,为什么要削等一百竿子也打不着的问题。有时候人家看见我很着迷,就让我帮助打下手。每当这时候,我总是很高兴地帮助剪铁皮、用小铁管吹火,即便是帮助倒腾臭哄哄的牛羊皮也是兴高采烈的,因为觉着是在学手艺。有时姥姥在家里做饭,喊我在灶火旁拉风箱。我就把捡来的牙膏皮、废铝锅片等装进用胶泥自制的坩埚里放在火上烧,希望也能熔铸出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一天坩埚摔烂了,我就用家里一把正在使用的铝勺装上牙膏皮等东西放在火上烧,结果把铝勺烧化了。姥姥做饭时找勺子,我也一脸无辜地到处寻找。其实那把烧坏的勺子早叫我扔到后院的猪圈里去了。
                      当时在县手工业联社对面和群众电影院对面各有一个缝纫社,院里的几个阿姨在那里做工,有时候我就跑到那里看她们扎衣服。家里也有台缝纫机,妈妈的手很巧,能在这架机器上为我们做出很好看的衣服。后来,我就不甘于站在旁边看了,动手把书包、裤子拆掉,然后再按自己的意愿扎起来。有一天,见到我又在缝纫机上瞎鼓捣,爸爸沉着脸问:“你将来长大就打算当裁缝吧?”听了这话,我再没有碰过那台缝纫机。


                      IP属地:浙江26楼2013-07-27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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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尽快和我联系吗,我的QQ是2399807191,邮箱是gysh4612@sina.com


                        27楼2013-07-27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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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老头也回忆一下和田(一)
                          65年我高中毕业了,那一年我19岁。按现在年青人的说法,是的多梦的年岁。然而,阶级把人分为三六九等,阶级成分高的人进不了大学,和我一样的许多高中生都落榜了,后来他们大都去了农村,农场,兵团,还算我的运气好,新疆教育厅要招一批应届高中生到新疆各地院校读少数民族语言,培养民族中学汉语老师。比如:新疆大学、新疆师范学校、伊犁师专、喀什师专、师范学校,和田师范学校。我们一批北京、天津、锦州、阜新、和田二中共计51人被分到和田。
                          和田——这个地名对我们高中生是个生疏的名字,中学团委书记赠给我一个笔记本,上书:“祝你为和阗的教育事业做出贡献!”我回家查了辞典,和阗多玉,天下闻名。带队的地区文教科的彭芳林老师告诉我们从天津到乌鲁木齐要走7天,到西安要换车,从乌鲁木齐到和田要坐8天汽车,我们一听头都晕了。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家乡踏上漫漫路程。
                          10月18日清晨,火车缓缓进了乌市,我们沿着高高的台阶走下了车站对面的乌鲁木齐旅社,一股怪味扑面而来,我想真是到了异域他乡,满旅社飘溢着牛羊肉的膻味,我从小不吃牛羊肉,对这有着天然的抵御(以后最爱吃),饭成了我到新疆的首个难题。第二天我请了假到二道桥附近畜牧厅看早一年来疆的同学赵德云,坐8路公共汽车路过碾子沟,南门,到了二道桥,满城都飘着那股膻味,住家都是泥打的干垒墙,低矮破旧,但是机关单位都是苏联式建筑,巍峨气派。在公共汽车上,一些汉族人问我从哪里来,我说天津,他们热情的拉着我的手,直说:我们是老乡,说祖上是杨柳青的,随清朝左宗棠到的新疆镇守边关,仔细听还真听出杨柳青味的天津话,说着我们一起流下眼泪,真是在这遥远的地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时乌市的天气已经很凉了,看见少数民族生活差别很大,老乡穿着破旧袷袢戴着破毡帽匆匆走去,而干部模样穿着苏式上衣马裤,戴着苏式帽子,真是天壤之别。小住二天开始赴和之旅。
                          20日教育厅派来的嘎斯车来接我们,嘎斯车是运二吨半的货车,上面加盖用三合板做的棚子涂上绿漆就成了客车。我们将行李码放好当座位,让女生坐里面,我们男生坐外面,开始了新的路程。第一站是托克逊,现在一、二个小时的路程,那时却要一天。


                          29楼2013-08-2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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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老头回忆和田(二)
                            将一篇66年写得《和陈毅元帅在一起的幸福时刻》贴上,本文66年发到当时的《天津晚报》,并附照片一张。


                            30楼2013-08-24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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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定闻香:什么原因文章贴不上去,文章和照片都在F盘文件夹里,照片很快贴上,文章在选择时就调不出来。有空我打电话问你!管老头


                              31楼2013-08-24 17:23
                              收起回复